清汤素面，些许葱花点缀在汤面，一颗荷包蛋搁置在正中，旁边还搭着些许蔬菜，颜色鲜艳，惹人食欲。
林言看了一会儿，吹开刚刚出锅的蒸腾热气，夹起一绺面条放入口中，温热暖和着一夜未曾进食的身体，他的眼底闪过一些讶异。
那抹讶异自然被白凝霜捕捉在眼底，她心里有些得意，不过还是明知故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特别是现在，昨天酒喝太多，吃点热乎的正好。”
“你还知道呀，喝了那么多酒。”白凝霜撇了撇嘴，指向堆积在一旁的酒瓶子，“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你还小，酒喝多了不好，特别是在外面，听见没有？”
“知道了，我不爱喝酒的，下次不会了。”林言笑着点点头，继续低下头吃面。
“呐，小言啊，你就那么讨厌做那些事情吗？为什么每次都有些抗拒呢。”
“没有，我只是怕…怕发生意外，那该怎么办？我还要读书，你也要上班，我很担心我们以后的事情。”
“以后？原来小言你真的有在想，那样就好了。”
幸福好像在这个瞬间洋溢在了脸上，只是一句小小的承诺，可又有那个女孩不会因为自己的另一半在考虑你们的未来而感动呢，哪怕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毕业了，你想做些什么？”
“我打算直接入职吧，可能会去做老师吧。”
“入职？做老师…”白凝霜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黯淡，“那也挺好的，去当老师的话，应该会很女孩子受欢迎吧，像小言这么帅的男老师。”
林言看着白凝霜，沉默了一会儿，他放下碗筷，“你生气了？”
“没有，这是你选的，我怎么会生气。”白凝霜摇头，可脸上还是写些着不高兴，“我只是以为你会考虑我的。”
“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一切都靠你，那我还在努力什么？”
“可这样不好吗？我们不缺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先不聊这个了，以后再说吧。”
“嗯，那我去洗碗吧。”
白凝霜似乎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往厨房走去，林言只是坐着，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问题在那里，只是他不愿意提，担心这些问题的前提，都是在于他们之间是有未来的，可这些真的会有吗？
……
阳光下的泡沫晶莹剔透，它们泛着彩色的光芒，美丽至极，却只有那么一霎，风儿轻轻触碰，它们便粉碎的无影无踪。
白凝霜盯着洗洁精摩擦出的浮沫发着呆，这样的争吵好像是第二次了，结局却都是以这种互相的退让收尾。
白凝霜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给他自由，林言不想生活在她的庇护之下的想法，她也理解，或者说，她很欣赏林言的这种性子。
可人总是矛盾的，这好像成了她与林言之间的一个结，她不愿意林言被社会的肮脏所玷污，可林言却又一心往前走，不肯停留在原地，等在她的身边。
“还在想那些吗？”
忽的，有手臂从腰腹处揽住了白凝霜，她感受着背后的体温，思绪被打断了。
“没有…我在洗碗呢，别打扰我，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林言在白凝霜耳畔轻轻说着，“我不在乎，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这个暑假…有时间吗？”
“当然有啊，我还有年假，你想做什么？”
“出去逛逛吧，到时候再好好聊聊以后的事情。”林言拨弄着白凝霜额角的秀发，惹得白凝霜觉着酥酥痒痒的。
“你变坏了…这些从哪儿学的？”
“先回答我，要去吗？”
“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我随你。”
“那我要去海边。”
“又是海边？上次不是去了吗？”
“那也是上次，中途突然有手术回去了，都还没玩够呢。”
“那好，那就去海边，我陪着你。”
“小言…我想了想，其实我尊重你的选择的，你要是想做什么你就去吧，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嘘！”林言将食指抵在了白凝霜嘴边，“说了先不聊这些了，还早呢。”
“那好吧。”
白凝霜点了点头，以后会怎样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无论林言选择什么，至少他们不会分开，她可以在下班后看到在家里等着她的林言，自己还可以为他下一碗最拿手的清汤面，最差…最差…他们还能像这样在一起，未来是能隐隐窥见轮廓的，那还算安心。
“剩下的你来洗，就当我罚你。”白凝霜挑了挑狭长的素眉。
“罚我？我怎么了。”林言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嗯…罚你不学好。”白凝霜拍下林言环在她腰间的手，“你以前可不敢这样的。”
白凝霜轻笑着走出了厨房，大概是去收拾昨晚喝酒留下的摊子。
林言看着白凝霜离开，她突然的退让令林言有些意外，白凝霜希冀与他答应给她的未来，即便是充斥着柴米油盐的生活也让她遐想，即便…只是口头上的承诺。
那些脆弱不堪恍若泡沫的诺言，该是多么的无力，林言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本可以现在就戳破泡沫，让一切到此为止。
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自己什么时候也是这么注重仪式感的人了？
林言笑了笑，拧开了水龙头，强劲的水流很快将泡沫冲的四散，消失不见了…
（可能白凝霜现在看起来比较偏贤妻良母那种样子，前期一直有在强调的控制欲现在并没有再刻意描写了，这是我故意的，举个例子吧，你特别喜欢的东西，当然不希望它掉了，但那个东西掉之前，你对它的担心程度肯定是不如你已经掉过一次之后的，失去过，你才会更想抓紧他。
林言现在在白凝霜眼里还是乖宝宝嘛，她担心，但是也相信，等真正发现自己养的宠物逾矩之后的白凝霜和现在的她会有一个比较明显对比，可能会更有感觉点。
虽然我说看这种书别带脑子，但是嘛，我也不想写的太直白，这些东西我就像这样备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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