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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呓

第一章 梦呓

奥菲利亚城 南郊

艾文的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好确定周围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无法动弹,像是被压了许久一样没有知觉。胸口中间像是插了一把刀子,灼烧般刺骨的痛。

为了减轻痛苦,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情绪变得有些惊慌。

“哦?醒了吗?”一道好听的女声从耳边传入。

这时的他才注意到,自己是被别人施了魔法,消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想说话,和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理论为什么要这样做,却根本没有回应的机会,耳朵只能听到,属于高跟鞋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的胸口忽然间被覆盖上了厚重,那女人像是将头靠向了那里,柔滑的发丝不住的摩挲着他的左手手臂,令他的脸色不由微微发红。

“心跳是骗不了人的呢。”

艾文只听到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欣喜于揭穿他的事情一样,口中开始轻哼起歌谣。

他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变得杂乱,像是在忙活着什么,玻璃瓶轻碰与液体摇晃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

「炼药师?」他心想道。

如果是通过药剂对他产生这样的影响的话,那么艾文相信他有办法破解,因为他本身便是一名炼药师。

但是艾文又听不到声音了,像是女人放下了手中炼药的活。

“帮我喂下他这支药,剩下的活你可以自己来,我出去办些事。”

“是。”

他只听到这两句话,转而走来的人走到他面前顿了顿,忽然用粗糙的右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像是隔着绷带或布条一般,让人感到不适。

“你将庆幸于你所侍奉的主。”

她的声音勉强可以听出是女性,但是却比一般的女性声音沙哑,活像破损许久的老旧留声机。

「快,快!」

他知道能说出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失去感官类型的药剂建立在人情绪的恐惧之上,所以他不断的在脑中回想自己所经历过的轻松愉快之事,想要快速的减轻药剂的效果,让他恢复。

黑色的视线渐渐泛起紫红,这些游动的纹路渐渐填满他的整个视线,使他的双眼能渐渐感受到光芒。

耳边玻璃瓶摇晃的声音愈发接近,慢慢的,它的瓶塞打开,其中的液体慢慢灌注到试管中。

那人用一只手轻轻向内挤压他的两颊,使他的口腔微张,冰冷的试管贴合到他的嘴唇边,被迫使他服下,试管内的液体有些发腥,但冰冷感却极大刺激了他的感官。

给他服下这药后,脚步声又远去些许。

他无神的双眼逐渐变得还原神采,浅棕色的双眸不断抖动着睫毛,试图接受来之不易的光源。

这时的他才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里像是一处山洞,外面的天空还是夜晚,头上的吊灯放出惨白色的光芒,他的头缓慢向左靠去,发现密密麻麻的,整齐摆放的试剂架。试剂架中间,一名老妇身穿黑色长袍,面对着他,调配着手中的试剂。

他微微抬头,用完的试管被她随意的丢弃到床边的床头柜上,其中的残液还在往外释放出妖冶的红色,像是什么动物的血液。

想到这里,他不由感到反胃,但事到如今却也只能强忍着,双眼时刻盯着老妇的行踪。

面前的老妇或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她不仅完全没有发现艾文的异样,而且双手也因激动,不时地滴落几滴未调配完全的药剂,落在地上,散发出浓郁的腥臭味。

透明的药剂变得紫红,其中还看到有长条状的物体在游动。艾文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她欣喜若狂的在灯光下观察着试剂,他的右手渐渐释放出火焰。

“成功了,这便是你侍奉主的凭据!”老妇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老妇正在缓慢向他走来。

她仍在虔诚的观望着试管内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喷薄待发一般,丝毫没有观望到艾文正以一种极度厌恶的神情看着她。

待到老妇走到他身旁一米以内时,他右手的火焰转瞬间变得猛烈,赤红色的光芒包围着握拳的右手,向着毫无防备的她冲去。

“嘭!”

黑色的长袍包裹着老妇向后冲去,她的身体被猛地砸向试剂台旁的墙面上,后脑磕向墙边的柜子一角,流出殷红的鲜血。

试剂飞出,落在地上,发出腐蚀性的“呲呲”声。

老妇的双眼瞪大,似乎到死也不知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咳!”

艾文坐起身来,紧咬着牙齿,刚才服下的第一支药剂貌似是起了作用,尤其是刚才用出魔力之后,导致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发热。

“天杀的...邪教徒!咳...”

还好自己的衣服都还在,只是被人下了药。等回去之后,再看看那支红色药剂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吧。

他抬起右手,支撑起自己下床,感受到身躯越来越热的他强忍着难受,亦步亦趋的走出山洞。

他的脸色通红,神色已经显出疲态,无穷无尽的光影开始充斥着他的视线,头上时不时冒出白色的蒸汽。

“马上...快...”

看到自己从山洞中出来,又看到面前十几米高的悬崖,他变得悬而未决,转而试图将身子靠向悬崖边的阶梯上。

但他的试图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现,整个人便晕了过去,身子向后冲下了悬崖。

「死的好窝囊。」

这是他来得及思考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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