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丽娅忽然觉得,柯罗诺斯说得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莫伊拉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许应该离她远一点。
“我能为你做什么?”
即使对一方的怜悯和同情似乎常常被异化为对另一方的仇恨,并常常被当作要活下去就不应拥有的特质,但莫丽娅并没有去阻挠自己的同情。带脑子的、不泛滥的、充分为所有人考虑的同情心是好同情心,同情本身不是挑拨对立让人争斗的东西,人才是。
“你继续插钥匙吧,记得只用钥匙碰我的尾巴,因为钥匙也是我用我身上的东西做的,碰到尾巴应该不会触发诅咒。没有孔就直接刺进去吧,同时你要念诵新的咒文,我现在给你念一遍。”
“慢着,我拿点东西记一下。”
莫丽娅轻车熟路地掏出纸笔,正像她从前对付芙蕾雅时也能常常掏出东西作图一样。
“我知道你的行为,你略有一点力量,也曾遵守我的道,没有弃绝我的名。看哪,我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敞开的门,是无人能关的。我耶和华所膏的居鲁士;我搀扶他的右手,使列国降伏在他面前。我也要放松列王的腰带,使城门在他面前敞开,不得关闭。”
写写画画的时候,莫丽娅并没有一言不发:
“话说你说的这个怎么好像是圣书上的东西啊?你上次说的好像也是。”
“当然是因为,圣书上的话有力量了。圣书可比圣教会的历史早,甚至比神代的历史还早。和神代那些能够被一箭射没的假货相比,圣书的作者似乎是真正的神明。即便不是,起码和神代的那些仗着神泉欺负我们幻想种的狗东西不是一个量级。”
俯视着在自己脚边原地坐下垫着膝盖拿本写字的少女,莉莉丝叫了暂停,并示意莫丽娅站起来。在莫丽娅刚站起来没多久,她的腿弯就被什么东西轻轻推了一下,与此同时莉莉丝也推了她一把,于是莫丽娅感觉自己似乎跌坐在了什么高高的东西上。
她很快知道自己坐上了什么东西,因为推倒她的莉莉丝后退了一步,在她让出的空闲里凭空浮现出了一只半透明的紫色方盒,约有桌子这么高。
“坐着写,能快一些。”
道谢的莫丽娅继续在桌上工作,莉莉丝再次口述,语速和听写一样刻意放慢了。即使察觉到了莉莉丝现在绕到了自己的身后,莫丽娅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两人之间也算有一定的信任关系。就算两边真有什么恶意想要动手,但在这种互相需要的情况之下也是做不到的,除非她们忽然不带脑子了。
刚刚写完,莫丽娅默默看着自己写下的字迹,看看有没有拼写错误或者遗漏。感觉检查无误可以开搞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温热弹嫩的重量。不清楚这重量的成分有多少是故意在往下用力,但感觉这个多少有点压脖子。
刚想开口让她挪开一点的时候,光滑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接着胳膊从此经过,自己刚刚写好的本子被拿走了。
“别动,让我看看有没有写错,哼哼。”对方的声音重新带上了轻佻的笑意,看起来似乎没事了。
“那个,打扰一下,我现在感觉脖子要断了,没什么事你可以起来吗?”
“听~不~见~,听~不~见~”
头顶有被包裹进去的征兆,而且头顶的莉莉丝似乎笑着加大了力度,骤然增大的压力让莫丽娅意识到,对方似乎刚刚开始有意识下压,几秒前的自己只是充当了胸托的功能而已,莫丽娅也知道对方没有穿内衣,换句话说……
那就是那东西自己的重量……
似乎明白了故事书里所谓的肩膀酸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刚才脖子要断只是随口胡说的,并没有到那种程度,即使现在对方故意用力也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毕竟莫丽娅自己又不是什么传说英雄,真那么疼肯定会叫出声抗议的,甚至可以生气。
不过,为了保护脖子,在现在这种对方有意下压的状态下,还是不要继续挺着脖子比较好,她可不是硬着颈项的百姓,该趴着就趴着呗。
趴下去之后的莫丽娅发现自己的处境有所好转,因为人体结构原因,她自己的压低高度本质上是一种前倾让下巴贴在桌子上,而在放低了高度之后自己其实也失去了半个支架的作用,有明显回弹感的重量从头顶滑到颈后,最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还就那个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也可能是对方不闹了。
“全对,你照着念吧,念完就把钥匙刺进来,这次应该能行。”
“好。”
听到要求的莫丽娅起身接过自己写好咒语的本子,再一次掏出莉莉丝之前递给自己的钥匙,然后发现那把钥匙现在似乎变成了一把锥子,也不知道莉莉丝是什么时候改动的。很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锥子的尖端,莫丽娅意识到这东西现在非常的锋利。
然后觉得莉莉丝似乎已经没有脑子了。
“那个,莉莉丝,有没有一种可能,”
手里握着这个曾经是不到两个指节长的方头小钥匙现在锥头却有两拃长的锋利硬物,莫丽娅看向对方线条优美光滑细嫩甚至可以说是吹弹可破的脖颈:
“这个东西其实是要对着你~~~的脖子捅的。”
“不啊,不是要替我开锁吗你捅那个铁环就行了,捅我脖子干嘛?”
“但凡我哆嗦一下你脖子就要开喷泉了,你敢让我捅那个铁环我不敢捅啊!”
“哎呀,放轻松嘛。找回记忆之前,我可是迷宫130层的首领怪物,哪那么容易死。”
“你确定?”莫丽娅还是不太接受这种搞法:“看样子这个就是你变的啊。那你能把这个变回去吗?我会小心不让手碰到那个铁环的,不过那不是你的尾巴吗?拿刀往里刺?”
“你只管念和捅,其余的交给我就好。来,捅我!我准备好了。”
带着战无不胜的笑容,莉莉丝指着自己颈部的铁环,背靠着石壁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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