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
言真给脸色憔悴的易水倒了一杯水。
“麻烦了。”
“哪里,这样几天了。”
“不记得了,我好想睡觉。”
易水低着头,眼皮已经沉重的要耷拉下来。
这里是后厨连同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从大门到墙壁全都是厚厚的隔音层,房间并不大,只有五六平左右,房间中央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灯下面是一副很普通的座椅。
一张桌,两把椅子面对面。
这如同审讯室一般的地方,让易水不由得犯困。
“还不可以睡哦。”
言真扶住他,帮他摘下那紧绷的领带。
“我,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很大的事,您只是得了焦虑症而已,一点小病而已。”
“你说的这玩意好像不是普通的病吧。”
易水仰起头,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只是小病,你只是压力太大了而已。”
言真又点起一盏香炉,沏上一股茶水。
“不介意的话,您不如跟我讲讲您的故事。”
“多管闲事,你以为自己是心理医生吗?”
“我不是心理医生,只是一个倾听者而已,当然您把我当情绪垃圾桶也可以。”
“那就更好笑了,我凭什么对你发脾气,就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不。”
言真微笑着递出一个账单。
“一次收费200元,您只是我的客人而已。”
“你…哈哈哈哈,真受不了你,真聪明。”
易水理解了言真的意思。
如果作为朋友向他倾诉,易水只会感觉自己在给别人传播负能量,给别人添加负担,如果是给钱的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是客人,所以就算是说得再多,言真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因为给了钱,言真有义务保密,因为给了钱,易水更不需要承担心灵上的负担。
“有烟吗?”
“中华,芙蓉王,七星,黄鹤楼,您要哪个?”
“华子吧,抽别的我咳嗽。”
其实,抽其他牌子易水也会咳嗽,毕竟他其实并不会抽烟。
点上一根香烟,易水将湿漉漉的头发撸上去,摘掉眼镜。
易水顺手从桌洞里拿出一个铺着湿巾的烟灰缸。
“准备的挺周到嘛,陪一根?”
“无妨。”
言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抽了一半的白沙烟硬盒。
……
易水嘴脸有些抽搐。
这可是五块钱一包的老旱烟,老烟枪抽一口都得咳嗽半天。
接着,言真又掏出看起来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生产的火柴。
“刷、”
先为易水点上,然后自己再给自己点上。
“你到底几岁啊,跟个小老头似的。”
“生活所迫。”
言真并不喜欢抽烟,他不像易水这样的新手,他经常抽。
陪那些来这里像易水一样沮丧的客人抽烟。
烟,也只是服务的一部分,所以最便宜的就好。
“您可以讲您的故事了。”
“让我想想。”
易水弹了一下烟灰。
“你,恨过自己的兄弟姐妹吗?”
易水的故事,就是一个这样的故事。
易家是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位于河北的石家庄四周的小农村里。
爷爷是一个大酒店里的掌勺大厨,所以他们家从爷爷那一代到现在家庭都算小富裕。
奶奶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基本就在家里做做手工活,打打麻将过日子。
爸爸是一名医院的主治医生,是个性格比较幽默诙谐的人。
母亲是当地的一个片警,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女性。
按理来说,这样家庭出生的易水算是含着半个银钥匙出生的孩子了。
一切的改变。
是从八岁那年的冬天。
那天,作为北方城市的下起了大雪。
雪地,在当时的小易水眼里就是玩乐的天堂。
当时,爸爸妈妈带着小易水在湖边玩耍。
“爸!你看我堆了个你!”
小易水兴奋的指了指身旁和自己一样高的雪人。
“不错,怎么以后想学雕塑,那我再给你加个艺术补习班。”
“碰!”
雪人被易水一脚踹翻。
“你!”
易水他爸气的脸都绿了。
“略略略~”
“这小子,真是被我妈惯坏了。”
看着跑远了的小易水,易父叹了口气。
“得,你今天又得给他洗衣服了。”
“没事,不是刚买了洗衣机嘛,让他多玩一会儿,难得你不加班陪陪我不好吗?”
易母倒是觉得易水离开给他们两个创造了二人世界。
她是一个很浪漫的女性。
对易父的爱也非常的浓烈。
“也是,我也好久没陪陪我漂亮的老婆了,嘿,亲一个?”
“你想要二胎啊,每次说亲就动手动脚的。”
“嘿嘿。”
“滴滴滴滴滴滴~”
正在二人亲热时,易父腰上别着的BP机发出刺耳的声音。
“啧!”
易父不满的按掉机器。
“又要加班?”
“还能咋办,谁让咱是医者仁心呢?”
“别贫了,快去吧。”
易母有些失落,没好气的锤了一下易父,算是对他小小的报复。
“我打车去,车留给你。”
“嗯,知道啦,今晚门我可就锁了哈,最近不安全。”
“行嘞,我走了!”
易父屁颠屁颠的去路边拦了一辆车,上车前对着易母献上一记飞吻。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雪地里,易母的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羞。
直到出租车远去,她才回过神来。
似是回忆了自己与老公的一些甜蜜过往。
“妈,你看。”
衣角被拉动,易母低头望去,只见易水浑身湿透,手里拎着两条大鲤鱼。
“臭小子!你这是去干嘛了!”
易母赶紧拿围巾给易水围上。
“嘿嘿,我去河里捞了两条鱼,我们今晚喝鱼汤吧!爸爸呢?”
“他有事要加班,鱼给我,我们赶紧回家,你要是冻感冒了,可不是一碗鱼汤能救你的。”
易母左手将鱼拎过来,右手拎起自家儿子的耳朵。
这混世小魔头是真的被惯坏了,仗着和自己爷爷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成天逞能。
“别拉别拉,疼,我错了,妈!”
“知道错了?”
“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易母撒开手,易水有些委屈的揉着耳朵。
他爷爷经常带他冬泳,下河捞鱼这点事算什么呀。
“妈,问你件事。”
“问。”
“你们二胎,准备生男的生女的,我可喜欢妹妹哈~”
“臭小子!讨打!”
“略略略~”
北方冬日的雪地是如此的寒冷。
阳光,却是如此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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