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墨菲佐斯必须承认，他刚刚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他不过就是看不惯，一个没忍住给勇者上了一课，咋就要火了呢？
而且这没道理啊，听布拉德利这么说，教廷内部岂不是早就被渗透得跟一个筛子一样，说四处漏风都已经算往轻里说了，饶是布拉德利再不在意自己的身为教廷一把手的权威，就从他深思熟虑的性格来看，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不会有错了，这老头一定是在吓唬他！
布拉德利反问道：“这不正是顺应了你的期望吗？”
墨菲佐斯忍不住爆粗道：“期望个鬼，这根本就是惊吓了。而且这中间肯定省略了不知道多少的过程吧！？除了直接洗脑，我很难想象还会有其他人像你一样坦然地接受一头巨龙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事实。”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勇者大人，她不就很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她那是特例，不能算。像马尔斯那家伙，即便身为你的养子，他不是一样时刻地提防着我吗？”
墨菲佐斯很快便找了一个反例来反驳布拉德利，结果只从布拉德利的脸上再次看到了那高深莫测的微笑。
布拉德利这么笑起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绝对！
好在这让龙不安的微小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某老顽童收敛起了他的玩笑心：“好了，不戏弄你了，你说得没有错，无论是让上层的贵族还是底层的平民接受你，都需要一个过程，虽然不至于漫长到连你都受不了，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我的本意是想要给你一个预警。”
“你这预警也太早了吧！？”
“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总不会有问题，不是吗？更何况我这也不是纯粹的‘预警’，在圣城居民逐渐接纳你的过程之中必然会出现反对的声音，或许大多数贵族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选择观望，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沉住气——”
“你是说会有人来找我茬？”
如果真有人主动找茬，墨菲佐斯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正好能够发泄一下他长期淤积起来的不爽。
怕就怕一直有人在暗处给他使绊子。
布拉德利说得这么隐晦，说明他指代的那些人，身份至少与他持平，要动起真格来根本不会因为他的介入就改变主意。
这么说来，难道是奥德曼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那两位吗？
布拉德利却摇头，算是将墨菲佐斯刚才的思考给否定了。
“不一定是找茬，所以我才让你提前做好准备，顺便这两个月里少惹事，否则我没办法将你的声望推至最高点，因此出现的任何问题，你后果自负。”
习惯了总是挂着慈祥笑意的布拉德利，突然见到他威严不容置疑的一面着实有些让墨菲佐斯难以接受，顿时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那……什么叫惹事？有个具体的标准吗？”
“有不懂的地方就多去问问阿诺德吧，他会告诉你什么事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只要你不触犯到这些禁忌之事，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行吧，就当是听从当初临别时索菲亚的叮嘱，稍微压制一下自己的性子吧。
“作为补偿，我会帮你留意一下你在意的那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获得哪方面的情报，我不过过问其中的原因。还有，如果你实在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那就去找马尔斯，在与他的战斗之中，多少能够让你能够发泄一下怒火。”
这老头……还真是深谙大棒加胡萝卜的道理啊。不过他的做法确实从客观上让墨菲佐斯心理好受了许多，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发泄本性的途径——
就是这个途径嘛，总让墨菲佐斯觉得有亿点点奇怪。
“确实，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确实会狠狠揍他一顿，但只要一提起那家伙我就感到囬气，你就不怕我们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吗？”
“当然不会。”布拉德利笃定地笑道，“因为马尔斯他亲口和我说，他对你的感官已经有所变化，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对象。”
这就更奇怪了啊喂！？
本来上午马尔斯态度的突然转变就让墨菲佐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现在又经由布拉德利的口这么一说，除了诡异，墨菲佐斯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
布拉德利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墨菲佐斯此时的反应与表情，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说道：“这可是那孩子第一次认为自己还有做得不足的地方，他从小就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并没有因为天赋出众而有任何偷懒的行为，让他得以成为教廷史上最年轻同时也是最强大的审判官。他永远保持着对自己绝对的自信，凡事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除了我，他从没有听进去过任何其他人的劝说……”
“很抱歉打断了你，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他单方面的变化而有所改观。”墨菲佐斯赶忙打断了布拉德利的自豪流露，“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我怎么感觉他和安柏很像？”
同样的天赋异禀，同样的勤勉努力，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也就他那自信到自负的臭脾气了。
“你说的没错，如果那个预言不曾出现，或许他现在的身份就不仅仅只是教廷的首席审判官那么简单了，可能要比如今的勇者大人，地位还要更高。”
布拉德利的语气急转直下，他脸上的自豪消失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预言将他成为勇者的道路完全堵死，命运告诉他……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实力精进到何种程度，他都无法成为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马尔斯曾经因为此事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他只是从消沉之中走了出来，但彼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虽然墨菲佐斯不明白为何布拉德利突然要和他讲起这件事，但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明明只是三十出头的马尔斯，看上去却是那么沧桑。
即便是墨菲佐斯都觉得马尔斯很惨，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暗爽。
同时也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既然如此，他应该对安柏充满了嫉妒才对，为何他又会成为安柏的老师，教导她作战的技巧呢？”
仅仅只是因为受到了布拉德利的委托吗？恐怕不够，至少不会让他那么认真，甚至于在与安柏的相处之中产生了类似于父女的感情。
“因为……他从勇者大人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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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
出去接了个人，还顺带一起吃了个宵夜，回来就晚了，所以又在这个阴间的时间更新，很是抱歉。
明天我尽量早点更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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