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怎么一个二个都要向我推荐伊莎玛拉“大贤者”？雪影就算了，那个和我素不相识的巫师也是……
夜晓辰的阅历带给了她丰富判断经验，尤其是这种“你身边所有亲朋好友，都在向你推同一款产品”的感觉最让她感到怀疑。
如果说雪影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向她推荐这位巫师，夜晓辰倒愿意欣然接受，但今天初次见面就向她力推伊莎玛拉的女妖巫师都是这样，就有大问题了。
夜晓辰沉下心思，认真地思考起现有的情报，第一个疑惑的点是雪影的那句“你身上所有的要素都符合伊莎玛拉‘大贤者’的XP”。
要素……“大贤者”与我素不相识，如果说雪影认为我一定会受到“大贤者”的喜爱，那么我“讨喜”的地方有很可能是可以被直接观察或者体现出来，像是性格、喜好这种需要花时间来分辨的事物概率就不大了。
神河联邦有位著名导演说过，一个角色令人讨喜的地方往往集中在其特点上，或许这种特点不会符合所有人的口味，但是它一定有适合它的人群……
模样？法术？混血？或者，大胆一点，说不定雪影看出了我的本质，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大众眼中，寻常意义上的混血种……
可是这样又无法解释那位女妖巫师的态度，雪影是女妖王储，有这份洞察力相当合理，那个女妖甚至不是大巫师，没道理能轻易看透我的伪装……
“雨汐，你有什么头绪吗？”
在她思绪紊乱的脑海里，悠悠女声传来：“女妖是喜欢专研法术的种族，在我们曾经所属的那个世界也是如此。您能被女妖看中，这就和刚才那位巫师所说的那样，您身上存在足以影响法术基础的因素。”
“这或许是您嵌合体的特性，亦或者是您修改进化后的概念投影，甚至可能是您独有的审判技。可能性实在太多了，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并不建议您前去拜访那位‘大贤者’。”
“嗯，这是肯定的。毕竟，提议终究还是提议，我会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
夜晓辰抬手抚摸着下颚，现阶段的情报还是太稀缺了，没法做出有效的推论。
既然没有思路，夜晓辰不打算在精神内耗浪费时间，花了半小时去找了个合适的旅馆。
……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奥卡姆我们出去一趟。”
把所有人都搬进旅馆后，夜晓辰实在不想去看床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众人，转身走出房间。
“雾镜星港没有深渊之蛇的办事处，甚至没有提供武装保护的组织，能在这里执行任务的佣兵，除了护送和接待，剩下的就是和女妖签订了长期合同，有资源有人脉的佣兵。”
奥卡姆跟上了夜晓辰但等他重新看向夜晓辰时，对方已变幻了形象。
原本的黑夹克和白色衬衣，变成了深邃古典刻有烫金纹路的黑色长袍，戴上了同色的尖顶软帽，出门之前还瞥见的银白发丝，变成了一缕漆黑的瀑布，垂直地悬在后背。
“「幻象」？”
“我暂时还没那个心情。”夜晓辰扶了扶被角顶歪的尖顶软帽，不是太在意地回答到。
“染发剂而已。”
“……好吧。”
奥卡姆轻笑着摇摇头，他可没想到夜晓辰的回答如此风趣幽默，回想起队长似乎刚登下星舰，身上就带着一股奇妙的错位感，那个时候起她就在使用「幻象」了？
队长最近总是给我一种虚幻飘渺的感觉……我本以为先前的试探，已经足够让我揭开她神秘的面纱，结果越试探越是发现，我看到的不过是她的冰山一角……唉，短短几年时间就能破例晋升A级佣兵，她果然不是那种我能理解的家伙……
“去哪？”奥卡姆突地意识到，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看中了这个佣兵小队未来的潜力，而是夜晓辰这片漆黑深邃的蛇鳞选择了他。
而对方，也不过是一条潜伏在阴影当中的蛇，上面万千蛇鳞中微不足道的一片。
“去酒馆，合同和金钱总是喜欢聚集在那种地方。”
夜晓辰意识到了奥卡姆在思考什么，但她可不知道奥卡姆刚才经历了那么多的心路历程，再一次伸出手将尖顶软帽扶回正轨后，她抱怨了一句：“这种帽子真难戴，尤其像我这种头上长着双角的人……你可以讲讲自己的提议。”最后一句她是对奥卡姆说的。
“我？关于委托我和你的意见一致，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惜高价也要拿到女妖群星的深入资格，我很清楚这里除了法术理论框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一位A级佣兵的视野。”
“女妖的法术框架……这算是理由之一，毕竟我也……算是一位高位术师，六年的时间已经将我的法术修砌至靠近极致，有机会更进一步当然更好。”
夜晓辰再次扶回颠倒的帽子，随后有些不耐烦地摘下，更换了顶大一号的尖顶软帽。
这顶帽子自上以下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庞，相对之前更加宽大的帽檐，差点就要抵住旁边低头沉思的奥卡姆身上。
“抱歉，我觉得在术师的天堂，这样的服饰是比较合理的。”
夜晓辰扶过帽檐，含笑解释。
“我更喜欢穿常服。”后者微微颔首，见夜晓辰岔开话题，意识到对方有自己的深意，便不再深究。
反正能留在女妖群星对我和伊诺克有巨大的裨益，金钱的消耗只是其次……她能弄到那么多名额，说明深渊之蛇内部有不少关系，呵，说不定这位队长就是我抓住晋升A级佣兵的一次机会……
……
雾镜星港内建筑使用最多的是贸易商所，次一级的则是武器交易所，像酒吧酒馆这种在外界娱乐用的场所，在女妖的领域反而少的可怜。
这是受到了王庭巫师的干涉所致，而在女妖们接触外界而重新撰写的《王庭圣典》中，对酒精等发酵饮品她们有如下记录：
破坏精神稳定、干涉理性思想的邪门歪道之物，作为探究术式极限的学者，应时常保持大脑环境的平静和稳定，而不是让这些卑鄙的外乡人带来的液体迷惑心智！
综上所述，等到夜晓辰和奥卡姆找到一家规模还行的酒馆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在过去，夜晓辰是个勤勤恳恳又违法乱纪的普通佣兵，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时间来让自己放松，而酒吧算是她除了主机、游戏厅以外，少有的放松场所。
但因为人类三联邦都大力倡导和推崇未成年人不饮用酒水，她很少能在正常的酒吧里喝到一口好酒。
像星系空间港虽然不存在日夜这一概念，但同样设有固定饭点、下班点，这是为了不让空间港内的时间混乱，为过往旅客提供参考时间的对象。
此刻星港内正值饭点，酒馆内人满为患，固定座位早已被占满，许多不同种族的旅客、商人只能站着喝酒对吹。
两人找了个边角处避开挤在一堆的酒客，来到吧台前方。
“南方哥顿啤酒三马可一杯，赫尔提尼黑麦啤酒五马可一杯，十个群星时前，送来了帕特雷斯那边的著名烈酒米诺斯牌伏特加，或者你们想来一杯雾镜星港特有的群星威士忌？呵，我们这里的啤酒都是老板专门培养的啤酒花酿出来的，在别的地方你们绝对品……喝不到这么帮的啤酒！”
酒保原本想用“品尝”这个词汇，但随即又想到特色啤酒终究还是啤酒，配不上“品尝”这个词汇，更改为了饮用那些低俗液体的形容词。
“来杯赫尔提尼。”
两人来酒馆又不是真的来喝酒的，夜晓辰随便点了杯啤酒打算应付过去。
“还是来杯群星威士忌吧，好不容易来次女妖群星，要是不试试当地的特色可就太可惜了。”
奥卡姆边说着给夜晓辰试了个眼色。
“嗯……好吧，那就听你的。”夜晓辰把手靠在吧台上撑下巴向奥卡姆笑着说道。
酒保重新看了两人一眼，对着奥卡姆嘿了一声：“最近的旅馆距离这里有十多公里，价格也不怎么便宜，而且最近星港里卖的**质量很差，你最好有存货。”
喂！你把我们想成什么关系了？
奥卡姆脸上顿时带起一阵黑线，他可是有正经女朋友的人，本来撇下伊诺克和夜晓辰出门就够以后伊诺克碎碎念的了，这个酒保又好死不死踩在了他的雷点上，当即就想提起袖子修理酒保一顿。
“利斯希！我上周是怎么跟你说的？禁止议论客人的私事，给我滚去仓库替换威廉！”
酒保的身后，一位执事装的半老男性不知何时出现，他给了酒保脑门一巴掌，愤怒地喝斥道。
“好，好……”
酒保低声下气地放下酒杯离开了吧台，半老男性随后整理了下衣领，面带微笑地向两人道：“两位非常抱歉，是我没有管理好底下人，介于他刚才的言论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二位的威士忌我们将免费提供一杯。”
“你最好在这方面多管教他们，我和我的堂妹不过是路过这里，要是换做某些有钱的商人，啧啧，驳了他们的面子可就不是两杯特色威士忌可以解决的。”
他在“面子”两个字上用了重音。
奥卡姆的脸色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作为一位常年混迹市井，晋升远远没有指望的底层佣兵他虽然和宽厚大度、善良大方这种词汇不沾一点联系，但同样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强硬，什么时候应该留出面子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麻烦你了。”
相对的，夜晓辰看上去倒不怎么在意，很有礼貌地对半老男性说了一句：“我的威士忌多加点冰。”
“好的，请两位稍等，威士忌存量不多了，我得去仓库里取一点。”
等到半老男性走进内门离开吧台后，奥卡姆幽怨地盯了夜晓辰一眼说道：“我以为按队长大人的性子，会直接提起那家伙的衣领把她扔出酒馆。或者，干脆直接把手枪塞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头往墙壁上猛砸，是什么让你冷静了下来，选择冷眼旁观？”
夜晓辰抬高了点帽檐，用一种很平淡很悠然，仿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口吻说道：“你把我想做的事情和说的话都做完、说完了。”
PS：马上要开学了，这学期准备做最后冲刺，更新的速度可能会慢下来……虽然我好像也没有快过就是了。(´இ皿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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