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与这个庞然大物缠斗了有一阵子,它的再生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在和周旋的期间它并没有停下,还在不断慢慢前进,周围的房屋建筑均被点着燃起烈火将整个东街照亮,我越过前线的时候才发觉这里究竟有多热。
很多士兵因为烫伤根本来不及撤离,只能倒在地上等温度渐渐往上升后成为熟食,接着变成一坨泥与泥土融为一体。
切断这家伙的屁股说起来简单,可我迂回了半天也完全找不到切入的机会,我本来想用光鞭甩绑在它的身上利用惯性带动身体从半空斩断这货的身体,可刚靠近它的身体就会散出极高温蒸汽抑制我的突入,哪怕灵活性低得很,光是那些高温蒸汽也足以导致我无法靠近。
整个东街道三分之一被烧成平地,数十米内没有落脚点,连我现在站的位置隔着厚木屐都能感觉到脚底发热。
已经蔓延到这个位置了吗,继续这样和它磨破也只是浪费时间,以它这种速度明天天亮前就能烧掉整个地下街,不能拖了!
可目前造成僵局的问题也没法解决,这货看起来好像很聪明但实则也很笨,它清楚我的目的才不断的释放高温气体让我无法靠近,可硬要和那些奸猾狡诈的高阶魔物联系到一起的话也太过勉强。
那些家伙们可都有着能化为人形且能潜藏在人类之中,绝对没有眼前这个家伙憨,现在没有办法接近,能作为远程攻击的手段…虽然有,可是后果她自己也无法预料,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用那种大规模AOE,这是要连着整个亚克维斯一起跟这个玩意送葬啊。
继续耗到头来整个东街还是会变成一片火海,自己的灵力也已经消耗过半,说实话我突然有点没自信了,早知道就这么难缠我肯定会坐地起价。
现在全身是汗让我真的难受至极,当然最令我难顶的是,刚才还奋战在第一线的士兵和魔法师们全都跑到后方看戏去了,现在前线战场只有我一个人在和这个魔物对峙。
合着这群人跑去找观众席了?唯独剩我一人站在这里像戏台上插满旗子的老将军,回头可得收这群人的门票才行。
“哼哼、哼哼~”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扭头跑路撒手不管的时候,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少女稚幼的哼歌,是那种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旋律,听过又好像没听过,歌声就这样在耳边回荡。
童谣?
试图回忆了一下的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村子里一有老人过世就会让村里的女孩们戴上铁质的面具,穿着少量且露骨的衣服拉着手将逝者围在中心一边转圈起舞一边哼唱此曲,寓意对逝去之人最后的送别。
哼~讽刺的是,一旦谁家有人过世,来的人比结婚办喜酒的都多,在我看来简直和异端邪教狂欢没区别,全都是一群为了看少女身体的LSP。
这种童谣很类似地球上的儿歌,是这个西方世界孩童们最喜爱的曲子,主体旋律以诡异荒诞为主,给黄昏时刻还未归家的人啊,月亮就要升起了,可怕可怕的夜幕即将降临,迷路之人快快回家。
我依稀能记得当初听那些孩子们是这么唱的,词调中透着偏悲旋律的后半却欢快异常,也因为让我感到很怪异所以每当村子里那些德高望重专门办白事的老人来邀请我时每次都会拒绝。
那些衣服穿了也和没穿一样,我可还没有白痴到会答应那些色老头穿得跟娼馆里风尘女子一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跳舞又唱歌的XP。
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有人哼起这首曲子?
正当我疑惑之际,那声音近在咫尺,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打着阳伞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我的面前走过,她**着双足踩在热气直冒额的地面上没有半点不适,没有犹豫地往前走。
这一刻时间就像停滞了一般,不,时间的确被停住了,因为魔物抬起的腿停在半空,冒出的蒸汽就像被定格一样,视线内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冰蓝色,我注意到这不自然的现象后禁不住疑惑出声喊道叫住她。
“等等!”
听到了我的叫唤,少女缓住步伐,停止了哼歌扭过头来看着我道。
“亡者们不愿离去的夙愿,唯有献上曲别,以了此恨。”
不足十米的距离,居然会看不清她的脸,整张脸就像神仙下凡一样被刻意打上了圣光,齐腰的亚麻色长发岁风而摆,隐约能看见她那粉嫩的红唇微微上扬。
“你,你是谁?”我即刻反应过来心中提高了几分警惕。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她对着我轻笑一声。
“唔呵呵,我乃引路之人。”
“这怪物是你招来的?”
“不,”她摇摇头,目光看向了蜘蛛魔物,“这只是那群孩子们的怨气尚未消去,有尚未解开的心结形成的思念体,就算你在怎么厉害,只要她们的怨恨不散,就不会消失。”
“哈?”我听得有些懵,这人突然跳出来说什么啊,“怨恨?孩子?”
然而她没有回答我疑问的意思,继续接着道。
“让她们放弃世间的怨恨,为她们送别,自会离去。”
还没等我问出疑惑,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我的视野,周围的颜色似乎也恢复了,所有的一切又开始继续,她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真是的,突然冒出来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来啊。
不过她刚才说的话……
我眉头紧锁,视线微垂作沉思状,目光放到了这个正在努力往前爬的魔物,我没由来的想起了老父亲曾对我说过的话。
“知道吗小鹊,魔法对亡灵生物是不起作用的,他们可以完全免疫魔法,相对的也不会找人类的麻烦,也很罕见,亡灵术士刻意操控的除外,这种死去后对现世不舍或有未完的心愿所无法释怀就演化为亡灵,怨气重的可能会变成奇怪的东西,不过这种生物基本都会遵从自己生前的意志去行动。”
“那怎么对付它们?”
“其实根本没有去对付的必要,只要不主动招惹它们不会”
说起来,这货基本好像没有怎么主动进攻,好像都是我们这边在对它发动攻击来着,除了会捡地上的烂尸体来吃外,和老父亲口中的亡灵生物很贴近,联想刚刚那名少女哼的曲子,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所谓的魔物恐怕是…
因为东郊那边经常出现少女被拐走的案件,亡灵生物都会遵从生前为了的心愿,放弃世间的怨恨,为她们送别,零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我的心更加凝重了起来。
我懂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确实太悲哀了。
想通了前因后果,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备,停止了体内流窜的灵力释放,手中的光剑也随之化作斑点星光散去,我抬起手五指并拢按着自己的锁骨清了清嗓子。
此歌谣是献给那些死去的人们愿她们不再留有遗憾,怪异的曲调以清唱的方式献上,没有任何乐器的伴奏下,荒诞的主旋律依然能让人联想出乐章的哀叹和对亡者的敬畏。
我或许知道为什么村子里每当有人去世都会让人欢歌载舞的去送别,也许是这个世界规律,也可能是单纯思念寄托。
假寐中混入童话编织的幻影,误入浓雾仙境,成为几千数亿的旋律,思念的尽头,在遥远的地方实现,渴求着寻找彷徨不安的夙愿,被剥夺命运的不公,由诗人永世传唱。
渐渐的,我周遭的温度下降了,地面不再冒烟,蜘蛛魔物抬起的前肢停滞在了半空,它停止了前进,那颗神似异形的脑袋朝着我的位置扭了过来。
我停止了歌唱睁开眼静静看着这头魔物,不…也许在外人看来它还是很恐怖,可此时的它在我眼中,它…她们,已然化作一群少女,那些稚嫩的面孔看的一清二楚,各个都是芳华正茂的年纪。
还真让那个占星师说中了。
“我在此起誓替你们完成未尽的心愿,所以,也请你们安息吧。”
“咔…咔嚓…砰!”
随着我一声安慰性的话语,魔物的躯体大规模出现了龟裂,接着像被蒸发中的冰块逐渐化成水蒸气,直到外面的皮层化干后暴露出了里面的骨架,在撑了几秒钟后这个骨架也轰然倒塌碎了一地。
“你还真有一手啊,”躲在暗处观察许久的艾尔莎最终忍不住好奇跳了出来,她走到了碎骨的周围捡起了一块碎片,“这个大家伙居然就这样被你解决了,有两下嘛,不过至少是结束了。”
老实说在千奈鹊收起剑的那一刻她都有股想要冲上前的想法,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那个魔物唱歌,但至少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还真是不能小看这个人类啊。
艾尔莎那阴阳怪气的夸人让我很不爽,不过也懒得和她去争论,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果然寄生虫的脑子都不好使吗,事情根本就没有完全结束,还是说你是那种等别人打完了才出来捡功的那种人吗?”
“哈?我才不稀罕呢,就事论事罢了,你能打败这个魔物我确实很敬佩你,可你也别太傲了,你倒是说说看啊混蛋,这家伙明明都已经碎成渣了吧。”
“呼~那只兔子找来的人都是脑容量不足的笨蛋吗,那两个人你看不见吗?”
如果是对付魔物,亚克维斯政府只需要派遣魔法师和远程重兵,根本没必要让王子以身涉险来这种地下街,只会在重大节日出现的教会圣女更是没有来的必要,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正常。
艾尔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来的时候就有看到他们打着疏散居民的旗号在哪里做了一番演讲和安抚群众之类的话,她抬起头望向了后方那群看戏人群中最显眼的两人。
“亚克维斯的王子且不说,你认为教会的圣女特意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风景顺便传教?”
(未完待续)
成为巫女的我炸了新手村该怎么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