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下来,她遇到的欺凌可以说是花样众多,层出不穷。
模式一:绊人脚阵。
每当艾洛儿走离座位,就有好几只小脚突然叉出来,想要绊倒她。
这属于比较直接的物理攻击,若被绊倒肯定要摔个眼青鼻肿。
可惜对艾洛儿来说这是最容易破解的模式,就算不用任何技法,她也能踩着步法优雅避开所有小脚丫。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她光用武术步法都hold得住,硬是给众人留下翩翩倩影。
模式二:毛毛虫鞋子。
贵族学校里,上体育课时需要换上专用的运动鞋。
下午第二节课上到鞋柜换鞋时,艾洛儿一开自己的柜子,里面的两只鞋子都装满了绿毛虫,毛虫扭来扭去,从鞋子里探头出来。
别说**,成年男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都要患上密集恐惧症,落个心理阴影。
艾洛儿早就扫描到,不算吃惊,甚至她看着满鞋的虫子,脑里有了奇怪的想法:
(我去,这种虫子能吃!)
她以前看过某个求生节目,主持人吃下大天牛幼虫满**浆,自己觉得好玩也专门去研究过哪些虫子能吃,怎么做好吃。
所以这两鞋的虫子进了她眼,就像新鲜的食材跳出来问她“姐,吃不?”。
艾洛儿背后就站着米米,她犹豫再三,摇头:
“不吃不吃,你们走吧。”
说完她拿起鞋子放出窗外,倒转敲了两下,将虫子全部倒到外面。
米米问她:
“怎么了艾洛儿?”
艾洛儿答道:
“没事,鞋子里沾了片落叶,我去倒掉而已。”
她可不能让米米看到那些虫子,万一……她也想吃怎么办?
模式三:送货上门。
艾洛儿的宿舍虽然也叫宿舍,但那是别墅单间,门口有专用的邮箱。
放学回去,邮箱里多了个精美包装的礼盒,绑上丝带蝴蝶结,令人以为里面有什么珍贵礼物。
炸弹?
艾洛儿扫描过去,里面不是炸弹,而是许多毛都没长的老鼠幼体。
幼鼠都还活着,隔着礼盒听不到吱吱叫声,艾洛儿不怒反喜,抱起礼盒就进屋里。
刚出生的小老鼠会吓到人?天真!幼鼠除菌后可以拿来泡酒,那可是大好的补品嘞,不能浪费。
可怜的幼鼠们,一出生就被人从父母身边带走充当吓人的道具,结果人还没吓着,自己先进了高浓度酒精里,安详地趟进大小姐的奇特空间。
模式四:破坏课本。
只要艾洛儿和米米同时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她必然会看到自己提包里的一本书被抽出来,用笔划花里面的文字图案。
下节课上语文课,就画语文书,下节课上数理课,就画数理书,欺凌者大概不想一次性破坏所有课本,而是要逐本逐本来惹艾洛儿发怒。
他们仅仅是想激怒艾洛儿而已!
就这么个小小的愿望,欺凌者都没办法实现。
艾洛儿上课摊开了书,实则没看过书一眼,课本发下来的当天她就用灵魂扫描一遍, 以数据的形式存入脑内档案。
她是个喜欢看电子书多于看实体书的人,上辈子就没少用这招去白嫖书店的书。当然,那书店也是她自己名下的产业,嫖来嫖去她还是把自己给嫖了。
艾洛儿长相可爱,在教师们眼中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时不时有教师点她名字回答问题。书破了,艾洛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举高照读。
欺凌者们面面相觑,以为自己画错了别人的课本,觉得非常憋屈。
然而艾洛儿的憋屈程度是他们的十倍,兔崽子们的恶作剧伤不了她的筋骨,却持久持续,一直到第一周结束,那势头仍未停歇。
休息前的最后一天,就连米米都发现了不妥,生气地对艾洛儿说:
“那些人好过分!艾洛儿,我们去告诉老师吧!”
艾洛儿立即阻止:
“不行不行!千万别告诉老师!小孩子做事都缺耐性,说不定下周回来他们就收手了,等下周再说,好吗?”
报告给教师,等于间接报告给外公和爸妈,那还得了?
艾洛儿苦苦哀求米米,不让她为自己出头,憋屈指数再加一。
如果艾洛儿没有能力反抗,或者性格上无法反抗别人,倒还情有可原,偏偏她两者都不是。
(或许我真的对那帮小兔崽子太过仁慈了?)
怀着这个想法,艾洛儿乘上回卡拉利亚郡的马车。
米米在校门口目送她,与有钱每周来回的贵族不同,平民特招生大多只能在寒暑假回家,周末要留在学校自习或打点零工。
艾洛儿本想将米米也带回家,被拒了,因为米米要留下做折纸花的零工,帮补家用。
艾洛儿说可以资助她,也被拒了,因为米米受的家教是不能平白接受他人财物。
大小姐说不过她,只好和雪莲一起出发。
马车上,雪莲问道:
“大小姐,真的不用,告诉老爷和夫人吗?”
艾洛儿枕在她的大腿上,脸埋进她小腹里,含糊不清地说:
“不要,关系到血缘天赋和社会看法,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说给他们知道也只是徒增伤心。”
“那怎么办?”
“下周回去,找出煽动者和领头者,然后杀鸡儆猴……得做万二分的手下留情。”
如果对方是成年人,艾洛儿有一百万种手段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待不下去,可小孩嘛……只能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回到家之前,她把情绪调整好,不让任何人从她表情看出什么。
下了马车,第一个冲出宅邸迎接她的,是妹妹艾琪儿。
妹妹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大,却已经长得差不多有一岁小孩高。她看到姐姐归来泪眼汪汪,铆足劲助跑撞上姐姐的肚子,头来回磨蹭。
“姐姐,你回来啦!!姐姐,你回来啦!!姐姐,你回来啦!!……”
蹭了两圈,妹妹像攀岩般爬上姐姐的胸口,然后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不肯下来。
(噢~~没见几天又长沉了啊~~)
妹妹发育得很快,挂在姐姐身上能把姐姐的背都压驼,姐姐苦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回来啦,艾莉。”
第二个出来的是花多莉,双马尾女仆逮住小主人就是一顿猛亲:
“大小姐,您可回来啦~~~啾啾啾~~~啾啾啾~~~”
花多莉将艾洛儿的右脸亲得全是口水,妹妹艾琪儿看了不甘落后,也在左边猛亲。
“我也要亲,啾啾啾~~~啾啾啾~~~”
一大一小两人把艾洛儿亲得昏头转向,艾洛儿沾着两脸口水说:
“够了够了,你们亲得太紧啦,别亲啦,真是的~~嘿嘿嘿~~~”
欲拒还迎之间,莎娜也晚一步从宅邸里出来。
莎娜出来得很匆忙,围裙还没脱下,大概正在做饭。她将手放在围裙上擦擦,激动地说:
“大小姐,欢迎回来!”
艾洛儿挤出手给她打声招呼:
“噢莎娜,我回来了,想念我不?”
换在以前莎娜绝不会承认,但几天没见她有点情难自控:
“是啊,小别胜新婚,我真的非常想念您!”
“哈哈,是吗…….嗯?你刚才说了啥?”
这个黑长直女仆用的什么奇怪谚语,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就这句话都够让艾洛儿踹飞她了。
接着宅邸里的人陆续出来,外公,爸妈,女仆长梅梅露,昆奇父子,个个看到艾洛儿都喜笑颜开。
“艾露,回来啦,在学校里有好好吃饭吗?”
“艾露,有乖乖听老师讲课吗?上课难吗?”
“宝贝孙女,可想死你咯,我呀,天天都在担心你。”
“大小姐……”
众人一人一句,听起来唠叨,却很快将艾洛儿积累的憋屈感一扫而尽。
唠叨过后,外公让花多莉退下,搭着艾洛儿的肩说:
“对了宝贝孙女,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学校有被人欺负不?”
艾洛儿眼角一搐,说:
“没有呀,周一的时候我不是跟您说过吗,同学们都对我很好,您怎么又突然问起来了?”
外公自责地说:
“都怪我不好,没有查清楚!原来修奇那老匹夫的孙子也在你学校读书,他要是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立马带兵去抄了诺德郡。”
艾洛儿说:
“不要!诺德侯的孙子我确实见到了,但是他也对我很好,还请我去吃饭呢(尽管我没去)!”
罗素侯用眼神向雪莲确认,雪莲想了想,大小姐确实有说过这话,便点点头。
外公放下心来,紧接着又喊道:
“没有就好,但是你要记住,男人都是色狼,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占了便宜!”
啧啧,你对着四岁的孙女说什么呢?人家诺德孙子跟你家孙女同龄,就算有心那作案工具也不顶用啊。
艾洛儿狡猾地反问:
“外公您是男人,那您也是色狼吗?”
外公顿时词穷。
往后的三日里,艾洛儿回归到天天游乐的状态。
早上给雪莲和妹妹辅导魔法,下午则和轮班休闲的女仆们玩游戏,捉迷藏、钓鱼、下棋……都是些简单的童年游戏,玩起来却令人无比怀念。
外公和父亲偶尔过来陪她下两局棋,皆是大赞不已。原本艾洛儿就有堪比量子计算机的验算能力,有了米米的指导,她的棋艺可谓突飞猛进。
连输数局后,两个男人感觉面子挂不住,借故有工作要忙逃之大吉。
艾洛儿看着两个丢脸的背影,笑了。
(呵呵,现在能稳赢他们了,但至今还是赢不了米米……爽啊,捡到宝~~)
最高级的电脑都敌不过人脑的无穷创造,只要能将棋盘的世界推演到现实,米米的能力就能开花结果。
一想起米米,艾洛儿就恨不得想马上飞回学校,哪怕那里全是针山火海,只要有米米在那便是人间天堂。
花多莉见她发愣,过来随意“啾”了她一口,搂住她说:
“大小姐,您在想什么呀?啊,我知道了,你在学校谈恋爱了是吗?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艾洛儿推开她:
“别傻。”
艾洛儿知道自己思念米米,但那是对晚辈后代的关爱,与爱情是不同一回事。
爱情在三种感情中本来最易复燃,偏偏“她”的亲情和友情都有了新生,爱情却和过去的“他”一起断绝于昔。
现在跨了个性别更加难搞,所以最佳的解决方法是……
(遇到问题,睡大觉!!)
到了晚上,她搂住妹妹艾琪儿,睡得贼香。
小艾琪儿也睡得贼香,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姐姐回来,还能有比姐姐更棒的抱枕么?
手一围上姐姐,每晚哭闹到天亮的小艾琪儿便像断电般秒睡,舒舒服服。
同样舒服的还有亚兰德和温妮,艾琪儿折腾多久他们就得折腾多久,有艾洛儿看住小怪兽,他们总算能安睡几晚。
同时他们也不禁抱怨:真是的,姐是亲姐,爸妈难道不是亲爸妈?怎么只闹爸妈不闹姐?
只可惜三天之期眨眼就到,艾洛儿马上又要回学校,亚兰德和温妮双倍的难过。
艾琪儿确实比之前长大了些,没有大哭,只死死抱住姐姐大腿。
艾洛儿一动腿,妹妹便随之拖在地上,艾洛儿顿时不敢再动,免得妹妹擦伤。
“艾莉,放开姐姐吧,姐姐要去上学啦。”
艾琪儿一声不响。
“艾莉,乖,姐姐过几天又回来的,到时再和姐姐玩吧。”
艾琪儿一言不发。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人都搞不定艾琪儿,就只剩下姐姐出手。
艾洛儿其实也不舍得妹妹,妹妹的潜力比米米还强,而且可爱得要命,她当然想24小时带她在身边。
但她毕竟才几个月大,留在家里才是最安全,也不可能带她到学校,除非……
艾洛儿灵光一闪,靠到妹妹耳边耳语几句。
妹妹听完眼睛明亮,立即放手,凑到姐姐耳边手掌围住,说悄悄话。
艾洛儿再贴她耳边说几句,妹妹听完高兴得原地跳了两下,然后跑回爸妈的身边,老老实实给姐姐挥手说再见。
众人:“嗯?”
天知道艾洛儿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小怪兽主动撤退。
果然爸妈都是捡回来的,只有姐姐是亲姐!
说服妹妹之后,艾洛儿安心无阻地回到学校。停了车,马车车夫帮她们把卡拉利亚郡的土特产带进别墅。
那帮兔崽子们果然没有消停,即使放假也坚持给她找茬,在门口的邮箱里放下新的礼盒。
礼盒里装满活蟑螂,进门前艾洛儿顺手把礼盒也带进房内。
(蟑螂也可以入药啊,收了收了。)
上辈子前半时,蟑螂的确被人称为公害、毒虫,但到了后半人类研发出蟑螂的正确入药方法,无论什么种类的蟑螂都能炼成神奇的“作案工具胀大药”,一度把蟑螂吃成了国家保护动物。
艾洛儿来者不拒,将蟑螂制成药物,也放进奇特空间里。
第二天开始上课,兔崽子们依然孜孜不倦地给她找麻烦,直到一个转折点到来——
费朗·诺德如约来到艾洛儿面前,邀请她共进午餐。
艾洛儿惊了,问他:
“孙子!你怎么来了,公主殿下没有跟你说吗?!”
费朗傻眼道:
“公主殿下?关公主殿下什么事?还有啊艾露,我不叫孙子,我叫费朗·诺德,你得记住我的名字啊……”
接着便又是什么“见面虽少”、“你我情分”之类艰涩难懂的话,教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艾洛儿伸手打断他的话,陷入深思。
(公主竟然没有帮我转告?为什么,她不是要我远离诺德孙子的吗?)
艾洛儿是何许人也,跟班们想得到的东西她用指头都想得到,短短两毫秒内,她就理清楚前因后果。
(难道兔崽子们的幕后黑手是公主?)
照理说欺凌不是能长久玩的游戏,往往欺凌数天后就只剩下几个主要欺凌者。而针对艾洛儿,欺凌者的动员之广,持续时间之久,确实更像有组织有指挥的行动。
除了公主,在校内没别的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再加上欺凌开始的时间点与她们见面的时间点太过接近,兔崽子们对费朗的到来又有不同寻常的反应。
答案呼之欲出。
(这就麻烦了,公主不能拿来杀鸡儆猴啊……)
艾洛儿抱起手臂,完全将费朗无视,费朗只好用手在她眼前挥挥。
“艾露,艾露?有听见我在说话吗?艾露……”
艾洛儿敷衍应着:
“在听着呢,你还有什么事吗?”
费朗说:
“不是,我们在说用餐的事啊,你现在方便了吗?可以走了吗?我们现在出发好吗?”
同一个问题你想问几遍,艾洛儿没好气地说:
“啊对对对,用餐,用餐是吧……嗯?用餐?”
艾洛儿忽然想起这家伙也是个重要变量,如果不确定是否公主下的手,那拿这变量做个对照实验不就行了?
她的态度一变,说:
“用餐,好,没问题,我们走吧。”
费朗握拳欢呼:
“噢耶!那我们马上出发吧,车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艾洛儿给米米打声招呼,给雪莲发了信息,便跟费朗走出教室。
走出教室后,她用灵魂扫描关注教室内所有学生的动向。
在确定艾洛儿上了马车,远离学校之后,果然有好几个同学跑出教室,往高一级的楼层走。
那些学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是在艾洛儿一路监控下,将幕后黑手供个彻底。
(果然是公主的人啊……)
接应那些学生的是公主的三个跟班“爱丝碧三姐妹”,三姐妹听了手下报告,下了新的命令,很快将人打发走,期间没与公主接触。
而这,又给艾洛儿带来新的疑问。
(嗯?到底是公主下的令,还是三姐妹擅作主张?)
视下令者的不同,事件的性质也完全不一样,对公主,对王族出手可大可小,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如果只是侯爵家的话……
一路上费朗见艾洛儿心事重重,没有去打扰她,可到餐厅门口他不得不开口:
“艾露,我们到了。”
艾洛儿开着半自动巡航状态,礼貌地笑着陪他下了车。
餐厅的格调很高,铺红地毯红墙垫,大厅正中央留小高台给小提琴家演奏,餐桌上则放着白蜡烛架和香薰盒。
光是这个调都能迷死不少少女,而费朗用上十倍苦心,将艾洛儿带上二楼靠窗的雅座,打响指叫来专属的服务员。
服务员为他们调暗店内灯光,点上蜡烛,放起古典音乐,令空气都沾染上浪漫的味道。
费朗绅士地为艾洛儿拉开座位,请她就座。艾洛儿近段时间恶心惯了,再看这点小动作已经能淡然处之,大方坐下。
费朗坐到她对面,打开话匣子:
“哎呀艾露,我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一周没见啦,入学之后你过得还好吗,和那些女同学相处得好吗?课程跟得上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我,我比你入学早一年,成绩还算不错的,勉强能够教你一些……”
艾洛儿莞尔一笑,说:
“我在学校过得很好,和同学相处得很好,课程也跟得上,谢谢关心……“
艾洛儿逐个问题回答,就是绝口不提请教一事。
“那就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毕竟……呃,就是那个资质的事……不过要是没问题,那就比什么都好!”
“……”
艾洛儿知道费朗本性不坏,资质也高,培养一下便是个大人才。只是命运捉弄,好几次的相遇都让艾洛儿无法对他心生好感。
现在利用他做实验,罪恶感稍微抵消了部分负好感,但也仅此而已。
没听两句,艾洛儿在半自动巡航上再加个过滤模式,费朗的话便变成下面这样:
“艾露,我[观自在菩萨],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常常[照见五蕴皆空],才[度一切苦厄]。我有朋友说[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我就跟他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哈哈哈,你说是不是[菩提萨婆诃]!”
过滤成心经之后,艾洛儿终于觉得有趣了,她用上维安娜老师教的男性应对法,抿嘴笑道:
“呵呵,这真是太有趣了。”
“好厉害,这你都知道!”
“真羡慕你,能有这样的体验。”
“哦~我还以为是这样,没想到是那样~”
什么样的女生最讨男性喜欢?那当然是女装大佬!或者说真大佬转生的**。
这样的女生最能知晓男人想听什么话,一餐饭下来艾洛儿说的话不多,却哄得费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
用餐过后费朗送艾洛儿回校,毕竟只是孩子,没能发生什么香艳情节,浪漫完就要各自散去。
时间上已接近下午上课,艾洛儿没有回宿舍直接回到教室。
事实证明她的实验结果没错,一进入教室门口,她能感觉到气氛与早上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早上还只是孩子间的欺凌,那么下午进来,她面对的便成了杀气。
原本只偷偷观察艾洛儿反应的欺凌者们,此时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怒火和厌恶。
大概爱丝碧三姐妹给欺凌者做足思想工作,使得仅仅三岁的孩子们异化成豺狼虎豹。
艾洛儿扫描过去,叹了口气,她看到异化的不只是眼神,连他们下手的手段也变得更加直接,更具攻击性。
首先是座位,艾洛儿的椅子被人拿锯刀锯断一条腿的半截,就这么放着还好,一旦坐上去,艾洛儿肯定得和椅子一起摔倒。
和椅子配套的还有桌子,抽屉里有一撮长头发,欺凌者故意把头发一端露在抽屉外。要是艾洛儿好奇抽动长发,就会将另一端绑住的血淋淋鸡头也抽出来。
这些都只是前奏,艾洛儿装作不经意地碰倒椅子,换了一张,头发也压根不去理会,撑过第一节课。
到了课间,好几个拿着热水壶的孩子走近过来,想借故摔倒往艾洛儿身上泼热水。
艾洛儿眼疾手快,不论欺凌者想在平地上表演怎样的花式跳水,她都能将孩子们扶稳,接住热水壶,不往外溅水半滴。
上体育课之前,她的运动鞋里放的不再是虫子,而是故意与鞋底涂成同色的钉子。
她的课本里不再是涂鸦,而是夹上鸟粪,若打开就会臭气熏天。
她的别墅门口铺满了碎玻璃,块块尖锐无比,也不容易察觉。
晾在庭院的衣服被人剪碎,宿舍的窗户被打破,桌椅又被弄坏一套。
一点点,一点点地,欺凌的人在增多,欺凌的手段也在凶残化,频率间隔愈发缩短。
仿佛整个小育幼班的人都加入这场疯狂的祭典,兔崽子们有恃无恐,没有人担心艾洛儿的报复。
他们的嚣张来源于家庭的教育,1到3级的低级资质者在贵族家庭里地位比佣人还低,0级的人就算是把她欺负到遍体鳞伤,又有谁愿意为她出头?
艾洛儿没有受肉体上的伤,心灵却大大受伤,她一再忍让换来的竟是得寸进尺,除了米米没有人愿意当她的伙伴。
而到最后,令她下定决心改变策略的也是因为米米。
放学回别墅的路上,她和雪莲正在走着,上空忽然砸下一个花瓶。
扔出花瓶的是两个同年级的幼童,他们看到艾洛儿过来,便合力举高花瓶,从窗户扔出。
艾洛儿早扫描到他们,本以为他们不至于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但现实非常残酷,他们扔得毫不留情。
没办法艾洛儿只得将雪莲提前拉停,花瓶在离她几步的位置砸个粉碎,碎片弹到她的裙子上。
她抬头望向那俩小孩,只见他们用接近无声唇语的音量说:
“赶紧退学,不然,连你那朋友也砸了。”
雪莲比艾洛儿怒得更快,平时她不在场没办法,当着她的面来砸她一族的恩人,她再是外表淡漠都忍不住发火。
艾洛儿拦住她,其实当他们说要对米米出手的时候双方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眼下不是出手时机。
“我要去跟米米商量下。”
如果事情不波及米米,那艾洛儿可以独自处理,但现在她必须听取米米的意见,顺便也当是锻炼米米能力。
艾洛儿和雪莲把花瓶碎片扫走,先回一趟别墅,再到饭堂。
“米米,你待会过来我宿舍吧。”
吃过饭艾洛儿邀请米米,米米以为只是平时的聚会,开心地答应下来。
米米一进屋,艾洛儿锁上门,盘腿坐下拍着地毯说:
“米米,你坐这里吧。”
米米不明所以,抱膝坐在艾洛儿面前,问她:
“怎么了,艾洛儿?”
艾洛儿启动隔音结界,表情从所未有的严肃,她将与公主的对话、费朗所处的位置、几天以来所受的欺凌,以及欺凌者即将对米米出手的事有条不紊地说出来。
米米起初又怕又慌,但听着听着,她的眼神也慢慢有所变化。
艾洛儿只陈述事实,不提出任何的解决方案,她等米米消化一会,像问元芳似的问道:
“米米,你怎么看?”
米米习惯性地拿出星棋棋子掂量,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最终放棋子在地图正中央的高塔上。
“嗯……我不怕他们欺负我,贵族对待平民本来就……不过,我不想再让他们欺负艾洛儿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们住手。”
艾洛儿把另一侧的主帅放在高塔面前,说:
“可你打算怎样做才能让他们住手?对方可是王国的公主和侯爵家的姐妹。”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艾洛儿却说得好像是米米的事。
米米将主帅退后一步,落子飞龙,让三个棋子形成掎角之势:
“我觉得和下棋一样,不过下棋的不是两方,而是三方。”
“三方?公主和那三姐妹不应该算成一方吗?”
“我猜三姐妹可能有得到公主殿下的首肯,但具体行动内容没有告知公主,因为公主殿下如果知道欺凌演变到这地步的话,她一定出面阻止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公主殿下是王族,而你是罗素侯的孙女。罗素候、诺德候和加查公并称王国的‘军事铁三角’,其他贵族可以欺负你,只有王族不行,因为王族最大的依仗就是你的外祖父大人。小小的恶作剧还能饶恕,但直接的人身伤害肯定是不行的!”
艾洛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猜想和她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米米不愧是玩惯棋类、战争类游戏的**,对国内的军事形势也有一定了解。
(虽然你外表只是个**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你高谈阔论的样子真的好靓女!)
艾洛儿把代表公主和三姐妹的棋子扳倒,问:
“好,我们先当成三方吧,那……我们应该怎办?直接把事情告诉公主,让她去阻止三姐妹吗?”
米米立即说:
“不行,这样做不好。一来你没有证据让公主相信你,二来即使她信你,你们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消失,难保三姐妹以后再找其他代理人来欺负你。”
证据、矛盾、代理人,很多三岁小孩连这些词语都还不会用呢,和早熟的聪明**说话就是舒服。艾洛儿再问:
“那依你之见,突破点应该在三姐妹那边?”
米米摇头说:
“也不是……三个人下棋,最忌的就是想着先打倒其中一个,正确的做法是先让对面两人打起来。正好她们打算对我出手,我们可以以此为契机。”
“契机?”
“对啊,我们可以这样子……………………………………”
米米把自己想出来的计划说一遍,艾洛儿静心听完,舒了口气。
舒这口气,一半是对米米的惊叹,另一半是安心——如她所料,米米确实有能将棋局推演到现实的能力。
艾洛儿握起她的手,问:
“米米,这样做的话,你不会害怕吗?”
米米的计划会狠狠地得罪公主她们,艾洛儿是罗素候的孙女还好,米米只是个普通平民,万一事后公主她们怀恨在心,那米米受到的打击报复可能比艾洛儿还要严重。
“我、我不害怕……”
米米小手微颤,显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艾洛儿问她:
“你不害怕,可要是她们报复你的家人怎办?“
这问题问得非常坏心眼,米米听了脸色发苦,另一只手抓紧衣摆说:
“可、可是,我不帮你的话……不过,我家人……呃……”
她进退两难,艾洛儿心满意足。这才认识几天,能让她把自己和家人放上同一个天秤上犯难,已经是仁至义尽。
艾洛儿过去抱住她说:
“对不起米米,是我问得不对。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我发誓,我绝对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所以你也来帮我吧!”
此时的米米还很单纯,艾洛儿说的话就是她的全部,她也环抱住艾洛儿说:
“嗯,我会帮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
……
单纯,真是太单纯了。
(幸好我不是真的心机婊,不然你被人卖了还得笑着帮人家数钱啊!)
艾洛儿有点担心这孩子的未来。
翌日。
浑浊的空气,再添上一丝凉意。
这气氛与当年魔王当道,妖魔横行的时候很像,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这股气氛吞噬,同化。
艾洛儿不喜欢这种气氛。
她拉着米米走进教室,那里的气氛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孩子很少,他们将敌意恶意裸露在外,斜眼看着艾洛儿两人,嘴边挂起冷漠的笑容。
一推开教室的门,有股异味传来,异味的源头是艾洛儿和米米的座位。
欺凌者似乎不想再掩饰,将两坨牛粪涂抹在她们俩的座位上,然后周围的人都搬开桌椅躲避,留下一圈不自然的空间。
米米看到自己的桌椅被糟蹋得惨不忍睹,当场哭了出来:
“呜啊啊,我的桌子……”
第一次面对这种人类恶意,幼小的米米无法承受,真情流露地大哭。
艾洛儿没有哭,她早就知道兔崽子们干了什么,一些危险的东西她会为米米清除掉,而这些没有直接危险的她不得不保留下来。
尽管如此,她看到米米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很难受,安慰道:
“不要哭,米米,我来擦干净!”
艾洛儿去教室的角落拿出抹布和铁桶,不顾手脏不嫌恶臭,将牛粪擦进桶里,然后出去倒掉装了点水回来,用水擦干净。
自始至终米米都没有帮忙,甚至她退后了两步,略带嫌弃地看着艾洛儿。等艾洛儿擦好,米米说:
“艾洛儿,你……你不如先去洗一下脸吧?”
艾洛儿擦完桌椅,结果自己的手和脸上都沾了些牛粪,她尴尬地将手藏到身后说:
“哈哈,好,我现在就去。”
教室里一个贵族男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沾着牛粪的贵族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后就叫你‘牛粪女’吧,哈哈哈哈哈哈!!”
有贵族带头,其他学生也马上起哄,鼓着掌齐声道:
“牛粪女!牛粪女!!牛粪女!!!……”
他们越喊越大声,引得隔壁教室的人也过来看热闹,热闹的中心艾洛儿抿起嘴,像是受不了似的逃出教室。
米米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握了握拳,用其他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的桌子都弄臭了,怎么赔我呀……”
牛粪清掉,异味尚在,身为平民的无法自由更换桌椅,她只好捏着鼻子把手帕放在椅子上,从笔记本上两页白纸铺在桌子。
看到米米难过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兔崽子们笑得更欢。
今天没有黛芙老师的课,唯一会公正说话的老师不在,其他老师也视而不见,没有人为她们抱打不平。
第二节课同样如此。
美术课上老师让同学们互画肖像画,艾洛儿和米米组成一组,面对面地画对方。
课时将要结束,画作快完成的时候,两个男孩捧着颜料盒不怀好意地走近她们,故意喊道:
“哎哟,不好意思,手滑!”
喊完这声,他们才同时“手滑”地把颜料盒砸上艾洛儿和米米的画,颜料把两人的画覆盖了大半。
艾洛儿不为所动,米米则是怒目看向两个男孩:
“你们……!!”
俩男孩嚣张地瞪回去:
“我们怎么啊!!!”
米米嘟起嘴,头垂回去,她原本就是怕生的性格,做不到与人据理力争。
见米米服软,俩男孩继续补刀:
“你画什么牛粪女,呸!就这张画我都感觉臭,赶紧弄掉才是为大家好,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学生响应着笑了,艾洛儿却淡然地说:
“差不多就够了吧,不然,以后吃苦的只会是你们。”
俩男孩把还没倒空的颜料盒扔到艾洛儿身上,骂道:
“闭嘴吧牛粪女,你一开口整个教室都臭了!”
幸灾乐祸的兔崽子们笑得更欢。
体育课的时候,总有人“不经意”地拿球往她们身上砸,午休在饭堂,又有人朝她们的餐盘里丢虫子……一天下来,她们遭受的欺凌大大小小几十次,而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幸灾乐祸的兔崽子们笑得更欢。
有些人本喜欢艾洛儿的外表,但是不敢挺身而出,最后只能随大众一起欢笑。
欺凌是个染色的过程,它会在潜移默化中把旁观者也变成欺凌者,直到被欺凌的对象消失,原本的旁观者也会沦为欺凌对象。
他们还幼小到不能理解这一点。
这一天,是入学以来的第一次,放学时米米没有和艾洛儿道别。
放学铃一响,米米便低着头走出教室,艾洛儿来不及喊她。
在饭堂时艾洛儿也找不到米米,她和雪莲默默地吃完饭,回到宿舍拉上窗帘,关灯早早睡了。
没有朋友的夜晚,她孤独得无事可做。
兔崽子们把她的落寞看在眼里,毫无意义地欢呼几声,然后报告给侯爵家三姐妹。
周三,欺凌仍在继续。
米米彻底和艾洛儿绑定在一起,所有的欺凌,兔崽子们都免费赠送她一份。
原本在教室里就较少说话的米米,终于被逼的一言不发。
艾洛儿想尽办法为哄她开心,却无补于事,渐渐也不再说话。
两个最好的朋友,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陌生人。
欺凌并不能令人绝望,真正令人绝望的是孤立无援,当最后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离自己而去,才是精神崩坏的开始。
艾洛儿站到了这个边缘之上,前面即是万丈深渊,而最后推她一把的也将是米米。
到了第四节课下课,好几个男女同学拿着水球砸到艾洛儿和米米身上。
时值深秋,凉水打湿衣服寒冷彻骨,米米茫然地抬头,迎来的却是对着她脸的又一个水球。
“哈哈哈,用水洗干净牛粪吧!!”
兔崽子们稚嫩的笑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米米喘着大气,吞了几次口水,接着大吼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声歇斯底里,她猛抓自己的头发尖叫:
“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兔崽子们更乐了,纷纷把手中水球集中砸到米米身上:
“怪就怪你和牛粪女是朋友!所以你也是牛粪女,哈哈!”
米米遭他们轮番袭击,睁不开眼,她伸手挡着水球,叫道:
“我不是牛粪女!我不是!”
兔崽子们岂会听她说话:
“哈哈啊,说你是你就是!”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一波,兔崽子们再准备下一波的水球。
米米见终于有停歇,踩着教室里积起的水泊冲过去,从兔崽子们手里抢下一个水球喊:
“不要再扔我了!再扔……你们再扔的话,我也要扔回去!”
兔崽子们丝毫不惧:
“有种你扔啊,我们这几个都是贵族,你敢扔吗?”
米米放眼看去,果然个个都是衣着华丽的贵族,以她一介平民,得罪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找来找去,教室里只找到一个可以扔的人。
“艾、艾洛儿……”
她与艾洛儿四目相对,忽地一咬牙,将手中的水球砸到艾洛儿脸上。
水球破开,将艾洛儿淋个通透,同时也把她的心浇凉。
艾洛儿怎么也没想到米米会扔自己,表情上写满难以置信。
“米米,为什么……”
米米指着艾洛儿说:
“一切都是你的错,艾洛儿!本来不关我事的,就因为我是你的朋友,他们就连我也欺负!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艾洛儿向她伸手:
“米米,不要这样……”
啪!
米米挥手打开艾洛儿的手:
“别碰我!”
说完她露出十分难看的笑容,向那些贵族子弟求饶般地说:
“我不当她的朋友了,你们放过我好不!”
这句话正中兔崽子们的下怀,他们拍着腿大笑: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听到了吗,牛粪女,连你最后的朋友都不要你了!”
艾洛儿可爱的小脸皱起,像是随时准备哭出来:
“米米,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之前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米米避开她的视线,带着哭腔说: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更不想被人欺负,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她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
“米米!”
艾洛儿也追出去,但米米跑得比她快,没一会跟丢了,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
“呜、呜呜……呜呜呜……”
艾洛儿哭了。
起初只是低声的抽噎,慢慢地,她放声哭出来,鼻子和眼通红,气一喘一喘的,非常难受。
拿东西吓她,她没哭,弄坏她的东西,她没哭,甚至直接的人身攻击,她也没哭。
只有在失去朋友的时候她哭了,她莫名想起那个时候在墓碑之前,自己没为帝皇龙流的眼泪,现在统统流了出来。
她哭得如此伤心,以至于那些欺负她取乐的兔崽子们,一时间都没有再动手。
“这……她哭了耶,怎么办?”
“你、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哭了不就算达成目标了吗?可以向公主和敦古家的人交代了吧?”
“那我们还要继续欺负她不……”
“呃……”
人之初性本善,这帮小孩虽然因为家庭教育和社会培养而做了错事,但当他们看到艾洛儿的眼泪,心中不禁动起恻隐之心。
“总之等放学再去问问那三姐妹吧,说不定我们可以不用再出手了呢?说实话整人也挺累的。”
“嗯……”
欺凌的从属者不像主谋者那么执着,很容易打退堂鼓。
他们把水球的水放回桶里,让几个平民学生把地上的拖一拖,便各自坐回座位。
艾洛儿一直在哭,直到上课铃响,她还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浑身湿透了也没去换衣服。
她在等米米回来。
然而即使上课了米米仍没回来,直到放学。
逃课对平民特招生来说可大可小,米米不惜逃掉一节课,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去找了敦古侯爵家三姐妹。
米米让人把三姐妹喊出来,三姐妹见到她,第一句问的是:
“你是谁呀?”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这句话,表明没有一个认识米米。
米米冷笑,这帮人让人欺负自己,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是艾洛儿·卡拉利亚的朋友,米米·夏洛特。”
此言一出,三姐妹都变了脸色,长姐眼镜妹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厉声道:
“你就是米米·夏洛特?!行啊你,居然能查得到我们头上。怎么,被欺负了,想找我们报复吗?”
米米为她的动作愣了愣,随后摇头说:
“不,正好相反,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
眼镜妹嗤之以鼻:
“你才刚说自己是那狐狸精的朋友,怎么会来帮我们?告诉你,我们也不怕认,下令欺负她的就是我们。你要是想帮她求情啥的就别想了,在她退学之前我们是不会住手的。”
(原来目的是要让艾洛儿退学吗……)
米米暗想着,然后说:
“都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就在刚才,我的同学都拿水球扔我,就因为我是艾洛儿的朋友。我忍受不了,我宁愿和你们一起欺负她,都不愿意再被人欺负!”
眼镜妹眼珠一转,说:
“呵?你们不是很要好的吗,你舍得欺负她吗?”
米米立即答:
“舍得!刚才我也拿水球扔她了!”
眼镜妹思考一下,不认为米米在说谎,毕竟她有很多眼线在那里,事后一问就知道。
于是眼镜妹说:
“你拿水球扔她了?哼……好,扔得好,你扔完之后她有什么反应,有哭吗?”
米米摇头道:
“我不知道,扔完我就跑来这里了,大概有哭吧。”
眼镜妹拍手道:
“好!待会我去找你们班的学生确认下,你……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能站我们这边,我可以让人不再欺负你。”
米米重重地松了口气,感谢道:
“谢谢您!”
眼镜妹说:
“不用谢,我还得观察你一阵子,看看你是真心帮我们还是嘴上说说,下午开始就由你来负责欺负她,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
米米答应揽下这活,从欺凌对象摇身一变成了欺凌者。
下午开始,针对艾洛儿的欺凌改由米米来主导,她的智商足够高,欺负人起来也更为阴险。
比如偷藏一把剪刀,剪断艾洛儿的头发,然后把头发撒在她的座位上。
比如把金黄色的饮料泼在艾洛儿身上,然后到处宣传她尿床。
比如不知从哪弄来的小电击机,三不五时电艾洛儿一下,哪怕在课堂上,电得艾洛儿惨叫不断。
原本觉得自己足够残酷的兔崽子们都不寒而栗,米米的手段过于歹毒,女孩子会在意什么,她就优先攻击什么。
就好比在棋盘之上,瞄准对方的防守薄弱处落子。
眼看手段越来越激烈,艾洛儿的外伤越来越多,兔崽子们偷偷找上米米说:
“喂,你这样会不会太危险?就算她是0级资质,要是弄死了,侯爵也不会放过你的?”
米米耻笑一声:
“不放过我?是不放过我们吧!要不是你们非要连我一起欺负,我会这样?我告诉你们,真出事了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她的恐吓把兔崽子们吓得面无血色,兔崽子们说:
“不关我们事啊!我们可没你做得这么过分!”
米米摊开手说:
“这话你们留着到时跟罗素候说吧!从你们欺负艾洛儿第一天开始起,你们就和我一样,等着被罗素候报复吧!哈哈哈!“
米米状若疯狂,言语间下手更狠,让艾洛儿哭得更加伤心。
兔崽子们四散逃跑,生怕万一她弄死了艾洛儿自己也要负上责任。对他们来说,欺凌只是一种游戏一个任务,太过火的话只会惹火烧身。
很快欺凌艾洛儿的只剩下米米一个,她孜孜不倦地用各种方式来侮辱、折磨艾洛儿,艾洛儿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从午后第一节课哭到放学,眼边从未干过。
兔崽子们是真的怕了,原来人翻脸无情起来是可以这么可怕的,原来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欺凌是这么触目惊心的。
(我们之前……都做的什么事啊……)
懊悔,在他们的心底蔓延开来。
相反米米越整越起劲,她拿出三姐妹给她的录像盒,一边折磨艾洛儿一边录影,不断病态地笑着:
“哈哈哈哈,艾洛儿,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被欺负而已!”
兔崽子们不知道是自己把米米逼成这样,还是米米原本就有这种虐待心理,反正他们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再靠近。
米米拿短软鞭抽艾洛儿,连软鞭都抽断了,她才收起录像盒,拿掌心拍拍艾洛儿的脸说:
“今天先这样吧,我想够我交差的了。艾洛儿,不要生我的气,我们是好朋友嘛,你一个人受欺负,总比连累你好朋友受欺负好吧。”
艾洛儿咬着嘴不出声,米米见她这样觉得没意思,说:
“算了,我先去找那三姐妹。”
米米离开教室,其他的学生赶忙过来问艾洛儿: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艾洛儿沉默着摇头。
另一边,米米把她的工作成果拿给三姐妹看,果不其然,就连三姐妹看了都感觉害怕。
眼镜妹手微微抖了抖,说:
“我、我说……你这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让你去欺负她,没让你去杀了她啊。”
米米毫不在意,耸耸肩说:
“这不是还没死嘛?你们想要她退学,不下点狠手能成事吗?”
录像里的鞭打声啪啪在响,三姐妹听得胆颤,马上把录像盒关掉。
“唉行吧行吧,不打都打了。我们认可你了,以后不会再找人欺负你,你欺负她的时候也减少点力度,别真弄成什么重伤死人的。”
眼镜妹把盒子再给米米,米米接过之后,竟说:
“那可不行,万一被人发现你们根本就保不住我,我很清楚的。为免以后你们推我出去当替罪羊,我们必须尽快让她退学,这样我才能安心。”
眼镜妹皱眉道:
“你想干什么?”
米米说:
“很简单,我有个计划,可以在短时间内逼她退学,但是这个计划,我要你们来执行。”
眼镜妹怒极反笑:
“嘿,你怎么还命令起我们来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
米米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另一个小型录像盒,放映给她们看:
“我知道,你们是敦古侯爵的女儿,所以我想问你们,要是罗素侯看到这段录像,他会怎么看?”
这一段录像是早上米米偷拍的,里面的内容是三姐妹命令米米去欺负艾洛儿。
眼镜妹傻眼道:
“你居然偷拍我们?!”
米米把这个录像盒交给三姐妹,说:
“这段录像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艾洛儿是0级资质,估计在家里也没什么好待遇,欺负也就欺负了,但是——”
米米故意停顿一下:
“但要是配合我打艾洛儿的录像一起寄给罗素侯,那就有趣咯。敦古家的人竟然想对罗素家出来的人下死手,哇哦,性质就不太一样了吧?”
二姐麻花辫妹指着她喊:
“你想要挟我们?”
米米当即答:
“没错,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录像我备份了很多份,要是我出什么事,你们敦古家也等着罗素侯上门吧。”
“……”
眼镜妹沉默了很久,才说:
“好啊,你真不愧是那狐狸精的朋友,做事同样阴毒。说吧,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米米笑道:
“我们的那栋教学楼夜晚没人巡逻,今晚我可以把艾洛儿约到那里去。在那里我要你们把她的衣服撕烂,做出个她被人猥亵侵犯的假象,完事时你们用这个录像盒录个像,就有要挟她退学的材料了。”
眼镜妹问:
“这事……非得让我们三个来做吗?你,或者找个别的人出手不行?”
米米哪会放过她们,说道:
“必须是你们来做!我说过的,要死一起死,更何况,你们不想亲手赶走公主的敌人吗?”
“亲手……公主的……”
“对,只是撕她衣服而已,即使被发现了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这材料要是用得好了,今周之内就能把她赶出校门了吧。”
恶魔的低语,在三个小女生的耳边萦绕。
天琳公主就是她们的逆鳞,她们的一切,如果能亲手赶走公主的敌人,那确实是……妙不可言。
“你……你真的能把她约到教室来?”
米米咧嘴笑道:
“当然,你们今晚就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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