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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的力量

第二章 花的力量

这是哪里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更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从我恢复理智的时候就已经是这里了,毕竟从尸堆出来之后的事我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无疑是山之国,我瞅着这一座座像刀鞘一般的山峦一直往前走,终于在不到200米处看到了一栋房子,在我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见到房子就无比激动的时候,或许是身体机能临近崩溃之后的自然反应吧,于是我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下间石房,虽说是石房但房檐是用茅草搭盖的不过瞅这件房子应该存在了不少时间吧,毕竟屋子已经逐渐倾斜,石墙也出现腐烂掉渣的情况,这更让我觉得这是间废弃的住宅,当我刚踏进这个即将坍塌的栅栏的时候听到房屋后身有“铛铛铛”的声音,我提高了警惕手握住藏在腰间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一把小刀慢步走了过去,只是看到一位年迈的老人背对着距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在劈材,我巧步靠到他背后但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干枯的树枝发出了“咔”的一声,但我却犹豫了我要灭口的冲动,就是这个犹豫的瞬间能足够给一个正常人反应躲闪的机会,因为这个老头并没有躲闪,所以我迅速的举起了小刀,但是我却没下得了手

“是有什么困难了吗”

老人用历经沧桑的嗓音问道

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刀微颤,我看到的是一位两眼空洞洞身板脆弱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冲着我露出慈祥的微笑,我瞅着那着那两个黑窟窿,并不是因为我害怕,因为他跟我以前杀过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对于杀人魔的我来说这原本是家常便饭,但是……

“不好意思,是吓到你了吗,如你所见我是个瞎子,盲人,如果吓到你了我表示抱歉”

他打断了我的思考,如今的杀人冲动却变成了对眼前老人的疑惑,经历过死亡的我被世界严刑拷打并最终遭到了抛弃,在那种世界除了对自己的憎恨之外没有任何的感情,为什么生命也即将凋零的残疾老人却仍能散发出对生活向往的光芒

“你……为什么还会露出微笑”

我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呵呵呵,我觉得我生活的很开心啊,没有任何的迷茫”

“你难道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为了逃离山之领主的追杀,因为村里当时起义领主暴政但起义当初就很快被领主给镇压下来了,于是领主就下令屠杀整个村落”

“那天是个悲惨的一天,因为要完全封锁我们逃跑路线,他们就把村子四周给点燃了,大火越烧越大,根本逃不出去,于是村里大部分人都被杀死了,我和母亲在逃跑的时候由于火势太大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但母亲为了保护我自己一个人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力”

“母亲临走前微笑着对着我说: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管现实有多么的残酷我相信你也会挺过去的,因为风暴终有停息的时候,所以带着母亲的份活下去吧”

“我坚定起母亲的信念冲向了无尽的「火山」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力竭了,也逃离了封锁路线,我瘫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就这样我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了,即使面对这漆黑的又残酷的陌生世界我仍一个人摸索到了这里便在这里生活下来”

“你难道没想到放弃吗,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如何生存”

“刚开始的确很不习惯,连路都看不到,甚至多次险些落入悬崖,但我不曾放弃慢慢的我逐渐习惯在黑暗中生活,从而换来拥有更强的听力与触感”

“所以我未曾觉得我失去什么,呵呵”

我看着这个老人叹了口气,同时也是为自己叹了口气,毕竟自己讨厌这种麻烦事与人的交往总是那么复杂麻烦,我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身心俱疲的我只想好好休息休息,我就随便编了个借口让他同意让我留宿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叫我简就行了”

“我没有名……”

“啊,不对,我……”

“我叫薄…红”

“是想说没有名字吗,谁都有不想被提起的往事也罢,哈哈哈”

这老头冲着我笑了笑,虽然没有眼睛但是总觉得他仍能看见我

“对了……”

我撕掉自己衣服的一角把它绑在了老爷子的眼睛上

“这样感觉能好点了吧”

“的确好了不少啊,谢谢你啊”

“不过,小姑娘你怎么能知道我自己的感受啊”

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能体会他的感受,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类似第六感…之类的?”

“抱歉抱歉,可能让你回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不,没……没那回事”

“哈哈哈,那就好,果然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啊,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妻子啊,哈哈哈”

“老爷子!别……别开我玩笑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散散心了”

我转头对着那位名叫简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跑向了门口,但可能是门槛有点低加上我没注意的缘故我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门槛上

“啊,痛痛痛……”

我捂着自己的头,痛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吗,我貌似听到了很大一声动静”

“啊,没……没事”

就这样我捂着自己的脑袋走出了屋子

“诶,我的痛觉回来了啊”

就这样我独自在山林的周围散心

“真是受不了,竟然说一个见人就杀的恶魔善良,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不过妻子嘛,毕竟我已经死了嘛,也就没有什么将来不将来了啊”

“不过如果有来生的话……这样或许…也不错”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个小溪边,我蹲下来瞅着我水面的自己

少女死死的盯着水中另一侧的自己,她只觉得这个「自己」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她,也像自己一样被逼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走到了这里,她笑了,她用自己模仿出来的微笑对着那个世界的她打了个招呼,她看着与做出自己相同动作的「她」,少女渐渐的收起了微笑,因为她知道「她」的微笑,过于的虚假

她摸了摸自己右眼上的花

“原来自己还是跟正常人长的差不多啊”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就在少女要离开的那一刻……

“什……!?”

“哼,没什么,或许只是看错了而已”

她在那一瞬间竟然看到没有「花」的自己露出微笑对她说「加油」

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那个微笑如此灿烂,没有一丝的虚假,是自己无论如何也露不出来的表情,她不相信那个就是她自己,不相信会存在那样的自己

就这样我和老爷子生活了悠闲又短暂的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动我的右眼时不时会剧痛,而且最近一到晚上附近的魔物就开始变得残暴起来了,我感觉很诡异,这肯定离不开我右眼的关系,所以我准备趁事态还不怎么严重就离开老爷子,因为在这样下去我真害怕会发生什么,就是在这种时候老爷子却离奇的病倒了,开始以为就是因为劳累导致感冒之类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仍没有好转的现象

终于我决定先离开这里去山之国村落去寻药,因为山之国地形和土地本来就不适合居住,所以村落的大致聚集在哪我也差不多知道,所以我打着速去速回的准备跟老爷子道了个别让他别随意走动后就离开了,因为老爷子的住所比较边远,所以即使是爬山抄近路也得消耗一天

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右眼的剧痛就一直没有消散过,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在搞到了一些药材之后我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这种不安感在我心里逐渐扩大,终于在傍晚与魔兽的厮杀下我赶了回来,我望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石屋,不安感仍没有消减,越靠近屋子越觉得气氛不对,于是我跑进了屋子,屋内杂乱无比,环顾了四周却发现没有任何身影只是在床边上发现了一些血迹,我知道大事不妙了,我跑到了后院

此刻一丝冲动挂在我心头,我看到一个巨魔一把抓住了老爷子就在我眼前将他被嘶成了两半,看着它即将把老爷子放进嘴里,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冲动完全变成了愤怒与杀意,我下一秒一刀将巨魔的头砍了下来,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我把附近的魔兽都清理干净了,但是仍然消减不了自己的杀意,最终我还是选择回到了后院,我看向了地上的老爷子和巨魔才发现我现在的杀意并不是什么杀意,而是魔素的暴走失控,而且老爷子的病也是因为长时间在自己身边导致魔素侵蚀,被魔素完全侵蚀的老爷子在饥饿的巨魔眼里就是上等的食物

不过事到如今我才反应过来有什么用,我跪倒在地

“薄红……你…你回来了啊……”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老爷子的话传在了我耳边不过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刚劲有力了,虚弱的他正躺在血泊之中

“闭嘴!别说话了!”

“必须要止血!”

“薄红!”

他喊住了我

“呵呵,你比谁都知道我已经没救了吧”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傻丫头,哭可不像你啊”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善良、坚韧、不屈的女孩啊”

他缓慢的抬起右手在擦拭我的眼角

“我是个恶魔,是个见人就杀的杀人魔”

“我没有资格”

“但是你不还是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度过了余生了吗”

“或许你没我会更好”

“不……”

“那最后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双眼失明的流浪少年,不管他去哪里都会遭到**,因为他看不见,但是少年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他始终没忘记母亲对他说的话,所以即便是自己也要找到自己的归宿,他走遍了四国,不过此时他已经遍体鳞伤,在经过每个国的边境他都会遭到卫兵们的打,或者遭村民们的打,少年终于在他中年的时候找到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归宿,就这样到了晚年,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样结束,但是她却遇到一位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嫌弃她,反倒是帮他干活,帮她做饭,甚至有时候还给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这个小姑娘使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他看到了无限的光明,他一直都想感谢小姑娘,不过最后到死他也没有说出来……”

“老爷子……”

“在孤独的道路上,我只想让你遇见那个「他」啊……”

“喂!别睡啊!现在不能睡啊!”

“喂!……喂…喂”

“哈哈哈哈,这就是诅咒吗,接近人类就会带来死亡吗”

“那为什么真正想死亡的人却还活着”

“作为这朵灭世之花的走狗而活着”

她暗自承诺再也不与人接触

这时她才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朵花选中,原来她并不是对自己的憎恨而且是对这个世界的憎恨,憎恨到想毁掉这个世界,拥有这强烈意识的薄红被花选中了

最终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既然这个世界的想法就是让她摧毁世界,那么她就偏要反道而行去跟这个世界作对

“哈哈哈哈”

“既然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能如你所愿呢,哈哈哈哈”

于是我把巨魔的尸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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