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C市到帝都,航程最多五个小时,由帝都机场到丰常的这处居民住宅,最多也只需要三个小时。
八个小时。
夏清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零点整,对着跪坐在地上呜咽的霍心,哑然笑了笑,“顾晚庭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给我打了两百万,怪不得你们会这么怕她。”
“她现在应该已经上了飞机吧。”她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困乏地说:“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场面,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期待。”
霍心身体猛地打颤,紧捂着脸的手缓缓落下,脸上已经被泪水糊成一团,“跑……跑……”
她脸色惨白,疯狂摇头,发丝黏在了下巴上,“郁逐……快……快跑……”
膝盖磕的发紫,霍心跪着爬到郁逐身边,拉住他的手,想扶他起来。
“郁逐……郁逐……”
郁逐身上的淤伤大片大片发紫,连同之前遍及全身的咬痕一并发紫,手掌软软地被她拉住,模样格外骇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霍心咬着唇瓣,呼吸急促,手上没有力气再抓住他的手。
“顾晚庭,顾晚庭……”
“会被拦住……害怕……”
“害怕……”
夏清怡侧躺在床上,目光看向床下的霍心,“别害怕了,迟早要面对的事,不如早点睡觉。”
霍心没有看她,向手上轻呼了一口气,让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不再强烈,微颤着握住在郁逐的手。
“郁逐……郁逐……”
夏清怡打了个哈欠,将霍心先前脱在床上的风衣扔在她身上,“在地上睡觉,小心着凉啊。”
“对了,别哭得太大声,要不然楼下的人上来,我们都别睡觉了。”
她关灯睡觉,黑暗里,霍心小心翼翼扶起郁逐,动作细微地用风衣裹紧两人。
“不疼了……不疼了……”
霍心抱着他喃喃自语,像是回应郁逐那时,眼里盈着泪水,哽咽又依赖地对她说的那句话。
“不疼了……”
凌晨六点,帝都的空气有些冷,窗外的天色蒙蒙亮起,天光暗淡得如同一瓶被打翻倾倒的蓝墨水。
郁逐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不时有衣料摩擦声响起,霍心将风衣的帽子罩在了他头顶。
郁逐额头滚烫,两颊潮红,呼吸也烫得惊人,他猛地吐出一口腥血,原本混沌的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明,一旁的霍心却被吓得一抖。
她一晚没睡,此刻忽然惊醒,连忙用手臂擦拭干净郁逐唇边的血。
郁逐看着霍心,忽而笑了,短暂,生硬,犹如须臾之间催生的一朵花。
“霍……心……”
郁逐的声音嘶哑粗糙,他说,“我……快……”
“不会的,不会的。”霍心没有让他说出那个字,疯狂摇头。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霍心看着淅淅沥沥滴落的鲜血,兀地站起身,一把拽起还在熟睡的夏清怡,哭着说:“去医院,医院。”
夏清怡睡眼朦胧,睁开眼看了眼霍心,又看了看时间,不顾自己被箍住的手,将头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不着急,还有两个小时,到时候顾晚庭会送他去医院的。”
霍心不再看她,连忙蹲下身扯着床头的锁链,可即使她咬得牙齿出血,链条依旧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再等等,很快的,不着急。”夏清怡闭着眼说道。
“钥匙,钥匙!”霍心突然将夏清怡从床上拽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叫道。
她像是在对夏清怡说话,又像是对眼前不停出现的顾晚庭说话。
夏清怡彻底清醒,好笑地坐在地上看她,“你那么着急干嘛?都说了再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而已,他不会死的。”
霍心听不见她说的话,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撞在墙上,夏清怡脑后被撞得剧痛,她大脑发晕,吃痛地站不起身,“霍心!你疯了吗?”
霍心确实疯了。
她疯狂地找着钥匙,动作间又将夏清怡推倒在了地上。
夏清怡按住脑后的伤口,靠在墙角,声音拔高:“霍心,你想杀人吗?”
她忽然想起什么,只得放低声音,温柔地说:“霍心,你别这样,我们等会儿就送郁逐去医院,好不好?”
霍心从夏清怡身上找到了钥匙,手忙脚乱解开锁链,将角落里几乎奄奄一息的郁逐扶起,夏清怡顾不得头上的伤,连忙挡在郁逐身前。
“霍心,就两个小时,郁逐真的没事,再等等好吗?”
她紧紧拽住郁逐的衣角,即使霍心咬的血肉模糊也没有松开。
霍心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小心将郁逐放在地上,匆忙跑出房间。
夏清怡看着郁逐,因为脑后剧烈疼痛,没有再向往常一样讥笑奚落,只是不停喘着气,调整着姿势好减少疼痛。
郁逐咽下喉间翻涌的血气,没有看她。
窗外,天快亮了。
楼道间很黑,声控灯随着霍心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亮起,霍心刚跑到楼下,就撞倒了正准备下楼的秦锦。
书包硌在背后,秦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昨天那个少女一身血迹斑斑,同样狼狈地摔倒在地。
“医院,医院……”
少女声音嘶哑,秦锦拿出手机正准备为对方报警,就被她抓住手腕,直直奔向楼上。
“医院,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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