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紧绷。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过激的行为。
这位斐迪亚中种族的高挑女士尾巴是一圈一圈的就像是银环蛇一样，但是她的脑袋上却有着类似于老陈的角。
【九】
十有八九就是。
但是我并不敢放松，能当老陈上司的人实力不可能差到哪儿去。
九一脸冷漠的俯视着我，睁大的眼睛中透露着危险的光芒：“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见过长官。”
我合拢脚后跟向九敬了一个礼。
“回答问题。”
九的声音依旧冰冷，几根藤蔓晃晃悠悠的竖了起来，不知何时我的双腿已经被新生的藤蔓束缚。
逃，肯定很简单。
但是没必要。
我咽下一口口水：“我自然没有亲眼见过您，您的档案在近卫局是被销毁的。但是您的存在不论是老陈还是Missy都知道。”
“而我比较特殊所以听说过您。”
“九前辈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用通讯器联络一下Missy，就说贫民区活动的Loster落您手上了。”
“……”
九沉默的看了我半响，皱皱眉开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长官，也不知道你说的老陈和Missy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感染者。”
呼……
看来九前辈是信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九已经踏上楼梯消失在了这座楼的上层。地下室这些整合运动的家伙凄惨的死相任谁看了都不由得心中发寒。
太诡异了。
阿斯卡伦折磨人顶多就是被活捉之后可能会生不如死。那起码是个人干的事儿，但九警官的源石技艺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肥料……
控制类型的源石技艺？
和梅菲斯特有一拼。
就这么走吧。
走出了废楼，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
说道龙门，九应该也是本地人。说不定九也知道鼠王在什么地方，如果问问九的话会不会更省事一些？
我回头看看幽深的走廊。
嘴角抽抽。
为什么斐迪亚种族的家伙总是那么鬼畜？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在东国碰到的一个同样是斐迪亚种族小姑娘，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能是自己太胆小了。
这位九前辈既然能够替老陈挡下源石炸弹的攻击，而且甘愿作为一名近卫局的地下人员在贫民区一住就是三年想来也是一位深明大义的人。
“……”
站在废楼的门口我陷入了踌躇。
深明大义……
老陈……
感染者……
龙门……
霜星……
整合运动……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画面。我忍不住的喃喃：“真的要这样做吗？”
“唉……”
我不由自主的叹息。
既然已经是泰拉世界中的那一只蝴蝶，那何必不让事情向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呢？
悲天悯人？
可能吧。
但我深知自己是不可能成为那样一个圣人的，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但眼看着那些感染者小鬼拼命的活着，那些流亡在荒野上漫无目的……没有食物，没有归处，衣衫褴褛的消亡在荒原中的无辜生命……
“维多利亚儒雅随和。”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咬咬牙，再次踏进了废楼中。
——
踩着一片狼藉的楼梯，我一步一步的挨了上去。
“九前辈？”
“九前辈你还在吗？”
“我有事情想和您聊聊。”四下打量着废楼的每一层，我谨慎的出声呼喊着九。
嗵。
上一层的楼梯拐角传出了声音。
我赶忙回头看去。
“九前辈。”
只见九有些嫌弃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我说过了，你认错人了！别以为你是近卫局我就不敢揍你。”
“啊……”
我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有和凯尔希谈判的经验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一场对话中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整场对话的节奏和主动权。
“Only-1，九前辈。”
“我有一些事情想和您聊聊……”我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九的眼睛。
Only-1.
这正是九作为近卫局线人的代号，知道这个代号的只有真正的龙门高层。
果然。
九前辈的眼神变了。
捏紧了栏杆。
“你是谁派来的？晖洁？碧翠克斯？还是魏长官？不不，晖洁和碧翠克斯都有和我定时通讯，如果是她们派你来的我一定会知道。你是魏长官派来的？”
“……不是。”
“不是？”
我点点头：“事实上我并不属于龙门，我是维多利亚来的，被老陈拉进近卫局的编外人员。”
“……”
九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
我暗暗咽下一口口水：“请冷静一些九前辈。您的身份并没有暴露，我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我来这里也和龙门最高长官没有关系。而以我的实力明显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您也不用怕我怎样。”
“我只是希望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和您聊一聊。”
说着，我将近卫局的外套丢在了地上。
“……”
看着丢在地上的近卫局制服，九皱皱眉头转身就要离开：“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不，有的。”
“就比如老陈也是一个感染者。”我赶忙开口。
踏。
九的脚步停下。
“晖洁……也感染……了。”九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九退后两步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你想说什么。”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您在贫民区度过这么些年……过得怎么样？龙门所有的感染者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九轻描淡写的看向了楼梯间的窗外，恰逢一只叽叽喳喳小鸟飞过：“这里是龙门的贫民区，混乱不堪。感染者被矿石病折磨，严重的患者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等死……有时候他们根本不是因为矿石病死去，而是活活饿死。”
“也很好了，起码直到现在龙门的感染者都不会被政府清理。”九自嘲的笑了笑。
我点点头：“那您怎么看整合运动？”
九瞥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一群入侵龙门的暴徒。”
“除此以外呢？”
太阳偏转，楼道沉下的阴影遮挡住了九的半块脸庞让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巴：“你是整合运动？不……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不着急。”
我弯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制服：“九前辈，您的故乡在哪里？”
“龙门。”
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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