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料中呢。”
下午放学时候,我同晨夕在学校里走着,晨夕让我在校内固定的一个位置等着,舞夜会经过那里。
“喂,这句话和‘意外地没用呢’好像没什么区别。”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要随随便便就承认了。”
本来是只需要我一个人的,但晨夕依旧是跟着过来了。
啊,毕竟我意料中的没用呢。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假装和她很熟的样子,自自然地和她回家,这样你就可以做到和她一起回家了。”
“你们不是很熟?为什么是假装?而且这种事完全没有可行性。”
“那样的话,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的关系压根就没有到能一起回家的程度吧?这种事不是应该更熟识一些再做?”
“呀,这种事啊,一不小心就做了呢,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吗?”
旁边的人正奇怪地看着我们。
“喂,不要说这样奇怪的话。”
“呵呵,那个啊……”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
奇怪的对话被听到了吗?
我转头看着身前的舞夜。
·
啊,竟然真的做到了自自然就一起回家。
话说晨夕是怎么做到的呢?
“终于来了吗?走吧。”
实际上晨夕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舞夜是这么说的:
“啊,是因为天大人的家被圣盟的上层监视了,为了诸神黄昏计划才来我家住的吗?”
可恶啊,完全将我想的东西说出来了,你是晨夕吗?
不,继承了那本笔记的人,就相当于是继承了我的思想。
“是这么回事哦。”
“天、天大人要来我家住吗?”
“我可没这么说。”
所以其实我和舞夜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能自然地去她的家的程度了?会不会被她的家人质问?说不定会出来一个凶恶的男人,对我说——
“你就是这个世界罪恶的元凶了吗?你就是导致我的女儿变得奇怪的元凶了吗?写了那本笔记的卑劣家伙,离我女儿远一点!明明是特莉莉公主的!”
然后拿着桌子腿向我劈来。
啊,如果有这么奇怪的爸爸舞夜会成为中二病也是理所当然的,跟我毫无关系。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你现在肯定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晨夕苦笑着看着我。
“比如公主什么的?”
舞夜怯怯地看过来。
会读心的两个家伙在这里真是麻烦。
舞夜住在一个有庭院的房子里,这种样式的房子在这样的小镇很普通就是了。
舞夜拿出钥匙,打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我总担心会有凶恶的男人拿着桌子腿向我劈来。
当然什么都没有。
走进房子后,只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笔记型电脑,应该是舞夜的母亲。
“伯母好。”
“伯母好。”
“哦。”
好冷漠啊。
她只是淡淡地瞥我们一眼,然后不再理会我们。
“走吧。”
舞夜低着头,向着一个房间走去。
不太对劲,虽然从表露出来的东西来看,不见得二人的关系就一定很差,但还是能从更隐晦的东西上看出来,僵硬的情感,凝固的气氛。
舞夜带着我和晨夕走进她的房间。
舞夜的房间算是比较小的,门所对的位置,是一张床,床的对面,是衣柜和书桌,桌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个一家三口的照片,小女孩显然是小时候的舞夜,毕竟脸上有红色痕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应该是舞夜的父母。
明明见过了舞夜的母亲,却还说是“应该”,是因为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们见到的那个人。
“第一次让男孩子进自己的房间呢。”
说这样的话的人,不是舞夜,而是晨夕,晨夕好像完全不在意舞夜和她妈妈之间的关系一样,不,只是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
舞夜和晨夕坐到了床上。
而我则完全不知该坐在哪里,只是站着。
虽然也有进入过悠悠和蝉菲的房间,还有……梦的房间的话只在抱梦回去的时候进去过。
“可以随意坐的哦。”
喂,不要说得好像这是你的家一样。
晨夕说完后,就随意地躺在了床上。
“啊,除了家人外,其实你是第二个能够进入舞夜房间的人。”
“这种事完全不值得说的。”
“因为没有朋友?不,这么说来,我的房间只有一个人进去过。”
当然是指现在居住的房间。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把其他人带进梦的家里,无论男女,梦都会不高兴的,而且,我的情况也会很不妙的。
“天大人明明应该是受欢迎的那一群人的。”
“那样的话,显得很差劲的。”
我依旧是站着。
“啊,对了,我给你们拿茶和点心。”
这么说着,舞夜走了出去。
“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了呢。”
晨夕坐了起来,双手后撑,微笑的模样。
“我可没有因此感到任何的高兴。”
“总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幻想的吧?比如发生些暧昧的事,啊,扑倒什么的。”
“正常人不会那么容易摔倒,如果有,那么一定是故意的。”
“那,要不要试试呢?故意摔向我的话,我会接住你的。”
晨夕向我伸出了双手,做出要抱住我的动作。
“才不会那么做。”
“对了……”
虽然还是微笑着,但语气严肃了些。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关于那个好像是舞夜母亲的人?”
“嗯,关系不太好呢。”
“就算跟我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办法……”
“那样的话,我让你来这里的意义不就没有了吗?”
“……你是想要我来当拯救者?就连和同学都关系不好的我。”
“是你的话,就可以的,成功了的话,我可以把初吻给你哦。”
“……你的初吻我才不想要。”
“啊,有停顿的。”
“那只是对你说的话感到傻眼而已。”
“难道,只是初吻还不够吗?”
“很抱歉,我对那种事毫无兴趣,不过,有办法的话,我会尽量帮舞夜的。”
“该怎么做呢?”
“当然不知道。”
“啊,意料之中呢。”
“就算语气温柔一点,还是没改变这句话就是‘意外的没用呢’的事实。”
“那让我来帮你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
“久等了。”
舞夜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晨夕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以匆促到有些不自然的速度。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该走了。”
“诶,要走了吗?”
“是啊,好好相处啊,二位。”
晨夕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说的帮忙了吗?!毫无意义的好吧?倒不如说你一走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沉默着,沉默着。
“啊,天大人,来这里坐吧。”
舞夜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
“真的可以?”
“当然。”
我坐在舞夜身旁,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拿起一个点心吃了起来。
“天大人为什么要来我家呢?”
为什么……
因为晨夕让我来。
这种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该不会是……”
又要施展读心术了吗?那样的话就只好硬撑着不承认了。
“真的要在这里住一晚?”
舞夜戴上了之前我买给她的面具……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说这样奇怪的话呢?
“当然不是,会……”
会让梦生气的。
“会被你妈妈杀掉的。”
因为那种话不能说出口,就只好强硬地换掉。
舞夜却我低下了头。
“妈妈她……不会在乎的。”
“……这是,为什么?”
“……”
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那个,抱歉,我不应该问这……”
“不,没事的。”
舞夜摘下了面具。
同我说起了她的过去。
·
“小夜,我该走了,要记得微笑哦。”
这样的话,妈妈说过很多次。
但我还是不能学会微笑。
只有我和妈妈了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因为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没有了能够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人。
所以啊……
我在厨房外边,偷偷地看着她,穿着围裙,翻动着锅里的菜。
我们大约如陌生人了。
坐在饭桌旁,自顾自吃着饭,像以前那样笑着对我说话的事,大约是不会有了。
因为她不是我真正的妈妈,所以这样子,或许也算是正常……
回到家里,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走进去后,里面常常是没有人的。
少有时候,妈妈会从那个很远的城市回来,坐在那里。
但也只是这样,我们已经不再相互打招呼了。
年岁在增长,我也不再是昨日那个小孩子了,很多东西就这样长大,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这样长大着。
学校里面,也还是一样啊,我只是一个幽灵女,只会被讨厌。
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窗外,这样才是我的课间,即便是去和别人接触,也只会招致不幸。
有时会有人提起我,深信满载的谣言,深信胡编乱造的故事。
只要像幽灵一样就好,不会被看到,不需要和他们接触。
在家里面,大概也是这样就好吧。
像一个幽灵,妈妈是看不见我的,透过我的身体,妈妈会看见我身后的风景,门上,小时候我和妈妈挂上的风铃随风叮当,泛起从前的涟漪。
也过了能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龄。
·
舞夜同我略略讲了一下她和她妈妈的事。
“这个照片,是你的亲生母亲的?”
我指着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和舞夜有那么一点儿相似。
“是的。”
“……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诶?”
舞夜歪着头,很不解的样子。
这种好像很可爱的动作,总让我想到我那只青梅竹马就是了。
在桌上放着早已不在身边的母亲的照片,是很正常的,理所当然的,舞夜会对这种问题感到奇怪。
“这个先不提……也就是说,因为失去了能将你们联系在一起的人,所以失去了能够联系在一起的理由?”
“是这样的。”
“但只要交换过名字,两个人之间就系下了纽带了,就算只是这种程度,两个人之间,也可能会产生无法解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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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国中后,我与蝉菲被分在了同一个班,这也是当时令我最为开心的事。
此前我们没有说过话,仅仅是几年前在医院见过,不过,她好像也记得我。
“喂,你叫什么名字?”
“蝉、蝉菲。”
有些畏惧地小声说着。
“我是沐天。”
可以说这是最差劲的搭话方式了,毕竟我是个没朋友的人。
但也是从这时候起,从这时候交换名字开始,我们两个人的人生,产生了包裹着无限的泪水和笑容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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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既然是母女,就不会再需要任何人来作为桥梁。”
“就算这么慷慨激昂地说,也只是显得好蠢的。”
舞夜愣愣地看着我,毫不留情地吐槽着。
“喂,在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配合一下?比如说——我明白了,罪大人,所以我去和妈妈搭话吧。”
“那种事,也好蠢的。”
确实好蠢的。
我自然而然地躺了下来,在感受到床上的香气后又察觉不是很合适,倏地起身。
“可以躺的。”
舞夜看着我有些不自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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