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想吃那个吗?”
我看着街上卖的一种米糕,妈妈也注意到了的我视线。
“不想吃。”
妈妈需要很多的钱来治疗,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说“想吃”的吧。
“是吗?那为什么要盯着看呢?”
“因为,我在想,如果我长大后成为了一个非常有钱的人,是不是不仅可以帮妈妈付清所有的医疗费用,还可以买很多很多糕点,让妈妈和我吃了?”
“那,加油哦,妈妈等着你哦。”
妈妈弯下腰,摸了摸我的头。
“为什么要摸头呢?”
“摸头,有很多含义啊,表示喜欢,表示亲昵,表示安慰,表示鼓励……”
“天,为什么总喜欢摸我的脑袋呢?”
还是小孩子的梦,头发也只是略略过肩的长度。
我和梦走在街上。
“因为,妈妈说,这个有很多含义,比如说……”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忘记了妈妈说了什么。
“比如?”
梦歪着头看着我。
“表示喜欢啦。”
这记得这个。
“喜欢?”
梦愣愣地看着我。
“啊,就是那样。”
虽然也知道男生和女生之间说这种话很糟糕,但同时也觉得无所谓,大概梦也不会在意,所以重复了一下妈妈说的话。
“喜欢啊……”
梦仰望着天空,眼球转动着。
“我也喜欢天哦。”
这样听起来很让人难堪的,甚或有些讨厌。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真是令人反感啊。
我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梦,梦好像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话又说回来,是我自己先说的。
我们经过卖米糕的小摊的时候,梦指着那里——
“天,我们去吃那个吧。”
“我没钱。”
“我请天吃。”
“……啊,那好吧。”
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里的米糕,但却也是几年后才知道,那是很便宜的东西,完全不能够承载未来。
生命也是很虚幻的东西,完全不能够承载未来。
扫墓的时候,我带着一些糕点到妈妈的坟前。
“妈妈,我来实现我说过的话了,虽然,也没有很多钱就是了……”
尽量保持着开朗的语气,若妈妈能够看见,大概也不会难过了吧?
原来米糕是很普通的食物,原来无常是很普通的人生。
——————
“好悲伤的表情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舞夜来到了我身旁,脸凑得很近,几乎要贴上了。
“喂……”
吓得我往旁边躲去。
“想到什么了吗?”
“当、当然,就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告白,也是第一次别人跟我告白的时候,对方请我吃了一块米糕,真是幸福的回忆。”
“总觉得这是随口编出来的……”
因为这个故事和刚刚悲伤的表情很不搭。
虽然对舞夜说是表白,我并不承认那个是表白,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要表白的意思,但说不定梦是认真的——这一点是几年后,和梦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个很不错的回忆?”
“可是,为什么会请跟自己表白的人吃米糕?”
对哦,如果是真正表白的话,这种行为会很奇怪。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很小的孩子。”
“原来只是小孩子么……”
“所以,你们之间满载回忆的食物是什么?如果是米其林三星之类的,就放弃好了。”
“那,就做可丽饼好了。”
“好普通。”
“米其林的。”
好简略啊……这是在说想要不普通的话,就只能是米其林那样不可能做到的食物。
“是什么样的回忆?”
“有一次病了,妈妈给我做了一个的。”
“……你是认真的?”
话说我们两个这时候都是用“的”作为语尾的。
“很好吃啊。”
“要的是回忆吧?”
“我觉得,说不定这个就够了。”
舞夜信心满满的样子。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反正本来就是没有多大希望的提议。
之后我和舞夜一起去买材料。
“竟然能和天大人一起逛街。”
这时候的舞夜穿着便服,羊毛衫,深色的短裙,看起来比较厚的连裤袜,围着一条深色的围巾,手上戴着连指手套。
“不要这么说,在以前,能陪我一起出来的人,也只有两三个。”
“我可是从来都只有一个人的。”
“即便说是要你交朋友,也会很困难吧?”
“嗯。”
毕竟,这不是舞夜自己努力就行的事,学校是个很恶劣的环境啊,就算没有被直接欺负,也会遭遇这样的冷遇。
“那样的话,我和晨夕做你的朋友就行了。”
“我和天大人成为朋友了吗?”
“难道我没有被承认?”
“不是的、不是的!”
舞夜慌乱地摆着手。
“只是太高兴,有点难以相信。”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关系。
买好材料后,我和舞夜回到她的家中,开始在厨房做饭。
“舞,。”
不要出现完全不会做饭的情况啊,像蝉菲和悠悠那样的笨蛋不要再增加了,会加重这个世界的负担的。
“不会的,因为很多时候,我是需要自己做饭的。”
又被读心了。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会做得怎么样。”
“应该不会做得很糟糕。”
“天大人不用帮忙,我来吧。”
这种事,当然应该是自己做,所以我便离开了厨房。
在可丽饼做好后,舞夜敲了敲她妈妈房间的门。
“请进。”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妈妈说话,并没有很冷的感觉,至少比我和漓樱学姐的语调要温暖。
我站在外面,等舞夜出来。
啊,出来得好快,端着盘子——她的妈妈并未吃。
在舞夜生病的时候做了个可丽饼这种事,大概只有舞夜自己会记得吧?就算她的妈妈记得,也多半不会将现在的盘子里的可丽饼和过去联系起来。
舞夜失望地低垂着头。
我站到舞夜身前,摸了摸舞夜的头——这样的时候,应该是表示安慰和鼓励的。
“大概,只是完全想不起来有那样的事吧,毕竟只是给你生病的时候做了一次,对她来讲,或许不是什么与你之间的珍贵回忆。”
“是哦……天大人,你吃吧。”
舞夜端起盘子,递到我面前。
“我真的可以吃?”
“反正妈妈也不会吃的。”
“那就不客气了。”
我拿起来,放进嘴里,甜甜的感觉。
舞夜则是拿起了另一个。
“好甜的。”
好像刚刚的表情都是幻觉,现在的舞夜满脸幸福。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走回房间。
“好好吃啊……”
不要在床上吃东西啊……
舞夜跪在床上,我则坐在了房间里仅有的一把凳子上。
“要是妈妈也愿意吃就好了……”
“就算是那样也没关系,因为,会成为我的回忆。”
虽然我的记忆不是很可靠
“嗯,是我和天大人共同的回忆哦。”
“这种时候,应该露出来微笑。”
舞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就像这样。”
我扯着嘴角,尽力露出来一个完美的微笑。
“好冷啊。”
天黑之后,舞夜毫无防备地屈膝躺在床上,抱着一个有半个人大的布偶羊。
“可恶,我竟然还是没有想出来什么办法。”
“因为天大人的情报很少。”
“拥有情报的你倒是多少透露点……”
话是这么说,这件事是我擅自要介入的——准确说来是晨夕擅自要我介入的,所以我也没资格要舞夜把自己的隐私透露给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是这样,区区的舞夜是不会知道任何事的。”
“还真敢用这种贬低的方式……”
·
国中时。
“啊,要举办晚会啊。”
“老师说的吗?”
“你们上课都在睡觉么……”
“是在周四晚自习的时候吧。”
“举办结束就可以回家了吧。”
……
舞夜独自坐在教室里,听着她们讲着晚会的事。
我也好想参加啊。
这样的心情异常强烈。
站在舞台上唱歌什么的,应该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愿望吧?但如果是我的愿望的话,就一定会有问题的……
舞夜摸了摸脸上的痕迹。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的痕迹大概算不得什么,因为是我啊,是幽灵啊……
退缩在人群外,犹豫着,烦闷着。
究竟,要不要报名呢?
“还有一个名额啊,都不参加吗?”
一个名额当然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表演的名额,不过,即便只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表演的。
要不要参加呢?我真的可以吗?
“没有的话我就去交了。”
班长这么说着,走出了教室。
啊,名额跑掉了。
舞夜追了出去。
“那个,最后的名额,能给我吗?”
舞夜站在班长面前,班长看着她,愣了愣。
“那个,你……”
舞夜大概也明白这番犹豫的含义,自己是被大家讨厌的幽灵啊,这样上台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去参加下也好啊。”
班长露出了微笑,将报名表递给了舞夜。”
填好了班级、名字这些基本信息,在节目那栏上填上的独唱,然后又填上了歌曲名字。
这样子,就没有退路了。
舞夜双手放在胸口前,抱着拳头,低着头。
那就努力练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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