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很久之前起,鄙人猴子就一直在信长大人左右侍奉了。即便我出身非常的卑贱,那位大人也是毫无顾忌地待我如同正式家臣一般。即便在那些每天都要把自己的首级悬在腰带间拼命的岁月里,跟随在大人身边的我也能感受到无比的光荣与幸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不仅仅是对我自己而言,还是对这整个天下来说,都是早已经离不开那位大人的恩典了。当我还在畅想那位大人美好的未来时,残酷的现实却已然无情地悄然上演。那一片如梦似幻的净土竟被残忍的红莲业火焚烧到了灰飞烟灭…】
【我无论如何地绞尽脑汁也丝毫想象不出来,没有那位大人的天下会是个什么可怕的样子。所以就算是要献出我的一切,也要让那位曾对我恩重如山的大人的威光重现世间…即便要用上邪门歪道的方法,我也要让那位大人再度苏醒过来。无论如何也都要如此啊…】
………
【在击溃明智光秀后,我就开始着手进行那个现在在我心里最为宏大的目标了。在经历了诸多的失败之后,我终于在一座神社中供奉的古书中找到了线索。上面大概记载了一种利用自身的血来重造本人的一种古老秘术。于是我拿出了在本能寺的废墟中寻到的那把——曾经在熊熊烈火中见证过那位大人最后的肋差。虽然不知道它究竟在赤焰中被焚烧了多少个日月,但是我依然可以从这把肋差上感受到那位大人残存的力量。】
【在按照古书上所写的方法,我在御所的天守阁中画好了秘术所需要的阵法后。一切就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现在就请您再度苏醒过来吧!信长殿下啊啊啊!!!】
▽ ▽ ▽
“轰隆隆!隆!!!”一阵如同奔雷般震天动地的响声充斥了整个天守阁。接着就从术阵的周围产生出了无数像赤红色连锁闪电一般炽盛的火光,犹如爆炎一般肆无忌惮的熊熊燃烧着。
当周围的一切都已被那团熯天炽地的红莲火焰吞噬殆尽之后,有一个女性的身影闲庭信步般的自其中跨跃了出来。
“信长殿下?…小人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我只是默默地跪伏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
“呵呵呵…看样子、就是汝将吾从那苦痛的炼狱之中释放出来的啊、不过,汝的相貌着实像是一只古灵精怪的猴子呢…”那种威严低沉的语调虽然和信长殿下的声音如出一辙,但是那极具压迫力的气场简直就像真正的魔王一样啊。我现在只是简单地听到她的声音而已,这就足以让伏在地上的我呼吸困难了。
“呵呵呵、吾准许了…抬起汝的头来。”她的声音依旧毫不犹豫地威慑着我的耳膜。
“是…是…”在感恩戴德地答谢过后,我才敢战战兢兢地略微抬起脑袋。
在那个瞬间,一个披散着火红色的长发、穿着暗黑色金属战甲的成熟高挑女性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我那尚因不清楚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内心里的困顿与迷茫,竟都在我看清楚了她的脸后便被一扫而光了——那如同赤色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和美玉般洁白无瑕的旷世容颜。这不就我所熟悉的那位信长殿下的昳丽面容吗?!
“请小的斗胆…问…”我低着头胆怯地问向面前的女性。
“无妨…汝想问什么便问…”
“敢问…您是、您是信长殿下、吗?”
当我问出这愚蠢至极的问题之后,在这个被赤焰焚烧过只徒留着一片焦黑断壁残垣的天守阁里回荡起了,她高昂且优美的笑声。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那洒脱的笑声戛然而止之时,便有一道如尖刀般锐不可当的呵斥声笔直地向我刺了过来,“如果吾不是信长…难不成汝才是吗?!”
被这惊涛骇浪般的呵责震慑地振聋发聩的我,变得头晕眼花只得不住磕头谢罪。“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
“也无妨…汝今后就作为家臣继续侍奉在吾左右吧。吾之天下布武,绝不能因为小人的作乱而就此停止啊。”眼前的这位我不曾熟悉的“信长殿下”虽然有着与我所熟悉的信长殿下同样拥有着包举宇内吞食天地的志向,但是身材却跟以往完全不同了,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呢……
“是…是…”我依旧颤颤巍巍地低头接旨。
“嗯?…看汝的表情还真是件有趣的事呢、应该还是在为吾是否为真正的信长而担忧吧、”她魔王般阴沉的声线不断地蚕食着我最后的心理防线,没过几秒我的手臂便再也支持不住了我身体的重量,再度伏到了地面上。
“那就让汝看看,吾真正的力量吧…呼哈哈哈哈哈哈!!”接着就有一团烛天的烈焰凭空地出现到了她的面前。随着她轻轻地一抚手,那团不可控的火焰便像流水一般听话的消散在了半空上。而就在那团正逐渐消散的烈焰之中,缓慢地显现出了一把漆黑到不带有一丝色彩的暗之长刀。
只见她只凭借一只手便可以轻松地驾驭起了那柄漆黑的长刀。而当它的刀锋被华丽地撩拨起来的时候,在暗刃的附近总是会产生出如同被磨刀石敲打过后的点点火星,同时也有一种呼啸的风声在周围回荡。
“唰!呼!!”她猛然抬起用刀的左臂,转而向旁边的空地挥出了一道如排山倒海般气势滔天的斩击。此时此刻的那柄长刀的周围也已不再只是浮现出点点火星那么简单了,而是连同着整个刀身都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
当那柄裹挟着烈焰的长刀凶猛地挥下之时,连那片刚刚还平静如水的空间都被撕开了一道裂缝。顿时、一片盛开着无数彼岸花的赤红色世界便从那个裂缝之中展现到了我的面前。还从未见过如此异样景象的我,在一瞬间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折服了。不由得背脊发凉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呼哈哈哈哈!就这样…畏惧吾吧,畏惧生吧、此乃是真正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只见她微扬着嘴角随意地将手向后一甩,重新化为了火焰的那柄骇人的长刀便在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话说回来…现在倒是该签订一些主从之间的契约协定了吧?…吾可不允许再一次看到小人反叛之类的事件再次出现哦…”
“契约?…是怎么样的、呢”我疑惑不解地问向高高在上的殿下。
“呵呵呵…并没有汝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只是简单地…喝杯酒而已…”她鬼魅地微笑着,接着又优雅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然后就有一盏白色骷髅头样式的酒杯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来…饮尽此杯…以尽君臣之礼。”她将那盏怪异的酒杯递给了我如是说着。
“是…是!谢主隆恩!”我斗胆双手捧起酒杯将其中血液般诡异鲜红的佳酿一饮而尽,而这酒的味道亦犹如鲜血一样无与伦比的腥。但是却不知为何,我感觉喝下这些酒以后,内心里所有的顾虑与迷茫全都已经烟消云散,也就只剩下了侍奉好信长殿下这一件事而已了。
“如何…这酒,很不错吧。”信长殿下轻轻地接回了那盏骷髅的酒杯,“现在、就该谈一些正事了…汝没有什么异议吧?”
“悉听遵命!愿为信长殿下赴汤蹈火!”我伏在地上坚定地打着包票。
“嗯…吾能清晰地感知到,在这个世界里依旧有可以称作吾之半身的存在啊、”殿下微闭起双眼来,不紧不慢地陈述着。
“敢问您的那位半身,可否会成为您的敌人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在下猴子必定会为您将其讨伐!”我伏在地上恳切地说着。
“呵呵呵…汝的这份忠义之心,吾已经有好好了解到了哦、不过这件事暂且无需汝的担心。在吾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替吾等来完成这个,除掉吾这位半身的有趣的事啊、、呵呵呵…”信长殿下那犹如油画般美丽迷人的微笑,竟让我一时间看得无法自拔。
“今日真是辛苦汝了、现在就先退下好好休息一番吧、吾接下来可是要与刚才所谈到的,那位重要的人物好好见一面呢。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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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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