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门锁被顺利打开，发出清脆的声音。
宫雨率先走进屋里，想要打开了客厅的灯。但按动了开关几次后，屋里依旧是一篇漆黑。
“怎么回事？”我在她后面走进屋里，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打开手机，点亮的屏幕成了此时这里唯一的光源。我这才发现，物管方面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说由于用电量的突然剧增，导致配电箱跳闸，预计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修好。不过短信是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所以应该一个小时后才会来电。
“怎么了怎么了？”她凑到我身边，微微踮起脚尖看向我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暂时停电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才会有电。”我解释道，然后看了看时间，九点不到，就算是睡觉也还为时过早，更何况还没洗澡。
“哦哦，那正好……”她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认真。
“……又怎么了？故事也已经跟你说完了吧……”面对突然如此的她，我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忍不住与她错开视线。
“你确实是讲了，但是和上次一样，又是一个没有讲完的故事！”她锤了捶我的腿，表示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她发现了这个事实我倒是没什么意外，因为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的时候，她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我只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不惜刨根问底，找到这种地步，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讲完？说不定那个故事就是这个样子而已呢？”我对上她的眼睛，反问道。
她的眼睛很漂亮，那如深海般的蔚蓝，即使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也依旧清晰可见，那摇曳的光芒如同海面上的皎月，又似天空中璀璨的流星。
“因为，你说那是一个黑暗的故事，可连我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那就更不用说你自己了，所以，你绝对还没有讲完。”
……竟然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吗。我忍不住笑了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笑什么，或者是在觉得她天真地可爱，又或者是对犹犹豫豫的自己的嘲笑。
“……但如果，那只是我用来骗你，好让你害怕不再问下去的呢？”我辩解着，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好让她知难而退。
她并没有如我所想，而是依旧直直地看着我，目光连丝毫也没有离开。没有半分因为体谅我而放弃的想法。
“不，你不会说谎。即便是刚才那么危险的环境，你对我说的也仅仅只是我不会有事。”
“……你又对我有多少了解？我们相识也不过一个多月吧？”
“那你就说出来，我确实对你了解不多，但是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想了解你也没有办法吧？”
我突然被问住了，也许是她那平常没有过的强硬态度，又或许是她话，亦或者都有。
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吧，明明已经打算说出去，可说到一半却又怕这怕那地抑制了冲动，她会有这样想法倒也不奇怪。
可，我承认我是害怕了，我害怕这些事说出来会让她感到害怕，会开始远离我。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却又莫名地害怕又变回一个人。
我在内心做着心理斗争，忽然间，她握住了我的手，将软嫩的小手盖在我的手上，清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手心，传递到我的心里，抚平了些许焦躁。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可能会让你晚上睡不好觉，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听吗？”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当然要听，如果真的睡不着的话，那我就让你也睡不了。”她轻轻地笑着，小小地掐了掐我的手。
……都到这份上了，不说也不行了吧。我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着。
“……我也不知道你想听的是什么，这样的话，那我就把我初中的时候发生的事跟你讲讲吧。”
不再需要故事作为幌子，因为这是真实的，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过去。
“其实，我初中的时候，也是一个跟那几个彩毛差不多的混混，而且，差点，强.奸了一个女生。”
她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挪开，表明着她的决心。
“初中的时候，我和天明就读的初中很乱，或者说很危险。有很多所谓的混混，向学生收保护费之类的都还算随从可见，严重点的打架，甚至说下药，强.奸也有过几回，但无一不在受害者的不出声下不了了之，以至于说就连老师也不太敢管。
但我和天明都是没太在意，因为他们也没怎么找过我们，可能是我开学的时候跟他们打过几次，也有可能是天明做了什么，总之我们还算很安详地读到了初二。
不过后来有一次，我看到了一件事，让我对那所学校有了新的看法。
那天在路过一个楼梯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老实的女生因为交不起所谓的逛街钱，被学校里的几个女混混堵在楼梯间里打，甚至还拍下了女生的裸.照，威胁她要是不赶紧交上钱就把照片发到网上，露脸那种。
但那个女生家里条件非常拮据，父母早年将她抛弃，她只是在她的舅父舅母家里住。她的舅父舅母也是对她很不好，所以更不可能会给钱她。
再后来，有一天，我在路过红灯区的时候，我看到了她。”
宫雨的手有点冰冷，也许是这种事对她来说太过现实残酷。我看着她，眼里流露着自嘲的笑容。
“这还只是开始，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她无言地点点头。
好吧。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
“后来我和天明就开始帮助那些家境特别贫困，为人又弱小的学生，比如说帮他们交保护费之类的。
但是这始终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即使我现在能帮到他们，他们也依旧摆脱不了受欺凌的结果。
于是，我就和天明商量，找几个兄弟，组成个小团体，把那些学生保护起来，让他们不再受到欺凌。
天明也和我说过，最好还是不要把那些小混混逼得太紧，容易狗急跳墙，毕竟断人财路就如同杀人父母。可我那时年轻气盛，没有在意那么多，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后来天明见劝不动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找了几个比较熟系的兄弟，跟我一起干，把那些学生保护了起来。
但是，意外，不，应该也不能算是意外，毕竟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我，差点强.奸了一个女生。”
（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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