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陰暗的房間裡,窗戶打了開來,鮮紅般的窗簾遭到風的吹拂,微微飄起,太陽透不過,整間房間有如陰室般,實在不像人會住的地方。
一位亞麻綠頭髮臉色蒼白、看似無情的高中生低著頭走在暗沉的走廊上,似乎努力壓抑著什麼情緒,他一隻手緊握拳頭、一隻手大力扭開了門。
「碰!咿呀────」
高中生走了進來,抬起頭、表情不大耐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將兩隻手大力拍在木頭辦公桌上,狠狠瞪著背對他的人怒吼,「到底還要多久!」
背對高中生的中年男子不以為意將椅子轉了過來,「嗯?什麼東西還要多久?」他拿起桌上白色陶瓷的茶杯,聞了聞裡頭的茶香味,緩緩喝了一口。
「那、個、裏、會!」高中生不悅的提起這比污垢還要髒的名字,「你一直說快了快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踩在我們的陸地上、殺我們的夥伴了,你還不為所動,非得要等他們那些人殺到這邊來你才願意攻擊嗎!」
中年男子搖搖頭嘆了口長氣「唉──為甚麼你就是不懂。當年我與裏會的人交手過,他們的實力和我們簡直不分上下,你現在要是出手你覺得會有甚麼好下場嗎?」
高中生沉默了一會兒,已經不像剛剛如此憤怒,「那是還要多久?萬一他們真的發現這邊、發現你沒死怎麼辦?」
男子笑了笑,「不會的,這裡很安全。而且我不叫沒死吧?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啊,別總是那麼專注於裏會他們,好好修練好嗎?不然怎麼打敗他們呢。」
他沒說什麼,倒是跟剛剛憤怒的情緒完全相反,一樣默默地進出,卻不像剛才進來般帶著怒氣,走出了門外、關上剛剛摔過的木門,腳步聲漸漸遠離,直到無聲。
男子把玩著手上風塵樸樸,又帶些泥土的小潭子,若仔細看,會發現上面的黃色符咒還有乾涸的血,他看著小潭子自言自語,「就快了……」
輕蔑的笑,「這次一定要崩解裏會!」
他端起茶杯,爽快倒頭喝完裡頭的金萱茶,大袖一揮,原本在手中的茶杯消失了。
第一章
在都市的某個區域,存在著一棟大樓,裡頭是由好幾百名以上的成員形成的組織,成員都是擁有異術的術者,專門以降妖伏魔做為工作。
也是個對任何妖怪不會手下留情的組織。
俗稱,裏會。
大樓無法透露一點陽光,二十樓層的黑色大樓,每樓層大部分都是房間,而二十樓則是高級幹部的辦公室。
裡頭的人都住在裏會裡面。
由於裏會成員有許多人,所以依術者的能力又分為許多細節,有操縱毒蠱、養小鬼、畫八卦、念真經等……。而梓玉是八卦分類的術者。
梓玉推開裏會大門,穿著白色襯衫,配上黑色短褲,看起來沒什麼特別打扮,她走進陰暗深不見底的長廊,不過術者總是對視覺特別敏靈,尤其是在黑暗中。
口袋突然一陣震動。
「喂?哦……夏槐阿?嗯,怎麼啦?……嘖嘖!早就解決啦,雕蟲小技難不倒我的啦。嗯?什麼東西,會長出遠門了?那裏會暫時要輪到誰管理?……反正我想最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出現啦,好啦,奇怪了,我人就在裏會裡面幹嘛還要浪費電話錢講電話阿?」
梓玉掛掉電話,盯了一下手機,「神經病。」
她暫時還離大門不遠,突然感覺到一陣凝視,不適的感覺頓時上來,她回過頭,只見一位看起來跟她年紀差不多的男子閒閒站在那左晃右晃的。
那是誰?梓玉覺得奇怪便掉頭走到大門前,滿腹狐疑地把門打了開來,表情略帶懷疑,「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剛加入進來的。」他絲毫沒半分禮貌,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口。
嘖,一個裏會新人,看起來卻挺囂張的嘛。
她看見男子一頭特別的亞麻綠,還有那一臉不悅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揍下去。不過什麼時候有新人了,上頭的怎麼都沒跟她說?這個需要去調查一下才行,免得有人趁虛而入,會長又不在,只能找那女人問了,畢竟她是副會長吧?
梓玉挑了挑眉,「哦?那可歡迎你了,跟我來吧。我叫梓玉。」
「玄子。」
兩個人就這樣走在深不見底的走廊,只剩下規律又死板的腳步聲。梓玉感到不自在,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她停在一間以木製作成的門前,即使這扇門看起來如此普通也不能讓她鬆口氣,畢竟裡頭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深刻地感受到門攀上了瘴氣,像是被黑色噴霧整個噴在門上般,這也是只有術者才能夠發現的細微部分,「你先在門口等我吧。」
裡頭是一個十分寬敞的空間,但家具卻十分少,辦公桌與一組沙發,最使人注意的還是一扇落地窗被血紅色窗簾給遮住,明明是位在市中央,但外頭的燈光卻絲毫透不進裡頭。
木桌上擺了一盆已凋零的盆栽,在這陰暗重的地方,就連植物也活不下去
眼前的女人穿著紫色旗袍,旗袍下雪白的大腿引人遐想,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龐莫名明顯露出一股十分危險的氣勢,她是操縱蠱的最大管理者,也是裏會的副會長。
裏會最危險的就是蠱了,比其他的法術更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有如蛇口蜂針。
令人厭惡的房間、氣息,以及──人。
說真的對於上頭的人她不想太靠近,只是一群心機重的傢伙罷了,只想各得好處,跟這種人打交道遲早都會被陷害的,「有個裏會新人剛加入,妳知道吧?幕姮。」
「是我請來的,怎麼?」幕姮往後靠上椅背。
「沒,我只是想確認,那妳資料幫他準備好了吧。」梓玉感到有些站不住,她很明白她做了什麼事。
幕姮拿了一個牛皮紙袋往梓玉身上丟「妳還好吧梓玉,這麼拚可別壞了身子,妳要是病了,裏會就沒妳的位子了。」
她接下紙袋,撇了撇嘴角,是她才不要待在這邊待到發霉吧?一天到晚幽閒的在裏會裡,什麼事情都不做,跟個米蟲一樣,「我很好,謝謝妳的關心。」
那女人根本就想把她幹掉吧,得多小心提防才是,她從來就沒對任何人有好臉色過,一副大家都該順從她,不屑的嘴臉看了就不爽。
她打開門,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彷彿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那。
「喏,你的東西。」梓玉態度不大好,可是基於新人份上,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免得他第一印象就是「裏會怎麼那麼差勁?」丟了面子可得不償失。
「嗯,謝謝。妳心情不太好?」
這可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講那麼多話,她忽然停了下來,覺得胸口刺痛又悶,是太累了嗎?她淺笑,「沒什麼。對了,你是真經的吧?我帶你去那術系的樓層吧。」梓玉甩了甩至胸前的紫黑色直髮,繼續邁開步伐走了下去。
「我們……以後會很少見面了吧?」玄子在她後面邊走邊拋出了個奇怪的問題。
梓玉沒停下來,繼續往前走,不以為意回答,「大概是這樣沒錯啦,畢竟我們是不同術系的嘛,怎麼了?」
「沒。」
無聊的傢伙,問這什麼鳥問題,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總讓人感覺猜不透?猜不透的人真的實在難搞,算了,這些又關她什麼事?
兩人搭了電梯到了第六層樓,電梯門一打開,玄子很自然地走了出來,卻瞧見梓玉沒走出來反而開口道,「直走到底就是你們真經管理者的辦公室了,記得好好和他相處阿,不然可是會被整死的。」梓玉說完正要按下關門的電梯按鈕,玄子卻突然急忙的開了口,「等等。」
「幹嘛了?」梓玉狐疑看著他。
玄子安靜了幾秒鐘,「沒……謝謝妳的指導,妳先走吧。」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講什麼,只是對於眼前的這女人感覺到──所謂的不捨?真可笑,他可不會忘記他來到裏會的目的。
「好吧,那沒事我先走了。」她給了個微笑,把電梯門關上,留下獨自站在電梯前的玄子,迅速的消失在他眼簾中。
電梯降到五樓的時候,梓玉默默地走了出來,看起來十分苦惱,裏會已經很久沒新人了,來個不速之客難免令人懷疑,不過都已經經過那女人的同意就表示他沒什麼異樣,可是她就是覺得奇怪。
她走到一個房間轉了手把,裡頭坐著一位高中生。
「我說妳會不會太慢了阿,不是說在裏會裡面,也不會這麼慢吧,有二十分鐘來著吧?」夏槐坐在床邊看著剛開門進來的梓玉。
「沒有阿,裏會有新人,我帶他了解了一下環境當然慢嘛!甚麼事情那麼急,非得要我立刻趕回來?」梓玉坐在夏槐旁邊,口氣不太好。
「怎麼啦?新人不好帶還是太白目?」
夏槐不知為何,講完這句話被梓玉狠狠瞪一眼,還被罵了句,「我沒說你不要亂說!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不是這樣的吧?明明就是她一臉不爽,只是關心問一下而已幹嘛那麼火大,夏槐一臉無辜,「怎樣奇怪?」
聽到夏槐口氣好點後,梓玉聲音也跟著放軟,她頭低低看著自己的手、輕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吧?」
「別想太多了吧,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他總覺得梓玉怪怪的,似乎心裡很矛盾般,先離開這房間微妙吧,他決定先藉由假裝有事離開,不然難保他等會又會被梓玉罵還是怎麼樣,「那我──」
「我先走了,而且這是你的房間我一直待在這幹嘛?」梓玉起身頭也不甩的大聲甩上了門。
她又怎麼了?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早已習慣了,不過看她情緒如此不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但是梓玉不講他也無可奈何阿。
還是睡覺吧,他想。
關上門後,梓玉的情緒還是沒有隨著離開房間而消失,反而更加矛盾,那個叫玄子的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令她感到不安?幕姮都說沒問題了難道還會出包嗎,或許是自己太累想太多了?
長廊還是像是走不完般遙遠,有點感傷有點悲哀有點可笑,這就跟她的未來一樣的遙不可及,自己的以後好像被裏會的人所困住了,那麼的難受……
真是籠中鳥。
梓玉忽然露出平常不會露出的冷笑,連她都覺得她快要不像自己了,有如被逼迫到快要人格分裂的樣子。
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和妖怪產生任何感情,不然她真的下不了手,她不想要跟前會長一樣因為多餘的感情而犧牲了自己。
她真的很怕會遇到這種情況,因為自己的工作要殺掉自己的朋友,但妖怪善於偽裝,哪些是人都快分不清了,不是術者能力差,只是現在妖怪學會披著人皮,他們除了抓漏洞也沒其他法子了。
梓玉經過一間房間時突然聽到一個撕心裂吼的聲音,彷彿累積自己一生所有痛苦以及怨恨,叫聲足足有五秒之久。
「不─────」
她皺了皺眉頭,沒有一絲害怕瞪著詭異的木門。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為何邪氣如此重,她深深地感到裡頭的傢伙非等同之輩。
一股邪氣猛撲了出來,走廊上過了一時半刻就被滿滿的霧氣給佔滿了,感覺長廊又更遠不見底了些,空氣裡瀰漫著像是衣服沒乾被丟在角落的霉味。
坦白說她心裡頭有些嚇著了,畢竟裏會因都是術者,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入侵,除非───它們是被有心之人帶進來的!
梓玉表情略帶冷漠,貝齒咬了指尖流出些微鮮血,她簡單化了個八卦,上掛;上四線為橫線,下兩線為虛線,形成了天山遯。下掛畫為六線是虛線的坤為地。
女鬼欣喜就快碰上這位女子了。
天地融合的八卦形成了強大的威力,一瞬間彷彿有十分強大的靈氣直直打進女鬼的靈魂,全白的瞳孔流出了鮮血,開始猛力尖叫,又哭又笑遮住自己的臉,看起來悽慘落魄,頗有一絲嚇人之意。
女鬼張大眼睛,狠狠瞪著梓玉,給了個奇特又毛骨悚然的微笑就像沙子般慢慢往上飄而消失殆盡。
此刻梓玉卻倒抽了一口氣,「怎麼會……?」女鬼是消失了,而不是魂飛魄散了!
也許是因為已經一整天沒好好的休息了,梓玉覺得異常疲憊,眼前還有些模糊,胸口的難受感再度湧上而來,痛的難受的她在長廊上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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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梓玉緩緩張開眼睛,撫著有些疼的頭,嘖嘖……天哪,她該不會是剛才暈倒就那麼剛好直接撞到地板吧?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她躺在一張全白雙人床上,房間很豪華,最特別的是,在這感覺很有安全感,像是被保護那樣。不過話說這裡到底是哪裡?
一位銀色頭髮、長相秀氣的少年推開門,手上拿著一杯白開水,他帶著些許微笑,「哈哈,幸虧妳醒來了。」
感受的到這少年身上滿滿的靈氣,莫非就是這股力量在保護她?可是滿滿的安全感卻壓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他靈氣太強了!她有些含蓄地問,「嗯?你是?」
「這不重要,趕快喝完這杯水我要送妳回去了哦!」少年坐到床邊,溫柔凝視著梓玉,遞給她一杯透明的液體,是開水吧。
什麼送她回去?雖然不了解,可是他眼神就是堅持要在他面前喝完這杯水,她只好在他面前喝完。
好清涼的感覺!胸口那股鬱悶感已經完全消失,而且覺得全身很舒服很輕鬆,一杯白開水竟發揮這麼大的功能,難道這不是普通的水?
少年往頭上拔了根頭髮放進一個護符裡,輕輕放到了梓玉手上,「嘖嘖,最近很危險?」
梓玉不太理解這意思,是說那女鬼還是誰?可是那女鬼不是消失了?或著其實只是隱藏住自己的氣息?
他忽然在她耳邊用輕柔口氣道,「以後有我保護妳。」
她聽到這句話雙頰緋紅,嘴角不爭氣地勾勒出了個微笑,癱在床上有些無力,少年夾帶著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認識了許久般,讓她沒有一絲心防。
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光芒讓梓玉忍不住閉上眼睛,等到她再度張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己的房間,奇怪,是作夢嗎?
但她卻發現自己手上握著一個紫色的御守,「是剛剛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忽然眼眶不知為何佈滿了淚水,那是種奇特的感覺,好像有樣失去已久的東西悄悄回來了,她捂住臉龐,小聲啜泣著,莫名的感覺、莫名的哭,她也搞不懂了。
無形之中,彷彿有隻手替她擦了眼淚,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漸漸停止哭泣,被溫暖氣息包圍著,好像洗淨了靈魂的不安與恐懼,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充滿靈氣的指尖碰上門把,她走在陰暗的走廊,卻不像之前深不見底,身上的靈光罩滿了走廊。
梓玉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有個人正在漸漸走近她,她輕聲呢喃,「……玄子?」
玄子慢慢走了過來,「梓玉?」眼前的梓玉讓他有股沒來由的怪異感覺,在他眼前的是個全身注滿靈力還讓他感受到……聖女的氣勢。
這是誰?一個凡人怎會有如此弔詭的靈氣,除非是受高人指引或著有靈界的鼎力幫忙,這奇特的現象得像師父報備才行,有這高人想必裏會是有些難擊敗,難道裏會的每個術者都如此厲害?
這氣勢讓他難受,又全身反感。這得提防提防才行。
「咳咳……有事?」玄子一直用不太善意的眼神看她是怎麼回事,這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
「沒有。」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此刻宛如有幾十萬隻螞蟻啃食自己的身體,全身覺得冷到了極點,他轉過身有些匆忙地離開。
梓玉察覺到玄子不太對勁,快步走了過去,扯住玄子的手腕,好冰冷的感覺!彷彿沒有溫度,她有些急促按捺不住情緒,「你幹嘛了?」
玄子沒吭聲,硬是甩開了梓玉的手有些落魄的快步離去。
她傻傻地看著玄子的背影,回過神來,莫名的火氣湧上來,「現在是怎樣!明明有事不說又突然逃走?」其實她一直覺得玄子帶給她種奇怪的磁場,又令人看不透。
她總感覺裏會有股瘴氣蠢蠢欲動,像個未爆彈一樣,隨時會在趁人不為下被暗擊,在會長回來之前,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對於裏會的人,不是不可信,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心裡在想什麼誰會知道?表面上是替會長做事,私底下又在暗算什麼誰會了解?
裏會裡還是有好人的……吧?這種天真又愚蠢的想法不管在經歷多少事後卻都不會改觀,是因為自己還是一直拼命的以為人性本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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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無論是風水還是人力,都還是"那邊"對我們較有利,在裏會裡有太多阻撓了。」
「看來我們必須轉移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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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會因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收入,所以有完善的設備,包括餐館,餐館十分的寬敞、精緻,裡頭還含有咖啡室、西餐廳、茶餐廳等格局。
西餐廳有著別致的吊燈,把大廳渲染成橘色的柔美燈光、有些吵雜聲,一頭女孩正坐在二樓的窗邊,透過一整大片落地窗,黑暗襯著遠區住宅的點點燈光,使人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寂且渺小。
她看起來臉色十分難看,桌上的白醬海鮮義大利麵擺放著完全沒碰過,旁邊配著不搭義大利麵的日式抹茶,女孩淺嘗了一口抹茶,皺著眉頭右手拿著叉子把麵裹成一團。
「梓玉妳可以別在玩麵了嗎……妳已經重複這動作無數次了,麵已經被妳左翻又翻地翻到冷了……」夏槐表情略帶無言地看著梓玉的行為。
她狠狠的把一團麵捲起來塞進嘴裡,大口地嚥了下去,怒吼,「不是啊!為什麼要把我們調去重慶一陣子阿!!!」
「我也不想……但是聽說是上面指令下來的,那邊似乎出了一點狀況,反正我們都是收錢做事,而且現在又是暑假,就當作出國旅遊一趟吧。」口氣滿是安慰,卻無法平息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女孩。
梓玉口氣稍微好轉了點,淺嘗了一口抹茶,「我們的事業會做到中國大陸那也太強大,好吧,告訴我,那裡是出什麼事、有誰也要被派過去?」
夏槐一臉難堪,有些含糊道,「好像是妖怪又好像是怨靈……都是聽說的,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了解,有真經的玄子和一名叫暄柔的,大概是兩天後要去吧。」
有玄子……?「也不跟我們講清楚,嘖!」杯子被帶點怒氣的放下,發出不小的聲響,卻被人群的吵雜掩蓋住了,但她明顯感受到有股視線在凝視著她,轉過頭才發現是玄子。
他怎麼這麼剛好會在這!?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吧,豬隻。」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夏槐,拍了拍衣服轉身離開。
「什麼啊,妳要走就走還罵一句豬隻,這樣子誰還吃得下去啦!!等等、等我啦!」
兩人走在回往宿舍的路上,梓玉低頭沉思著,彼此沒有互相講話,但即使這樣氣氛也不會尷尬,這也許就是多年來培養出來的關係,就算不講話也不會感到尷尬。
「把要去重慶的一些資料給我吧,那女人不可能沒準備。」
他聽到了滿是冷漠的感覺,在黑暗的走廊中只看的清楚她那一頭紫黑色的頭髮,「妳覺得為什麼她要把我們調到重慶?」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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