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感受了一下自身灵气，比起创造结晶之前果然要多了不少。
之前的灵气量比作小池塘的话，现在的灵气量可以说是长江黄河！
而且随着时间增长、永恒结晶增多，曾义相信自己的能量多少肯定能远超神灵级强者。
没有见过真正同级别超级高手的曾义自然无法想象其强度如何，但仅凭能量多少这一点来说，想必是处在同级别顶点的。
这么想着，曾义赶紧将体内所有灵气全部做成永恒结晶，一共九个，全部放入体内，任由它们成长。
九个永恒结晶一入体，曾义的身体不禁一颤，毛孔撑开，喷吐出晚霞一样的雾气，与此同时，混沌星上的游离灵气汇聚成一条条金色小溪，像跃动的音符似的，直接钻入金色宇宙中。
“这……。”曾义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很显然，九个永恒结晶产生的吸力之大，虽然并非无法控制，但灵气充盈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这些灵气被永恒结晶吸收进去，大概一百立方米的灵气量就会让永恒结晶吐出一粒青沙，当这粒沙融化在宇宙中时，曾义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精神力、反应力等基础属性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暴涨！
但是曾义能察觉到，自己表现出去的能量波动在不断减弱，仿佛就像是一个星耀6000级似的。
“怎么回事！？”曾义感觉手上有无穷的力量，但是能量波动以相同速度减弱，直到他主动减缓永恒结晶吸收速度，青沙不再产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强化或者说弱化的情况才消失。
曾义在原地略微蹦跶了一会儿，又对着虚空打了两拳，打得空间略微凹陷，大地震颤。
“这就是传说中的降级？”曾义降级了，但是身体基础远超之前的星耀9999级，他此刻的等级看上去也就星耀1000级左右，但战斗力可能达到了神灵两三千级！
而且吸收青沙得来的实力并没有让他虚浮，反而有种脚跟越来越稳的感觉。
驻在原地思考了好半天，曾义才缓过劲来。
总的来说，这一次的变化是惊人的、极好的！
通过压缩灵气不仅得到了能自我恢复的能源，还改善了身体和精神力。
至于表现出来的等级倒退，现在看来，可能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我倒退成凡人一级，但是实力是天神级别，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吓死呢？”曾义嘿嘿笑了两声，有这种想装一把的期望，自己打架的时候跨好几阶段，想想就刺激。
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曾义灵光一闪的想法被偶然实现，这中间的收获能令他嘴角都笑裂。
“接下来就是精神力的问题了。”虽然古刹没有说他精神力怎样，但此时此刻心情正好的曾义说什么也要尝试一下压缩精神力，反正失败了也没损失。
在没有任何资料和帮助的情况下，曾义依旧选择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排除法，首先让精神力凝聚在一起，而后用灵气来压缩，现在的灵气也不足以凝聚成永恒结晶，因此他并不担心会再抽空一次灵气。
而且随着永恒结晶的量增加，曾义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短短一会儿就恢复了千分之一灵气，这还是近乎全力压制的结果。
无形的精神力凝聚成块，虽然肉眼不可见，但精神力的主人能感觉面前就是一块大精神力块。
而后灵气成巨锤，狠狠砸了下去。
“咚！”
曾义仿佛听到了洪钟震颤，其声如雷，脑海被一声钟声震得几乎晕眩过去。
“呕！”随着神智的恢复，曾义感觉反胃，干呕半天结果什么都没吐出来，当然，肯定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的。
他的精神力第一次受到如此之大的伤害！以往除了精神力以外根本就没有东西能与精神力对碰，没想到今日做个实验差点把自己打晕过去，这也太搞笑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曾义的脸色逐渐转好，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我的灵气竟然可以伤到我的精神！也对，要是碰不到那我做这个实验干嘛？”曾义纯粹属于得意忘形，瞬间忘记了这个关系，导致不怎么坚固的精神受到损伤。
“精神力，也就是人的精神，人的灵魂。”曾义想到，“我长期以来都将精神力放进地脉中温养，仅仅偶尔拿出去打人，也没受到多大伤害，后来都是放几个大招就收回来了。”
这就导致曾义的灵魂能量虽然很多，但是更像城堡里娇生惯养的公主，空有一身才华和华而不实的战斗力，出去被人打一下就会流血重伤。
总而言之，精神没有受过挫折。
“念想刀可以代表我的精神吗？”严格来说，念想刀已经融入灵魂，无分彼此才对。
他有了一个想法，要是念想刀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那像锻刀除杂一样打刀就可以加强灵魂的“坚硬度”。
只要能锻造，他便不会受到像刚才一样的重伤之苦，也不会做无用功。
像刚才那样要是多来几次，说不定灵魂就会被敲得四分五裂，留下影响极大的伤。
再好的钢材也不能直接拿更硬的锤子去敲啊！
这东西曾义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更好。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念想刀的锻造对他灵魂有用。
灵气凝聚成一块铁砧，无形念想刀破体而出，落在冰冷的砧板上，曾义轻呼一口气，站起身来，凝视铁砧。
刚才的痛苦还残留在灵魂中，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拿鞭炮炸自己一样，而这个小孩其实并没有经历多少次难忘的痛楚。
回想曾经混沌和古刹带来的痛，那是突发性的，那是不可抵抗的，然而接下来的痛却会是自己造成的。
下得了手吗？
真的有用吗？
这个时候，犹豫的曾义回想起地球的那段日子，画画没天赋的阳子每日每夜都在与天才的小玖她们做斗争，为了追上她们付出了多少，别人不清楚，但是曾义一清二楚，他看得真切。
也许这么说不太对，令曾义感到惊讶的是阳子与自我做斗争。
她终究是克服了自己的软弱和懒惰，在任何时候都在咬牙切齿坚持做着一件愈加痛苦的事情。
“她的痛苦和我将要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吗？”
也许是痛的级别不同，也许是阳子的精神力痛苦更甚，也许……所有的痛苦都没有比较的意义，大家都只是在克服什么东西，因为想要得到，所以需要付出，付出的越多就能收获相应的东西。
精神痛苦也好，肉体痛苦也罢，都是曾义追求实力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一点，其实和阳子付出的是同样的分量。
“我要对付的……不是疼痛，而是自己。”曾义这一刻想清楚了，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疼痛的这个念头，他必须掐断这些懦弱的念头！
手中的灵气巨锤被曾义高高举起，而后毫不犹豫重重地砸落下去。
“铛！！！”
无形的念想刀这一刻通体绽放瞬间的白光，炽热的精神波动伴随实体震动向四面八方砸开，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曾义脑海中回响。
“噗嗤！”一口金色血液喷吐而出，紧接着曾义双眼、双耳、鼻孔皆是血液渗出，活生生敲出一个七窍流血。
他脑海一片空白，恶心感由心中升起，脚步虚浮，浑身无力，再配上满脸是血的模样，活像一个将死之人。
曾义的脚掌狠狠一跺地面，双腿陷进泥土之中，灵气形成上亿吨的链条将他困在原地，而在草地上则铺上一层平坦的灵气屏障。
曾义的脑海恢复一丝明悟，他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大变化，之前如同雾气一样虚散的精神力竟然有凝结之势。
有用！非常有用！
曾义算了算时间，他准备只留下一天给自己探索混沌星的时间，因为精神力的基础强化在现在看来比任何宝物都要重要！
想到这，曾义做了个灵气闹钟放在一旁，防止昏迷不醒忘记时间。
刚做好这一切，曾义便立马握紧巨锤以刚才同样的力道锤了下去。
“铛！”
“噗！”又是一大口金血吐出，这是不受控制的行为，体内的灵气化作血液被逼了出去。
神志不清，但双腿被自己设置的铁链包裹起来，捆得死死地，亦是无法动弹半点，曾义靠着潜意识的想法，愣是在头脑晕眩时挥出了一锤。
“叮！”
打歪了！
剧烈的头疼令曾义直接昏死过去，然而没过几分钟，曾义又痛到醒过来，他只感觉头颅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似的，青筋也像是暴起到了极点，马上要裂开！
脑浆早就糊成一团，他的双眼充血，看到的仅仅是一片模糊的天地，七窍不停潺血，滴落在地面上被地脉吸收，又通过永恒结晶的吸力吸收小部分回去，以维持对大地的保护和脚上的铁链。
曾义剧痛缠身之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敲第四下。
而且此刻的他正在清醒与昏迷间反复横跳，这是对自己的摧残和折磨，他觉得应该付出一些代价，但从未经历过多挫折和痛苦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代价的度呢？
所有的东西都该有个度，也就是所谓的过了。
曾义现在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就明显过了。
但是他觉得这才是代价，忍耐这些痛，他将得到很强的精神力。
这一刻，正在天狱办公的琥珀和蓝小姐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面露难色，两人对视一眼，琥珀的脸上是震惊，而蓝小姐眼中的则是不忍。
琥珀喃喃自语:“这……太过了……。”
蓝小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是第几次？”
琥珀愣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轻声呢喃道:“让她们去吧。”
蓝小姐闭上了双眼，紧接着，背后有一道鸿运旋转而出，化成一个“令”字，该字突破瑞王星射向宇宙之外。
“那是！”站在一朵白云上的伊月猛然抬头，见到那转瞬即逝的紫光，不由一惊。
星空之下，宇宙被轻易打穿，那道光芒仅仅在瞬间便破开无数宇宙时空，贯穿一切阻碍，无论是规则、意志还是混沌皆不可阻挡！于是那紫光达到了曾义曾经看过的无尽海洋上方，紧接着，“令”字散发滔天威能，将无尽空间染成紫色，天、地、海皆被一字镇压，并向下跪伏，哪怕是天都被撕开来。
这一字，天道万物臣服！
在这等超越一切的无上存在面前，所有世界、所有事物都必须尊崇旨意，哪怕是伊月惊醒之时都发现自己是半跪着的。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紫色亮光，那比白光还要明亮炽热，比一巴掌将她打到无穷远的敌人更加危险。
“临界……超越了，这是什么等级的力量！？”
在其话音刚落之时，令字融入了虚空，仿佛是冰糖融化进开水似的，名为“令”的一道构成要素瞬间扩散至整个世界。
无数人只感觉浑身一冷，不由打了个喷嚏，忘记了刚才看到的一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世界，依然在继续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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