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杀得越多，实力就越强大。
实力越强，杀的效率也会瞬间飙升。
这看上去是良性循环，但是吸收得越多，心中的某种冲动就越难以控制。
他真不想再抑制下去了。
但是，一想到瑞姬的话，曾义的精神又会为之一振，强行冷静下来。
“比起更直接的力量，如果我能控制住我的情绪，说不定会达到新的境界。”
只要能掌控自己的一切，到时候杀多少恶灵都可以。
曾义咽了一口气，飞到那巨大的树根上，席地而坐，双眼一闭，视线一片黑暗。
精神力全部收回，全力抑制嗜血的冲动，如果可以，他也想吞噬这些扰乱人性的东西。
“明明我现在是魔，却没能掌控令魔着迷的力量。”
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是因为圣女心吗？
炼金术会有控制的方式么？
“不然我先完成老师的试炼？”曾义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漆黑的线条，他拿出缩小的浮游岛，一头钻了进去。
一见那熟悉的身影，稻荷立马就扑了过来，然而当她看见的是那怨气滔天的曾义时，她愣住了：“主……人？”
她虽然也算强者，但是没有曾义的帮忙或命令，她就无法感知到外面的状况。
现在进来一个外表是主人，但气息已经相当陌生的人。她自然是愣住了。
“稻荷……。”曾义有些悲伤的看着她，和大地草木一样，稻荷一触碰他就会被腐蚀。
为了不影响到这里面的漂亮环境，曾义选择用灵气隔离自己。
“主人，你变成魔了吗？”稻荷伸出手想要触碰曾义。
“停下！”曾义厉喝一声，吓得稻荷缩回手，耳朵闭合在一起，尾巴下垂。但是眼睛仍然在怯生生的盯着他。
看着那双眼睛，曾义的心不由得开始刺痛，还记得最开始时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是因为他的到来才逐渐发光，而现在自己却……。
“对不起。”
曾义深吸一口气：“等以后我能控制后，再接近我吧。”
稻荷乖巧的点点头。
“带我去炼金术的试炼场吧。”
“嗯。”稻菏之后一言不发，视线也是躲躲闪闪的，应该是真的害怕了。
这股邪气、魔气、杀气、怨气，无论它叫什么，这股气质都拥有可怕的压迫力，特别还是吸收了数不清的恶灵灵魂后，已经可以化为实质的红黑雾气了。
曾义突然想起来：“琪雅在杀人与不杀人时转变那么大，是不是因为把它当做技能或是一种人格？”
也就是说精神分裂或者将此作为一种力量保存起来？
一路各种猜测，稻荷已带领曾义来到当初那个进入幻境的地方。
“还是在这？”
稻荷微微躬身：“是的。另外按照原主人的说法，炼金术第一场试炼是在真的幻境中，而非异世界。”
曾义点点头，也不多话：“开始吧。”
这次稻荷也没有再做要求，在长长的袖子中掏出一张鲜红的字符，轻轻贴到神树上。
曾义悬浮于虚空，盘腿而坐，静静等待着试炼用的幻境来临。
只见神树上有紫色光晕浮现，而贴在其上的字符则喷吐出如同蒸汽似的水雾，很快就笼罩了周围。
这一刻，曾义仿佛处在乌云密布中，好似看到了有电弧在雾中乱窜，这股压抑的气氛让人不禁想要屏住呼吸。
“主人？”曾义突然听到了稻荷的声音。
“怎么了？”
稻荷的语气中透露着委屈：“您的灵魂实在太强大，神树的力量加上我的阴阳术也完全没办法带您进入幻境。”
闻言，连曾义的脑袋都蒙了，他的精神力一直在不断吞噬涨大，本来应该是好事，因为精神力越强控制的灵气就越多，而且也能直接摧毁敌人的灵魂。
但是没想到，炼金术试炼的幻境也和精神力有关，这就像催眠一样，让普通人进入食尸鬼幻境轻而易举，并且能让他们真正死在幻境中，然而到了精神力化为实质程度的人，稻荷的力量就显得不够看了。
“没有其他方法能够过这试炼了吗？”
稻荷收回字符，水雾散去，她也是十分苦恼：“主人，原主人也只教了我这一个方法，因为没人会进步这么快……，在前几天您的实力还远不及稻荷。”
曾义思索道：“那如果本身就很强的人得到了炼金术呢？”
稻荷：“原主人打算把炼金术交给像她一样的普通人，然后主人会像原主人所规划好的那样练习炼金术，最后一步一步走向入门和炼金术师。”
“唉……”这就在像是在说，虽然他天赋不错，但是却走错了路。
如果没法通过试炼，他就得不到接下来的法阵和其他资料。
怎么办？
或者，要么就直接放弃炼金术，放下心来探究魔和灵气的道路？
“……”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此时此刻，他正面临着一个决定今后道路的抉择，成为炼金术师还是成为魔神。
是很爽很快的杀戮还是很苦很艰难的学习知识？
是想突飞猛进的成长还是慢如蜗牛的进步？
他失去了那么多，难道现在还要放弃唯一拥有的力量吗？
“稻荷……”曾义站起身，眼中杀意涌动，“在几天前，我失去了我的父母，而造成这个结果的根本原因，就是对魔会这个祸害！我需要力量铲除他们！但是凭借那弱小的炼金术是做不到的。”
稻荷身体一颤，眼睛瞪大，紧张地注视着曾义：“主人，您要抛弃我吗？”
如果曾义放弃炼金术，也就意味着放弃炼金术相关的一切，当曾义真正做出决定之时，阴阳炼金术便会消失不见，转而等待另一个继承人。
而稻荷她仍然会被香取神社束缚住，在曾义的炼金术正式入门前，她便不是自由之身。
对于稻荷来说，曾义的语气显然表明了他要抛下她的态度，稻荷的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后果，而这个后果就是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不会的。”曾义勉强挤出微笑，“等我让对魔会尝到了该受到的惩罚，我会尝试找回本来的我。”
“所以，放心吧，稻荷！稍微信任我一下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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