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那是什么人……”
“你是说钟先生吗？他叫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学识渊博，对璃月的历史尤为了解，精细到令人发指。钟先生人很不错，如果你有关于璃月所想要了解的事也可以来请教一下他。”
看来行秋没有感到这个男人的实力。
“钟先生？”
直至茂玉华走上前，男人才放下书：“夜晚时分，众客寻我为何事所需？”
“钟先生，我想请您为我与那小子的绝命斗契约做公证人。”
男子这时才看向艾希露，虽然在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艾希露的存在。
他站起身，艾希露方能好好打量他一番。
身段高挑，目测比公子略高一些，身着棕褐色风衣，不像是皮革制品。挺直身子板极其硬朗，像一根岩柱一样，安如磐石。
茶色的长发及腰长，扎成一束长马尾。他的脸蛋同样俊俏，却与公子恰恰相反，眉目间满是超脱的冷漠与坚毅……好像还有点小小的天然呆？
“阁下贵姓？”
“免贵姓艾，直接叫我艾希露也无妨。”
“为了避免事后出现歧义，还允我事先与两位讲解绝命斗的规则。”
茂玉华笑着打断道：“绝命斗在璃月港内何人不知？钟先生也可跳过无伤大雅的讲解，直接为我俩做公证人吧。”
听闻此言，艾希露不由得撇去鄙夷的目光。
以姓茂的反应来看，我猜的没错，绝命斗绝非什么好事，他就是想把当做愣头青蒙在鼓里。
钟离斜瞪姓茂的一眼，让他老实的闭上嘴，威压之强就连艾希露都不住一颤。
“签订契约的前提是在两方同时完整契约内容，如若不然，与欺诈无异。”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
“绝命斗起源于古璃月，当人们为某事争执不休之际便会以最原始的手段解决，即为诉诸暴力。而绝命斗就是将这种暴力规范化的一种手段。当两方都有决斗之意，寻得一位第三方公证人进行担保，即可进行契约签订。契约出现闪失，毁约之人与公证人都应当受到处罚。”
“绝命斗的规则极其简单，只需在赛场上用任何手段令对手失去反击能力即可。”说到这，钟离战术停顿了一下，“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杀死对手。”
与艾希露的设想的差的不远，茂玉华的计划应该就是在决斗中装作失手弄死他，好以逃避杀人的责罚。
既然如此，那我就顺水推舟吧。
“艾希露，你对绝命斗一事还有什么疑虑吗？”
“喂，死狗你刚才可是答应了，可不要听了规则就给小爷反悔哈。”
茂玉华焦躁的看着艾希露，生怕他临时变卦。
但情绪波动最大的，非行秋莫属。正站在艾希露的身后侧的她，紧紧攥着艾希露的手腕，手心中不断的往外渗汗。
“规则一事我已了解，我同意签订契约”
“确定了吗？契约一旦签订，除非双方同意，否则无法取消。违约者将会受到与契约重要程度相对应的【食岩之刑】。如果是绝命斗级别的【食岩之刑】，会死的。”
“我……”
艾希露刚想开口二次确认，却被行秋捂住了嘴：“钟先生请稍等，待我与艾希露商讨片刻，再给您答复。”
“但去无妨。”
“你小子可别想逃！”见行秋拉上艾希露往门外走去，茂玉华立刻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却反被钟离抓住手腕。
“契约签订需凭个人意愿，还请茂公子莫在往生堂内生事。”
茂玉华不敢与钟离顶嘴，只得松手。
门外，行秋几乎把担忧两字写在了脸上：“艾希露，你也听到规矩了，以茂玉华的个性，你若决定与他进行绝命斗，他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丧命于擂台之上的！”
“这我当然明白，不过他好像打不过我吧。”
“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剑术，我也承认那是极高的水准。但即便如此，你该明白一个普通人与一个拥有神之眼的人终究是天壤之别。”
行秋的音量逐渐提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行秋，艾希露也有些愣住了，随之也变得正经。
“那种事，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没必要因为他的几句粗鄙之语就以命相搏吧？倒不如说那样你才是真的着了他的道……”
行秋还在想办法说服艾希露，一只手却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我的话到无所谓了啦。但无论如何，他可还没收回刚才对行秋说的那些话。我已经警告过他我不想重复第三次……”
艾希露的脸色再次被浓厚的阴霾所遮掩，杀气呼之欲出。
“凡事，都有个代价。”
语毕，他转身走进屋内。
行秋最终还是选择尊重艾希露意思，没阻止他进屋。位于屋檐之下，眼帘低垂。回想起艾希露刚才所说的话，她的脸颊泛起一丝润红，轻声自言自语：“是因为我吗……艾希露……”
“死狗，居然没逃走啊？”
“商讨好了？”
艾希露微微颔首：“我同意签订契约。”
“既然双方都同意……”钟离伸手，羊皮纸契约与两支笔凭空出现，“请两位分别签上署名，留下书面材料。”
签上名后，钟离把契约收了起来，留下两份副本分别给予茂玉华和艾希露：“契约将由我为二位保管。三天后，玉京台，请两位务必在午时时分准点到达。”
“听到了吧，死狗，三天后可不要给小爷玩失踪。”茂玉华还是以一副挑衅的姿态向艾希露放着狠话。
艾希露没有多理一下对方的挑衅，收起副本转身离开往生堂。
“啧。”比起被轻视，茂玉华这类人显然更讨厌被无视。
他转身塞了一袋钱在钟离手中：“钟先生，三天后来擂台时带个骨灰盒给那条狗。”
钟离眉间有细微的挑动，但毕竟店铺也并非他所有。他没开口，手下钱后微微颔首示意。
另一边，归家途中，艾希露与行秋之间保持着沉默，却又弥漫着奇妙的气氛。
“行……”
“艾……”
直到到了行秋家门口，两人同时开口想要打破这一气氛。
“阁下先说。”
“那个，行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艾希露的拇指打着转，刚才与茂玉华对碰的锐气尽数消散，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但你放心，我一定会……”
“真是拿阁下没办法……”行秋无奈一笑，“如果是这种事情的话，阁下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契约既然已经定下，在下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协助阁下。”
“绝命斗是一对一的模式吧……”艾希露突然想起，钟离没有提及参战人数限制，以及是否能代替参战，不禁担心了起来。
如果对面叫一个排的神之眼持有者，我还真打不过……
行秋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艾希露在想什么：“我不想代替阁下参战，绝命斗的规则也不允许。再说，阁下的剑术可比在下高超三分。”
“那，你是想？”
行秋从书柜上取下一本书，扔给艾希露：“阁下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元素运作规则还尚未明了，绝命斗并没有禁止药水道具的携带。如果阁下不了解元素反应，恐怕会像第一次与神之眼持有者对上那般吃亏。”
艾希露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书的封面上标着《提瓦特大陆元素反应教学：从入门到精通》。在看到“元素反应”四字之时，艾希露感到一阵心脏骤停。
好家伙，合着我到了异世界还要学化学？？？
“那本书对元素反应的解释十分清晰明了，阁下稍微过阅两眼，明早在下会伙同阁下前去后山进行实践。”
“……”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艾希露变得一脸黑线。
这本书能不清晰吗？在扉页的右下角就标记着“学龄前推荐读物”。
“浴室在主卧间旁，阁下若想沐浴更衣还请自便。”
“谢谢……”话说回来，艾希露刚才跳到了河里，身上的水分跟着他滴了一地。
他转头想和行秋道谢之时，只见行秋毫不避讳的解开扣子，外衣随着重力滑落，露出之下仅剩的白衬衣。
行秋的身材可真是平坦啊……怎么发展也不至于和男的一样平吧？不，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艾希露猛地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脸颊却仍不受控制的变得绯红，温度也不受控制升高：“行，行秋！你脱衣服做什么啊？”
行秋则是对艾希露的言行一脸不解：“同阁下一同前去沐浴啊，总不能穿着衣服洗吧？”
“可，可是……我们……还不熟……和陌生人一起沐浴什么的……”
“浴室有两个隔间。”行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艾希露阁下原来还会有这么害羞的一面吗？”
调戏人者，人恒戏之。
艾希露的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向浴室其中的一间隔间。
雾气缭绕的浴室正中央，放置着装满热水的木浴盆。艾希露褪去身上潮湿的衣物，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已被夜风吹的冰凉的皮肤被暖和的热水包裹的瞬间，他感受到了至上的幸福感，就连和公子干架的伤似乎不再那么痛了。
薄薄的隔间墙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艾希露入水没多久，另一边便传来门的开合声，褪衣的布料摩擦身，以及少女玉体拨动水的流声。
过了些许时刻，他正打算出浴时才发现一个大问题。
完了，我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现在夜已深，就算有裁缝铺估计也早已打烊。如果不想裸奔，要么穿地上那一滩湿衣服，要么……
“喂，我不会要女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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