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个，把你的那份契约副本给我看看。”
“在这。”
艾希露抬手一挥，契约便出现在了手中。没错，他在不经意间也学会了凝聚光尘储物的技能。
至于是怎么学会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像要回答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学会呼吸一样，在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刻晴快速的浏览过败者条例，紧锁的眉头也得以舒展开来：“这份契约写明了败者只需要跪下叫胜者三声‘爷’后离开璃月即可，虽然丢人了些，但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我不会这么做的，那个混蛋还欠行秋一个道歉。”直到说起绝命斗，艾希露才想起了某个人，也想起了他与茂玉华签订这份契约的原因，“相同的话行秋也同我说过，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行秋？你是说飞云商会的那个二少爷。”
“嗯……等等，少爷？？？”艾希露双眼瞪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给刻晴也有些吓到。
“诚然，他的面庞有几分俏丽，苗条的身材也让人难以分辨，但他确确实实是个男生，这点不会错的……你不会把他当做少女了吧？”
“……”
艾希露默不作声，答案已写在了他的脸上。
确实，如果行秋是男生的话，之前遇到的种种也能够很好的解释了……
不过艾希露更希望自己当时的反应没有让行秋误解什么……
“刻晴你不用担心我了，既然是决斗，那么只要堂堂正正的赢下就行了。至今为止一路走来，我也战胜了不少的强敌，也不差这一个了。”
“可是……那样你会……”
在绝云间遇到奄奄一息的艾希露的那一幕浮现于刻晴的脑海中，她的心口不禁一阵绞痛。
“胡桃和我说过，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吧。就算没有这份契约，我也说过要让这个姓茂的混蛋亲口对行秋道歉。”艾希露说道。
“那种口头上的事情怎么样都好吧？”刻晴攥紧了艾希露的领子，把他拉倒面前，“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刻晴，你不觉得吗？此时此刻，恰如我们初遇的彼时彼刻……”
“你那不要命的劲就不能改改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人很担心的……”刻晴松开了手，颓废的坐回位置上，视线偏向一旁。
在艾希露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角多了一抹因焦急而浮现的闪光。
“抱歉抱歉，”艾希露勉强的笑着，双手合十向刻晴保证，“不过你放心，你看，我都和已经你约好了，之后的每天早上都会为你带早餐，就这点小坎怎么可能会让我背离刚刚说出口的承诺呢？”
刻晴陷入了沉默。
半晌，再开口。
“……其实解决方案还有一个，一会我会去和挑战方的人让他同意解除契约即可……话说回来，挑战你的人究竟是谁……”
刻晴连忙翻找挑战发起人的名字，在看到“茂玉华”三个大字后顿时不再和艾希露纠结，
“没事了，你去吧，比赛时记得扣着点力道。”
刻晴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来的之突然，倒是把艾希露给整不会了：“啊？那个人不是璃月擂台排行榜前几名的高手吗？”
“璃月擂台排行榜就是个民间自己举办的赛事，没有官方的权威认证，含金量更是低的离谱。”刻晴满是不屑的吐槽着所谓的璃月擂台赛。
“那你在里面排第几位？”
“璃月擂台排行榜仅会根据参赛者之间的对决进行排位，而非璃月的所有人民。我并没有参加，所以没有被算入其中，倒不如说璃月真正的高手唯有一人踏足过擂台赛。”
刻晴解释道，
“所谓的排位靠前的高手，不过是些依仗着神之眼，欺负赤手空拳的普通人的人渣罢了，包括对你发起挑战的茂家公子亦是如此。”
“神之眼打普通人？那不是很不公平吗？”
关于这一点，曾经对神之眼这玩意懵懂无知便赤手空拳与茂玉华干架的艾希露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对啊，所以说它的含金量微乎其微，”刻晴的鄙夷几乎等同于写在了脸上，“甚至连在孤云阁举办的南十字武道会都不如……”
“南十字武道会又是什么？”
“类似于璃月擂台赛的赛事，唯一的规则是不可使用元素力，不过正因如此那才是真正高手云集的地方，奖品什么的也比璃月擂台赛要丰富许多……”
刻晴说着，一脸黑线的话锋一转，警告起了艾希露，
“这个武道会是那位叫‘北斗’的海盗所创立的，你最好还是别与之有所瓜葛。”
感受到强烈魄力的艾希露除了点头答应，也再无别的选择：“知，知道了……”
“话说回来，是谁告诉你关于璃月擂台赛的事情？这么小众的东西你应该不容易看到相关的广告……”
“哦，是胡桃和我说的。”回答刻晴的同时，艾希露渐渐明白了一切。
“往生堂现任堂主啊，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两人应该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艾希露真的把茂玉华当做强敌，势必会全力以赴，那么……
刀一出，就会有人死。
有人死，就会有人哭。
有人哭，就会有人要买棺材。
而胡桃是做殡仪馆生意的，小半个璃月的丧葬业都是经她手，处理的是尸体，赚的都是摩拉。
更何况茂家也绝非小户人家，子嗣的葬礼必定风风光光，那么胡桃从中赚取的利润自然也极为可观。
就算抛开收入，就茂玉华这个嚣张跋扈的劲，在璃月来来回回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巴不得这个姓茂的早点死，胡桃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尽管艾希露并不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抛开她拿令人生畏的腹黑与退避不及的职业不谈，她也是个水灵灵的大可爱。
除了身材曲线比刻晴稍显稚嫩，其他地方可以说是与刻晴难缝伯仲。
“咳咳，胡桃虽然平常喜欢胡来，但不至于做出借刀杀人这种事情吧？虽然她平常有点调皮，但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吧……”
艾希露忙甩头，想要甩掉不好的念头，他并不想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然而事实却是，是他小瞧了胡桃。
她虽年龄尚小，可作为往生堂堂主的她，作为璃月核心成员，有权参与决定璃月重大命运的会议并保有投票权的她，从小便开始与各个权力核心打交道，可不能以她同龄人的心思去揣测。
她的城府之深，与凝光也有的一比，只不过其中掺杂的童心总会让人难以看透她的所作所为是意有所指，还是单纯的觉得有趣。
作为与她共事过的过来人，刻晴深知这些，说道：“不能小看了胡桃，她的手段可不止她的年龄那样稚嫩……”
“无所谓了，与她的契约已经完成了，以后我大概也再不会与她有何交集了。不说了，我就先去布卜庐让白术医生检查一下身体了。”
艾希露与刻晴挥手道别。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刚刚立下了一个天大的flag。
来到布卜庐，庐内很是清净，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白术医生正的躺在一张摇椅上，手捧一本书，很是悠闲。
本挂在他脖子上的长生则是在柜台后挑拣药材，是不是抬头看向白术，眼神中带着幽怨与无奈。
艾希露轻扣门扉，沉闷的敲击声吸引了一人一蛇的注意力。
长生同往常一样，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满是刺味：“啊啦，这不是前天的那个被玉衡星带来的半死的修路小哥吗？是终于考虑好要来给布卜庐打杂了吗？”
“我的名字叫艾希露，谢谢。”
“艾希露？原来半死小哥不叫修路的的啊？”
“那怎么听都不像是名字吧！？还有不要擅自给我起奇怪的外号啊！”
“七七那么叫你的时候你都不反驳，真是偏心！”
一见面，人蛇之间的气氛便微妙了起来。
白术静静的观望了片刻，合上书：“这位小哥，大清早的光顾布卜庐，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七七的？”
“不是，我左眼的白纱布就这么不明显吗？”艾希露默默的吐槽道，取下了布条。
“那个原来是伤口啊，我还以为你在玩扮海盗的游戏呢。”
见到伤口，白术则没多废话，拿起工具开始检查伤势。和胡桃一样，行医经验丰富的白术也是一眼便知晓艾希露所遭受的非人对待：“真是辛苦你了……”
在一旁的长生自然也能看出，吐槽中似乎多了一点点的怜惜：“上次是被灼烧至瞎，这次是被搅碎掏出，你的左眼还真是多灾多难……”
“有什么医治办法吗？”
“关于这个，你倒是问对人了。”白术医生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顿时就来了兴致，拉其艾希露走进里屋。
里屋很黑，但依稀可见里边放了许许多多类似培养器皿的瓶瓶罐罐，并且每一个都被一块黑色的不透光布所盖着。
白术示意艾希露靠近，随后掀开了一个罐子的盖布。
在看到瓶子内的物体，下意识的后撤了半步，有些害怕，又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这是什么？”
只见装着未知液体的瓶子内，一颗鲜活有力心脏正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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