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吃到好吃的东西?看到美好的景色?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在学业和事业上取得成就?被他人认同?被所有人赞扬?每个人的幸福都不一样吧,我也是……
对我来说的幸福,只要能没有痛苦的活着就足够了。
和我有相同想法的人一定很多吧,但和我有相同遭遇的人又有多少呢?
明明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作为医生的母亲和事业有成的父亲养育的我,从小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幸福。
没有受过什么苦难,智商也高于一般的孩子,性格大概算是比较开朗,也有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和一个可爱的妹妹。
但是这些都是那件事发生之前,我这么认为的事情。
大约是四年级发生的事情,当时学校举办了运动会,作为主力的一员,自信满满的我,当时还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我也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待,稍微努力了一把——我们的班级确实获胜了,父母都看到了我冲刺在最前的画面。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身体出现了异样,气喘不上来,心脏好痛,明明只是在最后的阶段冲刺了十几米,但感觉自己就快死掉一样。
“姐姐好厉害!”
妹妹跑到我的面前说到,我想要是在这里倒下的话一定会让大家担心的吧,一定会给大家添麻烦的,爸爸妈妈好不容易能空下一天,要是让他们担心,一定会很麻烦的。
“当然了,因为我是姐姐啊。”
因为我是长女,所以必须要给妹妹树立榜样,就算爸爸妈妈没有时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不愧是我的女儿啊!太帅了。”爸爸兴奋的用双手把我举起来,上一次这么做,是什么时候来着?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
“快放我下来,太丢人了。”
现在还在其他的同学面前,这种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害羞呢。
“我说你,能少丢点人吗?”
妈妈站在爸爸的身边这么说着,周围的家长都看着我父亲的举动,也很开心的样子。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忍耐着,肺部挤压着胸腔,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空气明明那么充足,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够……
“羽婉,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爸爸将我放下来之后,妈妈将水壶递给了我,尽管只能稍微缓解一下压力,但也聊胜于无。
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我不会有事的,只会稍微有点没有调整好呼吸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但才不是这样,撑到运动会结束就已经是极限了。
“姐姐,可以牵手吗?”
在校长宣布运动会圆满结束之后,妹妹对我伸出了右手。
“嗯。”
我已经没有能力在回答多余的话了,牵着妹妹的手在父母的中间,只要休息一会就可以了吧。
于是在上车之后,我睡着了,或者说在上车之前,我就已经昏迷了。
等自己醒来之后,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在这呼吸器,输液袋在旁边挂了好几袋。
“羽婉,醒……醒来了吗?”
妈妈穿着熟悉的白大褂,坐在我的窗前,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咳咳——”
疼痛感已经有所缓解了,但还是会有点不适应。
“对不起,羽婉,对不起。”
“诶?为什么道歉?”
我现在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只能看到妈妈模糊的身影在哪里哭泣。
诶?为什么,我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为什么妈妈会哭,为什么看不见妹妹和爸爸,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会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了这句话,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这是我的直感,普通的孩子不会因为一场运动会就住院,并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不会的,不会……不……”
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小,最终我能听到的只剩下哭泣声了,但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悲伤。
“原来是这样吗?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这种几乎已经变陈口头禅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一种绝望吧。
“羽……羽婉。”
“我已经醒了,也感觉不到痛苦,一定是妈妈把我治好了。”
“羽婉,你又在勉强了。”
“我才没有。”
没错,我才没有,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还真的是……羽婉,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也不明白,但你的心脏和其他器官的功能,都停留在了两年前。”
这种东西我也不明白,停止在了两年前是什么意思?我不会长高吗?但是前几天测量的时候,我还稍稍长高了一点呢。
“对不起,我们对你的事情一直疏忽了。”
所谓的停止生长,是指我的肺活量,心率还有各项指标,都只有妹妹的程度。
但我的身体并不会停止生长,也就是说总有一天,我的器官会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我会死。
“这件事,大家知道了吗?”
“嗯。”
妈妈点了点头,说是当时在校门口直接就昏倒了,被不少人看在眼里,虽然面前是糊弄过了妹妹,但那些大人……
在医院呆了半个月,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之后,确定好暂时不会出现异常,妈妈才同意我出院。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从那天开始就活的十分谨慎……谨慎到变成了我孤身一人。
“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再给老师解释之后,他表情略显为难,本以为他理解了我的情况,但……
“就算不喜欢上学,说出这种谎言,也是不行的吧。”
“诶?老师,我……”
“算了算了,真是的,居然过错了期中考试,害得全班的平均分少了那么多,以后不要再这种关键时刻请假了。”
“是——”
我没有做其他解释,或许这样才能像是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吧。
“那么女子一百米跑步,就决定是羽婉了吧。”
“老师,我……”
“诶?这可是大家一致推荐的事情。你可是大家的[希望]啊。”
“不行,我果然还是……”
我已经不想让他们担心了。
“但是羽婉,你是咱们班跑的最快的,要是你参加的话。”
“我说了我不行啊!你们到底听没听懂!”
我在全班面前大喊了出来,吓哭了我身边的那个孩子。
“啧,那好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嘛?所以说现在的孩子……真的讨厌。”
老师在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师了,他对我露出了烦闷的表情,因为我已经所谓的好学生了吗?就因为我不答应这件事吗?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这种人真的可以被称作老师吗?
或许是因为变得谨慎了,开始发现了许多当时没能发现的事情,也因为这些,我逐渐的远离了群体。
小学毕业后,靠着成绩进入了离家最近,但分数线最高的私立学校,在那个学校里,我尽量扮演一个小透明,将自己的一切都表现得那么不出众,这样就不会被强行要求一些东西。
别人的请求我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就算只是留下来打扫卫生。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我不想因为别人给我添的麻烦,而让她们惹上麻烦。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坚持这种想法,才导致初中毕业都没有朋友吧。不过毕业的时候,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能活到这个时候。
但当时用药量已经变成了一天两次,在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药品将会代替我的一日三餐吧。
在高中入学的那天,我也没有对新的高中生活有多期待,只不过……
“诶呀呀呀,真是让人头疼。”
在进入教室的时候,我看到老师身边放着厚厚的文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老师好。”
习惯性的叫了出来后,老师突然变得慌乱了起来,文件也因为她的意外,散落了一地。
“啊!嗯……”
老师对我十分警惕,在看着她整理好文件后,我悄悄的移开在后面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在最末尾看着她们走进教室,我一点都没有上去搭话的意思,也完全用不到。
“那个,你是最早来的同学吧,我叫叶芷,请问你是……”
“羽婉。”
“羽婉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算了,今后好好相处吧。”
这种自来熟的家伙,我最不擅长对付了,但只要和我相处久的话,她会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的。
在人来齐之后,老师简单的点了一个名,就写下自习两个字离开了。
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多余的话。和刚才看见她时候完全不同。
“新老师看起来还能严厉呢。”
“还行吧。”毕竟老师怎么样都无所谓,对我来说只要不会是那种性格无比恶劣的家伙,都可以算是好老师。
就这样,来到了下午的第一节课,早上离开的老师又来了,她在黑板上写下来板书,就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这是……什么都不讲吗?”
叶芷看上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笔字,用不同色的粉笔写下的东西,代表不同的重点,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可理喻。”
让学生自己参悟吗?留下板书不是为了方便理解吗?什么都不做?
这些我已经有所预习了,但……
“啊,完全看不懂啊,羽婉,该不会之后就要一直这样上课吧,那我这科肯定会挂的。”
叶芷仰着天花板发出了叹息,其他学生基本上就是抄板书,或者议论这个新老师。
“受不了。”
我站起来离开了教室,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已经离开的老师。
“报告。”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但我还是走出来学生应该做的事情,可里面并没有回答我。
“啊……搞砸了,本来想和学生打好关系的,但看见那么多人就感觉慌张,到头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第一节课也这么失败,我接下来一定会被学生举报然后失业的吧。”
“老师……”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改变的,却要面临失业什么的,死了算了!”
“老师!你振作一点!”
这种颓废的样子到底算什么啊!我都还好好的活着呢!
“你刚才不会,都听到了吧。”
“嗯。”
我点了点头。
“完了……我的教师生涯,结束了。”
她面如死灰的看着头顶的灯泡,手中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走进一看居然是详细的备课资料。
“这不是有好好准备吗?为什么……”
“那个这个……同学,你想当老师吗?”
当天,我拿着她写下的资料,为同学上了她们高中生活的第一课,这也是我和她之间结缘的开始,只不过感觉就像是被单方面黏上了。
“羽婉,救救我啊!”
而她发现我的病情,就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
“能和姐姐相遇实在是太好了,姐姐是无人替代的。”
在莉莫离开了不久之后,我站在姐姐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姐姐经常用这种方式安慰我,这次就让我来……
“无人替代吗?”
“嗯,我一直都在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姐姐。”
“是吗?看来我也要努力了呢,为了自己可爱的妹妹。”
姐姐双手抱着我的腰抬头看着我,能重新振作起来真的是太好了。
(四千字哦!虽然感觉一塌糊涂,但面前交代了一下羽婉的身体状况和姐姐的初次相遇吧,怎么说呢,妹妹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呢,不考虑加个群什么的吗?797800213,求你们了,看在我更新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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