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发生在遥远的古代的故事,它在坊间流传,同时受到大部分人的排挤和厌恶。
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将它记录,传承了下来。有人说是这是某些世俗人士编造出来的禁书,也有人说这是发生在当地的神迹,但真相究竟是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毕竟,她只是一个单纯的,记录着非比寻常的爱情故事罢。
…………
故事,发生在某个时间的小县城,主人公是当地出了名的女才子……虽说是家族的掌上明珠,但也有些许的遗憾。
她的父亲在儿时便离她而去,妹妹习武整天和刀枪剑戟打交道,两人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
自己整天被丫鬟伺候着,却像个囚徒一般。
“大小姐,该吃药了。”
自古才女多病患……是这样说的吗?
自幼身患顽疾的大小姐,整日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一个庭院。
但即便如同笼中鸟一样活着,少女也依旧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明天……她也依旧要……厚颜无耻的活下去。
“好无聊,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吗?”
“好玩的事情?大小姐,你该不会又想偷跑出去玩吧。”
“找乐子,怎么能说是偷跑呢?是找乐子。”
大小姐喝完药后,双手抓住丫鬟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容的吧。
“找乐子……这可是那些纨绔子弟才会说的话。不过二小姐吩咐了,最近外面过节,到处都是炮仗烟火味,大小姐身体会受不了的。”
“过节?难道又要到那个时候了吗?”
“嗯。干脆让夫人劝说一下邻里街坊,今年就算了,我好带大小姐出去看看。”
“这怎么行,为了我就失去年味,不太合适。还是热热闹闹的比较好。”
笼中鸟每年一次的放风,也许就只有这一天了,大小姐不喜欢凑热闹,只是喜欢看那些比自己健康的人幸福的活着。
而能看到这一场景的,就只有一年一次的春节。
各家张灯结彩,烟火炮竹,年菜小吃,也算是能展现富饶幸福的节日了。
“那二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很反对你出门的。”
“我知道,她和她的那些朋友要是被我打扰的话,会破坏气氛的,所以我们今年也要,偷偷的出门。”
“偷偷出门,偷偷出门,每次都偷跑出去,还嫌被二小姐训得不够吗?”
“好白芷,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你功夫那么好,把我偷偷带出去又不是问题。”
大小姐拽着丫鬟的衣袖,祈求着今年也能把她带出这个宅院。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别摇了,我做就是了,反正都已经做过几年了,被二小姐训话又能怎么样……夫人会饶了我们的。”
“嗯嗯!母上大人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哎,要是大小姐真出什么事,我一个小丫鬟可担当不起。”
“真是的,现在才不是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的时候吧。”
“是是是……大小姐。”
“那么,今天除夕,我们就在院里看看烟花好了,明天我会带你出去的。”
“嗯嗯!”
在大小姐点头的瞬间,外面闪起了灿烂,耀眼,但转瞬即逝的烟花。
“今天还算乖巧,没跑出去。娘亲叫你们过去,说是除了压岁钱,还有要事告诉你们。”
“我明白了,白芷,我们走吧。”
“我劝你们,最好打消明早出门的心思,今晚可是封城了。遇到什么危险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多谢二小姐告知,我会看管好大小姐的。”
“惯犯的承诺,我可不会相信。”
“……”
听到二小姐带有杀气的言论,越是加快了离开是步伐,但其实也快不了多少,毕竟某位大小姐连跑步都做不到。
两人走过长廊来到正厅,夫人整严肃的坐在两人的面前,旁边放着两枚红包,估计是给她们的。
“夫人/母上,您找我?”
“婉儿,白芷。”
夫人看了两人一眼,原本紧张的表情化成了一句叹息。
“这是你们的红包。”
“谢过夫人/母上。”
两人收下红包之后,夫人又哀叹了一声。
“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
“夫人,您该不会是想让大小姐嫁……”
白芷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还有点紧张,毕竟自己服侍了柒十年多,要突然让婉儿嫁人,自己果然……但自己也不过是个丫鬟。
“说什么呢。在两个丫头没想好之前,就是皇上来提亲,我也要冒着抗君之罪拒绝。我是想说,今年,你们两个不要出去了。”
“为……”
“母上,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婉儿,你知道我们家族是做什么的吗?”
“药材生意……不是吗?”
“没错,历代靠药材医术著名的家族,但却无论如何都治不好你的顽疾,你有想过吗?”
“难道……不是先天性恶疾,没有草药可以医治吗?”
“先天性恶疾可以靠习武来增强自身,但你的情况……这是诅咒。我们家族历代的诅咒。”
诅咒?或许听起来太过诡异,但夫人的解释令柒将信将疑。
“我们的祖先曾经和传说中的年战斗过……她们医治了年带来的病瘟,但在封印年的后,大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诅咒。我们家族的诅咒就是长女……无法活过十七岁。”
“既然这样,那大小姐岂不是……”
“过了这个年,就会……”
“怎么会……”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婉儿,今晚安静的睡吧。剩下的就全交给我们好了。”
“母上,我……”
“今晚,我们会结束一切的。”
夫人说的结束一切究竟是什么,婉儿不清楚,但被强迫着回到房间,被白芷关进房间后,所有人都做好了一项准备。
“夫人,您……要我做什么?”
“白芷,我想拜托你,和我们一起去讨伐年,为了婉儿。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九死一生,如果……”
“没关系!夫人,大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能让大小姐好受一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什么赴汤蹈火,陪玩的家伙就乖乖的在家等着……姐姐的事情,用不到你来管。”
“二……二小姐?”
自己面前的人确实是戎装着身的二小姐。可是两人的关系似乎……
“干什么?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那个该死的怪物,就趁早死在我的枪下吧。”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就朝着山中的祠堂进军吧。”
“山中的那个废弃祠堂,下面难道……”
“没错,封印着……年。”
“但是……”
“但是什么?”
“没……我们出发吧。”
白芷想说那个祠堂,自己和大小姐每年都会去祭拜,尽管最开始是因为两人迷路到了那里,但婉儿似乎异常的痴迷那个地方。
……
“被关起来了,第一次……和那个孩子一样被关起来了。”
婉儿坐在床旁,回忆着那个山中就祠堂中,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孩子……她被关在一个和房间一样大的笼子里,就像自己一样可怜。
“她说只有过年的第一天才会出现,明天要是能快点到来就好了,她只有一个人,明天要和她玩些什么呢。”
婉儿打开自己的红包,计划着明天还给她买些什么东西,虽然一年只能见面一次,但那确实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每次都不告诉我……不对,我好像……明白了。”
婉儿手中的红包掉落在地,惊恐的看着屋外。自己因为太过期待明天,所有没想到那件事。
“那孩子就是……母上说的年。母上说今晚就会结束的意思是……母上要去彻底的讨伐年,让诅咒终止。”
“不行,我不想……”
“我……在做什么?母上讨伐年的话,我就能和白芷出去玩了,但是……但是……”
婉儿看着铜镜之中面带梨花的自己,彻底明白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不想让她死,我想要她和我一起玩。我要……阻止她们。”
婉儿拿出了自己私藏在房间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将窗户破开……被侍卫发现就装做病发,然后快步逃走。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前往山中的废弃祠堂,阻止那些人。
“山中有火光,她们一定在那里……”
才走了几步,婉儿就看见了远处的山中冒着火光,还听见了非比寻常的野兽嘶吼。
“咳咳……白芷说的对,外面的烟火味太重了。但我……不能在这里停下,跑起来,我想要保护那个孩子。”
跑起来?说的轻松,但每次跨步,婉儿的身体就要承受无与伦比的剧痛,肺部扩张的快要炸裂,嘴里充斥着铁锈味也让婉儿非常不好受。
“已经到山下了,声音越来越明显了,我绝对……”
扶着山下的树喘了口气,就吐出了一地的鲜血,但她已经没时间停留了,不做作的用袖子擦去血液,直接顺着众人走过的小路上去……
野兽的嘶吼逐渐变成悲鸣,又逐渐变成了沉重的倒地声,最终……整个山体就剩下讨伐者们胜利的呐喊。
而这时,婉儿也走到了祠堂之下。祠堂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染赤红鲜血的胜利者,和失去生机而到底的兽。
“不……”
婉儿在远处看着站在年的躯体之上欢庆的妹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不要……不要啊!”
充满绝望的嘶喊引起了所有的人注意,大家只能看见一个踉跄的身影,朝着年的方向跑去。
“婉儿!危险!”
第一个注意到她的,是身为将军的夫人,但自己因为战斗受的伤,已经没能力去阻止了。
她知道婉儿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每一年婉儿的取向自己都会掌握,但没想到终于还是……
“不许过去。”
婉儿的妹妹从庞大的怪物身上跳下来挡在她的面前,习武的她轻松的就能阻止婉儿过去。
“咲!你让开!让我过去。”
“不要给人添麻烦了,回去。”
“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不让我交朋友,把我关在庭院里,想家犬一样管着我,就是为了我好吗!”
婉儿在咲的怀里挣扎着,她的身上也沾染了年的血液。
“今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才不要!我只想要和她在一起!”
“和那种怪物?”
“才不是怪物!她只是渴望朋友而已!”
“片面之词,你只是被那种怪物给骗了,和我回去,然后忘掉这一切。”
“我不回去!”
婉儿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疯了吗!你就要这样辜负所有人的努力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人的努力……就是杀死一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你说什么……”
咲转身看去,之前的庞大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变成了有着灿烂的金发,却染上了肮脏血污的女孩。
“这究竟是……”
大家都能看到女孩的真身,但原因为何却没人知道
相传,每年的最后一天,就会出现一头四足四角的恶兽,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这个怪物,只会在特定的这天出现……给人们带来灾祸疾病,然后消失……每年如此。
但最终有人没办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对年发起了进攻,将它封印在山中,并建立了祠堂来镇压年。
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年,有了最终的归宿,被囚禁的无尽孤独。
但在封印的第二天,人们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
原本的年,变成了从未见过的孩子。
究竟是年变成了孩子,还是孩子变成了年,没有人清楚,大家只知道那个孩子,只会出现在每年的第一天。
如果是年代表每年的最后一天,那个孩子代表每年的第一天,那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孩子从人类变成年的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大家只知道灾祸除尽,是时候庆祝了。
“死……死掉了。”
婉儿跪在女孩的面前测量着他的鼻息,确确实实的失去了生机。
“大小姐,这个孩子……”
“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世界上,有一种载体,没有人能摸到,没有人能看到,她却真实存在着,她积攒着所有人一年的福运和一年的抱怨……”
婉儿抱着女孩开始说出了一些大家从来没听过的话。
“她会在每年的第一天将福运送给所有人,会在最后一年将她们的抱怨返还。”
“她没有具体的形状,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为了融入人类,将福运送给大家,她化身为人。”
“为了返还人们一年的抱怨,人们能扫除旧怨,她化为恶兽。”
“在人封印了一年的霉运的同时,也封印了一年的福运,所谓的诅咒不过是打断了这长久以来的习俗的惩罚。”
“大小姐……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无须在意,无须遗憾,世间的一切因果都有迹可循。死亡并不只是终点……请告诉婉儿,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你不是大小姐……”
“我是年。感谢你的大小姐陪伴了长达十年的孤独。”
“不过这下,终于可以将我长久以来的心声,传递给她了。”
“我……可能是喜欢上婉儿了。”
“喜欢?”
“如果我真的存在自己的形态,或许我会上门提亲也说不定,只可惜我是自然之物,不应该存在人类的感情。”
婉儿……又或者说年,看着自己的躯体逐渐变成光电消失在空中,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有机会,一定会见面的,那么再见了。为了婉儿勇敢冒险的人们。”
…………
时间转瞬到七年后,婉儿的身体逐渐恢复,甚至到了可以跑动的地步。
每年提亲的男子更是不计其数,却被夫人一一拒绝。
今天,又是一天年出头。
“白芷,真是抱歉,还要你来陪我上山。”
“大小姐,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会不会见到呢?”
“……”
“别愁眉苦脸的了,说不定今天就……”
“就怎么样?小姑娘?”
在祠堂前,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孩站在门前,抬头对婉儿问到。
“年……”
“小姑娘,这个名字已经过时了。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莉莫。”
“莉……莉莫?听上去好奇怪。”
“是吗……只是因为姑娘你见识短罢,不知道今天来我这个小祠堂,是来祭拜还是来玩乐?”
婉儿拉起莉莫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来提亲的。”
婉儿说完,就当着白芷的面吻了下去。
“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我也是,婉儿。”
…………
“大小姐,这里的哪里啊,我们回去吧……”
“白芷,我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不如就这样走到最深处吧!”
“但是您的身体……”
“没关系没关系,已经吃过药了,白芷,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哦。”
“大小姐,请等等我!”
“这个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祠堂?是来祭祀谁的吗?”
“进去看看,进去看看。”
“大小姐,当心被骂……这里好像很久没人打扫了,是废弃了吗?”
“大小姐?你在看什么?”
“要一起玩吗?”
婉儿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墙角,一本正经的问到。
“你……能看见我?”墙角的那个,白芷看不见的孩子问到。
“嗯!呐,一起玩吧!”
“你,想玩什么?”
——[春节番外.完]
叶芷:居然有我出场!
叶柒:我呢!
莉莫:这是什么鬼春节啊,正常人才写不出来这么奇怪的剧情吧。
羽婉:结局不是挺好的嘛,没关系啦。娱乐嘛,娱乐。
夜咲:我难道就不能和姐姐关系好一点吗!
湊神乐:孤儿偶像,不请自来。没人疼,没人爱,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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