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姐姐交朋友,这一点不仅来源于令我都感到厌恶的控制欲,更是对姐姐最完善的保护。
不惜将姐姐囚禁起来也不能让她交到朋友这一点,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厌烦……但这样,只有这样,姐姐才不会被第二个神乐伤害到。
那次的烟火大会后,我不知道姐姐和神乐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人顺势就……交往了,神乐也得知了姐姐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且口头承诺自己会接受姐姐的一切。
天真的我仍然相信着,相信着神乐会给姐姐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变化,但这一切不过是空想。
姐姐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神乐还是和往常一样拉着姐姐去参加各种活动,为了不让那个家伙伤心,姐姐时常隐瞒下自己要去定时检查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姐姐失忆的那天,那是我一生中最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也是我下定决心,让姐姐彻底在我的保护中度过余生的日子。
只有我才是姐姐的依靠这种话,我不回去说,也不能说,我只是借着保护姐姐的名义将她永远的束缚在自己身边。
凭借姐姐对我的愧疚和自身未能察觉的自卑,将她……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罢了。
但这又何妨,只要能让姐姐免受那些更痛苦的事情,这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我不能不做……哪怕会伤害到我们两个人,我都不希望,在发生那种事情了。
那件事发生在遥远,寒冷,痛苦且大部分的家伙都会庆祝的圣诞节前夜。
“婉儿,平安夜要一起出去吗?”
圣诞节的前几天,神乐来家里做客,妈妈已经知道了两人交往的事实,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她总是这样,对姐姐的事情都保持着准许的态度,也是因为这样,姐姐才会……
“平安夜,啊……难道最近又有什么新的活动?要和夜咲一起去吗?”
姐姐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类似烟火大会那样的庆典活动,并且按照以往的剧情,也想到了我。
“不是啦……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诶?”
“两个人在平安夜约会……不是感觉会很浪漫吗?”
在偷听的我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约会?”
“没错没错,从我们交往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当然应该选在这种街头到处都洋溢着浪漫氛围的节日吧。”
“浪漫吗?虽然不是很懂,但神乐你觉得开心的话,那就这样决定吧。”
值得庆幸的是那天并没有体检和其他的注意事项,姐姐十分轻松的就答应了下来,当然……就算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姐姐也绝对不会愿意错过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吧。
即便恋爱的双方都是女孩子,姐姐也没有一丝的迟疑。
“那就这样决定了,地点的话……就约在新开的商业街的中心吧,听说那里有一颗好大的圣诞树,一起去看看吧。”
“嗯……不过神乐,就算因为约会的事情高兴,也不能因此忘记即将到来的考试啊。”
“吓……为什么婉儿老喜欢说这种坏气氛的话啊!”
“因为这是事实。”
姐姐长叹了一口气,开始了自己对神乐的补课,并且在神乐离开后,她就开始查找约会的事情,并且让妈妈帮她选了一件漂亮的衣服。
这种隐藏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如果真的变成了现实,我和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在我庆幸白色圣诞节的时候,姐姐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在我满怀期待入眠的时候,姐姐正在手术室进行心脏复苏。
当我第二天醒来期待姐姐和神乐给我带回来的礼物时……妈妈将我带到了姐姐的病房前。
洁白的床单上,姐姐插着呼吸器,心电图的幅度也极其细微……
“为什么……”
“夜咲,你去哪里?”
“我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
丢下这句话的我丧失理智般的跑出了医院,搭上出租车来到了那个人居住的地方,可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小妹妹,你是这家孩子的朋友吗?”
被敲门声吵到的房客出门遇见了我,但表情有些遗憾……
“这家人在前天就已经搬走了。”
“他们……搬去哪里了?”
“好像是回国了,真是可惜啊,明明是很有趣的一家人。”
“那你们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回去吗?”
“这个……好像听说是要参加一个偶像选举?总之走的有点着急,不过如果那个女孩能顺利成为偶像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毕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唱歌也好听。”
偶像选举……就因为这种理由,让姐姐承受了那种痛苦,甚至没有告知我们……让姐姐的期待落空,让我也……
“我知道了。”
神乐回国了,无处发泄的我回到了姐姐的病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后的姐姐,如果告知神乐回国的事实。
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神乐无比的厌恶,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姐姐。
可值得庆幸的是,晚上醒来的姐姐,失去了关于神乐的记忆,大概是大脑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而选择了自我遗忘,但这对姐姐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我在姐姐住院的时候,偷偷的扔掉了姐姐和神乐相关的所有东西,扔到了那个家伙送给我的礼物,和姐姐一样,当她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但代价就是……我和姐姐的关系回到了过去的冷漠,甚至因为我心中那份憎恨,将自己的没能忍受的一切,变本加厉的发泄到了姐姐身上。
“妈妈也说过你的病情随时都可能加重,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第一次对姐姐说了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碰巧看见了姐姐和某个人走的很近的缘故吧。
“嗯,我知道。”
“你明白就好,回家吧。”
我走在姐姐的前面,心里暗下决心,让姐姐孤独也好,寂寞也好,都不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接近姐姐。
姐姐身边不需要除我以外的存在……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姐姐的学生生涯毕业,持续到姐姐成年,持续到她将来陷入永眠。
这样的日子不会改变…我也不奢望能有什么改变。
“即使让姐姐讨厌我,憎恨我也没有关系,那样的时光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了。但是为什么……还是有人要从我身边夺走姐姐。”
(胃药充足,尽管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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