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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目光无法触及之处(夜咲)

第十一章:目光无法触及之处(夜咲)

姐妹的定义是什么……

同父母所生的存在血缘关系的两个女孩?异父异母的重组家庭而法律规定的女孩?还是说不牵扯到上一代而关系比较要好的两个人。

这些很重要吗?因为无论是哪一种……对姐妹两人而言,都不是重要的事情,真正重要的,是属于两人的羁绊。

“羁绊?还是恩怨,真的太可笑了。”

和经常生病的姐姐不同,我基本上没有得过病,甚至早上得了感冒,下午就会完全好起来。

简直就像是我夺去了姐姐的健康一样……可惜我们并不是双胞胎,只能说是遗憾吧。

也因为这种遗憾……导致我们越来越远。

这也是我在第一次动手打了姐姐后才明白的一些事情。

在那之前,我一直注视着姐姐的身影,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什么事情,我都觉得姐姐很厉害,什么都能做好。

但那件事之后,我开始察觉到许多姐姐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说:和人说话,参加集体活动,或者被别人邀请后都会直接拒绝。

这些都是姐姐在得知自己生病后经常做的事情,也是我后知后觉发现的事情……姐姐没有朋友了。

朋友?不对,她们对姐姐的事情漠不关心,将所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都推托给姐姐,那种家伙才不是朋友。

姐姐开始变得孤僻,甚至……

“姐姐,一起来玩吧。”

对打了姐姐这些事心存愧疚,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我,选择遗忘那件事,希望能和姐姐恢复到以往的关系,可打开门的姐姐却……

“羽咲,抱歉,我还要学习……所以……就这样……”

“姐姐讨厌我了吗?对不起!我错了!姐姐不要讨厌我!”

我对自己说了讨厌姐姐,还有冲动的事情道歉,我只想姐姐和以前那样关心我,和我说话,陪我玩。

现在感觉就像是在对姐姐使用感情牌,靠着哭泣就能获得姐姐的关心,当时的我真的是一点成长都没有。

不过……姐姐没有上当,留下哭泣的我站在门前,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锁上了房间门。

在那一周的时间,姐姐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

直到有一天放学……姐姐终于把我一个人丢下,先回去了。

对我的事情变得漠不关心,只是偶尔会和我说几句话,而且听上去就是在应付的客套话。

我当时没有察觉到这种用意,甚至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我和姐姐只相差了两岁,但她什么都考虑好了。

升入四年级后的三个月,我和姐姐几乎过上了两个陌生人一般的生活。

尽管我在处处找着能和姐姐说话的机会,但得到的只有冷漠的回复和拒绝。相比于现在的我们……就好像是立场反转了。

“羽咲,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最喜欢了!”

姐姐半年来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我真的高兴的不得了,在回答之后,我和姐姐做了一个约定。

“那么,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还是熟悉的套路,这种屡试不爽的招数,可能就对当时的我才会有效果。

“游戏?”

“从现在开始,姐姐不会和你说一句话,等哪一天羽咲可以保护自己的之后,羽咲想给姐姐说什么都可以哦。”

利用了我对姐姐的依赖的这一点,我同意了,忍耐着和姐姐打招呼,忍耐着训练的痛苦,忍耐着失败的不满,忍耐着成功的喜悦,最终,我忍到了那个男人的放弃。

姐姐初一第二个学期,那个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个家,放弃了我和姐姐,放弃了妈妈。

而姐姐始终都没有觉得遗憾,反倒是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像是早就看到了这个未来……

终于,在常年的忍耐中,我在小学毕业前,获得了第一个金奖,小学组越级挑战中学组银奖。尽管姐姐并没有来给我庆贺,但我一直都记得那件事,所以……

“姐……”

迫不及待的赶回家想要让她们看我的成绩时,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听到了姐姐和妈妈的谈话。

“羽婉,羽咲真的很努力,所以……”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果然我还是不和她说话比较好。”

“可是……”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这样的姐姐,只会给羽咲添麻烦。”

“羽婉,不许你这么说!你们是姐妹,是家人。总会有好转的。”

“家人……嗯,正因如此,我才要和羽咲划清距离,我不希望她在我离开的那一天,哭的和爸爸离开的时候一样。”

“羽婉!”

“妈……没事的,我只是说说而已。”

姐姐略带嬉笑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是玩笑,因为我们都明白,这种事情迟早会随着时间恶化,这是器官移植也没办法弥补的缺陷……

“说了多少次,不许把这种玩笑挂在嘴边。”

“羽咲快点长大就好了……能离开我的话,大家都会安心的吧。”

“这可不是初一学生才说出的话哦。”

“离开姐姐……”

手中的奖牌滑落在地,我的大脑机械般的开始整理资料,整理和姐姐短暂的对话资料,得出的结论——我又被骗了。

姐姐从一开始,就打算和我拉开距离,从一开始就只有我在被骗,从一开始姐姐就没有想过听我说什么。

忍耐了两年,比别人更努力的事情,只让我觉得像个傻子。

“羽咲……你……都听见了?”

姐姐慌张的打开门,看着屋外几乎失神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最讨厌你了!”

最讨厌姐姐了,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自以为是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连离开我这件事都已经早就计划好了。

这种事情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活着没了踪影,一个死在我面前而已!

那个不幸的男人,都是因为那天他第一个冲上去,姐姐才出事的,都是他什么都不说的离开,才让姐姐更担心我的。

“羽咲……我……”

为什么要愧疚,如果当时抱住我,怎么会出现这些事,如果给我一点,哪怕只是虚假的鼓励也好,我……

“你才不是我姐姐。”

“羽咲,这……”

“我……才不要叫羽咲,羽这个姓,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从那时起,我改名夜咲……和姐姐的关系,开始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一直到现在……

“终于,再也见不到了吗?姐姐,能原谅我吗?”

躺在自己的床上像个死尸,可尸体不会承受心理和大脑带来的压力……

“果然,最讨厌你了。”

说什么添麻烦,说什么我会开心,明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讨厌……最讨厌了。

(关于标题叫目光无法触及之处,你们自己体会吧,被注视者与注视者的相互注视,但始终也无法触及对方的内心,就算是姐妹,也有属于她们自己的鸿沟。)

(今天要不要写一个万圣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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