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年10月5日
“闹得这么大,看样子这次你们脱不了关系啊?”
“.....什么意思?”
在A.R.C.的总部大厦的办公室里,两位执法员正在对着一个巨大的屏幕汇报着如今的现状,办公室的布置很大,两边都是隔着钢化玻璃外美丽的城市风景,而室内只是一张银白色的办公桌,而桌子后就是大屏幕,屏幕呈现的只是一条绿色的声波线,而回答他的正是位高权重犹如帝王的cytus总设计者,Leo Smith。
“这次大规模网路攻击事件造成这么多网路使用者伤亡,关键嫌疑人又是你们旗下的员工,不管你们再怎么大牌权力再怎么重,管理局这次也一定会要你们负责的。”
“请你想清楚,我们也是受害者。Simon Jackson私底下的作为并不代表本公司的立场,我今天就是代表委员会来理清立场的。”
这时,他旁边的搭档对着屏幕大吼到:
“哼,你们这些人别太过分了!包庇那个Colin不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也是,总是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因为你们的产品伤及多少无辜,居然还敢在这摆出一副自命清高的嘴脸!”
“你又看不到我的脸,你就知道我自命清高了?”
“ ...... ”
显然,他的情绪有点不稳定,但后面他的同伴还是帮他抑制住了,毕竟他们的后面就站着两个手持机枪的机器人,但凡自己有什么异常行为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自命清高,产品的问题我们也正在寻找。而且请你们别忘了,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够走到今天都是因为cytus,你们管理局能够有实力一直能理直气壮管理他人都是因为有我公司A.R.C.的支持,要不是A.R.C.,你们现在腰上系的可能就只是一杆粗糙的木棍和几块大小不均的石头吧。”
“你.....!”
这时,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
“Raven,Hawk!你们在干嘛?押送犯人的时间到了吧?怎么还在这里吵架?Simon Jackson呢?”
原来是这两位执法员的分队长Nate,两人听到命令后走到了队长的身边,但那两个持枪的机器人的枪一直都没有放下。
“分,分队长!”
“根本不需要我们押运,他就自己走进审问庭了,自从逮捕他后就一直是这种不知道该说消极还是从容的态度.....”
听到这个消息,Nate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阵。
“......是吗?那走了,有别的任务要出,你们两个跟我来。”
“是!”
“是!”
说完,Nate便带着两位执法员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刚要走出去,Nate回过头看向大屏幕并说道:
“Leo先生,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请上庭吧。”
“嗯......”
就这样,三位执法员也就离开了A.R.C.并驾车去往了Node08的中央法庭。
“Dennis。”
随着Leo的命令,在大屏幕后面深处渐渐地走出来一个手持狙击枪的人,应该说是一位看似人类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在。”
“为了A.R.C.的未来与名誉,待会就靠你了。”
“是。”
半个小时后。
“现在开始针对「Æsir大规模网路攻击」案件首要嫌犯Simon Jackson做审查,审查开始。
[ 审查录制,开始。]
Node08中央法院开庭了,Simon的双手被铐住站在中央,而他的面前就是法官和审判长,两个身穿西装的机器人以及一架测谎仪,两侧都是三位陪审员,背后是一群旁听者以及两个拿着枪的执法员,随着审查的开始,还在互相交谈的旁听者们和法官都迅速进入状态,法庭安静到连台下有人擤鼻涕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Simon Jackson,关于案件连线记录经破译后全部源自你使用过的各种装置之证据,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 ...... ”
Simon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低着头。
“你是否承认自己就是代号为「Æsir」的网路攻击罪犯?”
“......我不记得了。”
“你面前有测谎仪,在庭上做这种含糊其词的回答是没有用的。”
[ 测谎仪反应正常,嫌犯没有说谎。]
听到这里,台下的旁听们都小声地讨论着,但在这时,Simon旁边的陪审员发话了:
“.....审判官,他的态度消极,这样下去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有结果,要不从传唤人开始问起?”
“嗯......A.R.C.委员会Leo Smith,你是代表公司来表明立场的?你要怎么证明这件事情跟你们无关?”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两位机器人,一个是A.R.C.辩护员Dennis,另一个就是代替Leo上庭的机器人。
事实上,从cytus发展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Leo的面貌,别说长相了,连Leo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次法官们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见见Leo何许人也,但结果还是让他们失望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一般人的话早就被命令本人上庭了,听到审判长的提问,Dennis发话了:
“是,现在开始由我来代表Leo先生发言吧。在经过我们的申请与管理局配合调查后,我们发现恶意攻击所指向的设备均为Simon Jackson的个人设备,包括他所使用的自制A.I.系统,都未通过A.R.C.与管理局的检测,属于未登记的系统。虽然目前尚无法可管,但也证明了一切他的个人行为皆与本公司没有关系,亦不代表本公司的立场。”
“ ...... ”
旁听们又开始不停的私下讨论着,审判官看了一眼Simon后又问道:
“动机呢?我们想知道他犯案的动机。”
听到动机二字,Dennis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取出来一个U盘并说道。
“经过我的调查,Simon Jackson这几年来一直在研究自己妹妹Shannon Jackson的病情,这边是他的研究记录。”
“ .....!”
说着,Dennis将U盘**了他桌上的投影仪,仪器立刻投影出Simon的妹妹Shannon躺在床上的照片和一些文字记录,一直在低头的Simon听到自己妹妹名字的时候都惊讶地抬起头,法庭内的所有人都看见了照片和文字。
紧接着,Dennis继续说道:
“Shannon Jackson患的是一种名为「精神网路相关电子创伤症侯群」的疾病,我们怀疑这一连串对精神网路使用者记忆与系统的攻击都是为了这个原因。实际上前阵子也已经有消息传出,在cytus系统当机的该段期间,所有患有相同症状的病患貌似有了与平时不同的反应。”
“ ...... ”
“因此我们推测Simon Jackson是为此实验性地做各种连线攻击与撷取使用者记忆的行为,但在期间不慎连自己的记忆也遭受波及,才会呈现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状态。”
“.....的确,Simon在Æsir-FEST攻击结束后也曾表明自己的记忆遭受攻击。”
审判长思考着Dennis和陪审员的回答,然后向Simon问道:
“Simon Jackson,关于上述调查报告,你有什么要表述的吗?”
“.....为了治好Shannon(小声)”
“Simon Jackson?”
“我也许真的是(小声)......”
“你说什么?”
“......其实在证据曝光前我就已经先查到底了,这么复杂的回路,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设计出来......”
“ ...... ”
“确实我自己在研究Shannon的病情时也想过攻击精神网路之类的手段......也许无意间这个想法被我写进A.I.里了......”
“你想说什么?”
Simon思考片刻后,他直视审判长的眼神并说道:
“我也许.....真的就是Æsir。”
“.....!”
他承认了。
一向追求真相与正义的Simon承认了。坐在后方的旁听们都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都大声的讨论了起来。
最后,审查在一阵喧哗声中结束了。
到了晚上,Sherry走进了还未开店的JOES Cafe。
“嗨~”
“大姐头。”
“还没开店?我可以喝一杯吗?”
“当然,想喝什么?”
“ ...... 牛奶。”
Sherry坐在吧台的位置,Joe在操作台简单地调配了一杯简单的牛奶,但他的动作没有向以前一样有活力了,调配完后,Joe将牛奶递给了Sherry。
“....Simon.....居然会被抓起来......”
“ ...... ”
刚准备喝一口牛奶解解闷的Sherry听到Joe这句话慢慢地放下了酒杯。
“管理局公布了开庭的调查报告跟他的供词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自己做出那样的推论,承认自己就是Æsir......一定有哪里弄错了,我跟他明明一起追查了好久,还被奇怪的机器人攻击了,他好像忘了这些事情一样......”
“这件事......知道的有谁?”
“不多,除了行动的我们两个,再来可能就是A.R.C.很少数的人员。”
“你也看到开庭报告了,A.R.C.的人为了保护公司根本不会把这些说出来。管理局现在只想尽快处理掉这件事给社会交代,很多细节也懒得再查,照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判重刑......”
“ ...... ”
可能是因为Simon在法庭上的言辞让她生闷气,Sherry痛快地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牛奶并说道:
“可恶!Simon为什么没有反驳他们!?”
“Æsir不是可以消除人的记忆吗?会不会是因为这样?”
“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应该跟先前受到攻击的人一样,只要带他去现场或者给他能回忆起的明确影像,他就能想起来。”
“有办法做到这件事吗?”
“我试过申请探访,但是高阶管理区不仅不理我还把我赶出去了......你能透过Cafe的资源做些什么吗?”
“......可以,Cafe的网路上有很多高手,如果给的钱够多应该有办法找到帮手,不过麻烦的就是他们对于Simon被逮捕的事情爽到不行,可能不希望他出来。”
“ ...... ”
“ ......你果然......还在他底下工作吗?”
“「接应人」的工作本来就没有隶属于哪个组织之下,只是单纯的地下海关而已。但是这几年两大帮派的势利真的成长太快,几乎所有的资源都被他们占据跟控制,原本的平衡也......这点你是最清楚的吧?”
“ ...... ”
一阵沉默后,Joe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扛不住老爹的天平......”
在这时,Sherry的cytus装置收到了通话,是他的队友Chris打来的。
“.....Chris?怎么了?”
“还什么怎么了!?彩排已经开始了啊!你人呢?!”
“......咦?啊!是今天喔!?”
“你记错了!?你完蛋了啦!现在在哪?马上给我过来!”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不过可能没那么快,先帮我撑几首歌!”
“庆功宴你出钱的话。”
“好,好啦!出就出!”
说完,Sherry将通讯挂断了。
“我要走了,我记错表演日期了,惨了惨了......”
“对吼,是今天耶.......表演顺利啊,我有空会看直播的。”
“掰了。”
“掰......”
Sherry起身向Joe道别,Joe的眼神浮现出一丝不舍。
“......喂,不要一脸忧郁了,头发像大便还不够吗?”
“喂喂喂!这过份啰!”
“哈哈......”
说着,Sherry走到了Cafe的门口,刚推开门,Sherry回头对Joe说道:
“你.....别再自责了,我们都活在罪过中,对吧?”
“ ........嗯。”
“记得看直播喔,我会用我们的歌让你笑起来,那才像你,掰~”
说完,Sherry离开了JOES Cafe,留下Joe一个人在吧台收拾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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