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卿晓皓平静地说道,“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那还能怎么?肯定是你打鼾影响我睡觉了啊!难不成我迷恋你娴熟的打鼾技巧,找你拜师学艺吗?
果然听不懂、不想听和不听是一样的。浪费时间。
本打算就此作罢,但一想到今晚深夜的折磨,我努力克制自己抵触的心理,极不情愿地向他解释。
“我有神经衰弱,你知道的。你昨晚打鼾声音太大,我戴着耳塞都被震醒了,一宿没睡着。我戴耳塞已经深到有耳鸣,没法再减小接收到的声音了。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希望他能想到减小他发出的鼾声的方法。如果接收方和发起者都能想方设法减少噪音,事情应该可以解决。
“抱歉,兄弟。”晓皓表达了他的歉意,“但这是天生的,我也没辙。”
“那是病吗?有去医院看过吗?”我接着问道。
“不知道,没去。”他满脸无奈。
“那你有没有什么减少声音的办法呢?”我穷追不舍。
他砸了咂嘴,满脸无奈,没有说话。
我等了一分钟,他说道:“这没办法。”
“行吧。”我回答道。“没事。”
很显然,听不懂、不想听和不听是一样的。对方完全没有相应的自觉,也没有合作解决问题的想法。
我真是个傻宝。明明在心里告诉了自己上百遍“将自己的期待擅自强加在别人身上是很危险的习惯”,可一直改不掉。
为什么呢?
我看了看桌上的泡面和三明治,心中有了答案。
我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
当然,这个晚上我也只睡了三个小时。
现在是早上七点,卿晓皓还在呼呼大睡。而我洗漱完毕,正准备去买早餐。这时,门开了。
王睿回来了。
“早安。”他带着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宏大的背景音乐。”
“你是这样定义的音乐吗?”我没好气的说着,“可怜的阿睿。我可以把小时候的随身听送给你,里面有我珍爱的funk。”
“我想我现在更偏爱于摇篮曲。”他脱掉外套,“你要去买早餐吗?”
“嗯。你要吃什么?”我朝他问道。
“只要它不会冷就行。”他盖上被子,“关门轻点,谢谢。”
“你真的能睡着吗?”我问他。
他的熟睡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缓缓拉开门,走了。
宿舍外的景象令我耳目一新,我实在没想到原来还有室外比室内安静的时候。也许现在我应该作一段环境描写,奠定何种基调,烘托某类氛围,埋下什么伏笔。但没什么好说的,太阳一如既往地挂在天上,人们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早晨,和平时一样。
除了我。
我的早晨应该是睡过去的,至少这个点是还在睡的。
看了眼路上的行人,我发现了振学恺,还有搂着他胳膊的女孩,是开学那会遇到的,手上拿着一杯奶茶。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食堂走去,看上去很幸福。
请原谅我无法对这种美好的画面进行什么贴切、细腻的描述,没有那种能力。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两人的打情骂俏对我而言只是徒添聒噪。我并不打算向他们打招呼,换了一条路。
感情还真是奇妙,一杯奶茶就能让故事不一样吗?“你应该自己书写自己的感情。”脑中闪过对振学恺的鼓励,我陷入了沉思。
“真正的英雄是那些看清了生活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的人。”显然,我并不是。我只不过是以自己片面的角度去定义周遭,踏足在我早已用偏见标榜好的土地而已,自私且愚昧。况且,在与主基调相背离的情况下,肯定会度过一些异于常人的经历。因此,我一般会直接接受那些我无法理解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常识。时至今日,这些品格我都引以为傲。有了这些标签,我才能更清楚地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该怎样活着。
插个题外话——我始终坚信标签是为了将人分门别类各司其职,而非划分三六九等引发歧视。
话说回来,我自信于对周遭冠予的独家解释,以自己的方式处理各种问题,将自己定格在既定的框架上运行已编撰好的程序,度过着一遍又一遍的机械生活。而偶尔遇到的小插曲——也就是我无法理解的常识,则会用来点缀我枯燥的日常。
我早已书写好我的人生,它本应这样,对吧?
或许没有必要这么早就盖棺定论。
我想起备考时学的马哲,开篇第一点就是世界是运动的。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顺应历史潮流,换言之,人也要改变,一成不变十分危险。
突然,我踩到一块石头,失去重心的感觉让我的身心都脱离原本的状态,我重伤倒地,但还活着。周围纷纷投来一道异样的眼光,以此鞭笞我这破坏宁静清晨的罪魁祸首。
“别人谈个恋爱管我吊事。”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好气的喃喃道。
剩下的路上,我并没有再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好好看路,力求安全抵达目的地。
今天是周六,食堂人很少,我很快就点好了早餐。正当我打算刷卡付钱时,却找不到卡放哪了。
“同学怎么还不刷卡呢?食堂阿姨疑惑地朝我问道。
“不好意思哈阿姨,我好像没带卡。”我像是在外出差一年回到家看到妩媚动人的妻子躺在床上的饥渴老公一样,毫不客气地对着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可惜方向错了,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我尴尬地向阿姨笑了笑:“阿姨,能用手机支付吗?”
“孩子,咱们这只能刷卡。”阿姨的回答非常坚定。
真棒啊,我连吃早餐都这么费劲吗?从开学到现在没一件好事!虽然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但一路走来的经历一直在打破我的认知,这件事俨然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恶劣的心态更加扭曲了。
“同学,你饭卡掉了。”一个身材苗条的短发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手上提着一袋好利来。
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7分。所以我不打算对她摆着一张臭脸。
“谢谢。”我挤出一丝笑容,以表谢意。
“不客气。”说罢,她扬长而去,留下一缕好利来的余香。
“又是好利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道。但我并不打算向她要联系方式,一样的短发、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容貌、还有一样的好利来,她让我想起了一段令人遗憾的过往,而我更愿意相信自己记性不好。
“同学,快刷卡!”阿姨刺耳的催促把我拉回现实。我赶紧刷完卡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多闻一秒我就得吐了。
为了保证早餐不被风吹冷,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楼。在路上,我又看见了好利来女孩,发现她正准备扔掉包装袋。
“等一下!”我连忙上去制止她,“同学你这个袋子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吗,卖给我也行。”
“我就在学校旁边一公里不到的好利来店买的,这是最普通的包装而已。”女孩后退了半步,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很像那种猥琐男吗?出于某种不知名的缘故,她的行为让我有点不爽。
“倒也不至于那么自信。”我突然冒出一句脱离于整个聊天背景的话。
“什么意思?”女孩明显有点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表达清楚。”我打算向她老实回答,“是这样的。这个包装确实我在店里买也能有,但意义不一样。这么说有点冒犯,但你长得太像我一个认识的女性朋友了,我曾和她无话不谈,她也很爱吃好利来。因为一时冲动我断了和她所有的交集,但在你身上我看见了她的影子。反正你也不需要这个袋子了,能出给我吗?我想做个留恋。”
说完我就后悔了,犯贱呢?
“你这辈子还长呢,以后遗憾多的是。”女孩平静了下来,但说的话非常刺耳,“我是个普信女,所以不喜欢做别人的替身。”
“不是,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向她解释道。
可还没等我说完,女孩早已把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你非常不尊重我。”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是,好心帮陌生人人捡到饭卡还给他,结果还被偷偷跟踪、还被提出奇怪的请求、还被嘲讽、还被别人当替身,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换我我也不爽。但有钱不赚为什么呢?我不理解。
我朝着垃圾桶走去,在经过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伸手把袋子捡出来,一路小跑回了宿舍。当时我不并知道,这个动作,她尽收眼底。
到了宿舍门口我才发现,由于我走的太急,忘记去超市给王睿买早餐了。没办法,我把原本给自己买的早餐给他放在桌上,把袋子扔在阳台,重新去了一趟食堂。
折腾了一大早还没吃上早餐,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我加紧步伐返回食堂。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返程中,我又与她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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