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那个金发的娇小吸血鬼究竟为何撤退，但这至少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然的话，当时已经那么劣势了，我还真可能遭重。
我以为是她的感知远强于我，察觉到有其他的威胁靠近了：比方说其他有敌意的妖怪，又或者是易铃这样的使徒。但我紧张兮兮地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好像没有。
这下是彻底不知道她为何放弃攻击我了。
不过，我在确认没有新的威胁之后，在建筑里又重新转了一圈，转念一想，她继续和我战斗好像也没意义了。
这个金发吸血鬼不是奔着消灭我来的，而是为了夺取我手里的灵力源和祁秦的遗物。
但是，祁秦的电脑被她彻底砍碎了，我在祁秦的书架里重新翻了翻，除了那三本用来当纪念品的祁响的练习册以外，不再有其他的有用信息，而且其中最有用的那本也被烧毁了。
祁秦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了。
那个U盘还是别我自己亲手摧毁的，为了不落入其他妖怪手中，我倒是不后悔，但是，毕竟是自己做的，难免会觉得，本来还有那么一丝“不这样”的可能性。
“……”
我摇了摇头，试图甩去心中不舒服的感觉。
我感觉我最近好像变得喜欢自己摇头了，我以前是一个这么喜欢为了他人的痕迹的存灭而感慨的人吗？
也许我并不是那么不在乎，比方说307支队的覆灭，对我来说虽然不算是噩梦，但也会不时干扰着我的情绪，但问题是祁秦和我此前从未谋面，第一面就是处决，而且她还是主动变成恶妖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我的心态的变化和我变成了妖怪有关，但到底是源自于妖怪对同类本能的同理心，还是源自于我自己某种主动的念想，这个我还想不清楚。
确认没有更多的收获之后，我检查了一下我周围的状态。
可能是由于位置太偏，这么激烈的战斗目前仍然没有吸引小区安保的注意，但最迟天亮之后巡逻的时候也会发现。
那时小区物业也许会联系这栋房子的“业主”，然后发现业主早就去世的事实，接着联系城市行政部门，发现户主连继承人都没有，收归国有重新拍卖、分配。
到那个时候，祁家的故事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
我再次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这没意义。
至于我自己，在和金发吸血鬼的战斗中没受什么大伤，都是些一晚上就能恢复的伤痕。
唯一的问题是，我的衣服的前襟，在和那个吸血鬼争夺U盘的过程中，被她烧了个干净利落。
我那饱满的一对，现在和空气之间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紫色蕾丝，因为是接近1/3杯的款式，基本上刚好勉勉强强地盖住关键点，再加上轻薄的蕾丝材质本来就很透气，感觉简直就像是完**露在空气中一般。
当夜风吹过，给我带来的感觉过于凉爽，就沟壑深处的肌肤都感觉凉丝丝的。
刚打完架，胸前的肌肤上湿哒哒的，吹起来倒还挺爽，不过也多亏现在是深夜，不然这样子可没法见人。
说到没法见人……今晚发广告的工作算是彻底告吹了。
我不擅长用妖力修复衣服的纤维，而百灵肯定早休息了。
再者说了，这个状态下，我可没心情再继续找妖怪，更进一步，有金发吸血鬼这个例子，考虑到这个城市里这么多妖怪都来者不善，我连这个委托都不太想做了。
总之先回家去。
百灵果然还香喷喷地睡着，呼噜声依然一如既往地浮夸，真难得祁响被她搂在怀里睡还没被吵醒。
我先来到阳台上，掏出手机，给万户芸打了个微信电话。
当然了，说是万户芸，实际上我并没有他的手机号和微信号……我拨打的目标其实是贺彩加的微信，反正他的手机在万户芸手上。
希望这家伙现在还没睡。
不然，我就直接给他留个言，汇报一下今晚的零进度工作，然后睡觉拉倒。
还好，在“叮咚叮咚”的铃声中，过去了大约三十秒，万户芸终于被我吵醒了。
“呵啊啊啊……纤音小姐晚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好事吗？”
“没什么好事，”我说道，“就是跟你汇报汇报工作，既然你要我去跟妖怪打广告，妖怪大多在夜间活动，就应该对我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有点心理准备吧。”
“啊……啊哈哈那倒是，”万户芸尴尬地笑，“不过你也可以白天等着一起汇报吧。不过说到底呀，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好事应该也没必要立刻就说，所以还是那句话，少女哟，是有什么好事吗？”
“恰恰相反。”
“哎？”
“是坏事，”我哼道，“今晚的委托我只能给你翘了，这个城市里的妖怪就没几个善茬，刚打了一架打得有点惨，我今晚这个状态也没法发了。话说你真的确定要我继续给妖怪发名片？”
“哎呀呀，这个……也是没办法的嘛，有些妖怪打起交道来是要一点点技巧，看来纤音小姐也是确实没那么熟……”
“不过我记得，好像你也亲自说过，你自己在妖怪那边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呃……”
万户芸一时语塞。
“呃哈哈哈哈，总而言之第一天做不熟悉也是挺正常的嘛！”万户芸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让我看看你这情况怎么样，喔……其实也还行，这不是至少发出去了一个嘛，第一天已经很好了。”
“啊……？”
“好了就这样吧，我会暗中给你打气的。为了我能够在新地盘展开业务，不要轻言放弃啊，纤音小姐！那我就先继续休息了，呵啊啊啊～～～好困，拜拜！！”
“喂，不是……等……”
嘟——
我还没来得及向万户芸说出我的疑窦，这家伙就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所以说，不对劲啊。
我今晚除了那个金发吸血鬼，就没遇到第二个妖怪了。
和她之间也只说了半句话，而且还根本算不上是正常沟通。
万户芸是怎么着知道我发出了“一张”名片的？
“怪……”
我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伸手去掏我本来准备发放的名片，而也正是这个动作，让我忽然明白了……
“……呃呃。”
我之前把万户芸的名片藏在裙底。
后来，我把祁秦遗留的过期符箓也塞在这里，然后，在应对金发吸血鬼的攻击时，把一部分名片和符箓一起抛出来，最后被那家伙拿走了……
得，还真就无心插柳呗。
这么搞下去，说不定哪天万户芸那里还会出现这个吸血鬼少女的委托，然后我们两个曾经打过架的人说不定还要再碰个照面，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啊啊啊可恶……”
我现在感觉特别混乱，倒是说不上脑子一团糊，就是单纯觉得这世道超级莫名其妙。
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打听一下那个金发吸血鬼到底是个啥吧。
在此之前，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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