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主朱裳这几天有些茶饭不思,坐立不安。
因为她在思念某个人。
女儿家患了相思病,总是容易患得患失的
不安的是她的皇帝哥哥,开始为她张罗婚事了。
但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生在帝皇家,嫁作何人妇?
心有意中人,祈求谁成全?
朱裳当真有些为难,她又不敢拂逆了哥哥的意思。
哥哥最近的行为,早已吓到了她,历时四年靖难夺宫,沙场征战,从北平到金陵,百姓莫不千里流亡,逃离战荒,之后入主京城后斩杀建文旧臣,一时间宫内人心惶惶,都怕皇帝秋后算帐。
朱裳是太祖朱元璋最小的女儿,是而和年幼的建文几乎同年生长,关系尚可,但是不同于建文的文弱,朱裳对于宫廷争斗,却是无师自通地在史书中领悟一二,虽同情于建文的生死不明的下场,但可以理解哥哥为了皇位的确颇多顾忌之心,只是手段觉得手段也过于残忍,朱裳有些不认同,所以再次见到朱棣之时,她觉得自己的皇兄已经十分陌生了,觉得朱棣的眼里充满了权势功名的向往,心中,似乎再无一点仁慈可言。
其实朱裳当然对于这个朱棣觉得陌生了,因为苏泠对于这些他的兄弟姐妹们,根本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试问,苏泠作为朱元璋的私生子,自幼在苏乘风身边长大,后来被朱棣收在修罗场中几乎训练成一杀人机器,若不是震惊于赤镜之死,醒悟于皇权和自由之真谛,他又如何会有此番作为!那么对于自己的王兄王妹们,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从宁王朱权的下场就可以看到苏泠的冷漠。
只是朱裳,却令苏泠的感觉十分特殊。
入宫后初见朱裳之时,苏泠看到朱裳,只觉得她皓齿星眸,貌婉心娴,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当真是我见犹怜。
大概是因为朱裳柔弱不失文雅的形象,一下子让苏泠觉得自己当真杀伐太重,对于这个仅存的妹妹,一下子珍惜了起来。
一下子想为妹妹作些什么,于是打算修建宁国公主府邸,但朱裳也是婉言相拒,说是皇兄登基不久,当是百姓修生养息之际,劳民伤财,朱裳消受不起。
朱裳看似纤弱的外表,内心却是坚韧。她希望自己能够默默的影响自己的皇兄,能够做一代明君。
苏泠听到这些,也不由得觉得大有道理,心中对朱裳的疼爱更甚。
既然妹妹不要金银珠宝,锦衣华服,亭台楼阁的赏赐,苏泠苦恼之余,想到朱裳年方十六,尚未许配人家,这才心热起来,开始乱点鸳鸯谱了。
朱裳这下就为难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好推脱。
但是一想到心中的一个身影,不由得又是强硬起来,再三推辞。
苏泠绕是精通人心之辈,也不由得苦恼起来。
一时间兄妹二人,都心中烦恼。
这时候,彩衣终于站出来为皇帝分忧了。她也是女人家,自然明白朱裳的此时的心思,取笑苏泠不解风情,苏泠恍然大悟之余,便差彩衣前去探访朱裳,以便问得自己妹妹心中,到底相中了哪家的如意郎君。
彩衣见到朱裳之时,也和苏泠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是怎样的一方水土,才能养育出如此出尘脱俗的女子,如此的恬静淡雅,让人不由得自渐形秽。
朱裳见到彩衣,也是觉得皇后温柔可人,心想有此皇后在内辅助,皇兄也可多行善事,为民乞福。
两人相互行礼之余,姐妹俩便坐下倾谈起来。
彩衣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同性之友,见到朱裳心中喜爱之余,也不由得为朱裳的婚事着急,所以喝过一盏茶后,便直接说道,“妹妹啊,你也不要怪姐姐开门见山,我是为了你皇兄连日苦恼,我们姐妹俩也从未相交,所以也就借机来访,探个究竟,也好解你皇兄心头之苦。”
朱裳微微叹气,“皇后姐姐,皇兄心意,七七明白,只是此事突然,七七心中还没有准备。”
七七便是朱裳的乳名,朱元璋和其他长辈都如此称呼于她,朱裳也是自称惯了。
“没有准备嫁人?还是不想嫁人?”彩衣看得出,朱裳只是借口之说,又说道,“还是妹妹不想嫁皇上为你所选之人?”
朱裳被说破心事,俏脸一红,“皇后明察。”
彩衣略作不满,“你我姐妹之间,莫要太过生分了!来……”彩衣靠近朱裳,握住朱裳的纤纤小手,“你若不说,皇上又如何明白?不然把你嫁作他人妇,你不抱悔终身?”
朱裳感到彩衣的温柔心意,不由得心中一暖,鼓起勇气,“姐姐,七七若说实话,还请恕罪!”
彩衣正色道,“妹妹但说无妨,我可不像你皇兄,每天都像个一言堂一般!”
朱裳被彩衣逗笑,伸手掩口,笑罢才正色说道,“姐姐,皇上自登基以来,诸事雷厉风行,党同伐异,宫中人人心慌,此时朝野又是百废待兴,皇兄为我操办婚事,少不得又劳民伤财,而且挑选驸马,少不得又是一场宫内百官间的明争暗斗,姐姐,你说,若为七七一介女子,惹得百官暗斗,百姓疾苦,七七当真是万般罪过!”
一番话语,字字如利剑穿心,彩衣听罢,愣了好久,才叹气道,“妹妹宅心仁厚,姐姐自叹不如!”
“姐姐莫要自谦,七七只是年幼无知,还怕被你笑话呢。”
“七七此言大错,我自嫁你皇兄之后,心中却只有他一人,再无天下间任何一人,听你心意如此,真是自愧不如!”彩衣肺腑之言,心里也不由得自责起来,自己已经贵为皇后,是为天下人之母,似乎没有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责任,比起眼前的二八少女,当真不及。
“姐姐,其实七七也有私心。”朱裳又鼓足勇气,顿顿神,深呼吸之后,说道,“我确有意中人!”说罢,迅速地低下头,面红耳赤。
刚刚还惊叹于朱裳的善良之余,看到朱裳这般女儿家姿态,彩衣笑道,“妹妹且说给姐姐听听,此事,姐姐定能做主!”
朱裳害羞,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裙,“姐姐,朱裳不说,你也才得到是何人。”说到最后,言语声调之轻,如同虫语。
彩衣也是聪慧之人,心中一想,估计此人是朱裳和自己都是熟悉的。
自然不会是苏泠,自己在宫中认识之人不多,多数是以前苏泠部下,眼下大多在兵部和皇宫禁卫中任职,但朱裳认识的,应该是那些能在宫中经常行走之人,然后尚还年轻的,似乎已剩下不多人选。
难道是苏惘然?
彩衣心中闪过苏惘然总是表情阴冷的面孔。
“好妹妹,你说的可是苏惘然?”
朱裳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低得更甚。
彩衣便知自己所言非错,心中不犹大喜。
对于苏惘然,彩衣也是极为喜欢的。
这小子,在修罗场初见时,一脸倔强,外表孤傲冷漠,但是一阵相处下来,彩衣便发现苏惘然面冷心热,虽是桀骜不驯,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却是极为敬重,估计也是幼时饱受磨难的孩子,加之又姓苏,性子也和苏泠颇为相像,彩衣是早已将其视为己出的弟弟一般,带在身边教养,数年下来,因为身份所在,距离略远,但是姐弟之情更甚,只怕苏泠以外,彩衣最看重的便是苏惘然了。
若是朱裳能够嫁给苏惘然,彩衣最是欢喜不过,本来苏惘然为苏泠靖难鞍前马后的劳碌,苏泠没有大封苏惘然,彩衣就略有不满,前阵子苏惘然收拾锦衣卫之后,苏泠不赏反罚,彩衣更是暗中生气,若是能让苏惘然成为驸马爷,彩衣也能略解愧疚之心。
想到这,彩衣不由得握紧朱裳的手,道,“七七放心,此事包在我手!惘然几乎就是我干弟弟,他听我话,你就等着苏惘然此次从大漠回来后娶你入门!”
朱裳听道,紧张地说道,“姐姐,你说他去大漠了?”
彩衣笑道,“妹妹,瞧你紧张的样子,大漠除了风沙大些,并无太多凶险!你就放心吧!”
朱裳还是没有太多释怀的样子,“皇兄是对元朝遗族不放心吗?不过蒙古人也的确欺人太甚,以前父皇便对他们以礼相待,他们还得寸进尺,听说还屡屡犯我边境,抢夺钱粮,苏将军是去讨伐他们的吗?”
彩衣看着朱裳,笑道,“妹妹,你也太紧张了他了!这些公事,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不过不是动兵去的,你大概不清楚,惘然虽然还封着将军之职,不过只是虚名,他具体负责,只是朝野内外情报之事,你且安心吧,不会有刀刃相见之事!”
朱裳这才安心,“也好!我听他所言,似乎也不喜欢杀戮之事。”
彩衣不由得好奇起来,“妹妹,你且说于姐姐听听,你到底是怎样认识我家惘然的!”
朱裳犹豫着,大概是听出彩衣言语间视苏惘然如己出的温情,以及对自己的好感,是才略饮口茶,开始回忆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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