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吃店的外面,小暮坐靠在门口左边的墙角,两腿的膝盖向上屈起,双臂搭落在身体的两侧,显得很疲惫地哈出一口气。
阳光照耀在他的左脸上,感觉有些微热。朝太阳看去,却被刺激地闭起了眼皮,仅右眼露出一条细缝,不住地望着,显得些许的茫然。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那个女员工走了出来,带着可爱的口气对坐在地上的小暮说道,露着清纯地笑容。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店里真的几乎都没什么客人呢。”女员工轻轻然地说着,她转过身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只露出右眼的一条细缝:“你,喜欢太阳吗。”女孩有些欣然的问道。
“啊~~还算可以吧,反正不讨厌。”小暮稍微低着头,依然一脸疲惫的低沉着说道。
“我真的很喜欢太阳。”女员工突然带着急促的语气说道,紧接着又放低了语速,缓缓地深沉说:“很喜欢,很喜欢。”
这时,小暮转过了头,看着女员工的背影,表露出少许呆然带有疑问的面容。
“尤其是在冬天,真的会给人一种生的希望,叫自己不要轻言放弃。”女员工的声音很低沉,不知为何,好像透漏着女孩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却让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太清楚。
看不到女员工的面孔,但是,小暮似乎能感受到了一些,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经历过什么。
“你……”小暮低沉地吐出一句话,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他的表情,无疑,被女员工所牵动了。
“小薇。”女员工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问转过身对着小暮,很清纯地说:“叫我小薇就行了。老板娘给我起的。”
“嗯??那个老太婆?为什么是她给你起的啊。你原来的名字呢。”小暮一脸疑惑地问道,很不解。
“嗯,就是那个老太婆给我起的小薇这个名字。”小薇在小暮身旁坐下来,有些轻快地说道。她双腿的膝盖向上屈起,做了个和小暮一样的姿势。
“啊,不,我只是觉得她蛮难相处的,所以,才故意叫她老太婆的。”小暮顿时紧张了起来,嘴脸显得有些别扭地漫声漫语道。随后便转过身背对着女员工露出恐惧的面孔,暗暗担心地想到:“她该不会对老太婆告密吧,糟了,祸从口出了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 他突然睁大了双眼,眼睛里闪过一阵杀气,继续暗想道:“要封口吗。。”
可是随后便传来“啊~~!!!”的一阵抓狂的声音,小暮双手抓着脑袋不停地摇着头,叫出了声:“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有罪恶的想法啊!!”
“呵呵。”小薇看到小暮这样忍不住用右手捂着着嘴偷笑了起来。
“是呢,老板娘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呢。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是心肠并不坏的。”小薇漫漫地说着,嘴巴仍然在微笑。
小暮稍微把头转向了小薇,露出一脸质疑的表情嘟着脸吐道:“难说。”
“呵呵呵。”小薇再一次用手捂住嘴口偷笑了起来,笑得很清灿,很清灿。。
“我,在我还只有9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相继离世了。”突然,小薇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笑容渐渐消失在脸颊上。
小暮的内心忽然停顿了一下,在面容上体现了出来,他看着小薇,表情越发浓重着。
“那个时候,叔叔和婶婶,都觉得我和哥哥是个累赘,不愿收留我们。唯一有点可怜我们的爷爷也因为寄宿在叔叔婶婶家,而不好说什么。”女孩替下了头,双臂叠放在大腿上,把额头靠了上去,嘴角显露出一丝微笑,很低沉的说道。可是,那个笑容,显得很忧伤,很忧伤。。
“很快,我和哥哥就被迫留宿到了街头。我哥哥他,真的,好心疼,好心疼我。每天很努力地在路边乞讨,得到的钱所能买到的东西都尽可能的给我吃,好让我填饱肚子,自己庞大的身躯,却日渐消瘦下去。讨不到给我填饱肚子的钱,他就去偷,去抢,可是谁都不会想到,我哥哥他,是一个多么善良的男子汉。”说到这,小薇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一直往下流。
“每次我看到他被人追打的满身是伤,双臂用力地抱着偷抢来的食物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好心疼,真的好心疼。可是哥哥他,丝毫都没有说过一次自己到底会有多疼,丝毫都没有表现过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小薇的眼泪还在流着,止不住,眼泪很热,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些许的热气,很懵然。
“我真的,每次都会走到哥哥跟前,用小手抚摸着他受伤的脸颊,每次都会问:‘哥哥,会痛吗。’他却总是一句话不说地把我深深地抱在怀里,我每次都会失声痛哭起来,可是一看到哥哥那张坚强的面孔,就狠狠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像哥哥一样,做个男子汉。可是,”小薇有些抽搐地咬起了嘴唇,就好像在亲身体会着哥哥的痛楚:“可是我每次都只会更加痛心地哭出来,真的很没用,很没用。”小薇哽咽着,嘴唇被咬得越来越紧,而眼泪,似乎,就要流尽了。。
小暮看着小薇越发感触的摸样,心情变得很沉重,很沉重。他低下头,面目显得沧桑很多。
小暮有点能够理解那份无比的痛楚,虽然形式不同,但是小暮在过去的20年里,体会过名为“孤独”的死寂一般的折磨。可是,现在的他,觉得好愚蠢,好可笑,总是觉得只有自己是那么的不幸,那么的遭尽苦楚,他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无比的痛恨与自责。他坐在痛苦流涕的小薇身旁,心里塌了下去,沉下了很长一段距离。。
“那是一个很寒冷的冬天,街道上下满了积雪,而且,还在不断下着。风刮得也很大。我和哥哥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哥哥蹲下身子,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我还是被冻得忍不住不停地打着哆嗦。就在这时,一个打着花伞的身影,逐渐向我们走来。她缓缓地走到我们跟前,把伞稍微地向后扬起,露出了脸孔:‘哎呀,大冷天的,独自两个人留宿在这种地方吗。真是辛苦你们了。’出现的是一个女人,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呢。我从哥哥的怀里缓缓地转过头,露出还不懵懂的眼睛和哥哥一起看着跟前的这个女人。眼前的女人,面容长的很美,很美。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睛,透漏出冰凉。她把伞倒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用双手托起我的两只小手,看了看,然后握着,随后抬起头微笑着对我说道:‘一定,吃了不少苦了吧。’不一会儿,她站起了身子,拿起伞,转身走了回去。迈出了几步,却转过头对着我们说道:‘要不要来我的店里打工呢。我现在独自一个人经营着一家小吃店,实在忙不过来。不会给你们薪水哦,不过,住宿和一日三餐的话,倒是可以提供给你们。’说完,她便露出了很清澈地微笑。”说到这里,小薇已经渐渐止住了抽泣,额头依然靠在手臂上,样子变得些许平复了起来。
“那个老太婆。。”小暮无比深重的面孔下,心里暗暗地想到。
“所以,老板娘她真的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女人,虽然外表有些冷淡,有些让人不易接近,可是,心地真的善良。每个月我和哥哥的工资,她都会一分不差地给我们,虽然有时候会老是拖欠就是了,可是事后一定会全部都给我们。”小薇重又露出了微笑,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娇怜而又可爱,就像是小薇花一样,楚楚动人。
小暮的脸色低沉着,他感受着,想试图了解小薇和老板娘她们不为人知的经历,想试图了解在小薇时常清纯的笑容下所掩埋住的酸痛与苦楚,他能够些许地感受到,那个老板娘,也一定经历过,令她,痛苦一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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