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下午茶的过程并不轻松，自家女仆善意的挖苦嘲讽太多，搞得张笠心态出了点问题，虽说贝尔法斯特还是那个靠谱忠心的女仆，但这种时不时的“严格”让人总觉得是故意的。
好在最后张笠同学持之以恒不懈努力，主要是学着学着张笠发现自己还是挺受用这种氛围，有种和女朋友打情骂俏的感觉。
“主人难道是觉得港区的大家还有贝尔法斯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贝尔法斯特突然发问搞得张笠一时发愣。
“不，没有啊，港区大家都挺好的。”
“主人您是港区所有人的情感纽带，大家当初都是因为您才来到这个港区的哦。”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又不是不做指挥官了。”
怎么突然说起情感的事了，贝尔法斯特一向靠谱且聪明伶俐，也许这就是女仆长的暗示？张笠忽然想通了，自己要接近一位舰娘（疑似）还要套情报，那么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攻略”她吗？
张笠看向贝尔法斯特然后给了个坚定的“我懂了”眼神，贝尔法斯特心里叹气，脸上还是挂住了专业的微笑，显示出了一位皇家女仆的职业素养。
“既然那位秦昕小姐有可能是舰娘，那么请主人询问清楚她的唤醒者，可不要给天城小姐添麻烦。”
“我懂规矩，也明白瓜田李下的道理。但秦昕这人听说是两年前来到学院，舰队国际资料也显示她是个普通的文员，但一个不是指挥官的‘外国面孔’在海军学院待了两年多却没有审查记录，这本身就很奇怪。”
天城能通过指挥官特权查到很多东西，查不到的东西反而成为了值得注意的异常。
海军学院中有不少外国面孔，但其中大部分都是舰娘，除外就是指挥官，因为对海妖的作战并未结束，加上有证据表明海妖存在人形，所以对“海外人员”舰队国际一直是有严格审查，这些审查记录会同时同步给附近驻守的指挥官一份，张笠的港区有点远，但要到这份记录并不难。
天城在调这份记录时直接从所有还留在清城的“海外人员”开始整理，最后查到了一个没有审查记录的秦昕。
资料最直接的解读就是舰队国际没有发现异常，把秦昕当内陆常驻人员或者从内陆迁移过来的欧洲移民，然后聘用了她。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但张笠觉得可能性太小。
这个世界亚非欧大陆陆上的沟通线路并没有断，但一般不会延伸到海边，普通人搞贸易没机会走海上，因为很难拿到舰队国际的支持，走陆地就不会靠近海岸线，因为货物不可能比海上线路便宜。至于旅游之类的人员，海岸线附近理论上都算战区，近海城市基本都内迁了，清城算是内迁后的“前线”城市，清城东边的城市都算战争状态，人口中接近半数都是军事人员，属于管制地区，这些地方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没有审查说明秦昕起码和舰队国际关联不浅，不排除她是舰娘，当然也不排除是位指挥官。过去有舰娘战沉指挥官退役的先例，这种情况一般安排在海军学院当教官。现在这种事基本不存在了，毕竟上一次大规模会战都是十多年前的事，现在的舰娘沉船都属于特大新闻了，会上通报的那种。
“港区的实力很强，本来不需要做这些事，但我不能保证港区时刻都是安全的，过去搜集的情报太少，现在才需要大量的补功课。”张笠需要解释一下，贝法的性格并不是无条件听从指挥官那种，她会在需要的时候矫正主人，张笠不能忽视贝法的意见。
“是贝尔法斯特僭越了。”贝尔法斯特行了个标准的致歉礼。“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明后天齐璐小姐就会入住港区，请问需要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主人隔壁吗？”
“不用了，就按上次的安排就行了。”齐璐半个月前来港区跟进过一次项目任务，因为由于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港区不会有男性进入，几乎所有的驻守指挥官都默认如此。
“还有港区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可以陪我去一趟清城学院吗？”张笠要带贝法一起去，这样可能好接触一点。
“当然可以，最近正好有一趟去清城的采购。”
其实是不是正好张笠也不知道，但女仆长说正好那就是正好。
秦昕听说过张笠，起码知道他的港区，不过自己和天城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对张笠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张笠来蹭下午茶时秦昕只是维持了一贯的淑女风格，并没有深入交流的意思。自己闲来无事就喝茶看风景，和这种兔子指挥官聊不来的。
张笠第一次接触也不想一无所获，就直接聊起了家人的话题，舰娘对指挥官会有很强的依恋，而且她们没有血缘上的家人，这个话题容易抓到身份破绽。
秦昕流浪几十年的海里比张笠吃过的盐都多，自然在这种事上早就不露破绽了。但是察觉到对方的怀疑，秦昕有点不自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就算是指挥官也不能对舰娘做些什么，一个是打不过，另一个则是舰娘不会伤害同类，其实第一世代舰娘可以，但秦昕知道张笠手里没有第一世代舰娘。
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秦昕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碰到被当作敌人来怀疑这种事，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愤怒和不甘。但秦昕不能亮明身份，她也不能承认什么。
她不想让舰队国际再次分崩离析，哪怕是有这个风险都不行。
“张笠指挥官来找我好像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也许我还能说些什么。”秦昕不想绕话。
“没什么，我是说...呃其实我的贝尔法斯特对您过去的经历很感兴趣，听说秦小姐是在内陆游历过一段时间，而贝法一直很想去内陆看看。”
在一旁沏茶的贝法忽然被点名，但是专业女仆早有所料，接过话题，“没错，我就是那个朋友。”
没想到贝法会这样接话，秦昕被逗笑了，“真是对有趣的主仆。”
盛夏的骄阳正在逐渐褪去，远处白鹭向沙滩飞来，湖风吹动着遮阳伞的伞延和秦昕金色的短发，她闭着眼，觉得不说或者随便应付过去都可以，尽管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可以说些什么。
“火车不到半天就能到内陆第一大城市，从哪里开始向西就算内陆了，当然坐船要慢一点。你应该在当上指挥官之前去那边待上一段时间，现在你可没机会去了。”
“贝法也许要抽时间，但我不用，我是随时都有时间。”
“港区那么多事你能抽开身吗？”秦昕相信舰娘的能力，她们完全可以将港区打理好，只是对外事务尤其是和外人打交道舰娘往往显得不够格，而港区不可避免会和外人打交道。
对待“恶行”舰娘可以用朴素价值观来分辨，但她们找不到很好的解决方法，早期有很多人被舰装教做人，然后造成了相当长时间对舰娘的歧视，甚至直接导致过一位舰娘的心智结构崩坏解体。从那以后舰队国际划出战区，并推动大内迁之后的前线城市重建。这些事件同样没有声张，只是写在了海军学院的教科书上，属于指挥官必修内容。秦昕认为指挥官的位置不可或缺，她不知道张笠曾脱离港区半年之久。
张笠绕过指挥官培养流程，但对这种事知道一点，这件事在指挥官圈子里被当成高压线，也是所有建制港区比较封闭的主要原因。
张笠说到自己离开港区半年之久，但是舰娘们很好的保证了港区正常运行，他觉得自己随时有时间去内陆。
“真是不可思议，舰娘居然能脱离指挥官照顾自己。”秦昕没听说过这种事，可能是自己深居简出时间长了，时代变了。
“秦小姐对舰娘了解很多吗？”
“不多，只是在学院待了这么长时间，认识很多舰娘，天天指挥官长指挥官短的，离开指挥官就整天无精打采。”
“贝法就不会这样，应该是性格不一样。”
贝法听到只是微笑，专业女仆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接话。
“虽说舰娘性格不一，但不挂念指挥官的倒是没有。”
不一会女仆团的采购结束了，纽卡斯尔带着萨福特肯特还有格拉斯哥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学院。
闲聊结束告别离开，张笠回去的路上问贝法，“你觉得她是舰娘吗？”
“很抱歉贝法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那如果是你觉得她最像哪位舰娘呢？”
“金发的皇家淑女，这除了胡德小姐没有别的人选了。”
“那倒是，下次我问问胡德有没有兴趣认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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