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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空恨

第十话:空恨

怎么回事?

眼前一片漆黑……我,这是在哪儿……

对了,我在帮早见小姐……减少敌人……男人…阻止过去……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失去意识的疼痛。

女人分娩时有这么痛吗?

骨折有这么痛吗?

啊,真是的!没办法好好思考了。

意识,求你快点恢复吧!

眼前的模糊慢慢重叠,光重新进入我的眼睛。

我能感觉得到,有液体从脸上流过,显然是血吧……

不对,男人,得拦住他。

我挣扎地向门矢爬去,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脚。

“不能…去…不能……”

“你这家伙!?”

他可能也有些不耐烦吧,缓缓地举起了包裹着库因克的右拳,想要给我最后一击。

我也清楚,如果在老实地接下这一击的话,我必死无疑。

但我不能在这里就丢掉性命。还要,还要保护早见小姐……

还有,还有我能够回去的地方!

动起来,动起来啊!我的身体!

就在铁拳砸下的那一刻,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似乎觉醒了。

后腰上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涌动。

突然,我瞬间清醒了,也感觉到体力正在慢慢恢复。

怎么回事?啊……

赫子,在我的后腰上长出来了!这就是我的赫子!

回过神来,眼前的门矢捂着正在出血的左肩。

他振作了一下,紧接着又想起攻击。

他挥出的每一拳我都能躲开或者用微微散发着红光的尾赫抵挡住。

流畅的动作让我反应过来,我身体里觉醒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喰种与生俱来的,战斗的本能!

那么现在就暂时抛弃人类与喰种的平衡一事,先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吧!

经过了一小会儿的思想搏斗后我也抛开了一些负担,放手与门矢战斗着。

我的赫子的每一击都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库因克上,只能用库因克来防御的他也只能眼看着库因克一点点地被我摧毁。

数次的攻击终于起了作用。

但是这时,门矢又用力量抵开了赫子,来不及躲开的我老老实实接下了他的一记重拳。

赫子抓住了周围的树木,是的我没有被击飞多远。

感叹了一瞬间疼痛后,我又再次降低重心向门矢冲去。

他依然将全力集中在右拳上,向我挥来,这次我也依靠着“本能”吸取了教训,我纵身一跃,顺着他的手臂跳到了他的面前。

我将心一狠,但闭上了双眼,使赫子向他的大腿刺去。同时另一条赫子击碎了他的库因克。

看他跪倒在地上,我也明白了他已经失去了与我再战的能力,同时也保住了性命。

但是,怎么回事呢?我的心中依旧有一种鲨意,想要继续向这个依旧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攻击。

不好,这是深藏在我体内的……本,不,应该是……杀意。和快乐?

我的左手抓住了我想要伸出的右手,并且我死命控制着赫子。但是脑袋里现在好乱。无法好好思考了。但是必须恢复冷静才行,要保持人性,不能被……不能被这种…这种令人恐惧的杀意侵蚀!绝对不能!

“对不起!我不想杀害你!”

门矢呆呆地立在原地。

留下这句话的我转身向教堂方向奔去。

(视角切换)

另一边。教堂内。

这边的早见也在和真田的酣战中。

真田大密度的刀片快速来回切换攻击,即使早见挡住了很多攻击,但身上还是有不少被划伤的痕迹。

“不知道系子和和也那边怎么样了。”早见心想。

“哈?小姐你觉得自己还有分散注意力的时间吗?”

真田将手一挥,刀片群迅速合成花瓣的形状并高速转动着向早见袭来。

早见先是用赫子抵挡。但如此快速又集中的力量还是让早见有些吃力,她全力弹开刀片后迅速移动到了另一边,但真田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埋伏。

类似尾赫的东西贯穿了早见的身体。

鲜血从她的嘴里和身体喷出。

随着尾赫,早见被固定到了墙上。

“可恶,你这家伙!”

“呀哈!没想到吧!我还有一个库因克哦!”

尾赫的来源便是真田手里的手提箱握把。

早见两手抓着这条尾赫,用尽全力将它从身体里拔了出来,自己落到了地上。并且伤痕累累的早见背后只剩下了一条赫子。

“真是讽刺啊。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蜘蛛女落到如此下场。能亲自杀死蜘蛛女,也是鄙人的荣幸呢。”

说着真田将手放在身前,做出了个绅士鞠躬的模样。

“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呢……臭白鸽!”

“哎呀,现在还要嘴硬啊?”

真田挠挠头,很困扰的样子,随机举起一块刀片向早见刺去。早见也是用剩余的体力驱动着全是伤口的身体跳开了。但紧接着又被尾赫库因克击飞到了教堂大门前。

“所以说啊!蜘蛛女你是有多久没战斗了?现在怕不是个A级喰种吧?!”

真田向地上吐了口痰,又开口道:“真是扫兴呢,本以为会遇到个厉害点点喰种做对手。太令我失望了!”

赤色刀片飞向早见,这会是致命击伤!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门边冲出,替早见挡住了攻击,瞬间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

早见大叫起来。倒在血泊中的人,正是小林和也!

“啊啊?你怎么回事啊你?!你是笨蛋吗?!”真田也大叫起来,这是没能杀掉早见的失落感。

“啊啊啊啊!!”

早见长出了剩余的赫子,四条赫子一边摧毁着地面和天花板,一边刺向真田。

真田正要拿起尾赫库因克反击,便被早见的赫子切断了手。

“啊啊啊!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紧接着,所有的赫子都逐一贯穿了真田的身体,红色的血液像雨水一样淋湿了教堂的墙壁。

“和也!和也!”

早见将身受重伤的小林抱在自己的怀中。

“静……静……”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

早见紧握住了小林的手。

“嘿嘿,怎么样,够快吧,这爆发力。毕竟,我是这块的短跑名将嘛,我一下子就冲到你的面前了呢……哈哈……”

早见的赫眼渐渐退去,相对替代的是止不住往下流的泪水。

“够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笨蛋,我可是被整个刺穿了唉。怎么会没事。”

“可是,我,我……”

早见哽咽着,泪流不止,面对这个穷尽一切爱着的男人。

“真是的,别哭了……”和也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拭去了静的泪水,“最后,就陪我在说说话吧。”

“嗯……”静振作了一下,嘶哑的声音问道,“吃了一惊吧,我是喰种哦……吃人的那种…”

“哼,咳咳……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早就知道了哦,静是喰种这件事……”

“唉?!什么时候…”

“哼哼,三个月前吧。笨蛋……都没掩饰好呢……”

“你才是笨蛋。知道了我是喰种,还和我在一起。不怕被我吃掉吗?”

“哈,如果……如果是被静吃掉话,我也愿意呢。”

“和也大笨蛋。世界上的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吃你的……”

“……哈哈。”和也露出了笑容,“静。谢谢你,在我的人生里出现,陪在我的身边,带给我这么多的快乐和幸福……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还会爱上你!我爱你!”

“真是的,和也你……”

“……”

“和也?”

“……”

“……”

静将和也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和也闭上了双眼,带着他的微笑,面对着他最爱的女人。

“到最后你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呢。”

静弯下腰,两张嘴唇的形状契合在一起。静亲吻着和也。

“我也……爱你……”

躺在一边的真田用尽最后一口气再次握住了库因克,j仅剩的几块刀片融化成了火焰,在刺中静后,燃烧了整个教堂。

教堂瞬间变为了火海。

火光中,真田留下了眼泪,虚弱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纯,我来了……”

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翻滚的火焰焚烧着教堂,静抱着和也,微笑着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帮他梳理着头发,轻轻抹去他脸上的血迹,不时还点点他的嘴唇。

(视角切换)

“早见小姐!!”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我的眼前,是燃烧的教堂和火光中的早见小姐和,倒地不起的小林先生。

怎么会这样?!

我在流下来眼泪的同时冲向了火里。向早见小姐伸出了手。

“早见小姐,快抓住我的手!”

“别过来!”

“可是,早……”

唉?这是什么表情?

早见小姐正看着我,用之前都没有过的温柔得不行的眼神,泪水不断从她的脸颊滑过,可她却依旧是那副美丽的笑脸。

我再也绷不住了。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甚至溅湿了左眼上的眼罩。

“早见小姐……呜呜呜……”

“谢谢你呐,系子。虽然我们才认识了短短一个月。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所以,再见了。千万不要停止思考,用你的那副,即使人类,又是喰种的躯体。我们的梦想,你一定要实现哦!永别了!系子!”

天花板的支柱掉了下来,阻断了我和早见小姐。

他们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火海中。

“早见小姐————————”

我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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