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下午的课程开始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位转校生。”
教任我们物理,同时身为班主任的间田老师向外招了招手。教室外面,那位他口中所说的转校生,就这样走入了教室。
哒——哒——哒——的脚步声。
“大家早上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做结成真由依,以后就请多关照了。”
于是就这样,这个活泼过剩的声音传入到我的耳膜之中,经过耳蜗处理之后,到达我的神经中枢。
即使是装作不作在意,也不能这样刻意。当周围的景物出现新的变化之时,有心的人总是会察觉到它的改变。便是再冷漠的人也会发现有什么不同,一般人是很难不被这种好奇心掌控的。正如现在同学们正发出了一阵阵的喧哗声,仿佛是很吃惊的样子。
我也是一个一般人,所以我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该怎么说呢?这种情况下,装作不在意,反而显得太刻意了吧。
对,实在是太刻意了。即使是想装出高冷的样子,在这个时候也应该老老实实的把目光转过去。
如果不是窗外的那两只云雀太过显眼的话。
那是一对夫妻吗?
丈夫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正在被他的妻子训斥着。
是抓来的食物不够,还是筑巢的材料用错了?
丈夫表情惭愧,妻子则仿佛有点儿不愠而怒的样子。
无论是谁,都只能感到“啊,真好啊。”
话说这两只云雀是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黑板上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那个转校生,似乎在写自己的名字了。
我记得他好像是叫做结成真衣子吗?
“好的,请结成真由依同学坐在南侧靠窗的第七个位子吧。”
啊,是真由依吗?搞错了呢,不过也无所谓。
在我的右手边传来了哒哒哒的走路声,伴随着还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然后是椅子被拉出时,发出的有点儿刺耳的摩擦声。
吱—
短促而不够尖利。一个人的个性,应该也跟这声摩擦声一样吧。
如同长笛一样滋啦的声音,这个人应该像龙司一样粗鲁。
但是如果是像现在的这个声音话,应该是一名文静的女性。
但是她的声音又实在是太过于有活力,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判断标准是否适用于所有人。
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了新的声音。
“那个,请问你的名字是?”
似乎是那个转校生,叫结成真由衣吧,这么快,就在向我搭话了。
“虽然有转校生,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找我的事的话,请下课再说。”与他的热情而又礼貌的声调相反,我的声音中应该充满了不耐烦吧。
实际上,我说谎了。
上不上课,根本就无所谓。
但是因此就耽误我观赏云雀的机会的话,实在是罪不可赦。
“你的名字是涯无凌吗?好酷啊。”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总之她就是知道了。大概是旁边多管闲事的人,告诉她的吧。
真是多管闲事,这样的话,我不就必须回应她了吗?
“啊,是的,所以说有什么事的话,请下课再说,好吗?”
我已经竭力保持礼貌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现在说也没有问题呀。凌同学,你好酷啊。”
我的心中暗暗叹气。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乖乖闭嘴才是上策吧。不明白这种生物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按照常理来说,人在非必要情况下,会竭力避免消耗自己的能量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但是这些家伙却以社交,与他人谈话为乐,实在是不明白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义能够让他们去无端的消耗宝贵的热量与精力。
起码像我这样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不要和我交谈了,现在是上课时间。”
我真的有竭力在保持礼貌。
“有什么关系吗?你看老师也完全不管,不是吗?”
我不说话。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对她予以斥责,相反,他们越受到更多的斥责就越会兴奋上头,与你展开一场无意义的理论。这个时候想要对方闭嘴的话,就是尽可能冷处理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不与任何一句话给予相应的回应。大概不到五句以上,她就会乖乖闭嘴了吧。
“哦,我说你很酷,并不是单纯的指你外貌长得很帅哦。我跟那些犯花痴的小姑娘们才不一样。这一点,希望你不要误会。”
绝对不能理睬她。
“凌同学,你的家是住在哪里呢?”
我只是按照老师要求的,翻到课本的第51页,竭力避免看向我的右边。
“其实啊,我是从外国来的哦。怎么样?很吃惊,不是吗?因为我的父亲是法国人,所以在12岁之前,我都是住在法国,后来移民去了加拿大。就在今年的3月才刚刚来到日本,但是我的日语有说的很好哦。完全听不出来,有国外的口音吧。”
必须要忍耐,这个时候忍耐不住的话,只要稍微搭理一下她,接下来的整节课,我都别想安生。
“凌同学是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呢?我现在是一个人住。不过我家里有养了贝琪,啊,就是一只小猫的名字,是一只澳大利亚蓝猫。所以我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寂寞的。”
只要贯彻我的原则,绝对不搭理她。还剩最后一句,应该就结束了。
“凌同学,你完全不搭理我呢,至少扭过头来看我一眼也好啊。”
这句话就是结束的标志了,太好了,是我的胜利。
此时此刻,窗外的云雀飞走了。我目送着它们,一直到蓝天的尽头。
“不过没关系,你就听我讲就好了。”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
为什么还不停下?
不一般,这个时候就应该停下了吧。
胡搅蛮缠,也要有一个度吧。
虽然在她眼里这只是正常的搭话,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可是相当的麻烦了。
这条规律难道不是普适的吗?
不跟一个人搭话,超过五句对方就会乖乖闭嘴,这难道不是国际公认的吗?还是说这只是我的自我臆断,或者说,只有在日本是这样的呢?
“其实我们家族是信教的哦。虽然总有人说是基督教,但其实不是这样,基督教是所谓的新教,我们家族信仰的则是被称为旧教的天主教。总有人把这两个混为一谈,但实际上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哦。”
教会的分立嘛,这个我倒是有听说过。
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呢?
“实际上,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要去教堂做礼拜。感恩神圣的天父啊,之类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所以现在能不要再说了吗?
窗外又飞来了一只新的鸟类。
灰点麻雀吗?
嘴上衔得那个应该是毛虫吧。
不,好像是蚯蚓。
“不过比起教会来说,还是日本的神社更有意思呢。教堂太严肃了,神社还比较热闹一些呢,还会有祭会一类的活动。”
“我也很喜欢日本的茶道。其实刚来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加入茶道社了。涯无同学是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吧?之后有时间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下茶道,一定很有趣的。”
她的声音逐渐淡去。
看向窗外,麻雀已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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