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赛尔丝维!”恩多尔背着赛尔丝维在夜幕的掩盖下,像疯了一样的向着城外跑去,满脸都是冷汗,哪怕已经从那个深坑里跑出了老远,他依旧浑身泛着冷意与恐惧。
在索索与赛尔丝维战斗的时候,恩多尔一直在一旁观望着,不是他不想去帮忙,而是赛尔丝维说过不让他插手,他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启动献祭法阵。
但在索索出现在雷霆风暴的上空,当着他的面来了一招天降正义之后,他们在斯利比亚城里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没有了用处,更别提他在之前就隐约感受到了附着他鲜血的其他两个献祭法阵,几乎是同时消失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恩多尔的命运与赛尔丝维相仿,但也有些不同,赛尔丝维命运的转折点是雷之神的神种,而他则是政治的牺牲品,帝国政坛上的一块硌脚的石头。
有人设计陷害恩多尔的家人,又将其骗到野外杀害,但却不是直接杀死,而是用最残忍的方法割开了他的手腕脚腕的大动脉,任其流干自己身上的所有血液。
路过的黑暗教团的主教看中了他的肉体,用血之魔将的部分力量将其救活,并进行了改造,使他的血液成为了蕴涵丰富魔能的极佳工具,用来完成类似献祭法阵这种仪式或是法术。
...
直到跑出去城外很远,恩多尔才缓缓停下脚步,他轻轻将半昏半醒的赛尔丝维放了下来靠在一处树干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来仰躺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索索给他的压力和一刻不停歇的奔跑,让他现在连抖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回想着那威力恐怖的人肉火球,还有那其中散发出来的让他的血液都为之恐惧的力量。
神力......
那少女如果不是消失了五十年,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神明,也相差不远,绝对与神有着莫大的联系,可以肯定,少女绝不是使用的神种,那股力量带来的压迫力不是神种能够与之相比的。
“...摩洛克.....!”恩多尔喃喃的念出了属于火之神的名字,但又硬生生被自己打断,他稍有些神经质的瞪着眼睛,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大量流失体力颤抖的身子和粗重的呼吸顿时停止了下来。
没有人能直呼神的全名不被发现,任何呼唤都有可能引来祂们的注意,无论陨落与否。
耳边传来赛尔丝维有些痛苦的呼吸声,林间微风吹拂树叶枝条的摩擦声,连绵不断的虫鸣声......
一切都显得平静,没有任何危险。
恩多尔这才呼了口气,他确实是怕了,谁也没能想到他们在这座城市里的计划会有一个神参与进来。他在救走赛尔丝维的时候与索索对视过一眼,少女眼中的那一丝金色火焰压制了他体内的魔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瞬间冻结。
“咳!”赛尔丝维在半昏迷中皱眉咳出一口淤血后悠悠转醒,尽管脸上到处都是污痕,但也遮掩不了其中的那一抹苍白。
恩多尔注意到她的动静,想要撑着身子起来,但试了几试后,半起的身子又砰的一下倒了回去,他不再继续折腾酥软的身子,趁着这一会恢复的一些体力扭动脑袋看向旁边的赛尔丝维。
“感觉怎么样了?”
赛尔丝维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转醒后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前方,墨色眼眸没有任何焦距,脸上没有了一如往常的冷冽,又或者掺着些许假意的温柔。
恩多尔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看着她不向有大事的样子也是放下了心。死不了就好,黑暗教团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活下去,无论是怎么个活法,但总归能活下去不是吗。
虽说他这么想确实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但黑暗教团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想让你活你就会活着,想让你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向条疯狗一样追着你。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赛尔丝维看着微微泛白的天空在想着什么,恩多尔在看着她猜她在想什么。
恩多尔当然不是个痴汉,他也并不迷恋赛尔丝维,但现如今他确实是无事可做,人是都活下来了,而接下来该怎么办?,赛尔丝维是黑暗教团里最核心的七人之一,而他呢,仅仅是个小卒子,没事就拿来放放血的工具人罢了,他知道个锤子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视线看着我,恩多尔。”赛尔丝维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嫌恶的话。
“哦,抱歉。”恩多尔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他好像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赛尔丝维看起来总归比旁边的泥土石子昆虫来的养眼,不自觉的看入神了。
“我们之后去哪?你还能行动吗?”
赛尔丝维闻言稍稍活动了一下,立刻就有一阵刺痛从全身传来,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她的伤势比表面看起来还要严重。
摩洛克斯的神力,雷之神的神力,还有来自魔将的力量无时无刻的在她身体里碰撞着,不提她能够恢复行动能力,就现在能保持着这三股力量的平衡已是艰难。
“等吧.....”赛尔丝维叹了口气,这种糟糕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一切都是因为她小看了那个少女。
神没有死....祂们回来了,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继续摒弃七神拥抱黑暗?睡了五十年的七神一觉醒来就看到一群人在重新认爹,还是去认偷袭祂们的那个家伙,不得给他们腿打折了......
“等谁啊?”
“主教......”
恩多尔一愣,随即就有些发怵,万万没想到来接应他们的人居然是教团里的头头。
“我我我......我先走了,这里挺安全的,你慢慢等......”恩多尔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就想开溜,但接下来迎面走来一人直接又让他重新坐了下去,屁股摔的生疼。
“恩多尔,我很可怕吗?”
...
...
索索和瑟勒互相依偎着坐在地上,面前是巨大的深坑,火星和黑灰在其中飞舞,背后是久久未散去的浓重烟尘,她俩就这么坐在边缘轻声聊着什么。
“是吗,被救走了啊......”瑟勒听完索索的话,了解了在爆炸之后发生的事,她的语气平静,没有对黑暗教团的大将被人救走产生一丝丝的惋惜,仿佛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下次不准这样了。”
“嗯......”索索闻言转头看了看瑟勒,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视线慢慢移到自家女仆的后背处,那里早已没了衣服的遮掩,只剩下一些细细的布条勉强将破烂的女仆服饰挂在身上,漏出来的皮肤没有了之前那可怖的伤口,一切显得光洁如初,少女的手慢慢抬起,纤细的手指划过瑟勒光洁的后背,脸上充满歉意。
“有些痒....”
瑟勒感受着少女的手指在她背上移动,轻柔的动作好像是在担心什么。
“哦哦....抱歉,瑟勒。”索索将手放了下来,但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个位置,瑟勒的后背在被摩洛克斯的神力修复之前,完全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大面积的烧伤和撕裂,血管和肌肉就这么直接暴露在外面,承受着周围高温的烘烤,甚至隐约还能看见一丝白色的硬物......
“很疼吧,瑟勒。”
“现在不疼了。”
“之前呢?”
瑟勒抬手搭在一脸纠结愧疚的少女头顶,轻轻的揉了几下,“你也不知道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不用感到愧疚,要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请我吃加量的奶油蛋糕吧。”
索索一愣,“哎?阿德德镇的那个吗,好远......不!我会给你买回来的,加量的!”
少女露出肯定的表情,刚哭过的红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瑟勒,女仆的伤势完完全全是因为少女造成的,现在只要是瑟勒的要求她都会想办法去完成,这或许能减轻她对于瑟勒的愧疚。
“不是,我自己做的蛋糕就可以。”
“?”
索索有些发蒙,瑟勒自己做的蛋糕有什么意义,这不完全跟她没什么关系吗。
瑟勒看着少女不解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但是要你喂我,在我说停下来之前,你就只能看着我吃。”
“嗯!没问题!”索索在瑟勒说完要求之后立刻答应了下来,没有一丝犹豫,像是没注意到瑟勒话里的调侃,坚定地眼神像是负荆请罪的战士。
少女极为认真的表情看愣了瑟勒,她还以为索索会稍稍犹豫一下,毕竟以前让她喂自己还多少有些抗拒来着。
“那就说好了,蛀虫小姐。”
...
“索索!瑟勒!!你们在哪!!”
两人身后的烟尘里传来了谷谷中气十足的喊声,还有屠身上发出来的叮铃哐啷的金属碰撞声。
阿福斯他们终于是在事情刚刚结束的时候赶了过来,虽然在远处看到过那爆炸的场景,已经足够让人心惊,但这下近距离的感受,更是让几人心底一沉,谁人能在这种威力的法术里活下来,大法师都不可能吧??
几人有些慢无目的的在烟尘里寻找着索索两人,但也只能靠着谷谷的大嗓门而已,阿福斯的空间感知在进入烟尘的那一刻就失效了,周围的空间里存在着许多混乱的能量,相对来说,空间元素稀少的可怜,就像是被什么更强大的力量暴力的挤了出去,这里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地。
谷谷在又喊了一句后停了下来,砸吧了两下有些发干的嘴巴,肺部因为吸入了周围的细小粉尘而有些火辣辣的,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阿福斯,这咋办,根本啥也看不见啊,她们也没有回应。”
阿福斯没有回话,他突然站定了下来,低头直直的看着什么东西。
谷谷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去,地面上有着两条断断续续深浅不一的物体挪动的凹痕,像是有人用脚在地上硬生生划出来的,上面还带着一些快要干涸的血液状的晶莹液体。
旁边有着些凌乱的像是在地面挣扎过的痕迹,还有一把已经碎裂的大剑被丢弃在一边,虽然有些模糊,但上面库里德公国的徽记还能依稀辨认出来。
阿福斯仔细分辨着这两道痕迹,寻找着瑟勒前进的方向,一小会儿后他抬起头看向一边,“在那边,我们顺着这个跟过去,留下这痕迹的瑟勒应该才离开这里不久,还赶得上。”
“这是....瑟勒的武器?”谷谷认出了大剑的主人,但有些不确定的说着,瑟勒这么看来确实是受了重伤,但为什么不首先离开这个位置想办法疗伤,反而继续深入爆炸中心呢?
除非,索索在那个位置......
谷谷有些发抖,她居然有些相信这等恐怖威力的法术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搞出来的了。她摇摇头,赶紧跟上了即将走远的阿福斯和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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