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地面,但一个是光滑的石英地板,一个是粗糙度的柏油路,就算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可能没意识到。
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近乎睁眼眨眼间,自己便来到了这里。
“……玛修……你??”
面前的玛修不再是刚才那个随时都会死去的眼镜少女,而是来自日本古代的忍者。
最突出的特点一把束于背后的太刀和左手的机械装置,尤其是太刀,散发着藤丸立香都觉得不妙的气息。
少了那一副戴上去难免显得弱气的眼镜,虽说面容稚嫩,但是对方的神情却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决意和信念。
用彻底变了个人来形容,毫不为过。
“没错,是我哦,前辈……但又可能不是我…?”
玛修有些眼神复杂的看着有些可怜、并不弱小又有点无助的藤丸立香。
是的,面前这个人的确就是玛修·基列莱特。
但……并不绝对是,面前的不止是玛修,亦是名为从者的存在,不知名的从者。
“玛修,你现在是……嗯……怎么变成这样的??”
“关于这个……是一位英灵,是那一位英灵在最后回应了我的召唤,他将自己作为英灵的能力和宝具转让给了我,只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自己的代号[狼],连真名都不曾知晓……但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位与前辈一样的,很温柔的人。”
立香大概理解了,现在的玛修,是名为Demi Servent亚从者的存在。
如果只是人类,那么对方所散发出来的极大的,甚至可以凝聚为形体的杀气,又是什么东西?
也正因如此,藤丸立香明白,对方绝对不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
然而不等藤丸立香接着思考——
如同流星雨的摇曳红光。
——不,应该说是,如同雨点般的红色箭雨,血红破空,照亮了整片天空。
在滚动的乌云下方,遥远的彼方,无数血红的箭矢犹如逆行的流星,直通天际,刺破云霄,将翻滚的乌云染上了不吉色彩。
“玛修!!躲开!!!”
刺耳的破空声已经传入耳中,雨点般密集的血红色箭矢向二人袭来。
“前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我能全部挡下!”
“铛铛铛——!!!”
钢铁碰撞的沉重声音,箭矢的冲击力犹如炮弹,但现在撞击在剑刃之时,却如同刀入黄油被轻而易举的分割。
大雨瓢泼的红色流矢如同玩笑般,在短短几秒间,在完全无法看清的太刀挥舞和打铁声中被全部斩尽。
“喔喔!玛修好厉害!但是第二轮要来了哦,所以说我也来帮忙吧!”
“trace on!”【投影 开始】
最先也是唯一学会的魔术,投影魔术,并不只是一个假象,而是货真价实的,以魔力构建出实体的物体。补充——只限于能理解的。
在脑海里默默编织剑的影像。
创造理念,基本骨干,构成材质,创作技术——将其逐一演练化作剑的实质。
最终,把时间流逝填充进去,并感知使用者的持有经验……好像没有必要,毕竟自己的打法与母亲完全一致。
而藤丸立香目前所投影的兵器,是理应无法被投影的。
但这或许就是母亲的溺爱,由于兵器的持有者愿意给予,且允许理解和投影,愿意提供蓝图,甚至愿意借她使用。
——像这种就等同于直接给予藤丸立香宝具了。
如果说是这种情况,那即便是随便投影也能发挥本体的一半实力。
“我™直接烈火拔刀!!崽种!直面我!!”
火焰的螺旋,于烈火中出鞘。
“……前辈……”玛修冷汗直冒。
这轮的箭雨,也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
而远在一两公里外的高楼之上,弓手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嚯~竟然防住了吗,那么……这回呢。”
惊讶之余,也有轻蔑,但是不论怎么说,他的话语都带有着认真起来的意思。
银白的螺旋长剑,于手中构造,如同普通的箭矢被架在长弓上,搭上弓弦,在不断绷紧的轻微声响中,这把剑泛起微小的白色光芒。
剑柄……剑格……最后是剑尖,从搭在弓弦上的剑柄开始,这柄长剑化为了一支箭矢。
瞄准——然后发射!
化为箭矢的长剑爆发出红色流矢根本不能企及的速度,在所经之处留下一道维持时间极短的银线,彗星,打向藤丸立香。
弓兵在攻击少女,同样的,少女也在瞄准弓兵。
黑色的螺旋长剑,被搭在架于大地之上的大弓上,并非是针对人类,而是用于猎杀与贯穿巨龙的大弓,而用于猎杀古龙的弓,贯穿人类自然不在话下。
螺旋剑上的火焰,在灼烧着大弓,已经可以预见在完成着唯一一次的射击后,大弓就会宣告报废。
但一次足矣。
“碰——!!”
比起崩弦声更像爆炸声。
黑红的螺旋剑以超越银白箭矢数倍的速度,以目不能及的速度,在长空撒下一片火雨和黑色流光,然后,以万夫莫敌之势击碎了银白的箭矢。
不是被挡住,也不是被躲开,而是被拦截!
在红色的弓兵视线之中,很明显就是那个看起来颇为普通的御主所干出来的。
这小子也太强了吧?!我以前有这么强吗!!混账玩意!!
(阿赖耶我rnm!!)
心里暗骂着,有点眼神不好的弓兵跳下了大楼。
而此刻真正的螺旋剑,擦过了弓兵刚刚所在的大楼,而仅仅只是擦过,刚刚弓兵所在的天台便已不复存在。
而黑色的螺旋剑仍未停下,就这么的冲破了天空,打入了目不能及的天外。
“哼哼~不愧是我!”
藤丸立香已经把骄傲写在脸上了,就差变成河豚了。
“前辈……或许是我低估你了呢……前辈,真的是人类吗。”
“玛修是不是你没戴眼镜看不清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纯种人类,嗯,就是这样。”
“可能是前辈对人类的定义和我不太一样。”
拿出眼睛,重新戴上,虽然眼睛片已经在刚刚碎了,但是如果没有个眼镜框摆在上面,总会感觉怪怪的。
“芙——啾!”
“芙芙……怎么也在这?”
推了推眼睛框,藤丸立香一把抱起了不知为何散步到这鬼地方的芙芙。
而那股浑然天成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再次出现。
……这或许就是恶与恶之间的心有灵犀?
………………
刀刃无需考虑太多,刀刃只需要作为使用者的利刃,随君挥动和使用。
在即将崩溃的世界之上,狼依着这个想法,在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同敌人,同友人,甚至于自己战斗。
最后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强敌,迎来了如同用小礁石阻止海啸,让人有些难以言喻的结局。
既是喧嚣,亦是孤独,既是疯狂,亦是宁静。
当刀刃失去了掌控者?
他会生锈,他会无用,他会被遗弃,他又于混沌中沉浮又生灭。
那血腥的仗已经打过了,那当跑的路也已经跑尽了,那所信的道也已经守住了。
无生之荣,无死之辱,一直都是如此的默默无闻。
而在最后,这位忠诚的忍者,将会带着陪伴他一生的武器,毫无畏惧地走向他最后的战场。
并用不可思议的意志和人类最坚决最无畏的勇气,去挑战那最强的,最大的异端。
……杀死修罗,亦是杀死自己。
“现在才这样惺惺作假,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或许有人冷笑,或许有人嘲讽,或许有人否定。
但他,只需要抱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希望死去便好,在此之后,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给有缘人便好。
这,便是修罗的末路。
………………
兰斯洛特,你女儿不是你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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