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山,夕阳下的雪地被映成粉红色。镜音连已经在积雪的原野里前进了两个小时,再加上刚才一番恶战消耗的体力,已经十分疲惫。虽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还能看见远方隐藏在树林之中的一座小城。"那就是日帆谷了吧。"连想。
又走了一会,连就看到了这座极北之城更加细致的样子:依然是古代风格的城门和城墙,飘着日帆谷的黑边框蓝白格旗,以及后面还是几百年前样式的房屋——但也有现代城市的一些元素。在这座城市里走着,会有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时代的感觉。
虽然城门看上去戒备森严,连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任何检查。因为是冬天寒冷的晚上,日帆谷的街道已经空了,他连问路都找不到人。突然,一个瘦长身材,深色头发的人找到他,问:"你是巡音流歌的弟弟吗?"连有些害怕他的样子,弱弱地回答:"是的。"那个人立刻拍了下手,说:"太好了,你姐早就和我们家主人联系好了,他让我来请你过去呢。"连半信半疑,不说话。那个人又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条luka发来的短信,连才跟着他走。
日帆谷家是个典型的古代大宅院,虽然如今没有从前那么多人服务,房屋却是一样的宏伟壮观。这个以所在地为名的家族,在这里真的是举足轻重。
天色已晚,连并没有看清楚这里的几进院落,就跟着那个男人进了日帆谷家的主房。命真早在里面等候。见到命真,那人就深鞠一躬说:"风岛次郎拜见主人,我已请沃加罗四公子来。"连也跟着鞠躬说:"小生镜音连拜见日帆谷先生。"命真咳嗽几声说:"都起来吧。次郎你去让仆人准备房间。"然后缓慢站起身,说:"欢迎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见谅。"连有些不适应,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只是说:"很荣幸来到这里,祝您健康。"
大厅里没有电灯,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连透过火光看到了命真的样子: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眼神无光,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那边命真请连在一张红木桌旁坐下,他自己也坐,然后就让一个仆人沏茶,另一个仆人去叫他的儿子冬狮郎。
命真已经老眼昏花,朝前凑了一点才看清连,说:"连君长得真是精神。有你父亲的气概。多少岁了?"连答道:"十三岁。"命真:"真是少年英雄。身材再壮实些就更好了。"
不一会,大厅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冰肌雪发的少年,目光如炬,虽然年少,身材却似钢铁一样结实。见到命真,他就鞠躬说:"父亲您好,冬狮郎给您请安了。这么晚叫孩儿来,有什么事情吗?"命真:"来认识下这位少侠,镜音连君。"连便起身说:"您好,冬狮郎君,初次见面十分荣幸。"冬狮郎笑着说:"老爸早就和我说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气度非凡,哇哈哈…"命真斥责道:"严肃一点!"冬狮郎便不做声了。命真让连坐自己对面,冬狮郎坐侧面。这时仆人已烧好了水,命真就让冬狮郎来给三个人沏茶,还让仆人准备酒菜。
三人就坐,命真就说:"连君,这是犬子冬狮郎,十四岁了,会些花拳绣腿,希望你多指教了。"连:"我这点水平,还是请冬狮郎君来指教我才说得过去呢。"命真:"连君真是谦虚。冬狮郎,连君是沃加罗的公子,二阶堂的亲传弟子,可不比我们日帆谷小处,别看他体格小,战斗起来可不能小看那。"冬狮郎年轻气盛,听他父亲一直在夸小连,有些不好受,又不想冒犯父亲,说:"连君既然这等英雄,冬狮郎在此请教了。不如我们先比试一场?"命真:"这可不行,连君今天下午才和人激战一场,让他稍事休息吧。"连却说:"既然公子想要比试,那我就奉陪了。"命真有些担心,说:"那你们到后花园的永远亭去比,我就观战了。"就带他俩往后花园去了。
清澈的月光照在永远亭前的雪地上,把镜音连和冬狮郎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除了偶尔传来的一阵风声以外,这里寂静无声。连站在东边,冬狮郎站在西边,两人相对一鞠躬,就开始了战斗。
冬狮郎立刻出手,从他右手五根手指上各发出一条蓝光,连措手不及,被一阵寒流打在身上,一瞬间似乎全身血液都凝结了。冬狮郎笑说:"我的寒流不错吧!"镜音连不甘示弱,也用手发出一道金黄色光线,还伴随着闪电,打得冬狮郎一阵乱抖,从头到脚都麻酥酥的。连:"这就是我的闪电激光了!"
冬狮郎却说:"我还没拿出真正的实力呢!"不知摆弄了什么,只见雪地上冒出来一排冰刺,吓得连立刻跳了起来,才避免被冰刺击中。他立刻还击,对准冬狮郎发出明亮的激光,立刻把永远亭照得像白昼一样,一旁观战的命真都立即挡住眼睛。
冬狮郎刚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就打开一对冰翼,向连冲了过去。连见他来势凶猛,立即打开镜守护,只见冬狮郎撞到一面镜子倒在地上。但他立刻又跳起来,说:"你应该没看到过我的冰轮丸吧!"坐在亭中的命真着急了,说:"冬狮郎,冰轮丸这样的技能是打敌人用的,我们比试的时候就不要用了,伤到人多不好!"冬狮郎这才停手,说:"好的。"走上前拍着连的肩膀说:"兄弟,有两下子!"连也说:"还是冬狮郎君更厉害。"两人用力握了握手,又相对鞠躬。
这时又有一个仆人来告诉命真:"老爷,饭菜都已备好。"命真就说:"你们两个都饿了吧,咱们好好的吃一顿!"告诉冬狮郎:"你去地下室把弗垃圾米尔大叔送的那几瓶酒拿来!"冬狮郎:"老爸,是弗拉基米尔…"命真:"你在乎这些细节干什么!快去拿!"
不一会冬狮郎拿来了酒,三个人回到大厅里吃了起来。桌上摆着一块五六斤的烤羊肉,肥瘦相间,还带着骨头,滋滋的冒着油;一盘生鱼片,配着芥末;一大盆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着鲜红的汤,上面浮着辣椒;巨大的圆面包,一个足有半个枕头大。
连看着这些食物,就有些吓到了。冬狮郎只是劝他随便吃,还递给他一把切肉的刀。连还是迟疑着不敢动手,冬狮郎就切了一块带一根肋骨的肉,递给他。连只是拿起刀继续切。命真:"不用再切了,直接用手拿着吃就可以。这么吃才够男人!"连也只好跟着大口吃起来。
命真吃了一会,说:"没酒怎么可以!"立刻就有个仆人来给他们三个人斟酒,一人一大碗。冬狮郎笑着说:"连君对不住了,最近找不到女仆…"命真:"你小子瞎说什么!"
连喝了一口酒,立刻从喉咙辣到腹中,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痛,鼻子也呛得难受。一看旁边命真和冬狮郎却像喝水一样喝着,一点事都没有,命真还说:"这酒就是有劲!
吃着喝着,命真和冬狮郎已经如风卷残云般把饭菜都吃完了,酒也一人喝了七八碗,连却刚吃完一块牛骨和六分之一个面包,就吃不下去了。命真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冬,冬狮郎,快给我…再拿几瓶酒来,是酒就行…"冬狮郎:"爹,您早些睡吧,不要再喝了。"命真拍桌子说:"叫你去你就去!"冬狮郎无奈,又从地下室拿来四五瓶黑啤酒来。命真一口又灌了半瓶,"对连说:"小连啊,我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爸钢剑,我想他啊…他比我小二十多岁不假,可他跟我配合,那才厉害呢,当年他一个金光枪,我一个寒冰刃,打遍天下无敌手,十几年间没人敢和我们作对,可如今…如今…他怎么就先走了…"说着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流下了泪水。连虽然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也从未听他说过这些事,也默默地流泪。命真喝一口酒,又接着说:"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什么也没有了…先是老大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死了,然后小妹也被抓走了,我的能力也衰退得差不多了,唉…"然后突然拍桌子大声怒吼:"最特么不要脸的是那个老二!成天在外面吃喝嫖赌,哪天让我看见他,我非,我非要俩嘴巴子扇死他不可!"命真激动得脸成了血红色,连和冬狮郎两个人都拉不住他,好不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命真躺在椅子上,鼾声如雷地睡着了。冬狮郎和连两个人把他抬回了房间,叫仆人收拾了桌子,然后冬狮郎就把连带到了他的房间。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永远亭旁边的雪魔馆,月光像流水一样倾泻而下,照在雪地上,把雪魔馆映照得分外可爱。连望向窗外,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冬狮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连君,想什么呢?"连:"没什么。看看风景,这里的雪景真的很美。"冬狮郎:"你一定是在想,有个女孩会更好的吧!"连怔怔地凝神看着,没有回答。冬狮郎笑着说:"没错吧,我就知道。我身边要是有姐妹的话,倒可以介绍给你一个。不过,可惜我没有。"连:"姐妹我倒是不少,有三个呢。但我现在还不能见她们,除非我再完成一次试炼。现在我已经完成了九次。"冬狮郎:"那就加油吧,祝你早日成功。"
说完就露出来诡秘的微笑。连想了一会,说:"这样不太好吧…"冬狮郎还是笑着:"就算是姐姐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你先休息吧,还是祝你早日成功!就走了出去,留下连在他的新房间里浮想联翩,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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