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灵力是某些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它与人的生命力和精力相似，跟体力耐力不同，不会因为体质的变化而增加或减少。正因为灵力的总量是恒定不变的，所以使用者需要掌握最节能有效的使用方法。
入一出三，买一卖十。
倘若将灵力比做资产，那么以灵力作为能源而开发的种种「灵术」就是投资之道。花费最少的投入换来最大的输出。
“我还以为会是那种修为一样的东西可以随着功法的练习慢慢增加，然后一级一级突破，最后历劫成仙……”
“汝这是修仙小说看多了。灵力和灵术才不是那种东西，你学习掌握的灵术并不能帮你跨越深渊抵达彼岸，能帮你在与妖祸的对抗中保住性命才是汝的主要学习目的。”
“唔哇，从另外一种意义上学习的动力增强了呢。于是我要怎么学？”
洛安久的老宅里有一间专门独立出来的安静房间，它位于整座宅邸的中部，夹在院落中间，旁边是一棵很有年头的银杏树。他现在就席地坐在这间房间里，等着脑海里的老师指导他学习家传秘法。
“那你得先学会静下心来，脑子里总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算你现在有了看得见的眼睛，也只会把灵力单纯当做板砖挥来挥去。”
唔唔唔……静下心静下心……
“余是命汝静下心思放空大脑，不是让你用黏糊糊的视线视x余的横陈玉体的。”
“既然知道会干扰我你倒是去穿一件正常的衣服呀！这种比情趣内衣还要暴露的衣服是你的喜好么？还是说你有暴露狂的特殊癖好？”
衣着暴露的银发少女别说老是在沙发上猫咪一样翻来覆去显弄身姿了，就算呆在那里不动就已经足够吸引他人的注意了。
“这不是汝最常看的那个小视频里的衣着么。余现在对于世界的认知全都基于汝的记忆，余只不过随手挑了一件汝记忆中最有分量的装扮罢了。”
“那种羞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总之换点稍微正常一些的衣服对对对这件T恤就很不错……为什么下半身只穿一条蓝白胖次？裤子呢！你换成男友衬衫也不对啊，下半身！下半身倒是穿点什么……长筒袜跟吊袜带passpass！你这家伙只是在故意拿我的XP逗我玩对吧！对了，学生制服，不是那种不正经的改造水手服，是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制服啊！”
明明欣赏了一通能让鼻血都泛滥成灾的XP变装秀，可洛安久却感觉脑仁都要被这女人气炸了，最后换成他们学校女生制服的银发少女总算固定下来了形象。
“余的里面好像忘记穿了。”
“你他么的根本就是在故意找我茬对吧！”
02
正如他眼中能够看到的那些诡谲黑气一样，就像它们在任何地方都无处不在，偏偏唯独自己身上就没有这些诡异的黑气。
学习方面头脑愚笨，但唯独直觉十分敏锐的洛安久反推回去，从那些黑气被荡开的地方投入精力，终于发现了自己这具身体内部如幼苗般正在萌发，好似蜜糖一样晕开的微妙力量。
“呐，四门秘术指的是哪四门？”
“鬼神灵天，前三种是分别掌握并可以开启的门，最后一种是境界。鬼门是利用灵力强化身体增强力量速度跟身体强度的灵术。神门是转移敌人攻击的灵术。灵门是可以使自己掌控战场并自由移动的灵术。天门是一种境界，用来形容使用者能否完美开启前三道门，并结合起来运用自如。”
“噢噢噢！不明觉厉，不愧是我家家传的秘术，听上去就很帅！”
“呵呵，其实神鬼灵天这些只是创造者为了彰显风格而赋予的虚名罢了。它们的实体是将咒言密文化的精简步骤，所以汝管它们叫1234、ABCD、偷摸拐骗或者吃喝嫖赌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不不不，这之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你想啊，别人要是问我四门秘术学的是什么，鬼神灵天虽然听起来有点土，但多少还有点逼格。可我要是说1234或者吃喝嫖赌什么的，人家只会嘿嘿一笑然后背地里管我叫傻x！”
“会么？反正都是用加密的咒言来代替过程，难道更简洁一些不好么。”
“帅气也很重要啊。要是放技能的时候喊出来的招式不够帅，那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啧，魔法也好灵术也罢，就是因为有汝这样的庸才，才会没落至此的。”
“魔法？就像游戏里那样耗蓝放技能的玩意？”
“游戏……对了游戏！用游戏作为载体就算是汝这般头脑愚钝的朽木，也能理解了对吧。”
这女人就像不损自己几句就不会讲话一样，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概念却被她灵光一闪抓住，然后围着这一点进行讲解。
“就像游戏制作者将使用技能的过程编辑成了程序，魔法师和术士也是一样。他们把包括仪式在内的所有步骤都被压缩在加密的咒言或符文里，把原本整个繁琐的过程缩减成：投入灵力、诵读咒言或激活符文、最后发动灵术或魔法呈现出结果。”
“投入灵力诵读咒言呈现结果……”
“就是这样。汝就在掌握灵力的过程中试着解读这些汝家先祖加密后的咒言吧。”
脑海中银发少女忽然抬手做出一个下落的手势，紧接着仿佛一个巨大的印章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印在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大量鬼画符一样的玩意好像精神污染的潮水一样塞进洛安久的记忆。
“喂，等一等等一等……太快了，太…太快了……”
这些无法理解的文字不只是污染了洛安久的精神，包括听觉嗅觉味觉与知觉在内的感官都在那些咒言的侵蚀下被慢慢剥夺。
到最后，瞪大眼睛的洛安久眼前甚至直接看到了幻觉。
他瞧见无数文字从他已经装不下的脑壳里钻出来，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堆积在一起直到塞满了整间屋子，它们就像一潭沉重粘稠的沼泽，须臾间把他狠狠拍落到意识的深处。
“……”
昏死过去的洛安久梆的一声后脑勺着地，躺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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