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徐徐从光门中走出，第一场拿下。十根小柱子最前侧的第一根缓缓明亮，变为象牙白。
第二根柱子亮了一下，代表着将临的第二轮。不过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林月娱乐赛也打不了，只能把宠物空间里妙妙住的沙发搬了出来躺好，顺便打开了系统自带的直播。
直播板块很多，上次参加的比赛此时还在继续，不过位置没有竞技场的好。他随手点进去看了会儿，结果大多都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近距离肉搏，远距离对轰，看着实在无聊。
在等待的煎熬之中，他决定还是再熟悉熟悉安洁丽塔的技能。现在虽然没办法匹配，但他还有别的办法。
心念一动，他开始在心中酝酿赞美之词。
“啊~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神明，自从见到您那高贵的身姿，我的心便已被你俘获。您的身影时时刻刻都缭绕在我窘迫的心灵中，让我无法自拔……”
一边说着违心的话，林月一边不断催眠着自己，让自己对所说的深信不疑。毕竟他面对的可是能洞穿心灵的对手。
说到这里，林月甚至还分心地想起自己在体验神明身份的过程中并没有得到探听别人心灵的能力。
是bug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他不得而知。
但努力有了结果。
就在他挂机一样持续不断地赞美之中，一只洁白的纤手从透明的空气中穿出，纠在林月脸蛋上。而后把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穿过无数层空间，来到一方小小的房间之中。
馨香的温热从房间顶的隔层中撒落，带来规律富有节奏的热流。安洁丽塔便站在被扭曲符文挟持的窗口，狰狞的字节尖角朝着窗里的位置。
林月发现自己被拖到这里，房间本是清冷的，物件不多。两方屏风，几面半透明的修长纱布随风孤独飘荡。可却被不知何处吹来的热气捣乱，改变了气氛。
林月一眼就看到安洁丽塔窗边的背影。
光羽被浅晕围绕，将动人**模糊在光晕之中。哪怕只是背影，那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觉依旧让人心驰神往。
简直是一具瑰宝。这样的情景让林月动也不想动一下。
不过好景不长。
“回头。”
安洁丽塔目光向外，声音向里，让人心安的声音像在前一刻就响起。随后不可言喻的行动力从林月心中滋生，让他扭过头去。
一时间，热流变就刺骨森寒。巨大的差异让林月打了个哆嗦，身体不受控制发颤，上下牙打着结。转眼间，这刺骨的寒冷又恢复成正常气流，速度之快差点以为先前的只是错觉，唯一的差异便是刚刚出现时的那股热流不见了。
“你要的答案。”祂再次开口，一本玉质书籍在距离林月不远处安然悬浮，冷色调的光柱将其突显得亮眼。
林月知道祂在说什么，伸手去触摸那玉质书籍，不想那书籍一个摇晃，从林月指间躲开。
另一边，看似望向外面的安洁丽塔完美一样的小指刚刚勾起。
“怎么还会躲？”林月一愣，见那本书又静静悬浮在空气之中，他再次尝试用手去取。安洁丽塔的手指就又是一勾，再次躲开。
“？”
林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原本不相信成精这一说法。可现在，他的思想动摇了。
眼前这本书明显是不想让他碰啊。
这可怎么办？
就算这是游戏，也要遵循基本法啊。他不认为这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会有自己的灵智。那种高阶神器不应该都是人形的吗。
他的思路进入盲区，认知与现实产生碰撞。一度陷入沉默。
……
再伸手。
躲开。
林月嘴张得老大，没想到自己连取个答案都这么困难。
不行，我非要搞到你。
他心头一横，表情松懈，变得随和，仿佛对它并不在意。
然后……偷袭！
依然扑了个空。
这不对啊。
他开始怀疑人生。
这怎么办？林月难以相信自己连本书都取不到。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然后在某一刻猛地出手。再失手。
在无数的重复之间，他突然注意到安洁丽塔似无意间牵动的手指。
手？
林月眼睛猛地一亮，他一把抓住安洁丽塔的手，后者一开始想要挣脱，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成功。
“这下你还怎么跑。”
于是乎，他就牵着安洁丽塔的手来到光柱面前，伸出祂的手，轻易间就拿住了那本书。
他很高兴，因为终于做到了。
从祂手中将变得老老实实的书本换到自己手中，他兴奋地翻开这本书。鼻间却觉得痒痒的，好似有什么气味一下流过，只是速度太快，没有引出他的注意。
空气流变得温暖了一些。
玉质的书本落在手中，化为了柔软的碧绿色。随着翻开的动作，问题的答案被记录在了上面。
在翻看着书页时，一对金光灿灿的眸子也在注意着他的目光。
【攻：第二光晕，休止光；第四光晕，逆转光；第九光晕：习沨光。】
【御：第一光晕，折圣光；第八光晕：返圣光。】
【计：第三光晕，集兆光；】
【召：第七光晕（定），第五光晕，第六光晕，第十光晕。】
他翻开下一页，又一疑惑被解答。
【计：先知先得。】
【召：未可知，请翻页。 】
林月再次翻页，当先几个大字：召，有命定事，一光只为……
他还没来得及读通顺前面几个字，一只手就从他肩头伸出，挡住林月的视线。安洁丽塔似乎是没料到林月会对召这一环节感兴趣，有些匆忙地从他手中将书本夺了去。
“以你的实力不能看太久。”
安洁丽塔给出了最为标准的答案。
林月这才注意到安洁丽塔竟然靠自己这么近，他有些惊讶，目光与那看似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眸子对视片刻。
没看出异常。
可他还是觉得奇怪。
可这时候安洁丽塔转过了身，回到了窗前，留给林月一个背影。
我记得……对人信任的表现好像是露出后背来着。
突然，空气恍惚了一下，安洁丽塔正对着林月。
这……
林月望向安洁丽塔充满神性的躯体，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但他不敢想。
空气变得寂静了少许，林月暗饭一声不好，瞬息之间的想法都被捕捉到了。
空气流急促了许多，林月突然觉得有些热了。
今天怪事怎么这么多？
“你曾经拥有我的神性，同一神性拥有相互吸引的性质。”
祂又一次开口，眸中属于遥远光晕部位永恒地沉寂，抚平林月心头臆想。
真的是这样吗？
林月惊讶刚刚自己那样大胆的想法竟然只换得一句处处是漏洞的解释，按安洁丽塔本来的性子，林月早应该体验死亡全家福了。
我可不信！
他突然靠近几步，温温凉凉的柔荑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摸着像是果冻，滑而不腻。
“你病了。”
林月语气变得平和，听不出丝毫的个人情绪。
他开始心潮澎湃，安洁丽塔并没有将他干掉，这是一个大近步。
神明当然不会生病，这一点二人都知道。林月也只是找了个借口将手放在祂头上。
依然没有拒绝。
一回生二回熟，只要身体的接触不被讨厌，进步的空间就很大了。
但就是这个时候，意外产生了。
“你确认口中的‘你’指的是我吗？”浅浅的声音在林月脑海炸响。
被触摸额头，安洁丽塔眼中重叠眸光锁定在林月所有的眼光之中，情绪被轻易解析。
祂在光影中变幻，一个人的面貌随即出现。正是林月见过的瑞斯寇。
此刻的瑞斯寇眼神凌厉，面孔有如刀削一般。只不过是长发，显得英气猎猎。
他被吓得手一抖，眼角更是注意到瑞斯寇腰间别着的剃须刀，那可是他的噩梦。
而下一秒，眼前的瑞斯寇变得模糊，恢复了原本模样。
“你确认眼前的‘你’也是我吗？”
又一声响，不咸不淡。
无尽的光弥漫在狭窄的房间之中，安洁丽塔身影在窗边浮现，遥远的光晕恒定地流传着，似乎已经万年没有变动，祂像是从未有所倾斜，先前所见也只不过是一场感官上的幻觉。
他脑袋都要炸开了。明明是握在手中，近在眼前，可他又觉得在窗边那个才是真正的安洁丽塔。
忽然，两个安洁丽塔都将目光指向了他，又是一句平淡的问句。
“你确认……我眼前的‘你’也是你吗？”
平静的房间在这句话落下以后仿佛被投入一把大火，熊熊燃烧。伴着灰色的雾霭，从虚空各处升腾而起，暂停了时间。
它们忽地一下又消失，卡壳的林月脑子终于运转了过来。
处理器已经宣告报废，启动第二套处理方案。林月想起自己对待想不开的事情的统一解。
不想了。
看我一言破万法！
他眼神中精光乍现，对安洁丽塔的提问不管不顾，十指相扣，拉住祂们的手，拥入怀中。
面对双倍的快乐，他只在两位神明的耳旁轻轻说了一句。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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