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寻找德日迪雅的道路。
先是掏出羊皮卷,照着祂的名字念了一遍,没反应,又改了改发音,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显然这两个名字都是假的。
放弃这一条路,林月先是回到新手村几十里以外那个位置。透过物质推移形状,残留下来的痕迹还很清晰,林月便顺着这唯一的线索找了下去。浅淡的涟漪在空间中闪动波纹,起先一路顺畅,林月循着踪迹跟了上去,却在真名竞技场前止步。
在真名竞技场,每位选手只能出现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还换句话说,只要德日迪雅不从里面出来,她是没办法见到对方的。
如此,林月只能作罢,回到自己的位置,默默等待下一场比赛。
她目光发直,却不由自主向某个方向偏去,心念与思绪一齐静止,只是不做思考没有任何缘由地遥望虚无。
……
新世界大陆,一座古旧高塔上,黄石墙壁边缘依靠着一位壮汉,那人浑身上下肌肉隆起,皮肤黝黑颇为强壮。只不过此刻,这位壮汉似乎是在打盹,眼睛半眯不眯,没有神采,均匀的鼻子在不大的空间中传递。
他的旁边,有一块漆黑的地板,还有一座石台,一颗乳白色的石头安安静静躺在石台上,平平无奇。
塔中也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氛围,什么都不曾改变,这便是大汉在此的目的。
可在今日,这座塔中正发生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变故。
远离宇宙的位置,无天无地无光也无暗,就连时间都不复存在。它本身的存在便为虚无,没有虚伪粒子持续碰撞湮灭新生循环占据空间,便没有距离,连宇宙都无法重现。而就是这样纯粹的地方,此时却有未知波动形成,它无法被感知,以高于能量级的复叠加信息形式,通过类似光线自我载体模式跨越难以计数的距离传递出某种难以言表的东西。
现在,这种未知而成的情况降落于塔中。一枚透明簪子凭空浮现在空气之中,它的末端是一颗圆球,从尖端到末尾都充斥着透明液体。随着簪子的移动,其中液体也在不断晃动。
无声无息之间,簪子的尖端指向了乳白色石头,其中承载的液体下降稍许,那乳白色石头便悄然化作虚无,融入透明的世界,一颗真正的石块被安置在原来的地方……
直到它的离去都没有制造出丝毫的声响,就连打着吨的壮汉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
“拿到了。”
双向月面无表情,从手中接过,空气中探出头的簪子很巧和地扎进她并不太用心盘起的纯白发梢之中。
取得这块石头并没有太过值得称赞的,她要做的也并非如此。
随手将之丢到不显眼的地方,她最先看的是自己的躯体,以及双手。
出于某些原因,双向月并没有穿戴衣物,她的身体像新生儿一样娇嫩。遗憾的是,明明成年许久的她历经磨难而破茧成蝶的身体依旧贫瘠如雪。微微蹂捏了一下含苞待放的位置,她脸色看不出的平静,琥珀色眸子却在某一刻黯淡少许。
“身体完成度100%,时间准确度99%,现在这个时间线……很危险……吾辈在说什么……哦,不必要的记忆已经剪除,吾辈知道了。”
她平静地自述,簪子之中的液体在此刻又减少许多。与之相对的,一只洁白手环在手腕中形成,同时间,叶绯夜的公司的数据库突然出错,多出一段无用的字符,它不影响前后程序运转,唯独增添了一个能越过扫描的谁也不知道的隐藏身份。
头顶无穷湛蓝天,原来已处天涯边。
她身边,无穷液化的气泡将其与外界隔离,每分每秒都在向上,永无止境。双向月便是身处于这里,空间只有不到十平米。谁也不会想到,这样公认为绝对的绝地却悄然留存着一个狭小的安全空间。
“吾辈还不能出现于现实,这个时间段……”
她眸子轻抬,直视那绚丽无比而又暗藏杀机的美景。晶莹的水珠挂在睫毛上,她的身体似乎还过于娇柔,不能承受这等强度的亮度。
“现在……唔!”她突然捂住小嘴,眸子赤红无比,像是了解到什么极为让她感兴趣的事物。只是她对自己了无一物的身躯毫不在意,扭捏着,两条雪白小腿蜷缩在一起。身下凭空出现柔软垫子,承载那娇柔的躯体。
“真名竞技场……吾辈……要参加。”
她拿起被丢在一旁的石头,眸光在上面投注稍许,在手里悄悄把玩了一会儿,又丢了回去。
只见她将身体往后测了测,挨到某种透明隔膜,然后双手抱膝,手环亮起,温和的白光将身体包裹。
【欢迎来到恐神大陆。】
她睁开眼,想要活动一下身子,却感觉有些勒的慌。
“泳衣……”
双向月沉吟,咬住粉嫩嘴唇。记忆有些生疏了,总归是回想起来上次下线的状况。
“好开心。”
她摸向身体,突入鼻尖的都是熟悉的喜欢的气息,温暖似乎就在眼前。光影模糊,双向月甚至回忆起那张面庞,那截温暖,总是喜欢戳她的脸。
她不由有了某些触动,脚步着迷一样地向前走了一小步。
“唔……吾辈的温暖……泄漏了。”
双向月像是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拼命用手指去挽留失去的部分,直到她脸蛋上浮起红晕,将手指中最后一点余韵舔舐干净。
她双掌交叉而握,脸上显出幸福的颜色,静静望着空气伫立好久。
“吾辈……没有浪费,全都好好存在着,吾辈一直做到了。”
可在下一刻,她面色沉了下去,病入膏肓的眸子恢复浅淡之色,死死盯住好友列表里唯一拥有的一人。
“都是属于吾辈,一切。”
她咬牙切齿,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林月的一切必须为她保留,等她见到林月,将会好好地,慢慢地,一天一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检查是否有不要脸的家伙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东西。
可在下一刻,她面色又变得温柔,眼神被幸福的光辉笼罩
“吾辈的爱人,吾辈的最爱,你在竞技场里,你为何,为何不出来见吾辈呢,是因为吾辈的出现让你欣喜不已,在与吾辈重逢的期待中精心准备呢?”
“自末日随着风光凋零之后,吾辈便期许着真正相遇的那一天。”
“你在看我吗,吾辈感受到了……被注视的感觉。好似烈日般炙热的焰心灼烧灵魂,吾辈……从吾辈心间释放而出的……爱……爱意,就像我感受到你一样……”
“吾辈…吾辈要冷静,吾辈不能太过兴奋,因为这不能超过我与你之间的努力,我们的爱意……是永恒不变的,可是……吾辈!吾辈感觉好难受,爱意要将吾辈融化了,吾辈想要立刻就见到你……”
“呼哈……呼哈……呼吸……喘不上了……吾辈要克制,你我……一如既往。吾辈要耐心,吾辈已经等了太久……时间漫长而又短暂,吾辈……还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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