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姬，客人来了，准备接客！”
陆仁这一嗓子，让还在吃东西的柯丽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她自己着急，还是被陆仁不太恰当的用词刺激到了。柯丽端着碗不断咳嗽，看上去呛得不轻。
两个截然不同的想法浮现在陆仁脑海之中。
自己都帮忙准备了这么多了，柯丽也都看在眼里，自己现在走掉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况且错过了这一波还有下一波客人，自己还得去普琳那里冲业绩呢。
但是柯丽真的能够抓住机会招揽客人吗？本着良心说，陆仁并不认为这方面柯丽会比自己能干。柯丽辛辛苦苦起个大早，到时候卖不出去，爱惜粮食的她不知道有多难受。
看着柯丽站在原地手忙脚乱的样子，既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又不肯把手里的碗放下。陆仁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么无助的柯丽，自己还是看不下去。心一横，陆仁把柯丽按回座位上，发动灵躯，把她连人带椅子放在摊子外头。
“复读姬你先坐在外面慢慢吃，我帮你应付掉这一波！”
柯丽不知道陆仁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外头，只以为是自己在摊子里面，陆仁走动起来不方便。
实际上，柯丽的摊子又不是像万能兄妹那样放了个大锅，又怎么会不够位置？
陆仁把柯丽摆出去，其实有他自己的打算。
柯丽的摊子，在离竞技场最远的位置。虽然抽签的本人说这是倒霉，但陆仁不那么觉得。
离竞技场最远的位置，换言之，就是距离街口最近的位置，也是最容易被人注意到的位置。
但这样还不够，仅仅是占了这种地利，还远远不能放心，毕竟摊位也不止他们一个。
有什么比一个在店门前吃得很香的人更适合当作宣传招牌呢？
有，那就是吃得很香的那个人，是竞技场的门神。
在灵武部，门神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为了打败这个竞技场的门神，有不少人在偷偷研究她，其中也不缺乏研究柯丽吃什么的人。
而这些人，就成了摊子的第一波客人。
就算柯丽正在吃的东西很难吃，陆仁也毫不怀疑这些人会来上一份柯丽同款。
更何况，柯丽的杂煮还很好吃。
“你看看，那个在吃东西的人是不是门神啊？”
“啊，我有听说，这一次的比赛连门神都有参加呢。”
“但是门神坐在店门前吃哦？店里面的人是……野狗？！”
“我只听说过门神参赛，没想到竟然是和野狗一起吗！”
而意外加入的陆仁更是激起了不少喜好八卦的人的好奇心。
竞技场两大门面放在一起，发挥的广告作用远远大于一加一。
但是——
只有东西好吃是没法开店的，没有及时而准确的服务，营业额也上不去。
好在这个摊子里有陆仁，而陆仁有灵躯。
“竞技场的门神亲手制作的杂煮，扎实的饱腹感和温和口感，肉和蔬菜的完美搭配！”
“咸的一碗淡的一碗对吧，钱就放在那边的箱子里。”
询问、分装、收费、找零……所有的步骤，开启了灵躯的陆仁一人包揽下来。
每一个步骤都及时迅速、精确无误。
柯丽已经提前标好了价格，这为陆仁的工作省去了不少麻烦。
唯一有些不足的是，在陆仁看来，柯丽的价格定得太低了，几乎就是成本价，没什么赚头。
配上这个价位，如果再把每一碗都装得满满的……陆仁敢断定，亏的绝对是柯丽。
于是他就很不客气地在每一碗里都克扣出一点。为了不让客人看出来，陆仁在把碗递出去的时候用了点技巧。
递出去的时候稍微加速，快到客人面前时再慢下来。让碗里的内容物晃荡起来而又不至于洒出去，看上去像装的满满当当的。
“问一下，这边锅里是什么啊？总感觉有种简单的清香呢。”
“这位客人你很懂嘛，那锅是粥。早上果然还是要有点清爽的东西暖一暖肠胃，才能吃别的东西。”
“对对，那就给我来一碗吧。”
“欸……行。”
意料之外的是，陆仁煮的那一大锅粥也被人当作商品之一了。
或许是和陆仁一样不想一大早就吃那么腻，又或许是不想那么早把自己的肚子塞满。总之，陆仁自己都还没吃上的粥反而被别人先吃了。
不过粥没了，陆仁之后还能自己煮。但作为主角的杂煮要是没了，陆仁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吃早饭啦，复读姬你吃好了吗？”
“来了！”
抓紧时间吃完了自己手里那碗杂煮，柯丽也走进了摊子里。没有陆仁适应地那么快，柯丽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陆仁只好稍微分出点精力来给她指点一下。
在不知情的顾客看来，陆仁更像是店主，柯丽反倒更像是助手了。
好在柯丽本身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都不差，而且店面的摆设也是她自己做的，柯丽很快就跟上了迎客的节奏。
柯丽能这么快跟上的另一个原因是，来不及接待的客人都流到别的摊子去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柯丽也加入进来，摊子里总共也就两个人，陆仁开了灵躯，满打满算两个半。
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全是坏事。俗话说得好，“贪多嚼不烂”。
比起出现不满意的客人出来闹事或者说摊子的坏话，陆仁还是选择尽量满足每一个客人，哪怕损失一点数量。
况且，当摊子前的客人达到了一定数量，就不怎么容易被后面来的客人注意到了。
能有这样的开头，对于第一次开店的柯丽和陆仁来说，十分令人满意。
甚至有些好过头了。
“不好意思，刚才的就是最后一份杂煮了……”
柯丽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杂煮会这么受欢迎，她只准备了两锅杂煮。
经历了漫长的拥挤和等待，终于来到摊子面前，却被告之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卖完了。被拒绝的客人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而这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一下子就在等待的客人中传播开了。马上就有不少客人离开了柯丽的摊子，寻找下一家看得上眼的摊子。
“复读姬，你打算怎么办……”
陆仁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话问到一半，他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不正是自己离开柯丽的摊子，转去普琳家那边的最好时机吗！
反正直到柯丽把下一锅杂煮端出来之前，这里绝对没有生意。自己只是一个来“帮忙”的，这时离开也合情合理。
“陆仁，能帮我把那一边的东西拿过来吗？”
“好。”
柯丽不知道陆仁的心思，一心准备制作新的杂煮。
把柯丽要的东西拿过来，陆仁顺势开口说道：
“复读姬，反正现在也用不上我，要不我先出去看看？”
出于内心的谴责，陆仁没有把话说死，而是选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啊不对，面具。
“嗯。”
柯丽掀开了陆仁煮粥的锅，把里面剩下的倒出来，刚好一碗，递给陆仁。
“辛苦了。”
陆仁接过那碗还算温暖的粥，站在摊子前默默地吃着，看着柯丽准备接下来的三锅杂煮。
吃完后，陆仁数出一碗的钱，放在收钱的箱子里，随后便融入了人群之中，向着普琳家的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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