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龙人。
居然是龙人。
摆渡人摆渡的对象大部分是异种族，因此他们与各类异种族相处的时间比和人类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关于异种族，就算是学院里的教授们也不敢说比摆渡人知道的多。加斯尔和老爹摆渡了十几年，这世界上的异种族基本都见过，唯独有一种，永远只存在于老爹的篝火故事里。
“小子，你知道龙人吗？”
“从来没有。”加斯尔躺在火堆旁，知道故事要开始了。
老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不紧不慢的开讲。
“龙是一种可怕的魔兽，但龙人是一种无比强大而富有智慧的生物，随便一个都能和战神级别的人类相匹敌。他们生来就有强大的魔力，不需要任何训练就可以使用魔法。不仅如此，他们还世代修习一种致命的古武术——「龙息拳法」。那可是是任何武道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强大的武术啊…..”
“比白影决还要厉害吗？“
“我们修炼的白影决，是东方古国人类创造的失传秘法，分两个部分。虽然单论拳脚的"技"已经是很厉害的武术，但须配合白影的"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你老爹我也是在家族藏书中找到的古本，自学成才的。但终究没有得到真师指点，难以领会其中奥义。若是真对上了龙人，硬碰硬的话，即便是我，恐怕也没有十足的胜算。”老爹眼中流露出了少有的遗憾与挫败的神色。
“那我去找个龙人老爹学本事，不跟你这老东西了。”
“臭小子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龙人这么厉害，怎么都不见了呢？”
“果熟则落，月满则亏。这世界上登峰造极的东西大多都不长久。我们人类，相比其他种族没有任何先天优势，但就是赢在"中庸"二字上，进可攻，退可守，对环境的适应性强。龙人太过强大了，力量的膨胀往往会让人迷了心智。野心勃勃的他们曾妄图统治天下所有的类人种族，为此几乎入侵了每一个已知种族的领地。我们岂会坐以待毙？最终，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联合军将他们拉下了王座，赶到了天涯海角。龙人的生育率本来就低，又元气大伤，现在估计都灭绝了吧。”
“原来是作死作大了，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没了啊……”
“也不一定，没准儿咱爷俩下一趟摆渡就能碰到。哈哈哈哈哈哈……”
老爹总是这么笑，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龙人长什么样啊？”
“我没见过，你类比其他兽人族想象一下吧……”
老爹，不用想象了，今天我见着活的了。
其实大体上和我的想象也差不多，但是…..
即便是作为男人，我依然感觉他帅的简直一塌糊涂。
让我们来看看加斯尔给这个男人的画像。
眼前的龙人身高接近两米，但却丝毫不影响黄金分割的完美身材比例。那一身花岗岩般的肌肉均匀的覆盖在身体上，充满了狰狞的力量。往上看去，光洁白净，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上，刀刻般的五官，黄金般的龙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怒自威的气质中充斥着一股逼人邪气。与精灵一样的尖耳，白羽一样的眉毛，及腰的雪亮长发，最醒目的是头顶一黑一红两只向后弯曲的龙角。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极黑的武道袍，绣着金色的厉鬼纹。宽大的衣袖中露出的修长双手上不是指甲，而是锋利的龙爪。他并不穿鞋，双脚上也是同样的指爪。
他应该是有尾巴的，但是这袍子当超大床的床单都可以了，根本看不见身后。
还有一点，虽然被遮挡了一部分，但是加斯尔还是看见了他颈部的鳞片。身体其他部分应该也有吧。
此时他坐在一张巨怪头颅做成的椅子上，左拥右抱。一边是只穿着色情的牛纹内衣的牛人族女人，身材丰满，胸部大的有些夸张，一脸**的笑容；另一边是身穿保守白色连衣裙的兔人族女孩，平板的**身体，还没有发育，一副害羞的表情。
两种极端审美通吃吗….真是恶趣味啊。
这家伙说不定是个超级大变态……
小个子满脸堆笑，走到了桌子前，点头哈腰。“老板，这位小哥专门来找您。”然后又回头向加斯尔介绍：“这就是我们老板，普拉穆克，穆爷。”
加斯尔是懂规矩的，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在下摆渡人加斯尔，见过穆爷。”
“哦？你就是＂冥河摆渡人加斯尔＂的儿子？有意思。”
穆爷语气轻佻，但是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如同恶龙低吟。
“下去吧，我和这位摆渡人好好聊聊。”穆爷完全不用正眼看小个子，而后者还是笑着，一遍鞠躬一边退出去了。
“初见穆爷，真是气度不凡，令人赞不绝口。实不相瞒，晚辈一直以为龙人一族只是那神奇的传说，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加斯尔不喜欢拍马屁，但懂得变通。
“只是，”加斯尔问出心中疑惑，“晚辈初出茅庐，穆爷居于此等宝地，如何知道我的名号？”
“嘴倒挺甜。好说，我在外面，养了不少宠物呢。你来的一路上应该也见了一些吧。”
难怪瘦猴摊主有那些东西，还有那些狼人少年….也许在龙人眼里，其他的种族都只是玩物吧。
真是让人火大啊…….
但没有和他翻脸的必要。
“原来如此，穆爷可真是兵多将广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是和穆爷谈生意的…..”
“谈生意，挺正式啊。”穆爷端起一杯酒，递给小兔女孩，对她挑逗的使了个眼色。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酒杯。自己喝一口，含在嘴里，辛辣的酒汁让她直皱眉头。然后她顺从的贴上穆爷的嘴唇，把酒喂到了他的嘴里。
不是，不正经的家伙们都喜欢这么玩吗？而且那小姑娘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这龙人混蛋……
“我这儿是干什么的，你也清楚。说吧，买什么。”
“精灵。”
穆爷神色一变，没有回应。
“精灵。处女，少女年纪，身体健康，精神状态良好，品相也要好些，不能有外伤。”加斯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穆爷，您看，有合适的吗？”
“嗯，有。三万个金币。”穆爷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太好了。
“六万吧。”
“什么？”
“我给六万个，您看合适吗？”加斯尔面带微笑。
“哼，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穆爷放声大笑，推开身边的女人站了起来。“小子，你很有意思。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和我说过话了。”
穆爷走到加斯尔面前，手撑着桌子，不断逼近加斯尔。而加斯尔纹丝不动，还是用那副笑容回应他。
“好小子，跟我来吧。”
走过关着兽人的笼子，关着鱼人的水箱，关着小仙子的竹筐，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打开沉重的铁锁，穆爷推开了门。
费了这么大劲儿，终于见到精灵了。
牢房里很黑，只能看见一个躺在地上的轮廓。没有一般精灵那么高，比加斯尔还要矮半个头。
（加斯尔最后一次量身高是半年多以前，那时特蕾莎修女想要为他缝制新的衣物，测量结果大概是1.79米）
穆爷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了青色的火苗。他点燃了墙上的火把。
“看货吧，随便验。”
虽然有些蓬头垢面，但这依旧是个美人。已经脏污了的希顿裙下，是羊脂玉一样温润细腻，欺霜胜雪的冷白色肌肤。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四肢纤细修长，熟沃腴润之中，却又带着青涩少女的青春活力。紧致完美，无比诱人的腹部线条连加斯尔自己也不敢多看。她光着一双白皙娇小的玉足，十个小白葡萄一样的脚趾，绵软柔滑的脚底微微泛着略显色气的粉红。加斯尔注意到，她其中一个脚趾上戴着一个很特别小小的银环。
也许是被突然进来的二人吓到了，手脚都被绑住的少女拼命的扭动着，但并没有发出声音。加斯尔走上前去，想看看她的面容。无可挑剔的脸型，下巴尖尖，眉如翠羽，五官精致，娇美可人的气质之中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妖冶。一头雨帘般细密的长发，居然是不常见的桃红色。精灵不都是金发碧眼吗？加斯尔心生疑惑，但少女新剥笋尖一样的稚嫩尖耳还是证明了她的种族。她的眼睛被一条黑布蒙住了，花瓣似的小嘴里还塞了一个连接着皮带的小球，流出了不少口水。难怪刚才没有发出声音呢，
穆爷在背后冷笑了几声。“落单的精灵，跑到了森林边缘。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精灵独自出领地。我的宠物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抓住了。只是这丫头刁蛮的很，关起来后一直大哭大闹，就给她塞了个**。”
被囚禁了啊，挺可怜的。加斯尔刚想去碰她的脸，她就惊恐的呜咽起来，在地上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缩成了一团。
唉，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苦吧。
加斯尔叹了口气，俯下身，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说：“别怕，我是来带你出去的，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少女一惊，但立即微微点了点头，不再乱动。
加斯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副巨蛞蝓的表皮制成的手套带上，开始验货。
他轻轻掀起少女裙摆，检查身体上有没有淤青，伤痕之类的受伤或病变的痕迹。很好，所有地方都白白净净，没有被虐待过的迹象。接着又捏起她的肉乎乎的小脸，手指伸入她清润滑腻的口腔中，压住软软的小舌，观察牙齿的情况。雪白整齐的小小贝齿无可挑剔。
精灵少女，健康状况良好，没有外伤，年龄、外貌都符合要求。
是否为处女…..
宫廷里的女官会有些独特的检验方法，可惜加斯尔不会。
他的判断方法是闻。
处女身上会有一种特别的芬芳，但并不容易分辨。但加斯尔有狼兽人血统，嗅觉灵敏，连食物有没有毒都能闻出来，自然也能捕捉这气息。
加斯尔还没开始调动嗅觉，一股浓烈香气就直冲他的鼻子。
什么情况？
这位精灵少女身上，有着一种非常特别的花果清香，甜蜜醉人。和在魅魔蜜莉娅身上闻到的不同，这气味虽醇厚浓郁但却很清爽。加斯尔感觉一下子掉进了混合果汁的大湖里，湖面上还飘着五彩缤纷的花瓣。他记得，老爹好像提过精灵的这个特性，有一部分血统高贵的精灵会有特别的植物体香。在他们所处的自然环境里并不显著，一旦到外界就会特别明显。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这也太上头了，加斯尔感觉自己瞬间头晕脸红….
可恶，别想打败我！加斯尔以手撑地，整个人伏在了少女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了加斯尔这个不妙的动作，还以为加斯尔要做什么坏事，不停的抗拒着。加斯尔有些恼了，一把掐住了她柔软的脖子。“再动一下，就对你不客气了。”少女害怕瑟瑟发抖，不再动了，而是小声抽泣起来。
对我的话反应很迅速，精神状况没问题，应该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哭你个头啊，我不管了，继续吧。
加斯尔松开手，鼻子贴近少女，在她修长的脖颈和丰盈香软的胸脯之间仔细的捕捉着那种气息。
这体香的干扰也太大了…..加斯尔在花瓣果汁大湖里拼命的挣扎着，果汁深不见底，一次次将他淹没…..
不行了……
普通人可能体会不到，但对于嗅觉灵敏的种族来说，搜寻气味是一种极其耗费精力的行为。环境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气味，一般人几乎察觉不到的气味，在他们鼻子里却会非常浓烈。这本身对大脑是就是一种冲击，而在这种压力下还要仔细寻找特定的微小气味，有多费力也就不言而喻了。无论是灾难中搜救的军犬，还是军队中的兽人斥候，在长时间使用鼻子后，就会累得吐着舌头，倒地不起。
加斯尔本来就不算是纯种，现在早已是极限了。
游起来，千万不可以沉底，游起来，游….
那是……什么？
透过已没过头顶的果汁，加斯尔看到了…..一片芦花，虽然很小，但和湖水里的其他东西不一样。会是那个吗？
加斯尔使出全身力气，猛的浮出水面，抓住了那一芦花。
是处女的气息。
终于闻到了！
站起身来，加斯尔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就好像真的游了半天泳一样。
穆爷饶有兴致的看着加斯尔疲惫不堪的样子。
“穆爷，没问题。这精灵我要了，这就付钱。”加斯尔用手抹着汗，目标可算是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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