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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火(六)

新火(六)

布露卡鲁城内,由于千骑公的莅临,整个城变得有一股非常僵硬的热闹。不同于东边的海马港,这里的牧民们可没几个是投降的。若不是公爵军以他们家人、朋友相威胁,他们可不会装出这种热闹。

热闹这种东西,强扭是最明显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气氛也总比之前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要好。在这种气氛下,无论是公爵一方还是草原一方都会收敛一点。

布露卡鲁的酒馆没开几家。不是因为老板们没有存货,而是因为他们以这种方式反抗着统治了这里的公爵军。但总有那么几个爱财不看情况的牧民。他们就是现在还在做生意的老板。

城内的酒馆正是因为没开几家,所以凡是开门的都是爆满的。公爵军那么多士兵,酒水的盈利倒是让这些老板们迅速成为了暴发户。这几家酒馆之前都是在偏僻角落少有客人的,现在士兵们晚来了都没有落屁股的地方。

汎戴克和迪哈在战争开始时就强调过军纪。千骑公爵的士兵们也非常遵守这些他们极为厌恶的条例。但人多了总会出那么一两个不守纪律的人。其余的士兵们也只会当没看见而已。

在酒馆里和酒馆周围,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士兵们和当地的牧民们起摩擦的事例。虽然在千骑公莅临此地后收敛了太多,但终究没有根绝。

“美女,过来喝一杯吧。”一个醉气熏天的士兵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女性身边对她说。

这个士兵的这一行为并没有违反军纪。他因为战功而获得了七天的休假。他在休假期间醉酒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千骑公军队的传统了。

那个女性是草原人。她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些士兵。她想逃,但士兵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逃不掉。

千骑公的士兵本就被当地人厌恶、憎恨,再加上这个士兵一身恶臭的酒气和汗臭味混合之后散发出来的气体让这个女孩甚至感觉有些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也不敢去想象。

“来,就这一口!”那士兵将他手中的酒杯冲到了女性嘴巴前,因为用力过猛,还有一些酒潵到了那女性的身上。

那女性更害怕了。当地人之前夸大了那些士兵的恶行而让女性恐惧到不能思考了。她只能是本能地抗拒着士兵的行为,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被吓到喊不出了。

“你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士兵见女性让自己在同僚面前丢脸了,立马借着酒精,脾气就上来了。

他拽着那女性左右甩来一下,将她甩到了地上。女性因为疼痛和恐惧,倒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士兵。

在酒馆里也有其他的草原人,但没有人敢站出来。因为敢站出来的人都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带着可惜口吻而诉说的“英雄”了。

酒馆的老板虽然马上跑了出来,说这是自己的女儿,还没到喝酒的年纪。但那士兵可不吃这套。他一脚踹开那老板过去抓着那女性的头发就打算给她灌酒。老板刚想扑过去阻止,那士兵的同伴立马就一脚又将他给踢开了。

“你……你们再这样,我要去告你们了……”老板也恐惧地对士兵们说。

“去吧去吧。”士兵们都不怕这件事。

他们知道老板是没那个胆子去告他们的。就算那个老板去告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况且,他们在现场看到了纪律组的成员。他们都背对着这里情况坐着就代表他们也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当然,如果老板去告了那自然是一告一个准。但那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他们因为酒精而感到自己开心就好。

那女性被酒呛到了。她痛苦地卡着喉咙吐出了一些灌下去的酒。她知道草原人不应该做出在公爵军面前流泪这种没出息的事情。这道理算是为数不多的那位剑圣留给在这土地上生活的人们的的遗产。但她还是没忍住。

见到这情况,那士兵更加兴奋了。他扯着那女性的头发就打算把她拖到其它地方去。至于他想干什么。在场的人都心里有数。但依旧没人敢去阻止。

老板又扑了过去哀求士兵收手。这次士兵的同伴们没有阻拦老板。因为他们知道,再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可就不算小事了。不过那些条条框框他们实在是不愿遵守,因此他们只打算当个无功无过的路人。

和之前一样,老板又被一脚踢开了。这位老板年轻时也算是有点身手的人,但现在他却根本不能还手。他知道,但凡他流露出那么一点意思,不光是他,只要是和他关系亲近的人都会被杀掉。更甚者,留他一人,其余人全部杀掉。

女性留着眼泪哀求着士兵。但由于酒精和信仰的双重作用,那士兵反而更加兴奋了。正当在场的人们为这个女性感到惋惜的时候,一伙人高调地进入了这个酒馆。

“你们这是在表演节目吗?看上去应该不是吧?”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问在场的众人。

但没有人回应他。士兵们分不清他们是什么身份,草原人分不清他们是哪个阵营,大家都不敢乱说话。唯有一直背对着坐着的纪律组的成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没人注意到这点。

“行了行了,这种没人会笑的表演到此为止了。”一个女性走到那士兵面前强行让他松开了手,然后拉起那女性走到自己阵营里。

“你谁啊!少来管老子的事!”那士兵没注意到周围都安静了。

“你谁?给个名字。”另一个男的冷冷地对他说。

“你……”那士兵酒劲上头,抄起自己座位上的长枪就打算攻击那女性。

“住手!”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纪律组的士兵呵止了他的行为。

那士兵还是很听命令的,他确实住手了。这一声倒是把他的酒劲呵掉了不少。他这下才能看清自己面前的这女性到底是什么人。

“武……武妓……”那士兵心里立刻就慌得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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