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有点呆住了。
正常黑市什么的有这么容易就能够打听到吗？照理来说应该是得去类似于酒吧，冒险者工会任务中心之类的地方，还得去找那种专业的情报贩子才有可能吧？
等雪莉回来细细解释，陆恒才知道：原来雪莉问的那个人正好今天也在打听关于黑市的事情，并且已经打听到了。他看到雪莉的时候，以为雪莉是孤身一人前来的冒险者，一时同情心泛滥，就将自己打听了半天的结果直接告诉雪莉了。
——真不愧是欧皇，以后有需要拼运气的任务全都丢给她们做。
陆恒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过，等两人一起对了一下黑市和焰火试放的地点之后，发现黑市居然可以顺路去。
“那就先去黑市吧。反正顺路。”陆恒心里非常满意。
以往他自己出来做任务的时候，常常为了一些简单的信息四处奔波跋涉，到头来还常常是一场空。
但是跟着雪莉在一起，这情况简直不要太顺。
先是顺着天野辉月和血色结晶推导出了北都和托拉斯矿山现在的情况，现在又简简单单地问到了黑市的所在。
——不过，真的会一直这么简单轻松下去吗？
陆恒有点担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染成一片漆黑的天空。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黑市附近，正好是贫民窟和富人区的交界处。虽然理论上仍然是贫民窟，但是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就是富人区，许多光鲜亮丽的富人也来这里买一些明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你是觉得可能有血色结晶流入北都的黑市里？”
“的确有这种可能。”陆恒点点头。
雪莉疑惑道：“真的会有这么顺利能找到吗？”
——唯独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好吗！欧皇本皇！
陆恒内心吐槽道。
“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来找些蛛丝马迹而已。”陆恒眯起眼睛道：“一旦得到血色结晶，黑市是最好的倾销场所。不仅可以卖出高价，而且还可以掩盖这些血色结晶的来历。”
“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能找到血色结晶就是了。”陆恒道：“只要血色结晶在这里流通过，总得留下些蛛丝马迹的。这样也方便我们为进入矿山做些准备。”
陆恒走到角落里找了个摊位，压低声音道：“老板，这里有血色结晶嘛？”
老板的眼睛微微一睁，摆摆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陆恒轻笑一声，将一枚银币塞到老板手里：“没有没关系。你知道哪里有吗？”
老板沉默了一会，道：“前面那个路口，右转，走到底有个房间，敲三下门进去。那里是这边最大的魔石档口，那里没的话鬼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听你的口气，血色结晶像是在这里出现过？”
“十几天前的事情了。有几个从托拉斯那边过来的人带来了一小袋血色结晶，被档口那个老板高价收走了。然后来这里的人就一下子多了起来，像你这样来问血色结晶的，每天都能碰上几个。”
“那些带来血色结晶的人，大概是什么模样，你记得吗？”陆恒追问道。
“有点干瘦，像是托拉斯的矿工。”
“……看来是偷偷带出来了。最近来问血色结晶的人里面，都是些怎么样的人？比如贵族？或者……东洋人？”
“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佣兵，没什么特征，过后也很快忘记了。有些明显是个杀胚，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还有些应该是贵族子弟，就算打扮成佣兵的模样，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板托起腮帮子想了想：“但是东洋人的话，还挺少的。有个倒是有点东洋口音，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东洋人。”
“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男的。挺秀气的一个小伙。小鼻子小眼睛低额头，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普通的东方人。”
“……不是天野。”陆恒摇摇头。
“怎么了？万一人家是个男孩子呢？”雪莉在旁边幸灾乐祸道。
“……你往哪里想呢？”陆恒道：“我只是在确认她会不会往托拉斯矿山去。”
“是是是。”雪莉耸耸肩：“万一往那边去的话还可以来个偶遇是吧？”
陆恒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雪莉，而是朝着街角的魔石档口走过去。
人虽然不多，但稀稀拉拉地能够看到几个身影。大多都是衣着光鲜的贵族或者孔武有力的佣兵，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陆恒走过去，轻轻敲了三下门。
大门应声而开。跟想象中不同的是，开门者不是满身披挂的武者，也不是黑色西服的侍卫，而是一个穿着礼服的小正太。
“哟，是个俊俏的小哥呢。”小正太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停留在陆恒身后的雪莉身上：“还有个好看的小姐姐。”
“你好，我们是来看魔石的。”雪莉礼貌道。
“是来找血色结晶的吧？”小正太的眼睛狡黠地一闪：“这两天来的人都是为了这个。”
“看来你也接待了不少这样的客人了。”陆恒道：“所以，你这里还有血色结晶吗？”
“这么想打血色结晶的主意吗？”小正太咧开嘴，露出脆脆鲨一般的牙齿：“要小心噢。但凡强力的东西，多半都不是能轻松掌握的东西。就算本来是，人也会把它变得不是。”
“似乎血色结晶传出了不好的传闻的样子。”陆恒倒没有被小正太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唬住，而是察觉到了他的画外音，并且把话题拉回正轨。
雪莉和陆恒进到屋里关上门，往里走去，穿过摆满了魔石的柜台。里面大多是纯度不低的魔石，从深蓝到绯红，不一而足。不过，的确也没有传闻中的血色结晶。
“嘿嘿，小哥你才对了。”小正太抬了抬眼：“自从第一批血色结晶出现之后，传闻就在各地四散开来。也开始有动作快的冒险者前往托拉斯矿山了。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出来。
按照一般进矿山会带的粮水来看——他们多半已经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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