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侯荻茵不同,徐怀诗这种很礼貌很重视的对待方式,让许灵韵十分受用。所以她也摆出了一个名门大小姐该有的素质,礼貌的拱手回应道:“见过徐姐姐,上次在乞巧诗会我也是有急事,匆忙就离开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靖有些诧异的看了许灵韵一点。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还有这一面。许灵韵轻轻哼了一声,嘴角掩藏不住的得意。
徐怀诗也是一个知礼之人,虽然苏靖他们这算是非法入侵,不过进来了就是客,她还是不是很熟练的从一旁的小柜子中找出了一盒名贵的茶叶,然后从一旁的炉子之上拿起了尚有余温的陶瓷水壶,然后给三人每人泡了一壶茶。
许灵韵礼貌地接过,然后小小的品了一口,由于不习惯这种名贵茶的浓郁味道,轻轻的吐了下香舌。苏靖倒显得随意的多,单手接过来以后,只是浅尝了一口,调侃道:“看来徐祭酒不常待客,这茶叶都在和在下哭诉自己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连本身的美都体现不出来啊。”
徐怀诗自然听出了苏靖这是在吐槽自己泡茶手法太菜,糟蹋了这名贵的茶,倒也不甚在意的说:“做学问之人最忌的就是频繁的人际交往,需要的是独自一人平心静气的学习研究。除了平日教书,我几乎不与人交际。这么说起来,夜公子你还是近几年来进入我书房的第一人。”
“这么珍贵的名誉在下可担当不起。不然明天在下可要被你满城的狂热追求者全天下追杀。”苏靖也不接徐怀诗的趟,目光望向徐怀诗夜讲的学堂处:“徐祭酒不妨猜一下,那满屋子的‘学生’之中,有多少是想要真心学习的呢?”
“夜公子何必就这种事情取笑我。”徐怀诗低垂着眼睑:“哪怕那屋子中有一个是真心听讲的,我讲的课便是有意义的。”
“徐祭酒不愧为国子监之长,著书育人之心,在下不得不佩服。”苏靖把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之上,摇开了自己的扇子:“不过在下前来,正是为了教化之事。”
“哦!”徐怀诗抬起头来,眼神中明显带上了一些兴趣:“夜公子不妨直说,小女定当洗耳恭听。”
“徐小姐觉得,国子监的职责是什么?”
“教书育人,培育国之栋梁。”徐怀诗沉吟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适合的答案。
“那么徐小姐认为,国子监最多能教化多少人?”
“。。。只能教化国子监中之人。”
“若是我有一种方法,可以教化天下万民,徐小姐认为它价值几何?”苏靖收起了扇子,神秘莫测的问道。
徐怀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夜公子有什么方法,大可一说,小女不才,作为一个听众还是可以的。”
“呵呵,这说来话长,徐小姐可否听过'报纸'一物?”
“报纸?并未听闻过。”徐怀诗摇了摇头:“夜公子不妨举一下实例,也好让小女长长见识。”
“好吧。”苏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是十分害怕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报纸,那自己的很多计划都无法实施了。
组织了一下词汇,苏靖开口道:“徐小姐可曾在宿京街上听闻过那些说书先生讲述每天的大小杂事,坊间趣闻之事?”
“虽然没有就近仔细听过,但是每次乘轿出门,还是在远处听过一些的。”徐怀诗大概知道了苏靖想要表达什么,问道:“夜公子,你的意思是?”
“他们的那些事情,不光没有什么知识含量,杂乱不堪,甚至连最基本的真实性都无法考证。”苏靖也便开始仔细地列举:“若是老百姓每天都听闻的是这样的消息,又怎么能够得到知识,获得成长呢?”
“如果现在,有人创立了一本小书册,取名为‘报纸’,上面书写的全都是经过官方证实的消息,印刷成册,一个月或者是半个月发行一次。价格定便宜一些,连寻常人家都可以买一册。他们通过这本小册子了解那些真实的事件,让老百姓也能了解这天下大势,懂得这世间万物变换。让他们对着家国天下有一种参与感,一种责任感,岂不美哉?”
徐怀诗沉吟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说到:“夜公子倒是有新奇的想法,怀诗打心底里佩服。只不过,这些事情夜公子去找那些大官员,大商人去商量很显然可以得到更好的帮助,又何必这在书房中与我诉说?”
“因为我看中的,正是徐祭酒你啊。”苏靖笑着说。
听到这里,正在以旁无所事事的许灵韵猛地一抬头,眼神严肃地在苏靖与徐怀诗之间来回扫荡,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奸情。就连一脸认真等苏靖回复的徐怀诗都愣了一下,然后反应极快的浅笑道:“夜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不不不。徐祭酒可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苏靖按着许灵韵的头,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之上,还是微笑的对着徐怀诗解释到:“徐小姐,平心而论,这苏靖城中,在学术一届,有多少人比你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更大?”
徐怀诗一愣,思索良久,才缓缓地说:“虽然小女才疏学浅,若论学术,还是比不上国子监之中那些真正的大儒们。可是老人家大多潜心专研,不问世事。说来惭愧,这宿京之中学术界大概就是小女影响力与号召力最大了。”
“那就对了。”苏靖打了一个响指:“正是因为如此,就是因为有徐祭酒你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如果是你主导的这‘报纸’,大家因为相信你,才会相信里面内容的真实性,才会前去购买啊。”
看着徐怀诗还在那里权衡利弊,天人交战中,苏靖决定加一计猛料,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徐祭酒也可以在上面发布一些文人雅士的文章片段,加以一些大儒的评讲,宣传学术与思想。还可以刊载一些名家或者新人的优秀诗词歌赋,让大家都受到这文化的熏陶,何乐而不为呢?”
徐怀诗虽然看重个人名声,可是一想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宣传学说,传播思想,教化民众,让很多人都能受到文化的恩惠,她还是败下阵来。
徐怀诗叹了一口气,正视苏靖说到:“若是为此,那怀诗便不再推脱。只是这'报纸'实在是一个新奇的事物,小女从未接触过。虽然对新奇事物怀有探索欲和求知欲对一个文人来说是必要的事。可是此事太过重大,小女还是不敢轻易接下。”
“这种事情,徐祭酒无需担心,大体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行了,徐小姐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可以刊登上去的文章,并且担任这报纸的名誉顾问即可。”
虽然听不明白这“名誉顾问”是个什么职务,但是徐怀诗还是点头道:“如此甚好。那这件事情就劳烦夜公子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女帮忙,尽管和我商量便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有徐祭酒这一承诺,在下便放心了。”苏靖起身,冲徐怀诗拱手道:“天色也不早了,在下就此告辞。若是有事,自然会来拜访徐祭酒。”
“既然如此,那就恕小女不远送了。毕竟这还是在国子监之内。”徐怀诗起身推开门,比了一个手势:“请。”
苏靖冲徐怀诗拱了拱手,然后拍了拍在一旁听的昏昏欲睡的许灵韵的小脑袋,示意她跟上。
目送着两人的声音身影消失在远处,徐怀诗感概道:“这夜公子,不光文采斐然,奇思妙想倒也不少,倒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只是。。。”
徐怀诗扭头看了一眼书房之内,不由得叹道:“只可惜过于轻浮,不尊礼节。以后的相处,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端。。。”
“嗯,先从让他不要乱进我书房好了。”
。。。
苏靖带着许灵韵绕着远路返回,不远处的讲堂早已熄了灯。没有徐怀诗讲课,那些粉丝们也就不断散去,国子监也回归了夜晚的宁静。
远远望去,只看见项安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他们的身影。苏靖整理了一下服饰,快步走了过去。
项安也看到了苏靖,赶忙上前道:“哎呀,夜公子你这是去哪里了?我只不过一时疏忽,没有安排你们的位置,一处来你们就不见了,可真是急死我了。”
苏靖看着项安的眼睛,读出了他眼中的情绪。那可不是关心他们,更像是更担心他们到处乱跑惹了麻烦,让带他们进来的项安自己在徐怀诗面前丢了面子而已。
“还一时疏忽,哈。。。恐怕原本就是准备把我们晾在外面晾一晚上吧?不过在你等待的时候,我们可是和你的女神聊了一个晚上,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靖在心中轻笑,但还是礼貌的回复道:“多谢二皇子关心,只不过这夜晚太过清冷。在下也是坐不住,便起身在这国子监四处转了转。只是看看景色,并没有遇见什么人,二皇子不必担忧。”
听到这里,项安松了一口气,又换上了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乐呵呵地说:“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实在是不巧。下次前来,我必然会替你订一个位置,然后和徐祭酒畅谈诗文。”
“那是最好。”苏靖受不了这胖子的变脸,便立刻与项安辞别,带着许灵韵往着问剑阁驻扎的客栈前去。
晚上的宿京此时也尚未完全安息,夜市仍然在继续散发着属于它特有的魅力。苏靖也趁这个机会给许灵韵买了许多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许灵韵过于安静。苏靖扭头看着许灵韵,还是观察的出来,心性如同孩童一般把郁闷摆在脸上的许灵韵,有一些烦心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么?”来到了穿宿京而过的城内河旁感受着属于晚秋的寒意,苏靖蹲下身来,看着许灵韵微笑着问。
“坏人你,我,我感觉我有一些怪怪的。”许灵韵有一些恍然无措的说:“当那时你说你看中的是那个徐祭酒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我的心口就有一些痛。看着你和她接触,我就,我就。。。”
晶莹的泪珠从许灵韵眼角滑落,滴落在空气中,被晚风吹散在晚风中。
苏靖一愣,看样子许灵韵对他的好感度的成长速度还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期。现在的许灵韵,还无法理解心中的这份悸动吧?
苏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前世作为一名医生,所有的交际经验全都在这个时候喂了狗。他能做到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许灵韵的长发。
许灵韵张开双臂,轻轻的靠过来,把脸埋在苏靖的臂弯,轻轻的抱住他。苏靖也没有怀有太多杂念,只是轻轻的拥着许灵韵娇小的身躯。仍有她轻声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声息才逐渐平息下来,苏靖扭头一看,发现许灵韵在怀中哭完之后,竟然沉沉的睡去,脸上的泪痕闪烁着,宛如一个睡美人。
苏靖轻悄悄的把她用公主抱抱起,轻声对她说:“这份感情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吧。。。等你能够接受我的真实身份的那一天,应该就可以理解这一份悸动了吧?”
怀中的许灵韵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子,手却紧紧的抓住了苏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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