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
“今天,我们的心情,如同割心刨腕,痛心疾首,我们失去了5名重要的家人,优秀的成员,令人敬佩且值得幸运的是,他们在最后的关头,保住了‘神星’号上的剩余43名船员,让我们铭记。”
[第三研究院]
江文涛路过正在看新闻的唐政卿,眼随便瞟了一下,便再也挪不开了。
恍惚间,周清二字似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但他也不确定,便对唐政卿说:“小唐,刚刚的新闻能再放一遍吗?”
唐政卿闻言,将电视调回了新闻开头。
“让我们铭记……”
他确信这次自己没有看错,那两个字分明是周清。
他有点稳不住身子,手中的文件散了一地,那是丁洋给他结构模板的复印件,是周清亲自绘制的。
唐政卿急忙上前扶住江文涛,而对方也将手搭了过来,他细看主任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被遮挡住的原因没有了光亮,但他看的出来,主任现在情绪很不佳。
“小唐,扶我回办公室。”
唐政卿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复印件后扶着江文涛蹒跚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还是复印件的墨水还没干,一道墨迹被擦了一下,原本的一条直线稍稍倾斜了一点。
[E7-1酒吧]
一颗巨大的五芒星中间斜挂着一个数字七,而一个同样大小的罗马数字一在居中的最里层。
丁洋看着崭新的电子标牌,满意地点了点头。
“整挺好,正式落成了。”他捋着下巴的胡茬,细细地品着这个图案,突然皱起了眉头“怎么……一股毛子味?”
他掏出设计师的简历,仔细寻找,终于在最后一段找到一句俄文“Пистолет-пулемётШпагина!(波波莎)”
“草。”他没忍住。
突然口袋传来一阵振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周鑫源打来的,他调整好心情,按下了接通。
“周清……死了?”对面刚开口就直接入题。
“很抱歉,我们失去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丁洋深吸一口气后回复道。
“嘶”对方也长吸了一口凉气,“唉,你说这是何苦呢?非得把自己的命搭上。”
“或许,他的本来目的就是这个吧……”
“什?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去寻死的!这也太离谱了!”
“不不不,我反倒不是这么想的。”丁洋马上插过话,“有时间的话,你去调查一下周清的爷爷,周顺义……”
“啊?周顺义?那个时期的老头?这个人我知道,当年和工农科学院吵的热火朝天的人,不过当时事情闹大了之后他就不见了。”周鑫源‘嘶’了一声,“他居然是周清的爷爷?”
“那你知道他,你也应该知道他是黑暗森林理论的支持者吧,尽管这个理论在近几年才被提出。”丁洋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周清就是受了他的影响,才会这样的。”
“但是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来炸掉一艘飞船啊,更何况搭上性命。”
“周,你觉得什么样的警告,”丁洋顿了一下,“最有威慑力?”
“那当然是……原来是这样吗。”周鑫源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去。
“……”丁洋没有说话,等待了几秒之后,“周,我先挂了。”
他按下了电话,向后一躺,一旁电脑的显示屏上,写着“冬眠计划”。
[湖南临澧,湘南镇第三人民医院]
“吱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走进病房,来到一个拉着窗帘的病床前。
“七床,你今天再吃一个疗程的药就……”她拉开窗帘,只见床上是叠成完美的方形的被子,以及被打理好的床头柜,如同从来就没有人在这里一般。
窗户半开着,同房的一位病人告诉她,昨天晚上窗户一直开着,冻的他差点睡不着觉。
她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准备查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物品时,她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只想回去多陪陪家人,请原谅,神星号苏湘霖”
她微微一笑,将纸条独自放好。
“外太空吗?很想去看看啊。”
[湘南镇]
一座老式院落的门檐上,悬挂着一口轻巧的铜铃,每当它响起,屋子里的两位老人就会满怀激动的跑出来,推开大门迎接。
只是今天铜铃没有响,院子里也没有熟悉的藤椅,只是有三支刚刚插上的香和祭神用的果品,似乎表示还有一丝人烟气。
苏湘霖回到了这里,他慢慢推开半掩着的铁门,门发出了老旧的吱呀声响。
他看见一侧屋子的窗户半敞开着,里面淌出阵阵柴烟。
他的内心激动万分,刚准备上前去查看时,一位老妇人抱着一个空空的篓子走了出来。
像是察觉到有其他人站在那里一般,老妇人抬头看向了苏湘霖这边。
苏湘霖在喉间的话语似乎有些哽咽,迟迟没有说出去,眼上已经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
一滴,一滴,怎么也滴不化他喉间的阻塞,是滴不化的长久的对亲人的思恋,是永远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激动。
“娃儿?是娃儿吗!”娘的手在颤抖,手中的拾柴钳似乎承受不住这份激动,落在了地上,发出激荡的金属声响,苏湘霖似乎觉得这是他的心在激荡。
“回家了,回家了。”他内心的石头总算落地。
母子俩相拥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他的喉头在呜咽,他在强忍泪水。
母亲慢慢抚摸着他的背,就如同他儿时打架后找她撒娇一般。
一把竹扇从苏湘霖的脑后摸了上来,对准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一个老头的叫骂声:“这是劳资的女人,你小子……”
老人惊住了,尽管过去了五年未见,但他绝对不会忘记那熟悉的面孔。
“你小子……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他苦笑着,是因为在忍住泪水。
“老倌子,我回来了。”
三人抱在一起,都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来,坐下,先吃饭。”
[北海道,恒全居]
“妈妈,你说爸爸去哪了?”小女孩用着不太流利的日语问着,“怎么还不回来啊?上次只是说出差而已。”
山田悠美一时语塞,她看向丈夫的照片,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她将双手抱在胸前,独自祈祷着:“夕君,平安回家,拜托了。”
神星号事故之后,山田悠美常常担心着丈夫的安危,渐渐地,这种担心变成了绝望,她每天都习惯性地多放上一碗米饭,为了让丈夫回来还能吃上一口平安饭。
今天也是照例,正当她准备摆筷子时,女儿,不见了。
平时女儿一定会待在她的身边的。
“鹿子!”她扔下筷子呼喊道,声音有些焦虑。
很快,玄关处传来了回应。
“妈妈我在,好像有客人!”
‘客人’二字在她脑海里发出轰鸣,她已经下意识地将‘客人’辨识成了‘山田夕’。
她似疯了一样冲向玄关,在门口,有一个人影在窗纸上游离。
悠美慢慢拉开推拉门,她在害怕,害怕门口前站着的不是夕。
门渐渐拉开,被遮挡住的白色制服慢慢出现,那是一个男人的制服,上面的胸牌赫然写着‘山田夕’三个大字。
“哈哈”悠美苦笑着舒了一口气,她慢慢变得无力,跪坐在了玄关处,她仰望着那高大的身影,那是她的一生中最庞大的依靠。
门口的男人笑了笑,也是苦涩的笑脸,他慢慢蹲下,搂住了悠美,“辛苦你了,悠美。”
一旁的女儿呆呆地看着,眼神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山田夕看向女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似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他摸了摸女儿的头,伸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碗糖。
与其说是糖,不如叫它糖浆更为合适,它说软但稠,像是一团快要干的胶水一般,通体褐黄,如琥珀一般,外面包裹着保鲜膜防止它漏出来,却掩不住它本身的麦香。
“这是爸爸的一位中国朋友推荐的,是用飞船上的麦子做的哦,好像叫,麦、芽、糖”他用中文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后三个字。
“麦、芽、甜”女儿跟着他念了一遍,只不过发音有点蹩脚。
夕笑了起来:“是麦芽糖。”
“麦、芽、糖”鹿玖看着麦芽糖拉出的缕缕细长金丝发呆。
她尝了一口,简直如同到了天国一般,似蜂蜜,不腻,似焦糖,其间散发着麦香。
她满心都被这甜而不腻的金色与麦香占据,总之今天,她的嘴里塞不进去其他糖了。
‘真是的,为什么爸爸不早点认识那位朋友呢。’她心中犯着嘀咕。
只不过这糖只有一碗。
“留着吧”她是这么决定的,然后又搅了一小团,塞进了嘴里。
她将麦芽糖放进了冰箱里。
很后悔,超级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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