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立于王国打开的城门附近的一些群众和王国士兵们都以为帝国来访团会从打开的城门里进来,虽然事实也将会是如此,但情况微微有些不同。
负责迎接士兵的最高长官是副将军索拉尔,他想着自己迎接的也将会是和他同一阶级的骑士长或副骑士长;士兵们想的是戎高马大的帝国骑兵;而一般百姓则想见识下强大威严的帝国军人,运气好的被几个英俊潇洒的达官贵人看上并在帝国过上贵族的生活,当然这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幻想而已。
可实际情况却是来了一头龙,要不是它摆出一副被降伏的姿态,索拉尔等全部士兵一定会想是不是归龙季提前了。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骑士团从龙的身上陆陆续续地下来了。
而最后下来的则是一个女孩,但在远处列队等待的王国士兵们可看不到,有眼神好的能发现在一群身着黑色铠甲,带着各式各样的漆黑武器的骑士们中貌似出现了一个“神官”打扮的角色,因为在平时就顶着“白色头巾”的人除了那群信教的以外,就只剩下装逼的了。
那名“神官”一下来就劈头盖脸地对着某位骑士说教起来,像某些“坐的不舒服啊”、“为什么不把宠物驯服得乖巧一些”,而一旁的骑士也只能无奈得挠挠头,就站在那听着“神官”对他的数落。个子高高的骑士听着矮矮的“神官”的说教,无论怎样都只会让人感觉些不伦不类,但骑士似乎还有点享受的意思。
在“神官”发泄完怒气后,似乎很高兴地拉着刚刚受数落的骑士的手,提着衣裙的一角,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与微微有点害羞的骑士相比,他们身后的骑士则列队整齐,一丝不苟,举起的旗帜上面印着龙的图腾,无不彰显着古老帝国的威严。即使眼前正上演着男女的“打情骂俏”,也无人交谈,都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王国,似乎只要君主一下令,自己便会踏平,征服任何目标:即使是可能正在交好的王国。让人不免好奇这两种身穿同样骑士服的人真的是一类人吗?
在王国士兵们看着远处浩浩荡荡走来的骑士团,他们惊讶地发现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根本不是什么祭司,而是一位少女,一位白发的女孩。与后面“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骑士团相比,女孩是那么矮小,那么脆弱不堪,更让索拉尔和部分士兵警觉起来的还有那赫然印在旗帜上的龙图腾,毫无疑问,这正是帝国的来访团。
如果一只兔子用绳子领着一头服服帖帖的狮子,那么人们也许会感叹狮子的弱小和兔子的无畏、机智。但当眼前女孩领着骑士团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时,人们只会对着那露出微笑的女孩充满忌惮,恐惧。尤其是那抹微笑充满着血腥和危险的气息。
在路途中,女孩放开旁边骑士的手,而骑士则很自觉的走到一边,担任女孩护卫的职责。在里克圣都城门面前,骑士团也随着她下了马后停下了脚步,对着前来迎接的士兵们露出了那一抹戏谑的笑容。
索拉尔看着眼前一片黑漆漆的骑士,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内心的紧张,没有丝毫不敬地对着眼前的少女行礼问候:“欢迎帝国皇女来访,我是王国副将军索拉尔,接下来将会由我来引导贵国骑士团。”索拉尔毕恭毕敬地对着眼前的少女行礼,但依然难挡自己额头出现一层细汗,作为他害怕怠慢王女的证明。
“索拉尔副将军是吧,如果你觉得在王国有实现不了的抱负,可以来帝国,在那里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实现哦。”少女温柔地微笑着,对着索拉尔轻声吐露出话语,那轻言细语如毒蛇般触动着他的内心深处。但他那对王国坚定的信仰还是让他鼓起勇气反驳道。
“不劳皇女大人烦心,我相信我的国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信仰它的人的。”索拉尔在说完后,没发觉自己起了一身冷汗。
“哦,是吗。”皇女听完便像是不感兴趣似的移开了视线,“那带路吧。”
“是,遵命。”随后浩浩荡荡的一大批骑士在公主和副将军的带领下,在受着道路两边路人或好奇,或冷漠,或欢喜,或怨恨的眼神注视下,前往王宫。
随着城门的关闭,这个国家平静的外表下将要掀起大动荡的浪潮。
当晨仁意识到索菲亚已经走了后,便从床上起来,回想起这三天的经历,他也只感到无比唏嘘。在每晚夜深的时候,晨仁便会从王国的窗户里钻出去,仗着自己强化过后的身体,晨仁很轻松地从几层楼高的地方跳到地面上去,而现在对于晨仁就是个机会:没人认识他,蕾斯歇尔和索菲亚应该都已经熟睡,而那群只会祈祷的修女(在他眼中是这样的),自己大概率应该不会遇到她们,晨仁对自己的运气就这样有着迷之自信…
而在即使是王宫的夜晚,也一刻不停地运作着,主要是拜某个三天后就要来访的某帝国所赐,王宫里的仆人现在也不停地忙碌着,而晨仁在穿着随手从房间里拿过的衣物后,很顺利地潜入送货用的马拉车里出了王宫。
第一次出王宫的晨仁就像是下了乡的城里人一样到处乱逛,至于为什么不是进城的乡下人,晨仁自认为要不是传送点选的有问题,自己肯定也这么想…
不管怎样,白天无所事事的晨仁在夜晚可算是找了点乐子。因为帝国的来访,街上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即使是晚上,街道上依然有着巡逻的士兵和买醉的人们。虽说现在多少是有点冷清,但晨仁能够想象到白天是有多热闹,走在路上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沐浴在夜晚的凉风中,虽说很冷,但还是让晨仁感觉到一些活着的乐趣。
在凌晨的街上,虽说很少但还是有酒店开着,里面的热闹正取代着白天的清冷,无论是把酒言欢的笑声,还是高谈阔论的吵闹都让晨仁感觉到一丝温暖。在他准备进去暖和暖和身体,刚把手往兜里一揣,才发现自己没钱。
迫不得已,晨仁只能放弃这只能远观而无法触碰的温暖,在街上溜达起来。
夜风带着刺骨的寒冷从脖子卷进晨仁的胸口,让晨仁不由得裹紧衣服,在溜达一会后,晨仁便偷偷溜回王宫。即使这样他也夜夜如此。
不同的是每次晨仁都会走远一点,走不同的地方,他想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晚。
每一晚晨仁都会看到这座城市的不同面,他了解到这里叫里克圣都,白天这里也许更加光明一点,但这里是拒绝光明的夜晚。晨仁或许不怎么聪明,但他懂得别人的底线,就像他在街头看到行色匆匆、不想让人看见脸的人一样,他都会别过头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也许之后会传来某个人大喊捉贼的声音,但现在与他无关;又像他偶然间瞥见小巷子里领着男人的女人,或是从小巷子里传出的打击声,他也不会有任何想法。他就像一只融入黑暗中的石子,渺小但足够令所有人无视。
在夜晚中,晨仁听到的最多的是唉声叹气的声音,看到最多的是打架斗殴的人群,他所到过的地方无不充斥着落魄的气氛,即使是那些巡逻的士兵,也通过类似殴打酒鬼的方式发泄着自己工作时的不满。
第三天的晚上,是他走过最远的夜晚,他沿着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不停地往前走着,直到遇到一堵高耸入云的城墙。其实在走过昨晚到达最远的地方时,晨仁也想过停下,但他还是往前走着,他想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有没有他没见过的风景。
而当晨仁靠近城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些画面,一些声音,还有无数的怨念直冲进他的脑海里。那些声音,画面凭空出现,全然不顾晨仁被折磨的头疼欲裂。
“哈啊—哈啊—哈啊—嘶…”
充斥脑内的无序的,战争的、鲜血四溅的画面,哭泣、哀嚎、尖叫的声音时刻刺激着晨仁的头脑,就已经让他大口揣着粗气,但随后无数怨念直冲脑门更是让他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摔倒在地上,万分痛苦之时他想起能通过咬东西来分担痛苦,但在他情急时强化身体后的利牙之下,视线内的所有石头,树木都被咬了个遍,都于事无补。在察觉到自己再不走可能就要成为自己这一批第一个死在异国他乡的人的时候,他便强忍着头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随后不要命地逃离现场。
而晨仁发现自己越是远离城墙,自己的头疼就越是减轻时,更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直接逃回了王宫,在从王宫的窗户里直接摔进房间后,晨仁的头疼状况终于消失了,随后他爬回自己的床上,即使盖着被子也依然可以肉眼可见的明白里面的人在发着抖。当晨仁发觉即使闭上自己满是血丝的眼睛后也无法忘掉那些哀嚎,尖叫的声音后,看着眼前微白的天空,他明白自己今晚不可能也别想睡了。
在第四天下午醒来,虽然头疼依旧但晨仁脑里的声音终于淡薄得不认真去听的话就听不到的程度,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自己是个个例还是靠近那一带的人都那样,这些问题直逼着晨仁去找熟悉这儿的人了解情况,而在这的这种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在忍着头疼想完这些破事后,晨仁立马出发去找索菲亚。
当他出门后,他发现现在这里有点不对劲:太过安静了。但这也不怪他,这种情况下,帝国来访的事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而平日里走在走廊里的侍从们都移动到某个大厅里。
在漫无目的的找了一圈后,晨仁发现了索菲亚的位置,那是隐藏在柱子后正向下偷窥着什么东西的身影,而在晨仁刚准备开口喊她名字的时候,索菲亚先一步制止了他,并把他拖到了原来隐藏的柱子后面并很焦急但却异常小声地说着:“你在这干什么!?”
“索…”晨仁刚想开口但却被索菲亚捂住了嘴巴,如果是平时晨仁发现自己正靠在某位美少女身上,他第一件事肯定是扇自己两耳光看是不是梦。但现在晨仁却没这个余裕。
“你先安静下来,现在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时候,如果你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话,比起我直接说明,你还是自己看吧,注意别被发现了。”说完便松开了捂着晨仁嘴巴的手。
而晨仁也很知趣地闭上了嘴,从柱子后偷偷看向下方。
那是一个大堂,在两行列衣着华贵的人前面的,是三个人。一个是头戴王冠坐在王座上的人,应该是国王,另一个则是洛斯王国第十四代王女蕾斯歇尔,而最后一个,晨仁马上反应过来,那是帝国的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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