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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维尔黛拉

第10章 维尔黛拉

维尔黛拉·埃尔文,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确切的说她是并不喜欢自己的出身。

身为精灵王族的第二王女,维尔黛拉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然而这把钥匙所寓意的含义,并不一定是能够打开所有的门,也有可能是象征着某个枷锁,那个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枷锁,而束缚着她的又恰好是那把代表她高贵身份的钥匙。

没有出色的学习能力、没有强大的魔法天赋、没有敏锐的政治头脑,这些因素决定了她绝非合适的王位继承人。然而,王家的血脉也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平凡的度过一生,尤其是在这片充斥着纷争的大陆之上,她绝不能落入敌手成为被用作胁迫王室的砝码。即使她的内心无比渴望自由,无比渴望那藩篱之外的世界,她也只能扮演一只笼中之鸟……

然而,世事总是如此的难以预料,在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之下,第二王女离开了那片生养着、庇护者她的土地,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双眼,去见证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

全然谈不上舒适的床榻,甚至只要一翻身都会吱呀作响,方才精神还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维尔黛拉,被这轻微的声音给惊醒了。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过去的事情呢?她感到有些不解。

感受不到来自克拉尔的气息,他似乎依旧没有睡着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源于那过分的警戒心,还是他本人并未感受到睡意。

“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聊聊天或许不错。”不知为何,维尔黛拉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明明对方既粗俗无力又冷酷危险。

其实有关于礼仪方面的问题,维尔黛拉本人也不是特别在意,宫廷里的规矩总是既繁琐又无趣,反倒不如平民之间的交流那样自在。礼仪可以成为彰显文明的象征,但也可能成为阻隔人心的枷锁,关于这一点她有着相当之深的感悟。

“你还醒着的对吗?”维尔黛拉确认道。

将默不作声视为某种特定的回应的话,克拉尔确实回应她了。毫无营养的内容,似乎难以提起对方的兴趣,但还是有说的必要。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信任吗?所谓信任,必然是要承担着被辜负、被背叛的风险,所以才能够称之为信任,这可以称之为是有条件的信任。至于无条件的信任,则需要建立在相当深厚的感情基础之上。

毫无疑问,双方之间并不存在这种感情基础。

“也许能又也许不能。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总感觉你这家伙好像有好为人师的倾向,总是喜欢把各种各样的大道理挂在嘴边,而且还是一些让人很难理解的。如果受到良好教育的话,你会成为一个文学家也说不定呢。”

“别在那里胡乱猜测了。”似是叹息一般,克拉尔无奈的回应道。

“我只不过是相信,言语本身是具有力量的,当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具备某些合理性时,自然也就将犯错的概率降到了最低,尤其是向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绝不能忽视任何一个细节。”

又是像这样没头没尾的冒出一些大道理,但维尔黛拉却意外的并不反感。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即便是那些颇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会愿意轻易的把自己归为笨蛋的范畴。并且,在和足够聪明的人交流时,往往会感受到轻松和愉悦,久而久之自己的智慧也会水涨船高。智慧并不一定是由年龄来决定的,而克拉尔的表现足以用“智慧”二字来形容。

“虽然说的总是很有道理,但你的性格也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来着。”

“谢谢,我就把这个也当做是褒奖的一部分好了。”

向某个来历不明还很麻烦的精灵少女献媚,并就不是雇佣兵工作的一环,只是在某种条件下出于良知和道德所做出的举动……显然,维尔黛拉并非是那种手无寸铁之人,因此才需要对她保持相当程度的警惕。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诉你有关袭击的部分好了。”

“洗耳恭听。”

“我之前提及到的凶手……那些精灵少女,她们都是从边境地区被抢夺或是拐卖来的,这一点你之后可以去进行确认。”

“然后?”

“身为她们的同胞,亲眼目睹她们遭受不公正的对待……如果换做是你,看见人类少女遭受魔族或是精灵的侮辱,你会选择袖手旁观吗?”

虽然能够成为她出手的理由,但是确实幼稚的可笑。维尔黛拉所选择的复仇,无非是在相当有限的程度之内,通过某种方式来对人类进行报复,即便他们并未参与最初的迫害行径。

“虽然得不到我的认同,但对于你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理由。”

就和一开始她所强调的一样,随着相互之间交谈的增多,克拉尔也不再向最开始那样怀疑,他姑且相信了这个愚蠢的“借口”。当然,过分的苛责本就毫无意义,对于一个尚且年幼的少女而言,也许她只是做了在她认知范围之内,认为合理的事情。

至于有关魔法的方面,倒是很好解释得通,精灵本就对魔法有着比人类更加优秀的适应性,无论是在学习难度上还是天赋上,普遍都会有更好的表现。在刚才的战斗中克拉尔已经深有体会了。

“接下来才是我的身份。实际上,我相当于是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并不知道我名字所寓意的含义。”

“维尔黛拉,很特别吗?”

“哼。”维尔黛拉不禁笑了出来,“看来你也有并不敏捷的一面,名字本身是不具备什么含义的,真正重要的是名字背后所寓意的身份。”

“……”

“再一次向你做自我介绍,维尔黛拉·埃尔文,现任精灵王的女儿,同时也是精灵国埃尔文的第二皇女。”

于合理之中充斥着不合理,然而现实确确实实是这样没错。

对于这个无比意外的结果,克拉尔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镇定,这会是随口编造出的谎言的?只要通过情报网确认一下,精灵国第二皇女的姓名即可。

是真是假其实已然显而易见了,编造出一个极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身份,与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该选哪一边比较好。

似乎这已经远远不是烫手山芋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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