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泼洒的恐怖场面,确确实实在这座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上演着。特殊的魔力障壁将声音的传播完全阻隔,呼救声也好惨叫声也好,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已经死去的两人,因身中剧毒还在苦苦挣扎的一人,以及跪倒在地不断求饶的最后一人。盗贼头目早已失去了斗志,面对正缓缓接近自己的克拉尔,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然后祈求对方的怜悯,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无论反抗还是转身逃跑结果都是死路一条,自己几名的手下已经用生命证实了这一点。
“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克拉尔的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如果我和她,我们两个刚才对你说同样的话,你会好心到放我们离开?”
“这个当然!”
毫不犹豫的回答,换来的却只有一记重拳。拳头打在了盗贼头目的后颈处,如同炸裂般的痛感迅速扩散,在倒地的瞬间他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鲜血。克拉尔有意控制了力度,让他身受重伤却不会立刻死去。
“很遗憾,我讨厌说谎的家伙。”
不管任何时候,诚实都是一种相当美好的品质,克拉尔对此深信不疑。如果刚才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无法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丑恶心理,那么他至少不需要再承受这一次额外的伤害。
既然对诚信是美好品质这一点深信不疑,那么自己也理应做到言出必行。那双见惯了污浊与肮脏,早已与纯洁清澈无关了的眼睛,无论如何都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至于性命的部分,他还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可以从口中得知某些情报,而根据情报是否具有价值,可以提供给他些许讨价还价的空间。
“好了,惩罚的环节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到奖励的部分了。”
克拉尔一把抓住盗贼头目的头发,并刻意的加大了力气,任由发丝与头皮之间进行剧烈的拉扯,这一举动令盗贼头目发出了痛苦的喊叫,而他本人却好像对这些声音听而不闻。
紧接着,克拉尔挥动着匕首的刀尖,在盗贼头目的两眼之间不断摇晃。嘴里念念有词:“要从哪一边开始呢?不如,由你自己来选好了。”
“怎……怎么能……”
“不回答的话,那我就只好两边一起下手了。”
“够了,克拉尔。”
当克拉尔还在沉溺于对恶人的施虐时,维尔黛拉却意外的阻止了他。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并非出自对这几个作恶多端的盗贼的同情,之前克拉尔有提到过,几人都是被悬赏的重犯,即使是经过一场公平公正的审判,也只可能是处以极刑的那种。
也许,克拉尔也只不过是把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又一次的用在了他们身上而已,现如今想要为他们争取一丝仁慈的对待,又有谁来为那些无数已经遇害的人来争取仁慈呢?
在见过了那无比华丽的手法过后,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感,既然无法与克拉尔所具备的实力相提并论,那么就理所应当的会感到畏惧,如果此时此刻与他为敌,那几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但是,怎样都好,维尔黛拉唯独不希望,克拉尔有朝一日会彻底走向毁灭的道路,即使现如今他只是扮演着一个具有自我原则的人。
他似乎……正在背离人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恐怕要挺不住了。”
“这不是很好?难不成你还在意他的死活?而且我说过,只是要他的眼睛而已,命是肯定会给他留下的,我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
“那你就当做是雇主的一点小小的要求好了。”
“……”
“再说了,你虽然从头到尾都有保护好我,但也还是让我处在了‘身处险境’的状态下,身为护卫你做的也不完美。如果不想让原先说好的价格打折扣,你是不是也该做一点让步呢?”
尽管存在一些狡辩的意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自己本身的行为确实存在不妥,在事先没有征得雇主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将雇主当做了诱饵,引诱盗贼们向她出手。尽管最终的局势走向始终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但这并不意外着完全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而意外一旦出现,结果也将是不可挽回的,关于这一点克拉尔无法否认。
“于是,你想怎么做?”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除了想要钱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我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正如维尔黛拉所说的,克拉尔也有着相同的考虑。
如果只是普通的见财起意,那么将几人以合适的方式处理掉之后,就不需要再担心来自暗处的袭击了。然而,如果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那么就有必要率先知道敌人的阴谋,然后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一直处于敌暗我明的状态,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都会十分被动。
“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得到肯定的答复过后,维尔黛拉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不需要在听那些惨叫声,或是看到鲜血从身体里喷出来的场景了,如果不是对克拉尔的实力有所认知,或是没有事先料想到事情的发展,自己恐怕会立马跑向墙角开始剧烈的呕吐。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身临其境的感觉也依然让维尔黛拉感到反胃。再看到把眼睛……实在是不敢想象。
“别急着死,毛头小子还有问题要问你。”
克拉尔先是将盗贼头目的面部撞向了地面,然后又一次的拽住他的头发。刀刃被抵在了他的脖根处,威胁正如他所作的行为一般,如果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只要轻轻的划上一下,世界上就会有一条生命随之消逝了。
“我……我什么都说,拜托……”
“嗯,听起来还蛮上道的,表现不错。”
言语足以证明,克拉尔其实是个小心眼的人。即使是一句平常的嘲讽,他也没有忘记找准时机反还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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