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面对夏焱的询问，牧晴的第一反应还是装傻，“学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要听实话。”夏焱开启了话题后便直奔主题，“今天的训练你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你的吉他上，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因为后天的节目选拔，所以有些紧张了。”夏焱猜测到。
“不是……”在听到夏焱的“要听实话”后，牧晴似乎就没办法再装傻隐藏了，乖巧的顺着夏焱的话往下说，“啊，不，也是有点紧张的了……”
“节目选拔来看的人很少的了，一般就是老师和其他有节目的同学，也不用考虑上台撤台的时间。”夏焱安抚到：“而且我们的节目已经有不错的效果了，只要有平时排练百分之八十的水平就好了。”
“诶呀，学姐你这样说我更紧张了啊！”牧晴被夏焱逗笑了，忍不住打断到：“说得这么细致干嘛呀，我感觉自己就像已经站在台上了一样。”
“嘛，提前感受一下真正上台的时候应该就不会紧张了吧。”夏焱还在嘴硬。
“好好好，但是现在就不用感受了！”牧晴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推开的动作，两只手先是弯曲收回，然后慢慢的往夏焱那边推。
在沉默了两秒之后，牧晴终于是憋不住心中的话，与夏焱说了起来。
“其实……”牧晴偷偷瞄了一眼夏焱，向右边跨了一步，把两人刚刚被推开的距离给补了回来，“其实是今天突然意识到了我和学姐之间的差距了。”
“啊？”夏焱并不能很好的理解牧晴话里的意思，“什么？”
“就是我来之前栎姐不是和你们合奏了一曲吗。”牧晴背着手，“我听到了。”
夏焱再一次看向了牧晴，他似乎抓住了一些答案。
“栎姐果然好厉害，一下子就把曲子像是升华了一样。”牧晴撅着嘴，似乎有些不甘心，“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样的吉他手才能站在学姐的身边，一下子学姐的身影又变得好远啊。”
“啊……”夏焱头一下子大了起来，他扶着额，忿忿的在心里数落着凌栎的不是，“叫她乱炫技，效果不好不说还差点让一位懵懂新人勿入歧途。”
太坏了，准备在心里批斗一百遍。
“不是，小晴。”夏焱语气有些急切，“你可千万别觉得你栎姐那种不管其他人的乱弹琴厉害啊，整个乐队的节奏都被她带跑偏了，还到处和主唱打架，这种落后的思想可千万别学啊！”
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
“诶。”夏焱再一次组织了一下语言，安慰道：“而且没有必要拿自己和栎姐去比呀，她已经弹了很久的琴了，你才刚学一个星期。”
“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现在你和我才是同一个乐队的一员不是吗？”夏焱说到，“你已经站在我的身边了，又何必去纠结距离如何呢。”
看着身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夏焱想了想，说到：“等选拔过了，我再给你升级一下你的谱子吧，一会回去也教你一些新的技巧。”
“我等你追上来。”
很显然，这是效果拔群的。
牧晴终于抬起了头，夏焱依旧不是太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但对方身体活动的幅度，声音里的喜悦，都将牧晴现在的情绪告诉了他。
“嗯！”
……
“说起来。”夏焱和牧晴买好了奶茶，往回走的时候，夏焱对牧晴说到：“小晴你似乎一直很在意‘距离’啊。”
在过去的交流之中，牧晴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对夏焱强调着这样的事情。
“好像是的哦。”牧晴吸了一口奶茶，回想着自己曾经的话语，“毕竟我很害怕被学姐给甩开呀。”
“追逐学姐的脚步，我肯定就能够变得闪耀吧。”牧晴不经意间透露着自己的执念。
“其实你已经很闪耀了。”夏焱并不是很能理解牧晴的执念，毕竟这么活泼充满着能量的少女，想不闪耀都不可能吧。
“其实不是哦。”牧晴摇摇头，“一直以来我都只是那个吸收着别人的光芒的那个人，让自己变得更光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反射别人的光芒吧。”
“说起来，我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的合唱团哦。”
“虽然很努力的练习了，但是因为我的天赋实在太差了，在最后的时候还是被老师换了下去。”
牧晴的神色有些黯淡，或许这段故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结：“嘛，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在舞台上大展伸手一次吧，虽然后来也有各种各样的尝试，不过最后的结果都不怎么好来着。”
两人又走进了操场旁的那段路。
“不过托学姐的福，最近的一切似乎都顺利了起来。”牧晴往前快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着夏焱。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被学姐甩下去。”牧晴仰着头，微笑的看着夏焱。
牧晴，正正好与那大灯的朝向垂直，白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侧，仿佛一轮晕染的光圈。
或许是少女的笑容太过于美好，夏焱看得竟有些入迷了。
连同着少女的梦想一起，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美好的颜色。
“我想让舞台上也盛开这样的笑容。”没来由的，夏焱的心里冒出了这样的一股念想。
不过很快，这些体验都被理智给封存在了心底。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些更现实一点的想法。
“牧晴所说的追逐也好、变得闪耀也好，好像都和两个人的感情没啥关系吧……”夏焱似乎抓住了一些重点，“也就是说，其实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那种感情？”
这对于夏焱来说真是可以大松一口气的好消息了。
“我知道学姐在想什么哦。”可惜牧晴接下来的话立马掐灭了夏焱的那点小确幸。
“我对学姐的感情可是很自私的，这一点是一定要明确的！”
而夏焱只有无奈的苦笑。
就不能让我在美好的幻想里多睡一会吗？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回去之后，夏焱自然是把等着奶茶的凌栎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虽然还是给她买奶茶了），并且再一次向牧晴强调一定要对凌栎这种奔放的即兴引以为戒。
在两人一起教了牧晴一些吉他的基本技巧之后，终于是让爱乐社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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