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十八弯!”如江流般的刀光刹那间纵横交错,一个穿着黑红甲的人便化作一滩血红的杂碎。而使出刀光的男人穿着伤痕遍布的便甲,手持长刀站在四处洒落尸块和暗器的地上,四旁站着同样穿着黑红甲的几人,但他们已心生怯意。
“正月,咱们十二血月现在只有五个了,该怎么办?失败了,公爵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闭嘴,二月,不然我先宰了你。”正月虽然这样说,但他知道他们己经被处于死地了。
“喂,你们还来吗,不来,我上了。”话落,男人便猛然持刀向远处的一人疾奔。
“不好!”
十二血月不禁齐喊,连忙杀去。在远处的是腊月,他不仅是公爵的侄子,也是维持这个结界的人,不能让他被这样杀死。
可他们没料到,男人猛得右脚向前一蹬,身体立刻向后退,随之转身如漩涡般斩杀四人。原本就不善刀剑的四人,就这样被瞬间近身秒杀,身首异处。
“咿——”在远处的腊月看见四人被杀,便知道已无任何翻盘,立刻收了结界远遁。
男人见状,正欲收刀,忽感一丝血腥味。九曲十八弯立刻出手……
夜若黑笼,无月无星。男人的身躯重重落下,站在其身旁的是身着绣有金轮赤黑华衣失去一臂的男性。他看着男人的尸体默而不语,一阵黑蝠卷空而去,只留下无血的肉块……
雪白的帝都在夜中越发的暗淡,城中的灯火被皇宫和几个大家族独占着,却也只是几个点灯守夜的奴仆拿着玻璃灯炉巡罢了。城中的平民将门窗紧闭,裹着稍有些厚实的破绵被就这样入了梦乡,稍有些闲钱的便在被中放了些暖玉,而奴隶们则在黑暗的四方数尺之间蜷缩着,紧靠着,相互取暖。无尽的寂寥中唯有风声稍有慰聊。
奈达葛家族的大厅内正放着前任族长——贝尔得·奈达葛的灵枢,在此守夜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修泽罗斯·奈达葛。原本按照族规,此时无法使用凌力的修泽罗斯应该和其他凌力段数低或是一样没有凌力的奈达葛家族的孩子们一起去往未独立的分家,锻炼。但因为族长去世以及大长老变为了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老人,修泽罗斯一行便被留了下来,直到灵体守夜结束。而今夜是最后一夜,明日贝尔得的遗体将会火化安于地庙,而修泽罗斯将离开这个他生活了九年的帝都。
修泽罗斯跪在贝尔得的灵枢前一动不动,就像冰雕一样,已经跪了一天了。往日的侍女男仆,族内大大小小的亲人都已经劝过了,但却都只能看着。
半夜,雪花散落,留下的不是温情,而是无杀的毒药。大厅内修泽罗斯还跪着。黑色的灵枢与木柱被晃眼的黄火灼得更加耀黑。
雪风敲拍着房门,掠过有着林空鸟图案的窗户,一个小女孩醒了,走出房门未叫侍女的她无意识地去往大厅,却被叫住。
“海娜。”
“朵雅蜜姐姐?”
“怎么了,海娜,去大厅干嘛?”
“睡迷糊了。”海娜笑答道。
“真是的,”朵雅蜜叹了囗气,把身上披着的大氅盖在海娜,“连冷都没感到吗,快回去睡觉吧。”
“那姐姐呢?”海娜从大氅下探出脑袋问道。
“姐姐一会再回去,回去吧。”
“哦。”海娜露出我不是问这个的失落表情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她转头又看到了朵雅蜜去往了大厅。
大厅内,朵雅蜜将已经跪麻木的修泽罗斯扶起,将其带到自己的房间。
无色的凌力在空气中消散,朵雅蜜小心地起身,将被修泽罗斯的眼泪哭湿的上衣换下。她穿好衣服便再次上床,而修泽罗斯仿佛变为了未断奶的婴儿紧紧抱着朵雅蜜,随后沉沉地睡去。
朵雅蜜也抱着他,脑中回想着偷听到的对话。
“您说什么?!”
“这个孩子现在既说不出话,也无法使用凌力。”
“……还有办法救吗?”
“没有。”
“真,真的吗……”
“没错,尤其是噪子,就像是割舌一般,被破坏到了……除非时间能回溯,可惜了。”
“那凌力呢?”
“他全身的凌力走廊全被阴水侵蚀堵塞,凌力无法进入体内,自然无法使出。唯一之法便是将他体内的阴水清楚干净。”
“意思要用阳炎?”
“对,而且要用重阳丹,但是这也只是可能而已。”
“……”
朵雅蜜回想着,眼泪已经无法止住,看着怀抱中的修泽罗斯哥哥,她自言自语着:“阴水,阳炎本就是特殊体质的产物,皆是至极之物。即使重炎丹贵为九品,珍惜程度却并不如重阳丹。重阳丹虽是四品,但只有拥有七品以上资格实力且能使用阳炎的炼丹师才能炼成……”
字字噙泪,如雨入春,她能止住他的泪,却留不住自己的泪。是夜,雪花入河,结起千里的冷花桥;温泪浸衣,冷了数年的情人心。明日,他将被迫启程,与她分离,她知道二人将再次相逢,但她更知道比那更远的结局。
在帝都的城堡里,二王子约韩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外是他自己暗中培养的死士,门内是影士。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游玩王子能在外培养这样的死士和影士。与新任大将军的女儿定婚的他在宫中充满了议论声,而他对此等言论不愠不燥反而是在黑暗的房间中终日与影士对棋。
“将死。”
见到这相似的棋面,满屋的影士不禁一笑,他们的主公仍胜他们一筹。
“您为什么每次都能胜我们呢?”一位影士仍不住问道。
“因为我能看到你们看见的东西。”
“莫不是棋子。”
约韩对那位影士笑了笑,影士也笑了,而其他影士看着也笑了,比约韩笑得更加灿烂。
在黑暗的棋局里,黑色的王立着,而白色的王倒着。
而在城堡的另一个房间,银发的少女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她手中的一枝有着龙纹的银花簪,她的眼中只有担忧与茫然,更多的是无措。但在帝都的另一个大家族里,一位白发的**在叙说完自己的决心后便被自家的母亲忽悠回去睡觉了,**的哥哥看着自己一点不成熟的亲妹妹的睡姿,觉得自己不愧是成熟的哥哥,也向家族里叙述了自己的决心,然后他也被赶去睡觉了。
远在北边的寒冰之城,一位灰发少女趴在桌子上,在她的桌面摆满了书籍,在一旁的老者眼中终于流露出一点放松,然后起身将安睡药放置一旁,把少女抱回了床上。老者看着熟睡的徒弟,慈祥地笑了笑走出了房间。待老者走后,一个干练的女武者走进了房间,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果然健忘。接着又把起身结束装睡的少女按回了床上,心里想着:真是不听话的徒弟呀。
帝国的某个小村里,普通的**正熟睡着,手里似乎抓着什么纸。而在某个废墟里,一对姐妹正穿着夜行衣,准备着……
龙凌大陆外的东华南境,不小心引起大火的某主仆正被惩罚着……
茫茫世界,有人在此刻死去,有人在夜中煎熬求生,有人在灯下刺橘,有人在命运交叉处,有人无事安睡,却无人看到一双直盯他们每个人的眼睛,因为只有来到那个地方的人才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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