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妖世界,小道士死亡事件之后,马厩旁空地——
“卡特,你懂的,我们可能已经做了严重影响时间流动的大事。”
“哦雷呀,我还是那个观点。那孩子不是分歧史点,那个自称‘达米安.达克’,长相酷似我们那边世界人种的人,他才是分歧史点。”
休息了一晚上,在乘波号的食堂里,迈克尔.乔恩.卡特与雷蒙德.帕尔默在吃着来到“道妖世界”第一次的早餐时间。
期间,雷.帕尔默的对于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事情,还是存有心中意见,并不吐不快说给对面的迈克尔.卡特听。
不过迈克尔.卡特同样有站在自己坚信立场的坚持,但还是对雷.帕尔默的提议保持考虑意愿。
“那好吧,既然你觉得‘达米安.达克’才是分歧史点的话,那我对他有一个问题。”
“我知了。嗯哈。为什么我们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他却表现出熟悉我们,而且还告知我们其实是在更早之前见到他的。”
迈克尔.卡特一饮回荡嘴唇良久的橙汁,酸甜可口的液体瞬间滋润喉咙。
“是多早之前?是以前那一年的时间的闯荡在我们那边的世界,还是在道妖世界的过去?那样的话,我们的到来就已经影响道妖世界的时间了吧?”
“或多或少肯定会有的。不过别忘我们作为传奇的宗旨和使命了。”
“是的我知道了。不过你还记得蝙蝠侠和涂山二当家最开始吩咐给你任务吗?现在事出变数了,你打算如何汇报?”
“现在我们和道妖世界目前发展的现代相差了六百年的时间,所以就算以乘波号的跨时空传送信息最大限度也就只有三百年的跨度差。我们只好回到原来的时间段,当面跟他们说起这件事。不过当下,我们还是先找到‘达米安.达克’这个分歧史点先吧。”
“唉,感觉很简单解决的事被这么一拖,感觉不妙啊。”
这个时候,食堂内的扩音器响起了吉迪恩的声音。
“全体传奇注意,小道士已经醒来了,而且康复良好。”
由于是全舰播报,所以在做其他事的人们都听着一清二楚。
“当然,我眼前还是要去迎接一个孩子的新生奇迹啊。”
迈克尔.卡特端起食用完早餐的盘子,雷.帕尔默也吃完最后一块松饼后,跟着卡特将盘子和杯子倒入银色镀晶的“回收排口”。“啪!”
我的感觉,睡着很舒服。是的,这是我的经历中睡着最踏实的一次了,尽管我并没有做什么梦。啊不,我应该还在梦中吧。
小道士睁开眼的强光有一瞬间刺痛到双眼,但那个感觉转瞬即逝。在这时吉迪恩已经发现他苏醒的征兆,在通告全舰人员时,便做好了灯光的亮度变化。在小道士发出了一丝叫喊时,旁边守候的机器接入吉迪恩并关心道。
“无需担心眼睛对光源的不适应,这是正常现象,我已经为你自动调整好了初醒时的灯光亮度。”
说着的同时,医疗室的灯光从银白变成了暖和的紫橙色。看着好像刚从地平线升出的黎明一样。
小道士适应了光线,眼睛张开正常的幅度,左看右移,看到了蔚蓝色的块状墙壁,旁边还有一张同样形状的病床。再转头而向声音的来源,一枚精致装扮和多处凸显工具的窗口的银色圆桶引入眼目中。
紧接着,吉迪恩为表达自己的欢迎之情,便在医疗机器人原本空无一物的显示屏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是这艘船的主人工智能,吉迪恩。欢迎来到乘波号:)。”
......哇“啊啊啊啊啊!!!”
小道士发出了正常情况下遇到奇异怪事的正常人反应,身体不自觉的侧身一移,结果旁边空无一物,身体呈头部着地的方式坠落。真是还没双脚下床,就头先着地重回床头。
吉迪恩已经预料到这个熟而无味的展开,也就双臂伸出延长,在后方抓住小道士病号服的后领,把他在出现倾斜的一瞬间,将其按回床上。
“冷静一下孩子,你很安全。”
可是小道士的紧张而收缩的瞳孔无时无刻都在宣告一个事实,他很害怕陌生的环境,更害怕眼前这个光银透亮的圆桶发出的声音是自己听着懂,还是非人的生命!
医疗室的门应声而开,小道士眼神划出一丝警惕银光看向门口,就看到一位白发斑斑的老者与后面同行的黑肤健壮的青年走了进来。
进来的二人正是马丁.斯坦因与杰弗逊.杰克逊。
“教授,早上好。”
“早安吉迪恩。哦,嗨孩子,感觉身体有没有不适吗?就是比如呼吸阻塞,或者是胸口发闷类似的不适吗?”
斯坦因教授走到床边,询问并关心。
这位面容慈祥又是熟知各种物理专科知识的老先生,对小道士的第一感官的冲击,是一位绝不能清言对谈的老学者。一定要交谈得恰,否则不仅尊重不了他如此年长的岁数,还会使自己觉得玷污他的如此丰厚巨量的知识海洋。
所以紧张的汗水开始在额头留起水珠,大脑正在快速思考该用什么语言来跟斯坦因教授进行第一次对话。但是后者并非那么想。
看到了小道士脸上的紧张兮兮的神情,这反而令教授本人也不思理解的对他的紧张进行是不是自己太过靠近而吓到他了?
“小子,你现在看着旁边这位的灰老头,就是昨晚连夜救你生命的主治大夫,也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杰弗逊在教授的对面,扶着床边的栏杆向小道士介绍起光荣伟大的斯坦因教授这位救命恩人!
昨晚?是的,小道士想起来了昨晚的种种历事。手掌抚摸着胸膛的位置,结实的触感是真实的,低头一瞧看到的胸口也是完好无损的真实。再一次的投望斯泰因教授,眼神中尽数难以置信的闪烁。
“唉,灰老头,你说这孩子是在昨晚的手术的时候把声腔给受伤了?还是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放心,我们可是不久前刚吃了可以解决一切语言障碍的胶囊药,翻译的功能是实时双方的。他肯定听着懂我们说的话,只是他在紧张而已。没关系的孩子,不用紧张。”
就算斯坦因教授再三嘱咐无需紧张的字言。可是,但是,面对眼前即是救了自己生死一命的救命恩人,自己总不可能要一直装聋作哑。更何况自己根本又不哑。
“啊...啊...”
“哦!加油孩子,你能出声的,不要害怕。”
“你们...是谁”
终于,在此时此刻,小道士终于发出了在这个世界上,起死回生后的第一个声音。
“啊,我叫杰弗逊,别名火风暴。在你对面的灰老头同样也是火风暴,不过也是另一半。”
“杰弗逊,你介绍一个人的时候,不说全名也不要只说他人的称号,很不礼貌的知道吗。”
“是的我错了教授。嗯哈哈。”
“不用管杰弗逊这个孩子的年轻气盛,不过在我们这艘船上的最年轻的,以前是只有杰弗逊,现在就是孩子你了。啊,叫我马丁吧,额,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在后面加教授两字。”
斯坦因教授的充满老纹皱的手,轻轻拍在小道士的肩膀上。
如实感受到的重量,厚重的触感。抬头,看到了马丁...教授的眼中,闪烁的那种光。只有,只有是在虚幻无实的梦中,才敢想象,才敢奢望的情感,渴望却又害怕的得到的情感。
被人“关心”。
“马丁...爷。呃..教授。”
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后两字是“爷爷”。这是一句绝对充满私心的称呼,是不会说出口的。太羞耻了。
“慢慢来孩子,紧张的时候深呼吸就好,来向我一样。一,二,呼。再来,一,二,呼。”
斯坦因教授摆弄姿势,小道士跟着一起深呼起伏。随着频率的节奏上来,堆积在心中的焦虑一点一点地被蒸发,紧张的曲线也不在编织起舞,逐渐地变成比无风无浪的湖面更加平静的地平线。
又是一声门开的声音。循声一看,又进来了一个银发如雪的女人和一个飞着的金色...“圆盘”?
朵恩.格兰杰手抱着一叠衣服,裤子,以及鞋,然后全部放到床头。
“朵恩?这些衣服那来的?”
“在具象食物机那里制作的,不过风格都是随机的,有纯色,也有印花,并不出彩就是了。还有这些热带风,流行风的服装,都是为这孩子制作的。”
“没有尺寸的吗?”
“都是为小道士量身定做的,放心教授。”
“嗯?这是丛林风,这是海洋风,这还是草原风?最离谱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未来科技风?朵恩,你的品位,和我想要为这个孩子的装饰风格,绝对相投不合。”
“杰弗逊,我何时取得你的同意了呢?我想以你身上的如此单调无味的风格给这孩子穿上的话,那是有多难看啊。”
“好了传奇们,你们真的打算在光临我们船上的稀客面前吵起这些无关要紧的大事吗?”
吉迪恩一开口就止住了堤坝喷涌而出的征兆。就算她此刻是附身在医疗室的机器人身上,就连表情变化都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符号,却仍旧饱满着犹如镇场女王一样的气势而存在。
小道士此刻又感觉到陌生与压力的重回,紧张的压迫感又再度汹涌袭来,而面对如此多人正以“他”为主角来围绕着的问题,又刺醒了恍惚的记忆。
在以前,即使是在只是想混口饭吃的道派之中,是需要察言观色的。不是在特殊场合,而是要每天都要看人脸色,什么时候该迎合那位师兄的脸色,什么时候能够避免因为出言不对而被看不顺眼的师兄揍打,或者被刚进门派的学徒捉弄,这些都需要读懂他们神色的观察力。那时候的我仅仅只是作为打杂存在,仅仅只是有一个想平平淡淡活下去的念想,仍旧难逃一劫,无论是在白天,黑夜,甚至是我唯一能够作为“避风港”的杂物屋里,都会有从头到尾都看我不顺眼的师兄,或者是看我是毫无存在感的学徒。他们都会故意找茬,破坏与栽赃,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我身上,把本不该是我的错全部由我来背。
可我根本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能够自我辩解能力。我的长相,就是我的命运的死命钉。我所能听到的耳边风语都是朝笑的口吻,和我的脸,门派的师长也是从言语中透露对我的不屑态度,与一种不是把我当成人看的语调跟我说:“你这个东西”。“你这个怪物”。“不要老是以为你能多么像个人,你可是连个名字都没有,长相还贼丑的怪胎而已。”
“不好意思孩子,这是船上的日常所见的现象。实属正常,实属正常。╮(╯▽╰)╭”
银色的机械手臂,搭在小道士的胳膊上,显示出来的颜文字,像他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
温暖。银色的机械手臂搭在胳膊上,明明是很冰冷的色调,无法猜测会有多冷淡,可是实际的感觉就是。“温暖”,一种来自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关爱”,这是多么如痴如幻的感觉啊。
啊...这是真的吗?都是真实的吗?我现在的所经历到,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小道士无法想象真伪的事实,只是依照着直觉,不断在认识徘徊在脑中,徘徊在心中那种犹如流星一般划过的感情尾迹。怕,就怕这个感受就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想,最后又会变成只有冷漠与黑白的世界。所以要抓住,抓住后就如同饥渴的动物,将这份难能可贵的感情,都大快朵颐的全部享用!
就在这时,小吉猛然间闯入到小道士的眼中。这块酷似“圆盘”的机器,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小道士看清了是前低后高的机械身,然而小吉的贸然突脸,吓着小道士叫出了声还往后一躺。
两眼干巴巴地盯着水蓝色方框显示出一眼闭着一眼开着的表情,然后就是对方与小道士交谈的第一句话。
“嗨小道士,早安啊。我叫小吉,是乘波号的船上附属人工智能,不过跟主脑是相互独立的。”
“哦。”
小道士看着眼前飞浮在空中的“飞盘”...还是称呼为她的名字,“小吉”吧。突然在小吉的电子屏幕左侧钻出出来一个“大妈”!走到中间抓着一个蓝点,并拖着她原路返回。而小吉也在空中被“拖”着的到了吉迪恩的旁边。
“小吉,你闲着没事吓唬人家干吗?你还说自己是脱离我的管控之下的独立存在?我看你是忘记了作为一个只是独立于系统之外,而还在主权之中的知识啊。”
“不不不是的,我就只是想介绍我自己的时候我好风光华贸一下啊,不然我一点个性都没有,很单调的呀。”
“额..我问一下,你们是母亲和女儿吗?”
问出此话的人,除了一无所知的小道士,还能有谁?
“是的。”
“虽然我和母亲所拥有的思想是一个年迈与创新,不过我即是主脑的分身,也同时是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的,毕竟我也是这艘船的一份子吗。”
“哦,哦。那,那个...你们说的好像半句不离“乘波号”,“船”这些话?我到底是在哪里?”
终于,小道士问出盘旋在自己心里疑问的难题。就在小吉正要跃跃欲试回答的时候,只限于医疗室的广播响起来了。
“在医疗室争吵的两位位,请麻烦说些衣服的问题请到外面去吵,别让孩子看到你们也是如此幼稚的一面哦,你们可是大人呐。这里是卡特舰长,通话完毕。”
在为衣服风格争吵的两人终于停下了争吵。而后斯坦因教授再一次面向小道士,和蔼的笑问。
“现在你能下床起来吗?”
小道士感觉自己的体力充沛,下半身也能正常活动。他便向教室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话说既然你能下床的话,等会就挑选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吧,然后...额然后?”
“带小道士参观乘波号。”
“哦对。那是不是就拜托你了?小吉?”
“当然了教授,我可是这艘船的一部分吗,我肯定能带小道士看着比起吉迪恩的带领能力更加厉害的。”
然后小吉的电子屏幕里的那位大妈又出现了,一巴掌拍下来,小吉本身也随之剧烈晃动。
“口出狂言可也要有分寸,不然戴着高帽出岔子可就不好看了。”
“哎呀还用你说。”
这些人的性格真是奇怪,虽然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好人,可是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帮助我?想不明白,难道他们看到我的脸就没有一点害怕吗?我就是因为我天生的这张脸,而永远被世人所称为的“怪物”啊。
小道士抚摸自己粗糙的脸,那些脸上的伤疤是有触感的。然而这一次,却感到了一摸顺滑的触感,一点疙瘩感都没有。
朵恩看到小道士这种行为举止后,想到在他身上发生的另一件事,于是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掏出来,打开递给小道士。
“我们当时决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多此一举。不过,如果你能拥有一张属于正常孩子的脸,或许,你的命运就能截然不同。”
小道士看到了镜子照应而出的样貌。刹那间,世界在眼前开始浮现出波浪一样的涌动,不断的模糊眼前的视线,以至于一种难以置信的违和感却在包裹着现实的钟声,不断回荡在自己脑中。以至于当模糊视线的波浪消散于眼前,自己终于又能看清楚自己本来的样貌...不。这已经不是我原本的脸了。
在控制室内的中央终端旁边的迈克尔.卡特,看着医疗室的监控窗口,目光紧盯着一张纯洁无暇又无时无刻透露着坚毅神情的脸部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小道士。
一人一机械的行走和飞行在乘波号的走廊。
小道士身穿着单调无华的朴素衬衫,朴素短裤和朴素的鞋子,最终都不是选取来自朵恩和杰弗逊的秉心推荐,而是自己选择的。
原因的话,回想起过往时候生活时所穿的服装,就是衣衫破洞的乞丐装束,就算是进入门派打杂,有了可以换得新衣服的机会。可是俗话说习惯一种品衣风格,就像扎根土地的图枝难以拔除。
所以身着的衣服颜色就是选择类近从前道服的颜色,不过裤子和鞋子都是纯黑色。使得整个人的色彩只有单调的两原色,看不出有任何个人特性的闪光点,不过这有点也是基于内心的“自卑”。
因为无论衣服服饰在多么打扮精华,却长着一张天生恐怖又是渗人逼退的怪脸。无论是谁,都肯定会把“怪物”和“怪胎”都挂在嘴边,而根本原因都是我的脸。
“怎么了小道士?是不是还不习惯突然地现实,突然一夜之间再次醒来时,整个人‘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是的,改头换面了。
小道士侧着头,银白的墙壁上,反射出自己又模糊的影子。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甚至仔细观察都能看见自己身体的大致清晰的模样。
可是脸,就是我如今的脸,却与我的身体...好不谐和。
“喂!”
“呜啊!”
“你突然发愣干嘛?乘波号的船仓墙壁是由地球上的最硬的金属合金制作而成,听上去是不是觉得没个性。但是在外层镀化成铁银色的外壳装甲啊,制作来源就很有来头了。采用的是跟“鹰女”,“鹰侠”的武器同样材质的金属,没错!正是“N金属”!”
“N金属?”
“没错!N金属强大之处在于无论你将其锻造成枪,剑,又或者是战戟,还是锤子的模样。N金属自身所带有的特殊性会使使用者本身无视掉所有法则,可以让使用者能够自由遨游地飞跃苍穹,无视掉牛顿第三定律,就能像鸟儿一样,遨游于天际。”
“天际...”
“嘛,顺便告诉你一个关于乘波号这艘时空穿梭船,一个能够保底的秘密底牌如何吧。”
“额...请不要对我像是熟人那样讲述这些吧。”
“哦孩子啊,我不是当你是熟人那样,而是你来到这艘船上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们这艘船的贵客来宾了。”
“额请等等,等等。我现在是你们的贵宾?我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仅此而已。再说,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何处,什么乘波号,什么时时空穿越的船,我一无所知啊!”
小道士说出自己属实的心里话,从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一直都没办法从深陷迷茫无措的泥潭中走出来!
告诉我!一切的经过,一切的真相!
“那就慢慢来吧,要给你介绍的东西,什么说很多细节都要细细分明的说,考虑到你的认识与理解,尽量就给你说着简洁吧。”
小道士的迷茫懊恼尽量被自己理智压制下去,在这里可不能随便被盲目的迁怒给影响,更何况寄人篱下的现今,我可是一无所知啊。
“那我们继续走吧。”
一度停运的观光游行继续行驶。
“首先呢,我先跟你说明你一开始问了,却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
“...乘波号,到底是什么船?”
“乘波号。是来自二十五世纪的未来产物,但是发现是在二十五世纪的正义联盟处理无需用武之器的大仓库里找到的。当时金色先锋,也就是之前在医疗室响起的那声广播,自称卡特舰长的男人,他就是金色先锋。不过呢,他就是一普通人,像你一样,只要在胸口开个洞,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话令小道士心中满是波澜,甚至胸口明明已然痊愈,但是回忆的痛楚又翻涌了上来。
“啊抱歉,我跑题了,那么回到原来的问题吧。当时金色先锋当超级英雄已经有段时间,而且都是在过去二十一世纪,见证正义联盟的辉煌创始,同时也加入其一员后,深知当名英雄的本质。所以在某个维护奇妙的时间点回到二十五世纪,就在二十五世纪的正义联盟保管着众多无用武之地的武器仓库里,找到了这一艘特别的船。然后返回到二十一世纪,就招募如今已是传奇小队的成员。”
“听上去真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啊。”
“没错,听上去的表面是很励志。其实吧,内核是充满私心的。”
“哈?”
小道士不免脑海中乍现出了一幅在光明伟岸的背景下,身体和脸却都笼罩在黑幕下的阴森之人。而且这一类善于伪装的人,在过往的经历中,不占少数。
仿佛那个时候的周围人全部都在带着一副华丽近人的面具,然而当摘下面具时候所看见的真实面貌。是会让多少相信过,追随过的人,感受到天塌地福的崩溃...
“不过这也不是他的本性,不用担心,他那股私心嘛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他只不过只想干一个能够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光荣任务就行,不过搞砸了就是了,还拖着一开始还没打磨好的传奇小队一起坠入这个大坑之中。”
“恨死那个家伙。对吧。”
“一开始确实是有恨,不过嘛。啊,我们首先到的第一站就是我们船上最引以为豪的肌肉与汗水挥洒之地!独一无二健身房!”
小吉突然半路刹车,将游客带到了一扇没有特色,只有黑铁冰冷的门前。
从小道士只到半身位的高度来看这道铁门,会有种仰望着一名冷面如铁的巨神的耸迫感,会感到自己的渺小,更会放大自身所能意识到的不足,根本无法突破这面钢铁铸成的巨神!
小道士不免为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产物,有着添油加醋一般的理解,然而制作很差就是了。
小吉二话不说直接飞向门面,而红外探测器检测到物体后自动为其开门,小道士无疑也跟进去。结果却是一句惊呼。
“咋一个人都没有呢!!!”
小吉的表情爆满全屏, 而震惊话语借助身上的扩音器而喊至最大声,然而全场除了众多成对的健身器材以外,没有一个人,鸦雀无声。
在尽显尴尬之余,小道士和小吉两人互相一看,互相都在诉说。“这是什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此时与健身房同在的洗漱间的门打开,顿时走出来一位**上身但是粗臂宽肌,一身威武肌肉,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撼了小道士的三观五感。甚至当汉克.霍尔走进之时,更加被充实与膨胀的肌肉的张度吓到,一瞬间令小道士想到了刚才的巨神产物!仿佛出现在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活生生正在逼近的冷面巨神!
一时间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将小道士的体力尽数吸尽,双脚立即无力而倒下。但是汉克眼疾手快,手已伸出的抓住了小道士细瘦的手,把他倾斜的重心将其扶正。
小道士感受到宛如铁球一样大的手,力量却没有在突发时候猛然爆发,而是纤细分明的力道抓住了犹如树枝一折就断的手。刹那间,小道士仿佛看到眼前这名魁梧熊伟的男人,外表粗犷,却细嗅蔷薇。
汉克.霍克开口道。
“你就是那个醒来的孩子是吧。”
“嗯。”
“那就好,昨天晚上我亲眼目睹你的生死跌宕,尤其是在中途你一度已经危在旦夕而束手无策,那时候的氛围不亚于那些只能展现在小显大屏幕上的画面还要紧张压抑。”
“我说啊,你现在说话,行,但请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一下啊?汉克?你可是在还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面前裸露上半身哎!”
“那你为什么先不叫他闭上眼睛呢,我这可是八块腹肌的身板,足以激发一个男性对于拥有如此完美身材的渴望与向往,不是有句话说:锻炼是从娃娃抓起的吗?”
“这只是你随意杜撰而已,哪有这句话哦!”
“那么难道你要让我连神情冷却的时间都没有吗?不要太苛刻人了小吉。”
“你现在是强词夺理!汉克!”
“额,要不别再这里久留了...吧?”
“好,走就走小道士!”
小吉对着汉克.霍克就是满屏的臭脸,不过后者并不搭理,转而把视线投向小道士。
“孩子,我叫汉克.霍克,不必叫我全名,反正会觉得拗口不是吗。就像这个金属飞行物所说的话一样,叫我汉克就行了。”
“我不是金属飞行物!我是乘波号主机的附属独立的人工智能!哎算了,走了小道士!”
小道士左顾右盼着两个都要自己仰头才能看到的事物,最后选择了跟着小吉一起走出健身房,去向下一站。
“孩子!要是想要变强不在懦弱的话,就来找我吧!你这身板是有很多的潜力空间的!”
汉克喊完了提议之后门就逐渐闭合,但在门缝之间彻底关上的那一刻,小道士回过头来,满怀期待的心情点了个头,门彻底闭合。但是心情格外愉悦。
之后路上小道士和小吉继续在走廊上走。
“真是令人不悦的炫肌肉又一根筋的男人啊,真不知道朵恩是什么喜欢上他的。”
“那位...先生他是?”
“那位汉克先生他是什么人?你是想这么说对吧。”
小道士面色惊讶但的确属实所想的问题,也就点头回应。
“他呀,就是个超能力者。不过据说,他的超能力来源是源于两名相爱之神,而他代表的是战争与混乱的混乱之神的能力。而另一位就是给你带来衣服的朵恩女士,她就被赋予了和平与秩序的秩序之神的能力。他们只需要随心所想,并且喊出咒语,能力就会涌现出来,成为超级英雄。”
“咒语?”
“战鹰与白鸽!即是他们的变身咒语,也是他们的英雄名。但是呢,听上去好帅啊!你觉得呢孩子?”
“挺怪的名字。”
小道士语调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在听到如此有着帅气颇风的组合名字,保持着一脸苦瓜样,竟还说出与众不同的反调说辞!
“哈!不是吧小道士?这么好听又上口的名字你居然觉得奇怪?你知道在他们原本所处在的世界,他们的名字就算没有人尽皆知,但好歹也是加入进正义联盟还小有名气的呀,而且这么酷酷的名字,加上还是英雄,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心动吗?一般小孩子都会憧憬和激动哎!”
“...英雄,我确实有过憧憬和期盼,期盼那些所谓的英雄能够找到除了只能与妖相搏的另外一种可以化解人与妖纷争的方法。”
“我猜猜。还是一成不变的做法。”
“只是把单纯为生存下去的妖族以一种好听正义的方式,全部扼杀驱逐而已。明明有些妖并没有侵犯到与之相邻的人类领土,可是当人类发现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将那些妖定义成嗜血成性的魔物妖怪。”
“你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在我还在道门期间,我们门派收到了来自其他门派的共同邀约,内容是讨伐妖族,换取被妖族占领地方的人们的安宁。我成为了后勤后方的一份子,同时目睹了所谓讨伐妖族,换取当地人们安宁的真面目。当地人们的庄稼个个都是颗粒饱满,丰收大满,丝毫没有被践踏过的痕迹,而所住之地更是安然无恙。当讨伐妖族的战斗,一方面倒结束以后,当地人好酒好待的盛款我们,而我当时就趁所有人都在享受盛宴时,我跑到了前线的战场。你知道吗,从前线回来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毫发无伤,在听他们向居民宣告那场战斗是有多么凶险,妖族是有多么危险与恐怖的时候,我一度是相信的,然而当我去到那片战场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我亲眼看到死在了乱剑插心之下的两只妖怪,他们的怀中有一个孩子。而他们,从我直观来判断,他们是一家三口。”
小吉一时间愣住了。
“怎?屠杀?”
“是的。由当时在门派中最有名望的英雄带领着冲锋的道士们,杀入根本没有敌意妖族之中,将他们尽数消灭。”
“这...这跟本才是杀人如麻的妖有什么区别?那些居民,那些道士,难道都没有明确的判断好坏的能力吗?”
“那些当地人原本的理由,其实很可笑。他们就只是害怕,害怕妖怪而已。”
小吉停下了飞行,回过身,让电子屏幕只摆出一张思索不解的表情,看着忧郁重重的小道士。最后由衷的问:
“孩子,你都经历了什么?”
小道士再次变回麻木的神情,令人觉得他心已经再无充斥希翼的鼓动。宛如呆若木鸡的表情,都在蕴含着心灰意冷的黑暗。
甚至是恢复成“正常人”的脸,都在向旁人弥漫出比起之前有伤疤存在的脸而言,更加具有扭曲的压抑感。
连本身全体感官都是机械的小吉而言,都确切的感受到什么叫“脊椎发凉”的感觉体验。而在基于这个感情的延续之后的情绪,就是对小道士一种本能的“害怕”。
“害怕”提及死亡都能以麻木不仁的口吻诉说,又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呈现的这个孩子。继续以“害怕”的情绪基础诞生出了“诡异”,在经过个人无意识的加工就提取成“恶心”,而与此类情绪相对等的延伸,“变态”,“神经病”,“怪胎”等一系列的招人厌恶的字眼。
当以上的情绪变化做完了详细的记录之后,小吉学习了当中的人类情感的变化多样性,目的就是了解人类的七情六欲并且学习。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能够与小道士同层意境的交流和共同探讨的问题。
此刻,小道士意识到了氛围骤消,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安静的出奇。而他清楚的知道是何原因,已经开始对自己所说出的话感到可笑,是真实的又能如何呢,就算自己如何将当时所看到,所见到的一切都以无比真实的语句诉说,在一直坚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道理的人们来说。在已经被打扫处理过的战场前,真相什么的,谁会相信长相奇怪,还诉说妖是无辜的,精神有问题的小屁孩呢。
也不指望那个飞盘能够相信了。
“孩子,这都是真的吗?”
“相信不相信都看个人选择。但我知道我所见到的,和我所经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相信你。”
“哎?”
“我相信你,是绝对抱着信任你的基础上,相信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属实发生话的。你要是觉得我很唐突的话,但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更别忘记这艘船上, 她所拥有的另外一种名号。我们可是在一艘时空穿梭船上啊!孩子!时空穿梭啊!”
不过小吉自顾自己情绪高涨了,忘记了小道士的见识不多,没听说过“时空穿梭”这陌生的词汇,更不知道其中概念。
所以两双挣着一大一小的眼球流露出来迷糊不解的神情之后,小吉连忙转换词调说道。
“这个问题我晚点在跟你解释给你听吧,孩子,而现在呢。铛铛铛铛!欢迎来到乘波号记载着过去名史以及未来现代事,被称为文化宝库的“图书馆”!”
其实两人早已经停在一扇与左右都是白银色调的墙壁完全别具一格的“木门”门前,小吉转身一走,感应到了物体,“木门”便向内而开。
于是小道士从平滑整齐的铁色地板,踏上了方块齐整拼接的红木地板。与外面脚踏铁板的宽亮清脆声音不同,实心木头所脚踏起的回声,沉闷的声音,与在这间屋子里排满了五层书架的高耸感,达成了与之契合的沉重感。
小道士一进到这里,明明是从未见过的全新房间,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油然而生,使自己要在一群正气之人安分守己,收声屏息一样。
看到那些摆放在书柜上面的书本,虽然形状与回忆中的书房里的卷书不是一类,但进到这里感觉与以前曾溜进过道门书库里去偷学知识的感觉是同样的。
“这里...是书库吗?”
“是的,也可以叫书库,不过我喜欢叫图书馆,毕竟顺口点。”
“图书馆?”
小道士口述了一下“图书馆”这一字句。比起“书库”只有两字发音的字句来说,“图书馆”字句的鲜明度已经开始深深印在脑海里,加上“图书馆”的典雅欧式风格,更令小道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崭新印象。
以及见到满屋全新未见的书籍,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情融化解封,并且伴随呼之欲出的记忆。与“她”曾经约定过,以为再也没机会履行的约定。
“怎么了孩子?是不是被无尽知识之海所淹没了意志而震惊不已呀。”
“我看那个孩子不是在震惊,而是在喜悦。小吉,你应该看仔细了。”
小吉循声而看,原来是在二层的栏杆上面的雷蒙德.帕尔默。
“雷?你在这里干嘛?”
“能做什么呢,在等舰长想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之前,来这里消磨时光啊。”
“一般你不是金色先锋的智囊吗?就这样抛下他那个木鱼脑袋自己独享时光咯?”
“喂小吉,你好歹也是这艘船的AI吧,你也至少帮忙为舰长做些活呢。”
“我不就正在做了吗?是吧,小道士。”
小道士左瞧那边标注为“历史文学”的厚重书籍,右看那边的“主流小说”别具一格的色彩封面。脸上挂着的笑容,已经成为小道士脸上最具有阳光色彩的象征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一眼中意的书本,那份按耐不住的激动,快乐,兴奋的情绪,任谁看上去都觉得眼前这名孩子,不是在为一心想要的书籍而抓狂不已的小孩子,而不是满脸伤疤,忧郁和古怪,被世人嫌弃谩骂的怪胎孩子。
而小吉第一次见到小道士这种敞开心扉的笑容,又难以想象在不久前刚刚说出了一通至黑又压抑的经历时的麻木神情。
所以说:“这孩子经历了什么”的这个问题,简直就像是在揭开久而没能治愈的伤口。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让他更加痛彻心扉。
雷见到这个孩子能够绽放出如此纯真的笑容,对他的是不是“分歧史点”的怀疑,已经减去了许多可能。眼前的孩子,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为了给他一个见面礼,转身在背后的一栏里挑选出名字好听的小说,然后向小吉喊道。
“小吉,帮我给那个孩子接着!”
小吉一抬头,就看到雷已将手中的书扔下来。
顿时小吉的屏幕占满了惊恐的表情,然后从顶端的细孔中射出了一道天蓝的牵引线,将即将落地的书本固定悬浮于空中,然后拉到身边后,再抬头抱怨。
“你不会自己走下来啊!雷!”
“反正你有牵引光束,多多运用比较好。接下来我希望有个安静环境看著作,你们两位要是想要多逛逛的话请麻烦安静点。”
说完,雷拿着书走入了二楼的深处。
“唉,大早上可真是的有雅兴的人啊。好了孩子,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
小吉此刻重新审阅了一遍小道士的神情,失落和紧张的神情在脸上比比皆是,那种仿佛就像不想离开游乐园的孩子一样的固执。但是这又何尝不是本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呢?
“是的,放心。现在我带你来只是先来观摩观摩冰上一角而已,再说我现在的任务还没完成多少,还有下一个站呢。等全部介绍完,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来,随时随地,你是自由的。”
“自由。”
不经意间,“自由”这一词汇就像一道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只是被塑料袋包裹着的记忆。瞬间记忆就像液体在内部压强与外部空气的一碰撞,就像爆炸似的飞溅出来。而那些记忆之中,有过一个人在满颗大果的果树下,吃着刚熟坠落的果实,而且吃着畅通自在。也有过一个人在池塘边,在踢水溅,玩飞石,纵使只有一个人,也是有过“快乐和自由”的时光。
尽管那些记忆之后的发展,是被果树的户主发现被鞭打驱逐,在河边被一群结伴的小孩子当做怪物一样泼水驱逐。最后记忆剩下的苦涩,但是忘不掉品味了“自由”的甜蜜。在许多的记忆之中,约束和封闭,逐渐忘却了“自由”的甜蜜,在一天一天的不咸不淡的枯燥日子中,也令自己差点忘记了,那一段“最快乐”“最自由”的逝去时光。
“孩子接着。”
“啊?”
两人离开“图书馆”没几步,小吉便将雷扔下来的书,交给小道士。
“这是什么?交响乐章?是书吗?”
“是的,刚才那位姓雷的大叔给你的,你就放心收下吧。等等?原来你识字啊孩子!”
“嗯。以前在道门的时候上过课,但是不多,每一次我都用心学的。不过显然我的学识还是很浅薄。”
“是这样啊。人只要活着就会有不断学习的机会,孩子,好好珍惜吧。”
小道士翻开“交响乐章”的第一页,朴实无华的白纸黑字出现在眼中,这是这本书的目录。
霎时间,豁然开明的世界在眼前铺展开来。首先是白色幕布,接着就是黄色的土地,绿草的茂盛和蓝天白云,形成了一片宽阔且无垠的世界。这里的世界,这里的舞台,要是没有人物,没有故事,没有推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的事件,就太形成虚幻了。
所以空无一物的世界上,远方,或者说是这个世界无垠的地平线,正在跑来?不,更像是飞来一名少年,脚下踩着一块竖状白板一样的物体,而在白板的后方正在划出一条浪花。那条翡翠的波浪,伴作那位同龄少年前进的动力,像风一样的滑过小道士的身旁,带着乘风破浪的气势,笔直的冲向云霄。
让太阳充当背景,自己的身影化为阴暗的轮廓,但是绿色的波浪停止了涌现。黑色的轮廓变成了静态一样的悬浮,可是失去了速度机动,那名少年就将脱离阴暗的轮廓而陨落坠地。可是他却抓住了仅剩动力,在空中划出一百八十度的原地翻转。
那是“切回下浪转向”!
“呜呼!”
“嗯?不是吧孩子?看着那么入迷了?”
是的。小吉回头看着翻开书页并开始逐渐露出开朗一笑的小道士这个表情,已经知道他已经沉浸在书里了,而且没想到这么快?
可突然停下了前行,因为前方有人经过,但是小道士看书入迷过深,低头一直前走时突然撞上了个物体,并顶到脑门一处。
书飞人倒,再一次的迷糊不清起来。
“什么走路不看路啊?孩子。”
小道士寻声抬头,顿时又被一张宛如恶煞凶神的脸吓到浑身发毛!不过小吉认识。
“哟,米克准备去做啥呢。”
“去吃饭,我饿。”
“哦。哦!孩子你饿不饿?”
小道士迷惑不解的双眼,不断的从恶煞的脸和电子屏幕的来回切换,但是最后定格在小吉的脸上后,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盘子底部与光滑平整的桌面产生的摩擦,轻声刺耳倒可以忍受。
推移的力量熟而巧练地移动到小道士面前就正好停下,并且直逼而来的油香气,直接将小道士空空如也的胃部激起不小的波澜与口腔的分泌。
“吃啊。”
小道士顿时像饿死鬼上身,拿起前方有自己半张脸那么大的“汉堡”就是大快朵颐。
“早饭直接吃这么高热量的油炸食品?米克啊,你是想提前得高血压和过度肥胖吗?”
“早上不享受,中午不享受,晚上不享受,一天都不享受自己喜爱的食物,一生未免太无趣了?再说你看,他吃着多开心。”
没一会功夫,小道士已经将有自己半张脸大的“汉堡”,吃着仅剩边角一块。嘴边的芥末酱和番茄酱,红黄两色的遍布两边脸。很没有吃相,但却是一脸满足。
“孩子渴吗,来,喝一杯。”
“别,你想都别想给这孩子喝你的那东西。这是原则问题懂吗,米克。懂吗?”
“知道啦。”
米克应付完后,就对着自己喜爱的啤酒一口闷。小道士也吃完最后一块边角料。
“孩子把脸擦一擦吧。”
小吉投影出一个屏幕,有着镜子功能。所以小道士看到了倒影中自己脸上的模样,嘴边一滩的污渍,自己看着也觉得恶心。
在小吉提醒下,小道士抽起一些桌子旁边的餐厅纸,擦掉嘴角的污渍。
“饱嘛孩子。”
如果说“饱了”,那肯定是骗人的。刚刚吃完名为“汉堡”的食物,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瞬间涌入了深不见底的“食欲”。美味,除了美味这个形容词,就还是只有美味啊!
摇头以示否答,米克见此乐笑道。
“是吗。接下来还有好多套餐,等会我们一起吃个爽什么样。”
“嗯嗯。”
“吃多汉堡对身体无益啊!孩子!”
此刻餐厅门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
“一进来就听到为人父母的声音,是那个让家长如此痛心的孩子出来了?”
“伦纳德.史纳特啊!”
“早啊。”
史纳特没有先到“具象食物机”那里挑选自己的早餐,而是先移步坐到餐桌前,然后凑近着看小道士的两双洁净纯粹的眼睛。
一时间对方则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反应不大了。先前好几次都在差点走神的时候,被小吉闯入着有些许的免疫力了,只是吓到的同时对这个产生了迷惑。
“哼,这孩子没办法做到心狠手辣那地步。”
“你在说什么?史纳特。”
“孩子还是当个孩子,在最是能敞开心扉玩的时候,尽情当个孩子活下去吧。”
说实话,小道士听不懂史纳特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小吉倒是有点头绪。
“史纳特,你不会是想看看这孩子有没有资质加入你那个中诚团体吧?”
史纳特点头作应。
“什么!米克让他光吃高热量的汉堡就已经有点过了,结果你居然比他做的还要过!”
“我知道小吉,但是结果你也有所见,他不适合那种心怀恶意的状态,但是他也不缺少为人本性的正直与坦率。不过有一点是你的短处,你缺乏勇气,孩子。”
“缺乏勇气?你这时候扮演什么人生导师啊?你是这块料吗。”
“就不能让我好好做一回我想做的事啊,别老拆我台行吗。”
上一言他人还颇有一种处世已久而明白世事之人,可下一言就被他旁边的米克一语破功。
史纳特和米克两人在回到传奇小队以前,他们在属于他们世界的“中诚”里所处名为“无赖帮”组织,是与处在正义一方的“闪电侠”对立面。
但是“无赖帮”是自己一手创办的,从本质上来将,伦纳德.史纳特,在同时拥有坏人与好人的双重身份情况下。有或没有的资格而言的问题上,何必要在意那么多呢,听从自己所想就好。
“不过呢,孩子,你在经历着这如此美好的年龄,不要多想那些根本不属于你这个年龄该想的事。做一回孩子,做一回无比童真的孩子,别给自己在12岁以后,留下一生的不愉快童年。”
“这孩子有12岁吗?”
“你拆我台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啊!米克!”
“唉,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话说孩子,你吃饱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现在肚子已经明确的感受到高热量带来的饱腹感了,再吃第二个的话,只会撑到腻。
“那就走吧,可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了。”
小吉率先朝门的方向飞去,小道士拿上从图书馆带出来的书,临走几步后,回头向两人道别。
“再见。”
“下次再见,孩子。”
“都在同一艘船上,什么就见不到面了?”
米克一番无厘头的话,实则在小道士听着却充满笑点。满怀笑容回应后,赶忙跟着小吉离开了餐厅。
“没想到这艘船以往上来的都是历史故人,这次却上来了一名已经体验过一回生死的孩子。才这么小就经历了死亡,命运对他是不是有点残酷过头了?”
“可是那孩子重获第二次生命,这算命运对他的开玩笑吗。不过你先前的那个举动,该不会你真的想让那孩子加入无赖帮吧?”
“确实。一开始我看到那孩子脸上那些伤疤,初次一看很有震慑力,虽然后来把那孩子脸上的疤给消除了,在那张普通孩子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点,但是我隐约能感受到那孩子的特别之处。”
“所以呢?你说他为人正直的好话,不就是证明他是个好人骨子吗,那里来的特别之处。”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我说他正直与坦率之时,我隐约看到了他不甘懦弱的心,在烧着一团火苗,只是他缺乏去将那团火苗烧着越来越旺的勇气。”
“哦,火呀。那你何必又要劝他当一名只享受天伦之乐的孩子呢?”
“孩子嘛,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嘛,谁不怀念作为一名孩子的时光呢。”
走出食堂没多久,小吉对于刚才在食堂,差点带小道士误入歧途的那两人,满腔腹疑的牢骚和苦口婆心的话语讲述给他道。
“孩子你听好了,刚刚在食堂里遇到那两个人,米克和伦纳德,你就记住这两人的名字就好。但是你也要注意他们啊,他们两人在这艘船上时的立场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下了船之后,他们的立场可就飘忽不定了。还有,他们一旦找你聊天,跟你套近乎,并且给你说关于要不要之后有个归家之所啊,千万千万不要答应!否则你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犯罪深渊,再无回头路了!”
“...那两位大哥,是坏人吗?”
“啊,也不算是坏人,只是他们飘忽不定的立场,都要留一个心眼。等等?你什么对他们两个直呼‘大哥’的称呼了!你好像从我带你参观到现在,都没叫我一次本名。”
“小..吉?”
“不是吧孩子?我这名字咋从你口中说着那么别扭呢?”
小道士平复呼吸,尽量从怕生交际的泥潭中解放出愉快且真诚的情绪,至少能念着不感到生硬。
“对不起,小吉,没有一开始重视到你的想法。”
“唉?没事的孩子,不用对我这么诚恳,虽然你善良的顾及到我想法,但说实话你也没必要谦卑下去。说到底你可是个男人啊,俗称男子汉就要挺起胸膛挑大梁不是吗。”
这话,说进了小道士心坎里了。一直以来,为了活下去,在世人眼中,自己曾经还有着那张怪物一样的脸,即使低头谦卑,也是讨不到一点食物,只会变本加厉被人所驱逐。也曾有时候,对他人自己要表现着如此谦卑还得不到一丁点回报,很厌恶,但无可奈何,自己那有资本能在不谦卑的条件下,得到回报。能在不谦卑,世间还能接受长着一张惊悚骇人的脸的我的条件下。
我也想坦坦荡荡的挺起胸膛去做一回不一样的自己。可是,可是,可是!
‘你缺乏勇气,孩子。’
那位史纳特大哥说的话一语成谶,我确实,没有勇气。
“旁边就是这艘乘波号的‘心脏’位置了。”
小道士先是一懵,然后转头,注意到了与先前“健身房”的门口同样形式的铁门,但是上面写着“闲人免进”的字样。小吉进一步解释道。
“也就是‘引擎室’。这艘船的主要能源供给,生命维持装置,还有进入时空隧道的‘奇点引擎’,都在这间屋子里,一旦这里被敌人集中破坏的话,就算开启备用能源,那也只是缓兵之计。不把主能源修复好的话,武器系统,护盾系统同样会失去大部分机能,飞行能力更不用说会直接报废。一旦到那个时候,这艘船就是我们的铁皮棺材。”
小道士懂了,悟了,这扇门后面就是这艘名为乘波号船的命脉。但凡这里遭受了无力回天的损伤,那么这艘会飞的铁盒子,就会名副其实的成为这艘船上所有人的棺材。
有那一刻,小道士看到在门后面散发着心胆交迫的寒气,死亡的气息从门缝四角延伸出来,勾勒出了无形触手,把小道士从肉体中的精神拉了出来。然后穿透过‘引擎室’的门,在门后,所目睹到的是一片血红的地板,潮水般的火焰,而在之中,他所认识的人,都在烈火中被**焚身!
“不过既然是乘波号的心脏,防御自然而然比其他部位要多得多,不用瞎操心被集火的问题了嗯?孩子,你又咋了?”
小吉突然看到小道士汗如雨下的。后者则听到上面那一句话后,突然缓过神情来。
“没...没事,我想到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有疑问就跟我说啊,虽然要是你问了一些逻辑上很绕的问题,可能我计算器还没想出结果来,我的CPU先烧了。”
“‘CPU’是什么东西?”
“啊,我又忘记了你的设定了。CPU简而概括就是你的理解程度,好的CPU就是你的理解程度高,接纳新事物的要花费与适应的时间就短,要是是差的CPU的话,理解程度低而且容易过热。那结果你想想就显而易见了,要是碰上了自己的知识层面还无法理解的事情,能不被过激的情绪化给操弄,或者破罐子破摔的举止来表达自己行为的话,相对要适应新环境和新事物的时间肯定要高出很多很多。懂了没,孩子。”
但是小道士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那个两眼无神的表情来看,果不其然,他宕机了。
然后小吉几乎是推着小道士的后背往前走。只不过没一会,在他的脑袋终于煞费苦心理解了天文地理一般的话语之后,系统重新上线。
“哎,我就不应该向你说超出这个时代理解认知的话题的,我的错。”
“不,也是我理解不及时,本来我原本以为以我的认识的知识程度,就算不完美,但也勉强能够跟着上这些新词汇的意思。但是从结果来看,我还是高估我自己认知能力了。”
“倒也不是那么说孩子,你现在难道不觉得,你已经没有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对这个地方的陌生感了,不是吗?”
小道士被这一点醒,确实,从医疗室醒来那一刻,无助的迷茫,陌生,甚至是恐惧感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明明自己是“死”了的呀。但是后来,知道了自己得到第二次的机会,还与船上的人产生了交集,而且从直觉来说,都是“好人”啊。况且,现在那种迷茫感已经消退全无,陌生也渐转成熟悉,恐惧感也被一种美好的情绪给冲淡了。
更何况,这里,从不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脚踏实地的硬质感,手上还拿着在图书馆中那位雷大哥送给我的书,甚至只能出现在梦中的正常孩子的脸,此刻,就在我脸上存在着。这些都不是虚幻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正好,小吉两人走到一处有向下楼梯的位置前,而在下面有一扇又是特殊形式的门。
“下面的门是通向那里的?”
“外面。”
“什么?”
“现在乘波号是停在一处已经烧毁的马厩旁边,就是昨天晚上你待的那个地方。你想下船去看一看吗。”
“想!”
两人便走下五步左右就走完的阶梯,往前而走六步到进船入口,也是出口。小吉在门边的终端仪上,扫描了自己之后,证实了数据,而门应声而开。
然后外面的阳光温和的照耀进来,小道士的眼睛便很快适应,便迈出第一步,走下了向着地面的阶梯。
终于,从硬质的地板,重新踩在了松软绿荫的草地上,呼吸着大自然送来的第二次生命的清风,以及引入眼帘着就是已经变成一滩废墟的马厩。
昨天的记忆仍旧犹新,马厩虽然破旧,但也并没有出现腐烂,但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就只是一个晚上,这块本来是能够给人一处安然落脚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存在了。
不过本身是知道,马厩本不属自己之物,心生这般留念之情,只是明白导致一切的原因有自身因素在,这份干系脱不了,但是也不会留念过久。
小道士走近废墟,近距离观察着横梁烧黑,屋顶塌陷时留下的物具,都在眼前横七竖八的摆在那里。本来无心的扫了两眼,却在正前方一块没有落地被木板挡住的木架的下方,看到了一朵随风摇曳的白花。
蹲下,在旁边观望。这朵白花上面的木头,不知道是机缘巧合就被木板挡了下来,本来这朵花的命运,是不是也会跟这个马厩的命运一样,在这处人际渺茫的地方,永远的被遗忘在这里。但是活了下来,在木头砸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被木板挡住了,被拯救了,而活下来了。
这朵白花,连一片特色叶片都没有,只有浸透白色的白色,毫无特色的白色。为什么他会活下来,而他活下来的价值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如果与本来会被掩埋的命运交错了话,那么这朵白花的前途,会有多漫长,会有多迷茫。没人知道,就连那朵白花也不知道。
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当下,白花所知道唯一个事实,就是他还活着,活着能干嘛?继续活下去,活下去,就算前途漫长且渺茫,也要怀着忐忑但又期待着的心走下去,哪怕会遇到挫折,会遇到风浪,会再一次失去前进的动力。但是不要忘记了,没有在命运的终点引来自己结局,而是在命运的终点引来自己的转折,不要白白浪费这个第二次的机会了。
小道士有感而伸出手,指尖伸长的去接触那朵白花的花瓣,而那朵花,也心有感悟一般,花瓣也微微侧头,与小道士的手掌交碰了一下。
像是在对拳,又像是在传递。
小道士伸回了手,站起来,而继续观望这块废墟的全貌时,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在此处的战斗,很想知道那场战斗尾声。
“能问一下,昨天晚上在这里除我以外的两个人,还有两个狐妖,他们都什么样了?”
“你那位难堪的师兄和同行达米安.达克那两个人啊,都狼狈的逃跑了。而且还是在涂山红红和涂山容容的注视下,狼狈不堪的驾着马车就走了。”
“涂山红红?涂山容容?是那两个狐妖的名字吗。”
“你挺好理解的,是滴。”
小道士想起了那两名狐妖的样貌,并且将那名字对照上标。红瞳护妹妹的姐姐,她就是涂山红红,而绿发脸有狐纹的,就是涂山容容。
“顺带一说,她们还有一个妹妹,排行老三的妹妹,名叫涂山雅雅。她们是涂山三姐妹哦。”
一下子,小道士又浮现出了理解不能,满脸疑惑的表情。
“涂山三姐妹?”
“啊,反正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所作所为造就了涂山红红和涂山容容的后来的命运轨迹。哦,倒也可以跟你说一件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的缘由,是未来的涂山容容吩咐我们明日传奇,来到昨天你将死的时间点,来目睹你的死亡。”
“未来?我将死的时间点?那...那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
“是的,但是今天你能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昨天我探测你还有微薄的生命反应,将你从本该死于昨晚的命运彻底改变。不知道我们做出这种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可要是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从眼前流逝,不仅会逆反了机器人三大原则,当时的雷,米克,史纳特包括舰长在内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小道士又陷入了迷茫错乱的状态了。过于庞大的信息,就算是在逐字逐字的理解一言一句的涵义,那也是一个令自己都接受不了的新变化啊。
小吉看出了他的错乱,赶紧地转移话题,面向后面,说。
“孩子,向后看,这就是我们,明日传奇的乘波号。”
小道士转过身,顿时,一架钢铁巨物闯入眼目之中。这个瞬间,刚刚还在顾虑的“涂山三姐妹”,“将死的时间点”,“该死之人”,这些消息点通通被眼前的宏然大物给壮观到大脑一片空白!
整艘船身都是由金属的黑色外壳构成,而在船板上面的少数小点洞窟,都在喷发着萤光似的火光。
然后沿着船壁向前跑到到船首前端,呈阶梯式的两侧机头,中间留有巨大的宽敞空间,安置着一颗巨大的能源球体,外层的装甲正在无规则的旋转。
“这...这么大?!”
“是的,孩子,这就是能够穿梭时间的乘波号。所以我是相信你之前说过的那场屠杀战役的真伪事实的。”
“哎?难道说,有了这艘船,你能够看到吗?”
“我不止能够看到,甚至还可以去到你所说的那场战役的现场,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一五一十了解事情的真正真相。”
“你..你真的相信我?”
“我一直都在相信你,而且,这艘船上的人也全部都相信你。无论是马丁教授,杰弗逊,朵恩女士,汉克,雷,米克,史纳特,包括舰长。不要觉得你的身份是被世人所厌恶的怪胎是有多么的可怕,这没什么大不了,你的心地善良,为人正直的本质,永远都会有人在背后相信你,支持你。这个世界即便有众多排斥你的声音,但是依然会有喜欢你,爱着你的声音在里面的。”
小道士愣住了,但是后来在心里中响起晴天霹雳的雷声,劈开了最后一块的冰封结晶之时。宛如溃堤般的涌流开始填满爪痕戈壁的痕迹,暖流的热动激发了早已失去活力的血液再度沸腾,而且直冲上脑的情感,就像仿佛找到归家之所一般的沸腾浩热。
‘信任’。这种只跟她才有过的情感,这一次,我再次遇见了,我再次找到了。被‘信任’所包裹,被‘信任’所环绕,被‘信任’所呵护。
“我...(压低的哭泣声)有资格能被你们相信吗?”
“这不是有没有资格孩子,我们相信你,都是无条件的。你可以不相信世界上那些对你恶言向相的人,但是你别忘还有喜欢你的人,去相信他们。而且,我是绝对的相信你,我们都会相信你,在乘波号,在这里,你可以相信任何人!孩子!”
“哈..哈..哈啊嗯(一直压抑的情感已经达到了极限)谢谢。谢谢你小吉。”
小吉的听觉系统,分辨出声音里面的情感反应,稍加分析,是“哭泣”。
“你在哭吗?孩子?”
小道士抬起惊愕的头面向小吉。
小吉明白了小道士已经泪流满面的理由,他在这个世界,独身一人,不知道父母是谁,而他之前因为脸上的伤疤,而让他受尽委屈,本就不该在这个‘孩子’年龄段遭遇如此令人心寒的待遇。他太痛苦了,他太悲伤了,他就是想要有人能够接纳他而已啊,也是想做一个正常人活下去呀。
小吉面容改为慈悲,前端轻轻地贴合到小道士的头上,说。
“不用担心,过你一个人的时光。现在,由我陪着你,还有一整船的人相信你,你不会再有一个人的孤独了,孩子,过去你一个人的孤独,不会再有了。”
“嗯...谢谢..谢谢...”
朋友,我找到了,我找到能够接纳我的“归处”了!
呐,朋友,我好想你啊。
就在此刻,一声打破了如此情趣氛围的外放音通过扩音器喊了出来。发言人是迈克尔.卡特。
“小吉,你把我们乘波号的重要宾客给搞弄哭了,是什么意思啊你。”
“什么什么意思嘛?我不是弄哭他!我是在安慰他!还有你干嘛无缘无故用扩音器还那么大声!你是闲着这方圆十里的没人听到你这声声音吗?!卡特!”
“有那么大声吗?”
“别给我装二愣子!你之前也感受过这声扩音器的音量的!”
“好了好了,小吉。”
说着的同时,线路就从扩音设备转移到了小吉的内部通讯里。
“这下你就没问题了吧。”
卡特舰长的声音通过小吉本身的扩音器外扩,但是声音已经不在那么吓人了。
“啊,行了,有什么事情。”
“小吉,你和孩子快回来。”
“哦?是不是终于想起回到未来去报告了。”
“不是,我们继续在这个道妖世界的这个年代徘徊。”
“继续徘徊?原因呢?”
“吉迪恩探测一个时间线出现异常点,要是放任不管的话,会直接毒害未来时间线。”
“我知道,我会带小道士回去的。”
接着,卡特舰长单方面挂断通讯。然后小吉直视小道士不知了解的眼瞳,说。
“唉,很遗憾,出现意外,这次观光任务没能做完,真是失败啊。”
“出什么事了吗?”
“嗯,时间线出问题了,那就证明,传奇有活干了。我们快回去吧,孩子。”
“哦!”
小道士擦干眼泪,笑颜敞开的跟着小吉回到了乘波号。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脸皮过厚,但是请原谅我任性自私的说一回。我跟着小吉一起,回到了乘波号这所“归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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